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古怪的葯堂

第九十八章 古怪的葯堂

到了上面的閣樓的時候許昭華注意到這個藥房上面許多房間的門都緊閉着,她學過武功,能夠聽出來裏邊是有人的,若是一個房間是這樣的話那就算了,關鍵是這麼多些方將都是如此,那麼就不得不叫人猜疑了。

許昭華悄聲的將這個情況說與周生措白與蘇名拓停,奈何他們呢二人聽了之後並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周生措白安慰道她說很有可能是這些病人出不的門,所以才把門緊閉的。許昭華慢慢地點了點頭,但是心裏依然覺得不知道那裏總是怪怪的,自己也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預感。

終於到了角落的一個房門前,老大夫打開了門示意他們將隋楓扶進去,隋楓被人放平躺在了床上,老太醫就示意他們道外邊等候,他給別人治病的時候不習慣旁白有人。

起初許昭華有些猶豫,但是看了看老大夫分析了一下他並沒有理由對他們怎樣,而且他們一行人都在外邊,想來他也不會做出什麼威脅到隋楓性命的事情,於是便聽了老大夫的話與眾人在外邊的廳房裏等候。

出來后她這才看清楚這房子的構造,這裏分裏外兩間,裏邊是卧房也就是病患居住的地方,外邊是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前廳,中央放着一個大一些的八仙桌,還有幾條板凳,裝飾的雖然不是特別的精緻但是也算看着舒服,最起碼可以滿足日常生活的需要。

許昭華走出房門看了看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回字形的院落,分上下兩層,他們方才剛進來的時候就在一層,整個一層都是用來接待病患的,可見這葯堂的大小河規模非比尋常,難怪方才她在裏邊轉悠的時候覺得都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總是感覺在繞圈子,起初她還以為是自己剛從幻境裏出來的原因一時間不適應,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個樣子,這個葯堂大的讓人唏噓。

但是奇怪的地方來了,在外邊時候她看見這條街上聚集著許多店鋪,還有一條十字口,這明顯是一個地方中心鬧市的象徵,但是看着這個中心街道它的路面並不是十分開闊,由此她推斷這個鎮子並不是一個太大的鎮子,可為什麼這麼小的一個鎮子能夠有如此大的葯堂呢?

許昭華決定去四周看一看,她沿着走廊繞着閣樓四周走了一圈,確實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一邊有人,但是這麼一會兒了卻沒有看見一個人從房間里走出來,如果按照周生措白的說法來說他們生的病是見不得冷的那還好說,可這一圈房間里住的人都是見不得冷嗎?

這未必也太蹊蹺了吧,這個葯堂有問題。

接着她準備去一樓看一看,畢竟那裏人多,說不等可以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剛買開腳沒有幾步她突然想起來老太妃此刻還在隋晨的手裏,他們現在的人物就是趕緊救出老太妃,還是不要管這些事情了,等日後救出來老太妃再過來調查也不遲。

於是許昭華就又一次回到拐角處的那個房間,進門之前她又回頭看了看這個院落,還真的是不一般,整個院落有點不像是葯堂更像是一個客棧。

進去之後周生措白站在窗前看着外邊的景象,蘇名拓坐在長凳上擦拭著自己隨身攜帶的寶劍,鬼夫人倚靠在八仙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睛都有些出神。

「師傅,沒事吧?」許昭華問道。

鬼夫人搖了搖頭,許昭華攙扶着她的胳膊說:「師傅放寬心。」

鬼夫人詫異的看了一眼,她總感覺許昭華像是能夠把她的心思看穿了一樣,她確實在擔心,但是自己還沒有告訴她自己在想什麼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在擔心了。

鬼夫人對她點了點頭。她方才想起來這些天的經歷,在影鎮的幻境之中她想起來從前的許多事情,為什麼嶺火域的左護法格搭槡會幫助隋晨製造環境來對付許昭華呢?這一點讓她很不理解,按理說不應該啊,嶺火域向來不參與外域之間任何國家的任何爭鬥。

許昭華走到了周生措白的身旁和他一起往房間下面看去:「措白,我虧欠隋楓許多。」

周生措白沒有想到她會主動提起她與隋楓的事情,但是很快就釋然了,他相信她的酥酥,況且現在她肯主動與自己談起與隋楓的事情那就更加說明了她同時也是信任他們之間的感情的,不然也不會主動提及。

