第十九章

這幾天街上好多人，每個人看上去都是興高采烈的樣子。陶曉淘真是羨慕那些穿著漂亮衣服四處亂逛的女孩子。自己明明也就19歲，憑什麼非要跟個怨婦似的「相夫教子」。抱怨歸抱怨，往往韓泯浩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乖乖地閉嘴了。

韓泯浩那傢伙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做事都是怪怪的。問他上次為什麼那麼早就從韓家回來，他說是想回來就回來了，一點都說不通的理由。還有，那傢伙最近很不對勁，天天把自己悶在家裡，一會分析這個報表的，一會又研究那個數據，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後院里的銀杏樹好像長出了小葉子，有點泛綠的徵兆。春天都要到了，真好！

「發什麼呆呢？」

韓泯浩打開窗戶，也趴在了自己的窗台上，對著趴在隔壁窗台上的陶曉淘吆喝。

「韓小陶呢？」陶曉淘看了他一眼。

「在聽故事呢。」韓泯浩回頭望了望趴在床上，耳朵里塞著耳機，認真盯著i-pod的韓小陶。

「他最近幹嘛老是跟著你？」陶曉淘有些不滿。

「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嘛。」

「才不是呢。」說著，陶曉淘就要關窗戶。

「等等——」韓泯浩對著隔壁喊，「你不是想出去玩嗎？」

「怎樣？要你一起去你都不答應。」

「幹嘛氣呼呼的，我有很多事沒做嘛。不過我有幫你約彭琳琳，你最好現在出門，估計她都快到了。」

「嗯？」陶曉淘疑惑了。

「看什麼？！」韓泯浩瞪大了眼睛，「我真的是因為有事才不能陪你去的！」

「泯浩你真好！」陶曉淘立刻笑眯眯的。

「嗯？」這次，換韓泯浩疑惑了。

……

走在路上，陶曉淘時不時的傻笑，搞得周圍經過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韓泯浩這傢伙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也越來越會體貼自己了。不得了！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曉淘學妹。」

身後突然有人喊陶曉淘，回頭一看，原來是韋青陽學長。

「青陽學長。」陶曉淘心虛了，都不敢抬頭。

自從上次的冰淇淋店不歡而散，都一個多月沒見著青陽學長了。而且也因為上次韓小陶的烏龍事件，陶曉淘覺得自己對韋青陽真的是十分的歉意。

「好久不見。」韋青陽擺出他的招牌微笑，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韋青陽出乎其料的大度倒是讓陶曉淘更不好意思了。

「是……是啊，好久不見。」

「幹嘛這麼緊張的樣子，呵呵……」韋青陽笑出了聲，「你要去哪兒？」

陶曉淘雙頰已經紅通通的了，心裡真期待韋青陽馬上離開自己的視線。

「我約了同學……」

「去市中心嗎？」韋青陽打斷了她的話。

「哦？哦。」

「正好，我們一起！」韋青陽說著就往前走「你怎麼還不走？」

身後，陶曉淘還站在原處。現在的陶曉淘真的不想和韋青陽有任何接觸了。他這個人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溫柔，但骨子裡卻那麼霸道，佔有慾極強的一個人。

「怎麼了？」韋青陽又折了回來。

「對不起。」陶曉淘終於鼓起了勇氣，「我……」

「你是不是說上次在冰淇淋店的事？」韋青陽再次打斷了陶曉淘，

「咦？」陶曉淘稍微遲疑了一會，繼而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自己並沒有要對上次的冰淇淋事件做任何解釋，或者表達任何歉意。上次是自己過分了，但是韋青陽不對在先，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道歉。可是，這韋青陽倒是先發制人了。

陶曉淘先是楞在那，等反應過來后，只能決定隨機應變，順著他的話走。

「嗯。上次是我們不對。」

「與你無關，那件事。」韋青陽的眼神突然露出一絲寒氣，很兇狠的表情，「是韓泯浩的錯！」

「他是有不對，但是……」

「是他太過分了！」韋青陽好像以打斷別人的話為樂趣，「一個不學無術、狐假虎威的蛀蟲！」

「青陽學長，您說話太過分了！」

陶曉淘已經很生氣了，竟然有人敢這麼說韓泯浩，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面。

「我哪裡過分了？」韋青陽提高了語調，「那個傢伙哪裡比得上我了？他哪裡好？憑什麼整個學院的教授都向著他？就因為他是韓氏的接班人嗎？就因為他爺爺是韓正天？！」

韋青陽完全失去了理智，眼底紅紅的，像頭髮瘋似的狼，一點點地逼近陶曉淘。

「學長……青陽學長……冷靜點……請冷靜……」陶曉淘有些害怕了，一點點地往後退。

「冷靜？我為什麼要冷靜？他以為他是誰，不就是個孤兒院出來的棄子嗎！」

「韋青陽學長，你真的很過分了！」聽到從韋青陽嘴裡吐出的棄子這兩個字，陶曉淘也完全被激怒了，大聲地斥責了起來。

韋青陽也被陶曉淘的這一聲斥責給怔住了。在他印象里，陶曉淘不過是個可以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小姑娘，沒想到，她也敢這麼大聲地講話。

