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打個欠條

第86章 打個欠條

時夏出來時,喬靳笙已經等在外面。

四目相對,他滅掉手中香煙,迎了過來。沒問時夏對時正元說了什麼,而是上前幫她系好圍巾:「風大,別着涼了。」

時夏點頭:「我們走吧。」

上了車,時夏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言默打來的。

喬靳笙奇怪:「她怎麼有你電話?」

時夏說:「上次和歡歡叫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問我要電話號碼,我也不好拒絕,就給了。」

喬靳笙不悅:「回頭跟阮嘉歡說聲,沒事瞎組什麼場。」

時夏被他的話逗笑了:「難怪吃飯的時候歡歡一個勁的叫我多吃,說怕回頭你挑理,你還真挑人理。」

喬靳笙說:「是她沒理。」

時夏:「……」

明明是他毛病多,反而倒過來怪人家不對。

手機還在執著的響着,時夏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你好,言小姐。」

言默說:「這麼見外?」

時夏心說就見過一面,能有多熟絡?嘴上說:「怕稱呼的激進了不禮貌,讓言小姐見笑。」

言默:「這話說的更見外,婷婷叫我言默,你也喊我言默吧。」

時夏:「好,找我有事兒?」

言默:「大後天就是十二月二十了,我們約好一起參加市裏的慈善拍賣會的,你不會忘了吧?」

言默這一提醒,時夏才想起來。

要不她還真給忘了。

虛笑了兩聲:「這幾天有點兒忙,實在是不好意思。」

言默:「到年底了,聽嘉歡說你還要交實習報告,應該是挺忙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到時候我們酒店門口見吧。」

時夏說:「好。」

掛了電話,一直目視着前方的男人問:「周末的慈善拍賣行,你去參加?」

時夏點頭:「本來沒打算去的,就是上次吃飯的時候言默喊我一起,實在盛情難卻,最後就答應跟她一起了。」

喬靳笙沒對言默表現出任何的興趣,而是問她:「拍賣會現場拍賣的東西,會提前在網站公佈,有你想要的嗎?」

時夏悶聲回:「還沒看呢。」

拍賣會上的賣口會提前一周公示,公示的時候她在法國,回國到現在,她一直沒倒出空來,自然也來得及看。

喬靳笙問:「上次給你的卡還在嗎?」

時夏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問到這個了,從包里翻出錢包,找到那張卡,朝喬靳笙晃了晃:「在呢。」

喬靳笙點了點頭,沒作聲。

時夏疑惑。

喬靳笙好笑的說:「在就好,放回去吧。」

時夏忽然間明白了:「你是怕我把卡弄丟了,去了拍賣會現場,看到有喜歡的東西買不起了?」

男人不語。

默認了。

時夏把卡放回錢包,塞回包里,言辭中帶着幾分不忿:「在你眼裏,我就那麼沒腦子,丟三落四的?」

喬靳笙求生欲很強:「在我眼裏,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仙女,七仙女全部加起來都不及你十分之一。」

時夏眼皮一掀:「怎麼不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才十分之一啊!」

喬靳笙說:「怕說的太假被你識破。」

時夏被他氣笑了。

作勢要打他。

喬靳笙抬手握住女人伸過來的手,攥在掌心裏,清越低醇的嗓音溫柔好聽:「這幾天我要去趟外地,可能得一周左右才回來。我不在的時候,讓程浩他們保護你,你有要緊的事,也可以直接給喬一打電話。他在江城。」

聽他嚴肅的語氣,時夏斂了笑容:「什麼事要去這麼久?」

喬靳笙說:「生意上的事。」

一句生意上的事,時夏就懂事的不再問了。

遠晟業務很多,從前的時候喬靳笙也經常出差,時夏清楚。不過一想到剛剛結婚,他就要離開那麼多天,她心裏有點兒不會得,問:「哪天走?」

喬靳笙說:「等你搬完家就走。」

時夏:「……那我要是一直不搬,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時夏以為他說會。

結果沒想到,男人很果斷的回了倆字:「不會。」

哄她一下都不行,時夏氣得想把手從他手裏拽出來。男人握着她不肯鬆手,唇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好了,不逗你了,那邊還有關係沒疏通好,完成我就過去。順利的話明天走,不順利的話,可能要到大後天才能去。」

