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學院生活（1）

相比試煉的波瀾起伏，學院生活幾乎與育英學院時期沒多大差別。

課程安排更少，大部分時間都留給個人，第一名獲得的獎勵時長太多，固然是保障了人生安全，卻也很大程度抑制了他們的成長。

子澈送走林逸不久，又送走了肖雲，肖雲在子澈回歸學院五天後醒來，他的精神力恢復得很好，在營養倉修養期間吸收了不少藥劑，反而增長了精神域容量，某種意義而言算是因禍得福。

精神力恢復方式子澈跟許父通訊獲得許可后，也傳授給林逸和肖雲兩人，不過這種方法在他們身上效果並不好。

他們根本無法分心做到一邊使用一邊冥想恢復，子澈的秘密武器在他們那根本發揮不了多大效用，也只能期望多練習會有所改變。

肖雲和林逸兩人口徑一致不讓子澈跟隨，子澈只得一面在學院擔心他們的處境，一面過著平靜的學院生活。

這期間倒和先前的隊友更加熟悉起來，尤其是楚菡，基本每天都會過來找她，安然來的次數也不少，許陽和季傑一般結伴而來，一周至少也能見上幾次。

有了空閑時間，子澈突然想到他們身邊還有個可疑之人，問及安然時，他倒是對黑的近況很了解。

黑的身份ID是真實的，那次進校門順利刷卡通過，安然送他回宿舍，然後向學校彙報失憶，進入醫護室檢查，確診他是因高燒精神核心受損失憶，只能通過修養精神力來恢復，記憶會慢慢回歸，不用著急。

最近黑一直在補以前的知識，他很黏安然，不過許是看齣子澈對他的防備，沒有跟過來。

安然提起黑的表情，讓子澈有些不安，在她分心的這段時間，他們的關係似乎已經有牢不可破的趨勢，她也只得稍微提醒他要更謹慎一些。

子澈研究過冷兵器和熱武器課程后，與小煩商議定下了冷兵器主修劍，熱武器則全方位了解。機甲方面，小煩讓她可以稍等一些時間，先做好理論了解，再去實操不遲，畢竟獎勵的機甲時長很短。

新式機甲都改成了由精神力操控的系統，只要精神力修鍊到位，上手機甲是比較容易的事，不過操控水平提高仍需多練習以及與機甲智能系統的默契度培養。

一個人的精神力有閾值，在外作戰可不會時刻都有休整時間恢復精神力，為了降低操控機甲的精神力消耗以及保障精神體的安全，機甲都有一個核心部件——神原石。

它是星際一種特殊礦石，自身具有傳導精神力的作用，最初是製作增幅飾品，刻錄陣法用於防禦和攻擊，到後期才發掘了其新用途。

神原石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快速培育智能系統，初級智能系統要成長為高級至少需要數十年，它們可以存在許久，但因成長期太長要滿足每個人的需要太過艱難。

神原石的出現大大縮短了成長期，現在的成年人才能每個人都配備有自己的專屬機甲。

機甲在這樣一個星獸不定時入侵的時代就宛如人們的衣服一般，是不可或缺的，雖然有機甲也不代表就能平安活著，但好歹存活的概率會比單純的肉體長。

神原石還有一個優點，與機甲或是星艦，飛船等對接后，它能將智能系統以數據方式傳輸作為輔助，讓操控變得更簡單，卻又將智能系統的核心禁錮其中，防止智能系統反叛事件的發生。

因為神原石的特殊作用，數量稀少且昂貴，是聯邦的重要軍事資源不允許私自挪用。

每個精神力者長成后，可以自行挑選一塊契合的神原石，導入初級智能系統，自行培育，智能系統的成長取決於主人，對星際人類是最重要的夥伴。

智能系統幾乎陪伴一生，可以放進機甲，也可以放入星艦等，還可以投影而出陪伴在主人身邊，除開沒有實體與人類差別並不大。

從小煩那知道這些資料后，子澈立即將目光投向了還在滔滔不絕的小煩，從林逸他們進宿舍那時，她便發現了，小煩有外人時便會偽裝成一板一眼的模樣，一旦沒有外人便恢復成這幅活潑的樣子。

「小煩，你是特殊的嗎？」

「什麼特殊不特殊的？我是第二代家政機器人X1009號噢。」

「安然他們宿舍的機器人跟第一代差別並不大，它們並不會自己開機。」這麼多天，子澈早已去過其他幾人宿舍，自然清楚那些機器人的模樣。

「大概是出廠設定不一樣吧，我的設定就是能自己開機，你可以自己查看。」小煩並未被嚇住，大大方方地展示出許可權頁面。

子澈上前幾步，發現那邊的確允許了自動開機，「那性格呢？其他機器人可不會跟你一樣，這麼話癆。」

「額……哈哈，這是……嗯，大概是初始程序不太一樣？」小煩吞吞吐吐，機械臂凌亂地擺動著。

「小煩你是……智能系統吧，有神原石的那種。」子澈篤定道。

「額……」小煩一腳踢倒了不遠處的垃圾簍，它低頭扶起，默默擦地板去了。

「不說話即是默認了？」

「嗯……嗯！」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子澈不解道。

「我的主人臨走前將我解放了。」小煩的語氣多了些其他意味。

「解放？」這個詞還真是陌生。

「剛才你應該知道了神原石既促進智能系統成長又禁錮我們無法離開，智能系統認主后，有唯一離開神原石獲取自由的機會，由主人解放。」

「怎麼解放？」

「吸取主人的精神力，達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從內部破壞神原石的結構，那樣便能恢復自由。不過代價非常高昂，沒人會願意去解放智能系統。」

「什麼樣的代價？」

「人類藉助神原石讓智能系統認主，是一對一綁定，必須有一方消失這樣的綁定才算解除。人類的壽命比不過智能體，主人消失后，被禁錮在神原石中的智能體也毀了，神原石也會跟著毀掉。」

「這樣的綁定對智能體也未免太過不公。」子澈蹙起了眉，小煩這性格在她看來跟人類沒什麼差別，要將它的命運與人類生死綁定，這樣的做法未免太過殘酷。

「你的想法……跟我的主人好像。」小煩聲音更低了幾分，也不知道它如何將機器人那聲帶發出不同聲音來的。

「真的？」

「我的主人也是個小姑娘，有意識起我便和她在一起，她對我很好，教導了我許多新奇的知識，帶我體驗各種有趣的事，但她的生命很短暫，二十三歲便在戰爭中受了重傷。」

「她私下調查了如何讓智能體解放，在臨終前說要送我一份禮物，我相信了。再次醒來已經能脫離神原石依附在其他機械中，但她卻已經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這件宿舍便是主人曾住過的，她在這裡待了十多年，在這裡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我依附在這具傢伙機器人身上這裡陸陸續續不知道換過多少任主人，我已經厭煩了扮做機器人的樣子，主人她說過最喜歡我念叨的模樣，說是那樣很像她的母親。」

「那你以後準備做些什麼？不離開嗎？」不擅長安慰機器人的子澈只能生硬地轉話題。

「我的目標是培養50名S級精神力者，你剛好是第50位，你可要像你的前輩們一樣努力。」小煩又來了精神。

「哈？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主人說過，S級精神力者再多一點，民眾和家人才會更安全，她這樣念叨著撐過了許多難關，卻在晉級S級后，不到半年便離開了。我一定要實現主人的目標，你覺悟吧，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傷感劇到勵志劇的轉變還真是讓子澈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