「酥酥,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許昭華轉身看着許昭華的眼睛說道。

許昭華將自己親手將老太妃帶到隋晨那裏的事情說給了周生措白聽,周生措白聽后感慨頗多,看着有些自責的許昭華他挽起她的手說到:「酥酥,這不能怪你,當時那種情況誰都不能確保能夠控制自己。」

許昭華嘆了口氣,隋楓為了她付出的已經夠多了,但是她的心裏除了周生措白已經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了,她實在不知道該在什麼地方來彌補隋楓了,身為大端的王爺他是不缺金銀財寶的,也不缺權勢和地位,她知道他根本不在乎這些。至於感情,原本她想撮合隋楓與小絮,但是後來卻發現小絮的母親竟然是因為隋楓而死,這又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來想去自己唯一可以為他做的事情也只有幫他解開他身上的巫毒,讓他在每月月朔之時不那麼痛苦,讓他和老太妃團聚。

想好之後許昭華看了一眼廂房裏間,現在裏邊還沒有一點動靜,那個長鬍子老者不知用何種方法給隋楓治的病,竟然用了這麼長時間,着急之下她走到門口對裏邊喊道:「大夫,請問還得需要多長時間。」

「一個時辰。」裏邊傳來一句話。

許昭華聽后坐到了長凳上,想不到竟然還需要這麼長時間,她獃獃的看着前邊,希望這個老者不要耍什麼詭計才好。

一旁的蘇名拓擦拭好劍放到了桌子上之後也深深的嘆了口氣,許昭華知道他一定是在想着前方疆場上的狀況和秦風表哥的現狀,思索片刻之後許昭華決定等隋楓呢個的身體狀況好些之後就讓舅舅先自己前往東齊軍營,畢竟現在軍營不能缺少主要的將領,而且舅舅也不用這麼擔心了。

也不知道現在疆場上的情況如何了?許昭華扶著下巴想到。

此刻在東齊的軍營里一陣可以壓低的隱忍的哀嚎在一頂帳篷裏邊響起,地上都是滿滿的血跡,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送著。

「少將軍,忍着點馬上就上好藥包紮好了。」一個太醫在旁邊冒着汗對蘇秦風說道,此刻他再用繃帶纏繞着蘇秦風的胳膊,不停的有鮮血從他袖口間流出,而他的袖口裏邊此時也是空落落的,在剛才大端士兵又一次的進攻中蘇秦風拚死一站,最後才踉蹌保住了東齊的陣營,但是不幸的事情是他也失去了一條胳膊,這對於一個武將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要殘忍。

蘇名拓嘴蘇名拓嘴裏含着一塊白布,此時白布上面都有一些血跡,那是他疼痛不已咬破自己嘴流了下來的血。此刻他的衣襟都被汗水浸濕了,抬眼無力的看着頭頂上方,四周人說什麼他都聽不見了,腦海中只有不斷響着的嗡嗡聲。

皇上,皇后,你們到底在哪裏?

他在心中無力的吶喊著,他已經失去了一條胳膊,恐怕是不能在上戰場殺敵了,堂堂七尺男兒成了一個廢物,說實話他現在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慾望,可是現在東齊群龍無首,靖國公那邊兒又虎視眈眈,他若是倒下了,東齊可就命懸一線了,在皇上與皇后回來之前他不能倒下,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到他們面前再去死。

帳內的人在忍痛,帳外的人在焦急的等候,自從小絮悄悄跟着隋楓出了東齊的總軍營之後,一路上她都是小心翼翼,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可他自打進了一個一直之後自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出來,而且當時她入住的廂房就在隋楓隔壁,但凡他有什麼動靜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除了一種情況,那就是隋楓故意不想讓她知道他已經走了繼而離開時放輕了腳步,這麼說來隋楓可能早就已經發現她一路上都在跟着他了。

知道真相的小絮當時十分惱怒,他就這麼不待見自己嗎?可已經走了這麼遠的路了,若是原路返回不僅會耽擱許多時間,而且說不定半路上還會突生事端。當時正好碰上東齊的士兵在附近巡邏,於是自己就說要找蘇秦風蘇將軍,本來那些小兵還不相信,不過好在平日裏東齊對士兵們訓練有素,那些士兵並沒有惡語相向,要是換做其它國家的士兵早就不是用言語嘲諷就是不搭理她了。好在當時她的身上有素琴風送給她的一塊玉佩,他說這個就當成當初她給他縫衣服的報酬,以後有什麼困難便可以用這塊玉佩來尋他。

原本以為這塊玉佩永遠也用不到了,那曾想到那天竟然派上了用場,於是小絮就這樣找到了蘇秦風。記得當時蘇秦風正在練兵,突然看見自己過來了臉上的表情很奇怪,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是喜還是怒。

練完兵之後蘇秦風將自己帶到了一個營帳用有些責備的語氣質問她為什麼不再總軍營好好獃著,跑到這裏做什麼?

