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疾病的源頭

第九十九章 疾病的源頭

周生措白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劉女師無需這麼多禮,現在人在外邊這麼多的禮節反而更容易將他們的真實身份暴露給別人。

劉女師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那時候在大端王宮她看見許昭華那麼與常人不一樣,就憑她身上這副尊貴的氣質自己也早該猜到,想到那個時候她被侍衛懷疑是殺死小樹林中女子的兇手,立刻脫下了鞋來證明自己,這種膽量與氣魄普天之下別說是女子連男子都沒有幾個,她早該猜到的。

這麼一說來藏在劉女師心中長時間的秘密也就解開了,原本她還好奇為何老太妃待她與尋常宮女不一樣,還專門與她共同用膳,原本她覺得這是許昭華修來的幾百年的福氣,現在她覺得這是自己修了幾輩子的福氣。一切謎團現在都有了答案。

「劉女師,你先坐下吧。」許昭華拉着劉女師示意她坐下:「你為什麼此刻不在大端呢?」

「老太妃被隋晨派人抓走了,雖然他本人沒有親自動手,但是我可以推測過來,在這個王宮裏唯一有可能對老太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只有可能是隋晨,現在他的勢力很大,及其可能挾持老太妃來威脅楓王爺倒戈他們那一邊來造反。」劉女師猜測到。

許昭華神色有些不自然:「劉女師,其實那日抓走老太妃的人是我。」

劉女師驚訝的看着她,他覺得不可能啊,許昭華沒有理由這麼做,況且老太妃帶她不薄,她完全沒有任何動機啊。

「那時候隋晨指示纖月給我下了巫蠱,我便不受控制的聽着他的命令去劫持了老太妃。」許昭華神色暗淡的說,這件事是她心中的一道坎,每提及一次她就自己千萬遍。

劉女師明白了,點了點頭想了想之後覺得被人下巫蠱確實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識,這確實不能許昭華。

「其實我此次從大端王宮逃跑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自從楓王爺被關進地牢之後老太妃過度憂心她的病緊接着就日益嚴重起來了,接着老太妃就被隋晨挾持,現在我只想趕緊找到楓王爺救出老太妃,好在碰見了許皇后您,老奴希望您肯幫一把救一下老太妃吧。」說着劉女師的眼眶漸漸紅了。

許昭華拍了拍劉女師的肩膀讓她不要擔心:「劉女師還是叫我昭華吧,以免讓有心人聽了去起了疑心。」

劉女師點了點頭,許昭華考慮的很周全。

「你要找的楓王爺就在這裏」許昭華指了裏邊的屋子:「我會救出老太妃的,你放心吧。」

劉女師站了起來看向了裏邊的屋子,她慢慢的靠近推開了門看見了臉色蒼白的隋楓躺在了床上,用疑問的眼神看着許昭華想要詢問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許昭華在她看過之後將門又輕輕的關上了,把劉女師牽倒一旁說話,以免打擾隋楓休息養病。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現在只能告訴你隋楓失了好多血,身體變得極其虛弱,這裏的大夫讓他好生修養,還給了這些葯讓按時喝下。」說着許昭華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幾包藥材。

劉女師看了一眼桌上的藥材嘴角動了動:「昭華,你覺得這個葯堂古怪嗎?」

許昭華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原本她以為這又她一個人有這種感覺現在看來劉女師也這麼說那就說明這個葯堂確實不一般,看來不是她多心了。

許昭華點了點頭,眾人聽見劉女師也這麼說開始感覺事情不一般了,如果時許昭華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可能是偶然,可如果其它人也有這種感覺那就不一定是偶然了,難道這個葯堂真的有古怪之處?

「剛剛進到這個葯堂的時候我就問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劉女師說。

「熟悉的味道,什麼味道呢?除了草藥味就沒有其它了吧?」蘇名拓問道。

「不,葯堂除了有草藥之外還有其它的,比如說,病人。」許昭華看了看桌子上的草藥包說道,劉女師點了點頭:「沒錯,這種熟悉的味道就是從那些病人聖上散發出來的,這種味道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它常常提醒我這就是死亡來臨時候的味道,曾經在大端的西三宮也有這種味道。」

西三宮?眾人都很納悶,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昭華,想必在大端的這些日子你去過西三宮附近吧,覺得有什麼異樣呢?」劉女師問向了許昭華。

