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約而同

第85章 不約而同

徐文菁被黑暗中的影子嚇了一跳。

時夏也嚇了一跳。

打開燈,徐文菁看到是女兒躡手躡腳的進門,頗有幾分苦笑不得的心疼,佯怒道:「你這孩子,怎麼進屋也不知道開燈?」

時夏撇撇嘴:「這不是怕吵醒您嗎?」

徐文菁手點了點她腦門:「黑燈瞎火的,磕傷了怎麼辦。」

時夏小聲嘀咕:「我知道哪裏擺東西了。」嘀咕完,怕徐文菁再說她,討好的從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媽,我……」

說到一半兒改了口:「喬靳笙給你帶了禮物。」

事實上,禮物也的確是喬靳笙準備的,那幾天,她基本處在下不了床的情況下。

徐文菁接過來,看着時夏的眼神,有母親對女兒的疼愛,知道她成家之後的不舍,更多的,是對她未來生活的叮嚀。語重心長的說:「登記結婚了,你們就是夫妻了,以後不管做什麼事,不再再只想着自己了,知道嗎?」

時夏點頭:「我知道。」

徐文菁又囑咐:「雖然喬家家大業大,可是你記得,只有靠自己雙手得到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就算他將來告訴你可以什麼都不做,你也要有自己的人生方向。不管是經濟還是生活,要有獨立的能力。不要讓人看小了你。你自己優秀了,別人才會覺得你優秀,才會給你最起碼的尊重。」

時夏是第一次聽媽媽這麼說。

從小到大,媽媽對她的要求比爸爸更加嚴格,是家裏出事之後,媽媽才和從像不太一樣了。如今聽到這些,她心中感慨無限。

好像從前的媽媽又回來了。

她張開手臂,抱緊了徐文菁:「媽媽,我會的。」

母女倆正說着話,方姐也出來。

她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起來察看,見是時夏驚喜的說:「夏夏小姐回來了,你不在這幾天,可把夫人給擔心壞了。」徐文菁鬆開時夏,嗔怪的看她一眼:「我那是惦記。」

方姐忙改口:「對,對,是惦記,你看我這詞用的,說出來就變味了。」

時夏心說擔心和惦記,區別大嗎?

她從包里拿出另一份禮物,拿給方姐:「方姐,這是給你的。」

方姐忙擺手。

時夏拉住她,直接把東西塞到她手裏:「給你就拿着,每次都這麼客氣,再說了,也不是多值錢的東西,留下紀念。」

方姐有些受寵若驚:「是夏夏小姐每次出門都帶禮物,我怪不好意思的。」

時夏說:「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看針還指在深夜,她趕緊說:「這麼晚把你們都吵醒了,快回屋睡吧,我也回屋睡會兒,有話我們明天再說。」

徐文菁問:「你晚飯吃了嗎?我給你做點吃的,你吃完再睡吧?」

時夏說:「不用了媽,我不餓,我回屋了。」

說着,快步回了房間。

人都進去了,又扭身探出頭來,對徐文菁和方姐說:「媽媽晚安,方姐晚安。」說完把門關上了。

徐文菁直搖頭:「這孩子。」

其實她想說,都嫁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往門口看了看,有些奇怪喬靳笙怎麼沒跟着她回來。不過也有可能是送她回來之後,又離開了,她沒看到。

跟方姐打了個招呼,兩個各自回屋去了。

卧室里,時夏甩掉拖鞋,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黑米好幾天沒見到主人了,從窗台上跳下來,拿小腦袋蹭她的手。

她轉過身,把它抱到臉前,唇角是抑不住的幸福笑容:「小黑米,告訴你一個喜訊,我結婚了!」

「我老公人超帥,而且……」

想到在法國的幾天,她臉頰忍不住泛出紅暈,抱着黑米在尋了個舒適的姿勢,輕輕揉着黑米的小腦袋說:「說了你也不懂。」

黑米的確不懂,被她的揉得喵喵直叫。

這時,屋裏忽然亮了下。

時夏在黑暗中愣了半天,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是手機屏閃了下。她翻身從床頭柜上摸過手機,是喬靳笙發來的信息:「開門。」

時夏怔了下。

他這麼快就到了?

飛快的下床,剛想往外沖,忽然意識到現在是半夜,不能再把媽媽吵醒了。

動作慢了下來。

開門后小心的往媽媽和方姐房門那邊看了一眼,沒聽到動靜,她才輕手輕腳往外走。黑米見主人要走,關鍵的「喵」了一聲,嚇得渾身緊繃的時夏一哆嗦。

小心的打開門,男人一臉不悅的站在門口。

剛要開口,嘴巴被時夏堵住。

時夏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聲音說:「我媽剛才醒了,你小心點兒。」

喬靳笙:「……」

合著他們都合法了,還得偷偷摸摸的?