當時自己如實給蘇秦風解釋了自己來到這裏的經過,蘇秦風的表情變了變之後就沒有多說話了,她覺得他的反應真奇怪,接着就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沒有血跡之後就讓人帶着自己去吃東西了,他自己則繼續與手下的人商討進一步的作戰方案。

在這幾天她還知道了這塊地方最旁邊的那個角落還關着一個女子,那就是纖月,蘇秦風不讓自己靠近,說是她會巫術怕有什麼危險。

不久之後大端有一次進兵,蘇秦風已征戰多日了,此時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十分不好了,可他依然還是要自己親自上戰場,她說這樣可以鼓舞士氣,可等他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

小絮聽見蘇秦風時不時壓低聲音的嘶吼聲心裏有些難受,他這得是有多麼痛苦啊,小絮都希望她不要這麼強忍着了,如果疼就大聲的喊出來,她知道秦風這個臭小子最好面子了,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痛楚。

不過小絮不知道的是,蘇秦風的確害怕讓別人看見他現在的這個樣子,那個人就是小絮自己。

「舅舅,你怎麼了?」許昭華看見突然捂著心臟的蘇名拓連忙站起來擔心的問。

蘇名拓緩了緩:「無事無事,就是突然有些心悸。」

許昭華囑咐他需要多休息休息,蘇名拓點着頭,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可這僅僅是他一個人的預感。

一陣開門的聲音拉回了房間里每個人都飛走的思緒。

「差不多了,你們先不要打擾他,現在裏邊那位已經休息了。」白鬍子大夫打開了門對他們說,說完就出去了:「對了,你們其中一個人下來跟我來抓藥,他的身體狀況需要慢慢調理。」白鬍子大夫臨走前說道。

許昭華點了點頭就順勢跟着他走了出去,之後周生措白往裏邊看了看,隋楓正躺在床上睡覺,他也就放心了,畢竟那老者醫治的時間也太過於長了,而且還不讓旁人進去,讓他都有些擔心裏邊的狀況,現在這個樣子他也算把心能夠放在肚子裏了,想必酥酥也是十分擔心的吧。

許昭華跟着那個老者下了閣樓,下邊的場景與上邊完全不一樣,上邊安靜的沒有一個人在走廊里走動,下邊確實人來人往,有快走着的,有小跑着的,許昭華越發覺得這不像是一個葯堂了,這簡直比外邊的集市還要熱鬧。

「大夫,這裏每天都是這麼多人嗎?」許昭華問。

白鬍子大夫走到了抓藥的堂子裏點了點頭。

「怎麼這麼小的一個鎮子這麼多人生病,莫不是家家戶戶都有病患?」許昭華接着問。

白鬍子老者一邊翻著各味葯的葯喝一邊說:「如今冬日到了,我們鎮子是個風口子,鎮民們都很容易被風吹着,到了冬日裏自然生病人要多一些,加上我家這葯堂是附近幾個鎮子最大的葯堂,冬天裏每天有這麼多人不足為奇。姑娘,說句難聽話,每年就是這個時間段掙來的錢才能勉強養活我和這手底下的徒弟們啊!」

許昭華看了看四周,這個白鬍子老大夫說的話看似天衣無縫,毫無破綻,但是毫無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四周的人雖然多但是許昭華可以看出來他們的關係都差不多,不能說他們全部都熟悉但是最起碼他們互相之間都認識是真的。除了一個鎮子之間的人有這種關係,還有那種可能?他所說的幾個鎮子裏的人都來這裏看病,可哪有這麼多人誰都認識誰的事情?