「青陽學長。」陶曉淘努力讓自己先冷靜下來，「泯浩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自己有很努力很努力的學習和生活，只是您一直對他有偏見而已。每錯，泯浩只來自孤兒院，但是，您知道我也是個來自孤兒院的棄女嗎？」

「我知道。」

本來以為韋青陽會大吃一驚的，沒想到他很不屑的回答倒是讓陶曉淘大吃一驚。

「你……你怎麼會知道？」

「我都調查過了。」

「調查？！」陶曉淘有點不敢相信，「你去孤兒院調查了？」

「是的。」韋青陽的回答倒是理直氣壯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和韓泯浩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個小孩，我在你家附近觀察了好久，那個小孩好像是你們收養的，不過，我在各個孤兒院都查不到那個小孩的資料，這點倒是很奇怪。」

陶曉淘目瞪口呆的，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簡直要瘋了。

「你說，你去調查我和泯浩的資料？調查小孩的資料？還在我家附近觀察了好久？」陶曉淘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陣恐懼襲了過來。這個變態！

「那天在冰淇淋店我就覺得很奇怪了，你們三個。」韋青陽笑得很陰森，很兇狠的眼神。「那你。」陶曉淘逼自己先理智，「現在想怎樣？」

「不好怎樣。就是他韓泯浩得到的我都要搶過來。」

「什麼意思？」

「韓泯浩得到的東西很多。」韋青陽突然直勾勾地盯著陶曉淘，「比如……你！」

「你……你想怎樣？」陶曉淘害怕了，四周看看，竟然都沒有人。

韋青陽沒有回答，只是邪惡地笑著，一步步地接近陶曉淘。

「韋青陽，你冷靜點！」陶曉淘害怕地喘著氣，一步步地往後退，「你別亂來，我會喊救命的。」

但是，陶曉淘的這點威脅對韋青陽不起絲毫作用。

「怪只怪你是韓泯浩的人。」韋青陽斜著眼睛，「我承認一開始的確對你很感興趣，像你這麼單純的女孩子已經不多了。但是知道了你和韓泯浩的關係之後，我對搶了韓泯浩的東西就更感興趣了。」

「你……」陶曉淘已經完全慌張了，想跑，但是發現自己腿都軟了，「救命啊！救命——」

陶曉淘大聲地喊救命，恐懼襲擊了周身，但是韋青陽那混蛋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救命——」陶曉淘想跑，但是被韋青陽一把給抓住了。

「放手！」

突然，出現三個人的聲音。

陶曉淘像是遇到救星一樣，抬頭一看，原來是郁秋桐和譚婧這兩位學姐，還有彭琳琳。

「琳琳——」陶曉淘趁韋青陽一個不留神，掙脫了他的手，奮力地跑向彭琳琳。

「他……」陶曉淘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剛剛……」

「沒事了。」彭琳琳輕拍陶曉淘的後背，安慰道。

「韋青陽！」郁秋桐學姐冷冷地叫著前面的混蛋，然後快速走上前，「啪」的一聲，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人渣！」