時夏不想吵醒徐文菁,他也只好配合著,換鞋子都不敢弄出一點動靜,不聲不響的跟着時夏進了卧室。

一進卧室,男人立刻放鬆下來。

環着她的纖細的腰肢,把她扣在懷裏,不滿的開口:「自己跑了,把我丟下?」

時夏臉上掛着粉飾太平的笑:「這章不是翻篇了嗎?」

喬靳笙說:「翻不翻篇看你表現。」

垂眸凝着她的眼睛。

他低着頭,額頭幾乎抵着她的額頭,那麼近的距離,時夏以為他要親下來,可男人愣是獃著沒動。

看架勢,是想讓她主動。

時夏小手拽着他的衣領,刻意壓低的聲音三分嬌,七分嗔:「奔波一天了,就饒了我這一次好不好?」

知道她趕了一天的路。

其實喬靳笙也不捨得再折騰她,抱着她親了一會兒,就鬆開了她。

屋裏沒有衣架,男人脫掉風衣,隨手搭在椅子上,又伸手去解西裝的扣子。

時夏以為他要來真的,頓時緊張起來:「不行,不能在這兒。這床不結實,我自己睡都吱嘎響,會把我媽吵醒的。」

喬靳笙看出她的想法。

脫下西裝丟在風衣上面,伸手在時夏腦門彈了一下:「小東西你想什麼呢?趕這麼久的路,你不累我也累,想要下次補給你。」

時夏:「……那你脫衣服做什麼?」

男人氣笑了:「不脫,你想讓我穿着衣服睡覺?」瞧著時夏一臉無語,他目光往門口挑了挑,語氣柔軟下來:「洗澡不方便,去幫我洗條毛巾拿來,我擦把臉。」

時夏跟他確認:「你要往這兒嗎?」

明天早上起來,媽媽看到他從她的房間出來,會不會被嚇到?

喬靳笙已經開始脫襯衣,聞言涼涼的瞧她:「我不跟着自己老婆住,我去哪兒?」

一句話說的理直氣壯,時夏只好去給他拿毛巾。

順便自己也洗了臉。

回到卧室,男人正站在她的簡易衣櫃前面,一臉掀起的挑挑撿撿。時夏走過去把毛巾遞給他:「我的衣服沒有你能穿的,要不,我找一件我爸的給你?」

喬靳笙搖頭。

剛想說不用了,抬頭看到趴在被子上,虎視眈眈看着他的英短,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改口說:「好。」

時夏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

一臉為難的對他說:「不行,我媽睡了。」

喬靳笙:「……」

在喬靳笙寫滿不悅的眼神里,時夏從衣櫃中拿出一件睡裙。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三下兩下套到他身上,「只有這一件你能穿上了,將就一下吧。」

喬靳笙低頭一看。

胸口一朵碩大的太陽花正迎着他露出笑臉。

男人臉頓時黑了。

就要脫下來。

時夏抓着他的手不讓:「多好看的太陽花,就這樣時,時間不早了,趕緊睡。」拿過喬靳笙手中毛巾往書桌上一丟。

關了燈,推着他往床上去了。

喬靳笙往下躺的時候,壓到了趴在床上的黑米。被泰山壓頂的黑米一聲慘叫,躥到窗台上去了。

幽怨的瞪着喬靳笙。

男人滿臉黑線。

他一米九幾的個頭,往這小床上一躺,直接就頂到頭了。要不是這個點了,他實在不想折騰,又擔心把隔壁的徐文菁吵醒,他真想現在就帶着時夏回他那兒去。

無奈的躺了下去。

小板床發出幾聲艱難的吱嘎聲。

時夏坐過來,摸索著把男人往裏面推:「床小,你靠邊一點兒。」

喬靳笙:「……」

手臂撐著身體往裏挪了挪。

其實沒多大空間供他移動,稍一動,身體就靠到牆壁上了。每動一下,床板還不停的叫喚,好像隨時不堪重負,塌下去。

他納悶的問:「上次怎麼沒覺得床這麼不結實?」

時夏說:「還好意思問,本來好好的,你來過那回之後,就這樣了。」

喬靳笙神色複雜。

說的他好像三五百斤一樣,他明明只有不到一百六十斤好不好?牙縫裏擠出來四個字兒:「明天搬家。」

不同意也得同意。

同意就直接搬過去跟他一起住,實在不同意……那他就勉為其難的退一步,讓她搬到自己另一處房子裏去往好了。

雖然不如往在一起方便,至少不用擠這麼一張小床。

旁邊女人大概真的累了,很快響起均勻的呼吸聲,他伸開手臂,將她抱在懷裏,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時夏睡得沉,第二在醒來的時候,喬靳笙已經不在身邊了。