時夏以前只知道生意不好做。

現在知道連喬靳笙這樣的人,很多事情都要親自出面去交涉,不由得在心裏感慨養家不易。朝着他擠出一個暖暖的笑容,撒嬌般的說:「老公辛苦了。」

喬靳笙伸手揉揉她的發頂。

頓了頓,他又說:「如果大後天走的話,我可以陪你去參加慈善拍賣會。」

時夏表現的十分諂媚:「喬先生能大駕光臨,慈善拍賣會那邊不得蓬蓽生輝,派專人接待啊?我也能跟着蹭個高光。」

喬靳笙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誇自己,還是翹起了嘴角。

有什麼辦法呢?

他就是吃老婆這一套,三言兩語,就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想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給她做禮物。

計劃是不錯。

可惜第二天一早,喬靳笙就接到電話,那邊關係疏通好了。

他當天的飛機離開了江城。

時夏心裏不舍,但也表現出了最大的包容與懂事,親自送他到機場。分別時,喬靳笙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抱着她親了足足一分鐘。

鬆開后,他滿是遺憾的說:「下次出門帶着你。」

時夏雙手環着他的腰不肯鬆開:「外面狂蜂浪蝶多,你出門在外小心點兒,別讓人佔了便宜。」

喬靳笙說:「我的便宜只留給我老婆一個人。」

說着,手臂一勾環住她的腰身,將她拉進懷中。再次傾身,溫軟的唇吻上了她的唇瓣上。

程浩跟着時夏來送行,默默的轉開視線。

寬闊的機場大廳人來人往,喬靳笙和時夏又是長得格外亮眼的那種,親密的動作吸來不少側眸。還有人以為是哪兒來的明星,掏出手機,偷偷拍下了相片。

直到廣播里聽到航班提醒,喬靳笙才鬆開時夏,去過安檢。

程浩開車帶時夏回市裏。

機場線車少人少,時夏說:「要不讓我開一下吧?」

程浩哪敢?

說什麼都不肯。

時夏說服不了他,只好作罷,反正再過幾天她就要考試了。教練說過,考完試只要合格,現場就能拿出來駕駛證,到時候她就能開車上路了。

想到這兒,竟然有點兒小期待。

中午回了家。

時夏坐在沙發上翻資料書,黑米難得見她在家,安靜的窩在她腿上睡覺。徐文菁在整理陽台上的衣服,方姐則是摘菜準備做飯。

邊摘菜,方姐邊說:「我今天出去買菜的時候,聽說咱們小區快要拆遷了。」

「拆遷?」時夏從資料書里抬起頭。

江城有些舊的小區和建築納入了新城規劃,可這片小區雖然說不新了,可完全沒有達到需要拆掉重建的地步。而且這小區的地理位置非常好,真要拆遷的話,光是賠償款,就是個天文數字。

也正是因為如此,很多打過這小區主意的開發商,都退縮了。

她除了之前聽喬靳笙說小區舊,要納入拆遷規劃之外,還真沒聽別人說過這裏要拆。

徐文菁也說:「你是不是聽錯了?這小區好好的,怎麼能說拆就拆?」

方姐說:「外面都這麼傳,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是一家房產公司把小區收購了,要拆了樓房,改成水上樂園還是什麼。」看母女倆人都一臉納悶的看着她,她又虛笑着解釋:「我就買菜的時候聽了一嘴,也不知道真假。」

徐文菁眼裏閃過一抹苦澀:「現在這些事咱們也沒個內部消息了。」

時正元在的話,他們還能知道真正的消息。

時夏看出媽媽眼中的難過,故作開心的說:「媽,你放心,驗證消息真假的事兒包在我身上。保證24小時內完成任務。」

徐文菁失笑:「沒點正形。」

時夏反說:「這怎麼就叫沒正形了,我多正式的保證。」

徐文菁沒回話。

下午,時夏估摸著喬靳笙該到目的地了,背着徐文菁給他打了個電話:「你跟我說實話,我們小區要拆遷的謠言,是不是你讓人給傳的?」為了讓他們搬家,他這種主意都能想得出來。