許昭華想了想,當初她第一次進到西三宮的時候那個裏邊空無一人,只有一片狼藉和一個每天接手外邊遞進來的飯菜的婦人,就是隋晨為了掩人耳目做的障眼法。

「是不是空無一人靜的可怕?」

許昭華點了點頭表示回答了劉女師的話。

「西三宮說明白了就是大端王宮的冷宮,隋越王上剛剛上位不久,冊封的妃嬪並不多,因此冷宮裏大部分關着的都是先皇犯了錯的後宮們,先皇去世后新帝上位,漸漸的關注他們的人就不多了,直到有一天有人驚奇的發現在西三宮附近有一陣一陣的異味,不久之後人們就發現了西三宮裏邊許多天都沒有任何動靜,連幾天前放到窗口的飯菜也沒有人動過。幾日之後再談起西三宮就是那些老後宮們從裏邊被抬出來的事情了。」

「她們都死了嗎?」周生措白問。

劉女師點頭:「是,都死了。仵作檢查屍體的時候發現其實她們已經死了一些時日,但是奇怪的事情是她們的屍首竟然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

「這是怎麼回事?」蘇名拓不解。

「剛開始宮人們都說是先皇顯靈了,叫這些老後宮們到地底下陪他去,但是後來兩位西域法師來到了大端,被邀請到王宮的時候剛好碰見這個事情,他們看了看屍體之後斷定這是被人下蠱了。」

「下蠱?」許昭華覺得有些不解:「劉女師你所說的奇怪的味道就是人被下蠱的味道嗎?」

「我不確定,但是可以肯定的事情是這種味道與當年西三宮附近的味道一模一樣,那些屍體被抬出來的時候她接着辦公事的名義去看了,西三宮的門一打開那種味道就撲面而來,談不上說是臭,畢竟屍體還沒有腐爛,但總之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劉女師回答。

許昭華緩緩地坐了下來自己分析著這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劉女師說的無誤的話那麼這些地下的病人幾乎都是中了向西三宮的那些老後宮那樣的巫術,可是到底是誰會平白無故的針對一群普通的平民百姓呢?而那些莫名死去的老後宮想來也並沒有集體般的招惹誰,到底為什麼要對她們下殺手?

結合這兩件事情看來絕對不是有仇才幹得出來這些事情,一定有別的原因,許昭華扶著自己的腦袋想要知道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麼。

西三宮,老後宮,葯堂,病人,奇怪的味道,巫術......

這些東西再許昭華的腦子裏快速的轉着圈,巫術?巫術!對就是巫術,許昭華猛然坐了起來。

「就是巫術,這件事情是大端王宮裏的人乾的,而且這個人會巫術,不,準確的說是他在接觸巫術,學習巫術。」許昭華激動的說。

「何出此言?」鬼夫人好奇的問。

「因為根據劉女師的話推測,這種巫術最先開始是在大端的王宮裏出現的,一般王宮外人很難進去,況且下巫術的人知道西三宮向來不惹人注意,因而才選在那裏來下手,可見此人一定對大端王宮的地理位置有一定的了解,極有可能就是王宮裏的人。緊接着現在這個葯堂也出現了這種奇怪的味道,如果不出錯的話,一定是哪一種巫術再一次出現了。」許昭華分析到。

鬼夫人點了點頭,許昭華分析的邏輯很清晰,讓人一聽就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周生挫敗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為了練習。」

「練習?」周生措白對許昭華的回答不理解。

「對,方才我說過,這一定是一個接觸巫術不久的人趕出來的事情,因為既然與西三宮還有葯堂里這些人無冤無仇的話,這麼做的原因一定是要達到某種目的,可方才劉女師說過,那些老後宮門最後都死了,這就說明施展巫術的人並不是想要利用她們做一些什麼事情,思來想去也只能推測是剛學會巫術所以找一些平日裏不起眼的人來練習了。」

經過許昭華的解釋眾人頓時明白了,周生措白點了點頭,鬼夫人看許昭華的眼神變了變,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從許昭華被周生措白從藥王谷接走之後,她的變化很大,原本就十分聰慧的她現在身上又多了一些其它的東西。