她一個激靈彈了起來。

掀被下床,拉開卧室門,就見喬靳笙站在媽媽身邊,一臉謙遜的模樣,像是在請教什麼事兒。

她狐疑的走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喬靳笙向她看了過來,淡淡一笑:「醒了。」

時夏點頭,心虛的看徐文菁:「媽。」

徐文菁嗔責:「你看你像話嗎?都幾點了才起,以後結婚了,就得有個成家的樣子,得學着照顧人,知道嗎?」

當着喬靳笙的面兒,徐文菁自然是教育自己女兒。

時夏明白。

拿手捧臉,問:「這樣像嗎?」

徐文菁問她像話嗎?她用實際行動回了一個像花兒。

徐文菁作勢要打她。

她閃身躲過,一溜煙去了洗手間:「媽,你忙着,我先去洗個臉。」

徐文菁氣笑了:「這孩子。」

喬靳笙說:「媽,沒事兒,夏夏還小,家裏的事有我呢。」繼續了時夏出來前的話題:「您剛才說這個小餅要烙多久?」

時夏走到一半,就聽到喬靳笙喬靳笙管自己媽媽叫「媽」。

驚詫之餘,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過來。

喬靳笙就在自家媽媽身邊,斂去了平日裏的鋒芒,這會兒看上去竟然有些溫雅柔順。看着眼前的畫像,她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詞兒,母慈子孝。

喬靳笙感受到她的注視,頭也不抬的問:「不洗臉了?」

時夏:「……」

扭頭走了。

心裏有點兒後悔沒帶着手機,不能留下這一刻了。

喬靳笙要回公司,時夏接到教練電話,要去駕校學車。

吃過早飯,她跟着喬靳笙一起離開。

電梯里,她探究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疑惑不解的問:「你是怎麼做到讓我媽那麼放心你的?」

喬靳笙失笑:「我很讓人不放心嗎?」

時夏想說是。

轉念一想,其實也不是,他還是挺讓人放心的。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冒着生命危險來接近他。

差點就把自己說服了,又一想,不對啊。

她說:「你早上見了我媽,怎麼跟她說的?」總不會說半夜摸進來的吧?

喬靳笙磕了磕眼帘,好笑的睨着她,「哄人高興的辦法我有一萬多種,你要是有興趣,拿點誠意出來,我一條條教你。」

時夏撇撇嘴:「一萬多條,那不要學好幾年?算了吧。」

電梯停住,兩人走了出去。

喬靳笙說:「行李在車上,直接搬新家去吧。」

時夏:「……誰答應搬了?」

喬靳笙:「你不怕下次把床弄壞,也可以不搬。」

時夏:「……」

開門上車,邊系安全帶邊對男人說:「可搬家的事兒,我怎麼跟我媽說啊?」說床太小了,睡不開他們倆?

這不鬧嗎?

喬靳笙上車前,掃了一眼四周環境。

坐進車裏,不緊不慢的開口:「這片小區很快就要納入新城規劃了,房子早晚要拆遷,早點搬了省得麻煩。」

時夏:「麻煩的是房東,也不是我們。」

喬靳笙唇角揚了揚。

她大概還不知道吧,早在第一次知道她住這裏時,這套房子的名字就已經改成她了。

駕車離開。

一路上時夏都很沉默。

她在想着昨天和路途商量的事兒。

趙義昌的事,也許害死姜敏的那個人,是最後的突破口,她猶豫着要不要跟喬靳笙商量個對策。

喬靳笙見她心事忡忡,不由得問:「搬個家,不用你動手。」

時夏心裏有點兒掙扎。

畢竟父親的事,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把喬靳笙扯進來,這也為什麼到了現在,她都沒有開口要喬靳笙幫忙的原因。