很明顯,白鬍子老頭在撒謊。

「葯好了,每日定是給他喝上。」白鬍子老大夫遞給許昭華幾包包好的藥材,許昭華接過藥材之後看了又看,還用鼻子聞了聞覺得沒什麼異樣之後就收下了。她與鬼夫人學過葯術,這些東西還是可以判斷出來是否有古怪的地方的。

轉身準備上樓的時候白鬍子老者突然把她叫住了:「姑娘!」許昭華轉頭之後他又接着說:「老夫看你不像是普通人,通身的氣質非富即貴,既然如此就不要多打聽了,看完病離開就好。」

許昭華看着白鬍子大夫的眼睛點了點頭,她總覺得那個人的眼睛像是貓的眼睛一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況且,既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就沒有理由當作不知道的樣子就這麼算了,總有一天她要讓這裏的真相浮出水面。

她上了閣樓之後聽見周圍屋內依然有人在動的動靜,然而一直沒有人出來許昭華路過那些屋子門前的時候都刻意靠着門沿走,想聽聽裏邊是不是有一些別的動靜,然而並沒有,走過一圈她驚奇的發現這一圈屋子裏都有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推開門回到了拐角處的屋子內許昭華將葯放到了八仙桌前開始籌備給隋楓煎藥的事情,好在屋子角落有一套專門煎藥的器具,剛開始她有些奇怪,但是後來想一想這是個葯堂,每間屋子裏有這些便也不足為奇了。

拿着這些煎藥的器具許昭華將它們端出門外準備清洗清洗,在走廊護欄上她的背倚著這些在洗涮葯砂鍋,不就就出汗了,抬擦了擦汗許昭華看了看底下來往的人群,這裏的人自從她來了就這麼多,也不見得減少。緊接着許昭華就被一個人的身影吸引了,進而目光就鎖定在了身上。

她怎麼會在這裏?

許昭華在人群中看見了劉女師,她的表情和他們剛來這個葯堂是一樣的。劉女師四處張望看這裏邊的景象,突然她的眼神也看向了閣樓上邊與許昭華的目光相接,臉上的表情也有了些變化,許昭華扶著欄桿站了起來對着底下的劉女師招了招手。由於底下的人很多白鬍子老大夫都忙了起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獨自一人來這裏的劉女師。

劉女師上了閣樓之後許昭華就迎了上來,兩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許昭華就講劉女師拉倒了拐角處的廂房裏,眾人看見劉女師之後都很好奇這人是誰,許昭華想到這裏除了隋楓是沒有人知道劉女師的身份的,想到最終也瞞不過他們,而且也沒有必要對大家隱瞞,因而就把劉女師的身份介紹給了他們。

眾人知道了劉女師是大端王宮裏的人不禁內心心生警惕,許昭華解釋道劉女師其實是自己母親遠嫁到大端的多年好友申太妃的心腹。周生措白與蘇名拓在腦海中想了想,多年前大端與東齊的關係還沒有惡化到現在這種地步時,兩國之間確實有和親政策,當年確實有這麼一個事情。

「難道是申副統領的女兒嗎?」蘇名拓詢問道。當年他還不是將軍的時候曾經就是申副統領的手下,常年跟着他征戰東南,因緣巧合之下發現原來他的女兒和自己的妹妹相識,是多年的好友,後來聽說申副統領的女兒被安排道大端和親去了,此後便很少有她的消息。

劉女師起初十分好奇為什麼他們知道老太妃的名字,而且她看見這幾人都氣度不凡,想來也不是平常人物,趙燁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這麼一來她對許昭華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

知道這一層關係之後周生措白與蘇名拓心中的懷疑就打消了不少,既然是他東起子民的心腹,那麼就是值得相信的。

許昭華將門關上之後問道:「劉女師,你怎麼會在這裏?」

「說來話長。」劉女師嘆了一口氣接着說:「對了,趙燁你後來去了哪裏,為何我從那以後就沒有在王宮見過你?」

聽見劉女師叫許昭華趙燁眾人都很好奇,許昭華看了看四周覺得沒有必要對劉女師繼續隱瞞下去了就選擇了實話實說。

「劉女師,我其實不喚做趙燁,姓許,名昭華。」

劉女師在口中重複了一邊:「許昭華。許昭華,許......昭華?你是......?」說完就驚奇的看了對面的許昭華一眼,她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聞名天下的東齊皇后許昭華。

許昭華點了點頭,劉女師頓時從長凳上站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她與東齊的皇后居然生活了那麼多時日,突然他看見旁邊的人有些驚奇的說道:「如此說來,這二位是?」

「這位是周生措白,即東齊的國君。」許昭華指了指周生措白說道。

「這位是蘇名拓蘇將軍。」許昭華指著蘇名拓說道。

劉女師連忙給面前的人行了一個禮,儘管現在東齊與大端不和,但是看見他國君王行禮的規矩還是不能因為戰亂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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