「這麼說來,底下那些草堂的人現在有生命危險了?」劉女師有些擔憂。

許昭華沉默了,按照她推測的來說確實是這個樣子,但是目前他們只能推測出事情的一個所以然來,並找不到解決他們中巫術的好辦法。

「不好!那在我們周圍住的這些人現在情況是什麼樣了?」許昭華大驚。

「哪裏?莫非酥酥說的是在閣樓之上的這些人。」周生措白問。

許昭華快速的點了點頭,並且把自己那會兒發現閣樓的古怪之處和自己的推測還有留白鬍子的老中醫說過的話又像他們說了一遍。

「如此,根據酥酥所分析的,這個鎮子的主街道並不開闊,因而一定是個不大的小鎮子,一個鎮子有這麼多人來看病着實不妥。」周生措白說。

蘇名拓將手指放在劍上反覆摩擦:「對,而且按照那個老者所說的這些人不僅有現在咱們所處這個鎮子裏的鎮民,還有附近周圍鎮子的鎮民的話那他們的關係怎麼這麼熟絡?一看就是認識很久了。」

「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周圍的房間去打探打探?」周生措白提議道,但是這個提議頓時就被許昭華否決了。

「不可,現在正是白日裏,說不定那個白鬍子老者正在派人監視着我們,現在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等待最好的時機也就是某一天的晚上悄悄的行動,以免打草驚蛇。」許昭華說道。

之後周生措白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之處,實在是太過於着急了。

「那現在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鬼夫人問。

「地下藥堂一樓的人多,那裏人說話的聲音嘈雜,我們正好可以藉著這一點來向那些病患詢問情況,最起碼他們不會騙我們。」許昭華說道,於是就安排了蘇名拓在這裏看守着隋楓,其他人分成幾路在回字形的藥房裏問各種病人的情況。

許昭華與劉女師看見藥房靠牆腳的長椅上坐着一個婦人,那個夫人面黃肌瘦的斜靠在床上,許昭華路過她的時候不免多看了她一眼,但是突然一旁的劉女師將她拉住了。

許昭華奇怪的看了一眼拉着她袖口的手:「劉女師這是.....?」

「昭華,我在這裏聞見了曾經西三宮那種味道,特別濃郁。」劉女師悄聲在徐兆華耳邊說。

許昭華聽后看了幾眼眼前的這個婦人,她現在已經病的睜不開眼了,劉女師準備將她叫醒被許昭華阻止了:「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於是二人繼續往前走着,接着劉女師又一次停了下來指著遠處長凳上坐着的一個老漢,他的癥狀與方才那個婦人一樣,許昭華看了看旁邊的劉女師,劉女師沖她點了點頭。

「一樣的味道。」劉女師告訴了許昭華。

接着二人一路看着旁邊,腳步放慢了許多,剛開始進來的時候由於太着急看隋楓呢個的病情了,導致她都沒有自己看這個草堂和之裏邊的病人,現在看來這裏邊的古怪果然大得很。

「昭華,快看!」劉女師有些着急的拉了拉許昭華的袖口手指著遠處的一堆人,許昭華沖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裏坐着一堆人,有三歲小兒,也有七旬老人,有抱着剛出生不久的婦女,也有七尺男兒,他們在那裏做成一片,面色蠟黃,眼神獃滯的看着前邊,有的是頭看着天,還有人閉着眼睛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他們都是中了巫蠱的嗎?」許昭華問。

劉女師點了點頭,許昭華走進她們聞了聞,的確在這裏有種奇怪的味道,不過不太濃郁,否則自己也不會輕易的忽視掉。劉女師將許昭華拉后了幾步示意她不要靠近這些人,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病情的情況,不宜輕易靠近。

許昭華轉身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劉女師沒有關係,劉女師也只好跟着許昭華跟着靠近了那些人。

許昭華走到了牆角靠着的那個婦人的面前蹲下來問她:「你的身體還好嗎?」

婦人轉過頭無力的看着她,看見許昭華衣着雖然樸素,但是衣服的面料並不簡單,而且渾身上下的氣質也異於常人,她抓住了許昭華的袖口:「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許昭華抓住了婦人的手:「好,我們會救你們的,但是需要你回答幾個我們的問題。」

「貴人,什麼問題,你說。」婦人的聲音有些虛弱,許昭華坐在了她旁邊和她說話。

「你們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一個月以前了,我們整個鎮子裏的人都患上了這種病。」