細想過後,還是覺得先不要跟他說的好,改口問:「我想去看看爸爸,你有辦法嗎?」

喬靳笙問:「什麼時候?」

時夏說:「越快越好。」

駕校就在馬路對面,喬靳笙降下速度,在路盡頭調頭回來,停在駕校門口:「我安排好了告訴你。」

時夏說:「好,那我進去了?」

喬靳笙拉住她,幽邃的眸帶着期盼:「不表示一下?」

時夏一笑。

腳已經跨出去了,又退回來,扭身在他臉頰留下一吻:「夠嗎?」

喬靳笙說:「不夠,晚上再補吧。」看看窗外有些冷寒的天,他心疼的問:「這麼冷,真要自己進去?」

時夏:「教練好幾天聯繫不上我,都不高興了。」

喬靳笙:「那我更得進去看看了。」

作勢要下車,時夏忙按住他:「聽教練說過不了三五天就考試了,他高興不高興也就這幾天的事兒,你不許來嚇唬人家。」

喬靳笙只好作罷:「學完給我打電話。」

時夏下了車。

關了車門,朝他擺擺手:「走吧。」

喬靳笙搖下車窗,眼神望向駕校裏面:「看着你進去再走。」

膩歪的模樣,讓時夏都有些臉紅。

飛快的轉身離開了。

等時夏的身影消失在駕校大門裏面,男人笑容也消失不見了。拿出手機,給喬一打了個電話:「幫我辦個事兒。」

——

喬靳笙辦事效率很快。

時夏從駕校出來的時候,喬靳笙就告訴她,明天去看時正元。

時夏異常興奮。

拽著喬靳笙去了商量,短短工夫,買了兩套保暖,一厚一薄兩件毛衣。買了羽絨服,皮鞋,襪子,毛巾……她能想到日常需用的東西,都買雙份。知道時正元喜歡喝茶,她還特意買了一套茶具給他帶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用得到。

大大小小的袋子,佔滿了喬靳笙兩隻手。

最後,跟在他們身後保護的程浩看不過去,主動站出來幫喬靳笙分擔了一些……確切的說,是分擔了一大部分。

第二天,喬靳笙和時夏去看時正元,拿東西時,連負責監督的警察都吃了一驚。

時正元看着桌上放不開,還有些放到了地上的物品,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心疼:「其實這裏面什麼都不缺,你們不用……」

時夏打斷:「什麼不用,天氣冷了,保暖的衣服總要備幾件吧。我上次就是不知道要來看你,要不然我上次就拿來了。」看着時正元比從前蒼老的面容,時夏忍不住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裏打晃。

見她要哭,時正元那些沒出口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拉過她,幫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好,聽寶貝女兒的,爸爸都留下就是了。別哭了。」

時夏破涕為笑:「你早說嘛。」

撲到時正元懷裏,淚水又「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喬靳笙默默的陪着。

上次他想給時夏一個驚喜,所以在來之前,都沒告訴她一聲,禮物都是他根本時正元喜好備好的。

看時夏現在的模樣,一定是後悔上次來沒能多帶些東西進來吧?

禁不住後悔了。

上次應該告訴她才對,這樣她就能隨心所欲的準備東西了。

終於等到時夏情緒穩定下來,他拍了拍她的肩,輕點安慰:「好不容易和爸見一次面,說點高興的事,別讓爸擔心。」

聽到這個稱呼,時正元微微一怔:「你們?」

時夏抹了一把淚水,吸吸鼻子,對時正元說:「爸,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說,我跟喬靳笙結婚了。上次來的時候也沒跟你商量,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時正元向來平靜的面容,變得有些沉重。

喬靳笙說:「爸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夏夏,不讓她受委屈。」

時正元心情複雜。

他的寶貝女兒嫁人了,他沒能在她身邊見證她的幸福,這種失落,恐怕只有老父親才能理解。可他最擔心的,還是寶貝女兒的幸福。

喬靳笙算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

只不過喬靳笙比同齡孩子成熟早,加上喬家的教育方式也跟尋常人家不同,難免喬靳笙的性格也會恪立獨行一些。點了點頭:「爸爸相信你,不過夏夏從小被我嬌慣壞了,脾氣不太好,以後怕是要委屈你了。」

一席話說得不卑不亢。

他的女兒,他從小就嬌慣着的,就算嫁了人,也不能受委屈。這是他做為一個父親,給女兒最大的底氣。

喬靳笙明白。

就像徐文菁會當着他的面,責備時夏不會照顧人一樣。不管兩人態度怎樣,左右都是告訴她,時夏是他們的寶貝,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從小慣着長大的,容不得別人欺負。

明白的同時,還有些許的無奈。

先是路途,再是時母,接下來是時正元,每個人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是讓他不要欺負時夏。

喬靳笙說:「不委屈,照顧好老婆是應該的。」

時正元對喬靳笙的回答還算滿意。

招呼著兩人坐了下來。

還是那張桌子,時夏把茶具拿出來,獻寶似的給時正元看:「爸,這套茶具是汝窯的,我記得你以前辦公室里擺的就是這個。現在換了地方,咱降規格不能降品味,以後繼續用着。」

時正元失笑:「好,現在就把茶泡上。」

時夏:「嗯」

幾塊錢著茶,父女倆聊了會家常。

難免提到徐文菁和姜敏。

時夏告訴他,媽媽現在很好,病情也好轉了,只是姜敏的事還一直懸著。說到這裏時,她給喬靳笙使了個眼色。

喬靳笙起身說:「爸,你跟夏夏聊著,我去抽顆煙。」

邊掏煙邊往外走。

等他引來外面獄警的視線,時夏躲過牆角監控設備,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時正元:「爸,你知道趙義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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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不約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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