「臭女人！」韋青陽摸了摸被打得臉，咬牙切齒地說，「你再囂張一下試試——」

「韋青陽，你他媽的真是敗類。」譚婧也走了上前，「你要是再敢欺負女孩子，別怪我不客氣了。」

韋青陽憤憤地盯著譚婧和郁秋桐看了一眼，很不甘心地離開。經過陶曉淘身邊時，還狠狠地丟了句「給我小心點！」

「滾吧，你這個混蛋！」彭琳琳擋在陶曉淘前面，「給我小心點的是你！」

「賤人！」韋青陽狠狠地罵了聲，然後揚長而去。

見到韋青陽真的離開了，陶曉淘這才微微地舒了口氣，放鬆了下來。

「你沒事吧？」郁秋桐問陶曉淘。

陶曉淘搖了搖頭。

「我不是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和那種人再接觸嗎？」

「我沒有理他。」陶曉淘解釋，「我也不知道就怎麼碰到他了。」

「肯定是跟蹤！」譚婧肯定地說，「這一招，那人渣已經不是第一次用了。」

「跟蹤？！」彭琳琳覺得不可思議。

「是的，我知道他在監視我。」陶曉淘說著，自己也覺得有點毛骨悚然的。

「他……他怎麼這麼變態！」彭琳琳根本就不敢相信。

「這種事，韋青陽那個混蛋一定能做出了。」郁秋桐反而很鎮定，「就是因為他曾對我這樣過，我才決定和他分手的。」

陶曉淘這才想起來，郁秋桐學姐曾經是韋青陽的女朋友。

「可是，他為什麼要跟蹤學姐你？」

「因為他變態！」郁秋桐狠狠地說，「他是我見過的心裡就陰暗最變態的傢伙，你們最好注意點。」

「嗯。」

「好了，我們只能幫到這了，自己小心點。」譚婧笑了笑，「走人啦。」

「學姐再見——」

看著兩位學姐的離開，陶曉淘突然覺得有些茫然。

「現在是怎樣？送你回家？」彭琳琳問。

陶曉淘搖搖頭，「這麼快就回去，泯浩一定會起疑心的。」

「你該不會是不告訴韓泯浩吧？！」彭琳琳覺得很不能理解。

「你不會要告訴他吧！」陶曉淘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彭琳琳，「我不想讓他擔心啦。而且，以他的脾氣，一定會搞得雞犬不寧，說不定，韋青陽這輩子就完蛋了。」

「這是我最大的心愿！」彭琳琳還在生氣，「你難道不這麼想嗎？」

「韋青陽是混蛋沒錯，但是他也挺可憐的。自卑感那麼強的一個人，心理還有問題。而且，他學習挺好的，才活了二十幾年，要是就這麼毀了他的下輩子，以他的性格說不定會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也挺慘的。」

「那最好了！」彭琳琳憤憤不平，「你呀，好人！爛好人！」

「好啦——」陶曉淘湊了上前，「別生氣啦，以後我自己多注意點不就好了嘛。我們去逛街，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呢，走啦——」

「走了、走了。」彭琳琳很不爽，「你要去哪裡逛？買什麼？」

「旱冰鞋。」

「旱冰鞋？」

陶曉淘笑了笑。韓泯浩那個傢伙，很久以前就想要雙旱冰鞋了！

……

奇怪，一大清早的，自己的眼皮就在猛跳。

「今天不出去嗎？」看見陶曉淘正在晾衣服，韓泯浩一邊下樓一邊問。

「不出去了。」陶曉淘轉過身，「早餐在微波爐里，自己熱一下。」

「你昨天買什麼了？看見你拎著一個打包回來的。」

「不告訴你！」

「裝什麼神秘！」韓泯浩嘟嘟嚷嚷的，「我說，上次那家醫院檢查的通知怎麼還沒到。」

「不知道。」

陶曉淘也覺得奇怪，真是個辦事效率極低的醫院！

「等等，我接個電話。」韓泯浩說著接通了電話，「金秘書？找我幹嘛？」

「是我。」韓董的聲音，「馬上給我回來。」

說完，韓董就「啪」的掛了電話。

韓泯浩拿著手機在發愣，怎麼是爺爺打電話過來的？而且語氣聽上去很差，好像出了什麼事，不對，是肯定出了什麼事。

「我回韓家一趟。」說著，韓泯浩就急忙拿起衣服走出門。

「泯……」

可是，陶曉淘來不及喊，韓泯浩就沖了出去。會不會出了什麼事？陶曉淘突然覺得自己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了。

「給我小心點……給我小心點……」陶曉淘突然打了個寒戰，腦海里浮現出韋青陽臨走前落下得狠話。

恐懼中，陶曉淘匆忙把門窗都關的嚴嚴的，然後躲到屋子裡給彭琳琳撥通了電話。

「嘟——嘟——」

「怎麼還不接電話啊。」陶曉淘焦急地跺腳。

「喂——」電話那頭終於傳出了彭琳琳散懶得聲音。

「琳琳！」

陶曉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我現在好害怕，你快過來一下，快點！」

陶曉淘說話都帶著哭腔了。

「怎麼了？說清楚點啊。」

「我不知道……泯浩被他爺爺叫了回去，我懷疑出了什麼事，跟韋青陽有關……我害怕……我和韓小陶在家……」

「好了好了，我馬上過去，別害怕啊。」

「嗯。」

放下電話，陶曉淘想到韓小陶還在樓上睡覺，又急急忙忙地跑上樓去守著他，整顆心都平靜不下來。但願老天不讓泯浩出什麼事。

……

過了好一會，門鈴響了。

「誰啊？」陶曉淘驚恐地喊。

「我啦。」

打開門，彭琳琳正黑著臉站在門外。夏楠也來了。

「都不知道從門眼裡看一下嗎？還一大早的就喊我起來。」

「我害怕嘛。」陶曉淘委屈地說，「我今早一起來就覺得不對勁，感覺一定會出事。」

「想那麼多也沒有用啦。」夏楠說，「琳琳把那天你遇到韋青陽的事都告訴我了，泯浩現在還不知道吧。」

陶曉淘點點頭。

「你應該告訴他的，這樣，萬一真出什麼事了，也有個對策。」

「可是……」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大家先等著吧，好歹還有我一個男人在。」

……

這邊，韓泯浩雖然疑慮重重，但還是十萬火急地趕到了韓家。這次，爺爺都沒有派司機過來接自己，肯定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但是，最近自己一直都很安分，應該沒有闖禍啊。而且，韓家的生意也一直都沒有出什麼差錯，始終是想不到到底是哪一環出故障了。