許昭華與劉女師相視一看。

「知道是什麼原因嗎?」許昭華問。

婦人搖了搖頭。

「你們一整個鎮子的人都變成這樣了嗎?」

婦人點頭表示默許,之後許昭華起身,婦人告訴她她每日都會在這裏的,如果有什麼事情就來找她,說完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許昭華看見她的眼睛裏閃著光,是淚光。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救你們的。」

在回去的路上許劉二人都在回憶那個婦人說的話,許昭華想了想問劉女師:「女師,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劉女師因為不敢妄下斷論,只能搖頭表示不知道。

劉女師與許昭華回到了房間里此時周生措白與鬼夫人已經回來了。

「怎麼樣,打探的情況如何,我們來匯總一下,方便進行下一步的計劃。」許昭華推開門之後看見他們已經回來后就說了這句話。

「方才我詢問了一個大漢,他說他們全家都得了一種怪病,身上不痛不癢但是就是感覺什麼東西被人抽了去了,隨着時間的推移身上漸漸的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味道,但是這個味道一般人聞不到只有自己聞得到,可慢慢地身上的味道會越來越大,別人遲早會發現的。」周生措白說道。

「你可問道為什麼他們會這樣?」許昭華有些着急,大概只有在周生措白面前她才會這樣吧。

「沒有,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情況大概和他相同,許多鎮民自己生了病但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鬼夫人說。

許昭華嘆了口氣,坐在長凳上扶著腦袋:「我們來分析一下,各位先坐下吧。」說完許昭華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眾人便坐了下來。

「我們要不然直接將那個白鬍子抓起來問吧!」蘇名拓提到。

「舅舅,不可。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這件事情最好不要問別人也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在調查,萬一打草驚蛇那可就不妙了。」許昭華阻止道。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一個鎮子的鎮民頓時之間都得了這種病呢,施展巫術的人使用什麼辦法辦到的呢?」

「莫不是與幻境裏的事情相同,像我們一樣在水源上動心思?」鬼夫人問道。

周生措白想了想覺得不無道理,看向了許昭華問道:「酥酥,你覺得呢?」

許昭華搖了搖頭:「如果是水源的話,不能保證只有這個鎮子裏的人喝上了水,其它鎮子裏的人也可以喝到被下了巫術的水,在幻境之中只有影鎮一個鎮子,所以才可以保證只有影鎮的人喝到了我們加了蠱王之血的水。方才我問過了,這裏的病患都說他們是一個鎮子的人,別的鎮子裏的人知道他們一個鎮子都得了怪病,根本不敢進來。所以那個白鬍子老者是騙人的。」

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現在又被否定了,眾人再一次陷入了迷茫,答案到底是什麼呢?

「可能是這一種情況,施展巫術的人將鎮民們都聚集了起來,然後在施展巫術,由此他們才得了病。」周生措白猜測。

許昭華想着想着坐了起來:「不對,我問過那個婦人,我問過她在生病之前是否有不一樣的事情發生,她並沒有說這一回事。」

「昭華,或許我們不應該這麼果斷,是不是只是這個婦人沒有注意到,我們不妨在多問幾個人?」蘇名拓提議道。

許昭華想了想之後嘆了口氣,果然是她太過於着急了,蘇名拓說的對,她不應該這麼武斷。

「好,我再去底下打探打探。」說完就準備出去了。

「酥酥,我和你一塊去。」周生措白站起來跟在她的身後。

「無他,我一人去吧,人多了惹人注目,方才咱們的動靜不小,最好不要再次嘗試多人再次行動了。「許昭華抓着周生措白的手說,說完就徑直走了,周生措白看着她下樓的背影嘆了口氣。

酥酥性子是剛毅的,有時他不想讓她這麼堅強又要強,太累。可反過來想,這不也是自己愛她的一部分嗎。

許昭華來到樓下,現在已經到了日落時刻,可這裏的人還是真么多,難道他們晚上都要在這裏過夜嗎?回想一下,自從他們今天清晨時刻來到這裏之後就沒有看見有人出去,也沒有見有新的人進來。

太陽光一點一點的消失,葯堂逐漸變暗了,卻沒有人點燈,現在看那些病患斜躺在各個角落卻不發出一點聲音,看着及其詭異。

許昭華慢慢地穿過他們,四周略過了許多張臉,都是消瘦而又絕望的臉。她看見了躺着的人群中有一抹亮色,近一看原來是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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