「少爺。」金秘書已經在門口候在門口了，「董事長讓您直接去書房。」

「我知道。」

韓泯浩趕到書房時，發現書房的門是開著的，而韓董正對著門，坐在沙發上。

「爺爺。」

韓董沒有回應，直直地盯著韓泯浩看。

韓泯浩已經猜到是大事不妙了，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一步步走向韓董。

「出什麼事了？」

韓董站了起來，指著書桌上的一疊文件，「你自己看看。」

韓泯浩走了過去拿起了文件，上面赫然寫著「韓氏集團接班人通姦遺留私生子」。還有自己和陶曉淘以及韓小陶的照片。

「這……這是……」韓泯浩徹底慌張了。

來的路上，心裡已經設想過會出現的最糟糕的N種局面，但是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是這種。韓泯浩發現自己有過從未有的緊張。

「這是早上有人寄過來的。」韓董沒有任何錶情，「我已經派人去查寄東西過來的人了」

「可是這完全是造謠。」

「照片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是電腦合成的，我已經檢查過了，都是真的！」韓董腦門的青筋都出現了。

「我承認是真的，但事情絕對不是您想的那樣。」韓泯浩解釋，「我……我跟陶曉淘什麼都沒有發生……我……」

「好，好相信！其餘的人信嗎？」韓董急躁地說，「現在問題是，韓氏的名譽要毀在你手裡！」

「我可以解釋，記者招待會……」

「我不在乎這些！」韓董又打斷了韓泯浩，「我在乎的是，我苦心經營了韓氏這麼久，從來就沒有讓它蒙過羞，這次，也不允許！」

「我並沒有讓韓氏蒙羞。」韓泯浩理了理思緒，「這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我只是和我幼時的玩伴、現在的女朋友，收養了一個被別人遺棄的小孩，這到底是哪兒錯了？！」

「女朋友？」韓董一字一句地說，「你現在翅膀硬了？敢在我眼皮底下談情說愛！我一直以為你和那個小姑娘是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小夥伴，才對你們睜著眼閉著眼的，沒想到，這麼快都成女朋友了！」

「是，我和她在交往！我和她住在一起，但是我們只是這樣而已，哪點錯了？！」韓泯浩也提高了音量。

「啪——」

韓董狠狠地甩了韓泯浩一巴掌，十多年來，只是韓董第一次出手打韓泯浩。

「我要你出去磨礪，沒有派任何人監視你，也不讓任何人向我彙報你的消息，就是想讓你在完全自由的情況下體會真實的生活，我是相信你，你是讓你出去花天酒地的！」韓董狠狠地盯著韓泯浩，「我記得在你臨走前，曾提醒過你，沒想到你現在變本加厲了！你說你們都住在一起了，那個小孩……你……」

「我說過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韓泯浩摸了摸被打的臉，語氣突然變得很平靜，「您從來就沒有真正地相信我，我不是您的親生孫子，只是個被您從孤兒院接回來的棄子！」

「啪——」

韓董又重重地甩了韓泯浩一巴掌，整個人在氣得發抖。

「我有說錯嗎？」韓泯浩頭都沒有歪一下，倔強地看著韓董，「從小到大，我的身份只是你的接班人。我從來韓家的第一天起就接受接班人式的訓練。別的小孩在玩，我在學習:別的小孩在鬧，我還是在學習。您評價我的唯一標準就是看我這門學科有沒有達到您定下的標準。您知道平常人家的爺爺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孫子嗎？他們恨不能整天都讓自己的兒孫圍在自己身邊，更捨不得讓他們受半點委屈。」

「出去。」韓董已經氣得紅了眼睛，「出去——」

「每次回來，您有問過我在外面過的怎麼樣嗎？您有問過我在外面有沒有受委屈嗎？您有問過我想不想家嗎？您是真的把我當孫子看，還是只是把我當工具看？！」

「出去！給我出去——」韓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捂著胸口，痛苦的樣子。

韓泯浩被爺爺的樣子給嚇著了。

「爺爺、爺爺——金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