眾所周知,拆遷是個發家致富的好辦法。

動靜一旦傳出去,房價必然要漲,萬一有人誤信謠言,傾家蕩產的跑到他們小區買了房子。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豈不是把人家給害了。

喬靳笙一本正經:「先不說投資這種事情本身就有風險,就拿有的人想借政策賺快錢的這種心態,本身就不對。」

時夏:「避重就輕。」

明明她問的,是他造謠他們小區要拆遷的事兒。

男人如實的說:「我就那麼無聊,叫人跑到你們小區說房子要拆遷?」

時夏想想也是,喬靳笙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可是除了喬靳笙說過這話,她還真想不出來還有誰說過了,不解的問:「難道真要拆啊?」

喬靳笙沒正面回答她的話。

只說:「叫媽做好準備,等我回來我們就搬新家。」

時夏:「……」

還想說什麼,就只到電話那邊有個聲音說:「喬總,孟廳長到了。」時夏知道他要忙正事了,趕緊說:「你快去忙吧,我先掛了。」

喬靳笙:「好。」

「再見。」

「想你,再見。」

掛了電話,時夏回味着喬靳笙的話。照他這個意思,這裏拆遷是真的,那麼她就真的需要搬家了。

以男人的行事作風,他們住的地方,他應該早就安排好了吧?

忽然有點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他們就算結婚了,她也不想過多的依賴他,就如媽媽所說,一個女人想要得到最起碼的尊重,她至少要活得獨立。

帶着媽媽一起往進他的房子裏,這算哪門子獨立?

徐文菁見她拿着手機回來,就皺着眉頭,關心地問:「出什麼事了?」

時夏搖頭:「沒事兒。」

徐文菁說:「是不是擔心拆遷的事?」

時夏這次點了頭,也把喬靳笙的想法告訴了徐文菁:「喬靳笙說想要我們一起搬去他那邊,說是近了方便照顧。」

只是她有她的顧忌。

知女莫若母,徐文菁怎會看不出她的心思?招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拉過她的手拍了拍:「放心好了,就算這裏拆遷了,媽媽也不會流落街頭。」

時夏:「啊?」

徐文菁說:「你忘了你小時候住過的地方了?」

時夏忽然想起來,媽媽剛到大學教書的時候,還分過一套70的小居室。開始爸爸在外地任職,媽媽就帶着她往在那裏。後來爸爸從外地調回江城,隨着職位的晉級,家裏的房子也跟着寬敞了起來。

她和媽媽就搬出了那套小房子。

大概是兩世的記憶太久遠,時夏都把那套充滿著兒時記憶的房子給忘記了。驀然想到什麼,她遲疑了下:「可是……」

那麼小的房子,怎麼可能住得開她們?

徐文菁說:「你和小笙已經結婚了,結婚了就該有結婚了的樣子。你嫁人了還整天住在娘家,讓他怎麼想?還以為我這個當岳母的,不捨得放女兒走呢。」

時夏小聲:「那你捨得嗎?」

徐文菁說:「不捨得也得捨得,你也知道那個小房子只有兩個卧室,最多住得開兩個人。我和小方往正好,沒有你的地方了。」

時夏:「……」

感覺被自家媽媽拋棄了。

雖然不知道小區什麼時候拆遷,但搬家的事就這麼敲定了。

為了以防萬一,時夏先陪徐文菁回小房子看了看。

因為小房子就在學校裏面,環境相對優越,衛生條件也好。除了因為久無人居住而缺少的人氣,還有傢具、地板上落了些浮灰塵土外,總體還算說的過去。

時夏里裏外外轉了兩圈兒,說:「反正也不着急,我找人來重新裝修一下吧。」

她摸了一把傢具上面的浮土,看着土下面露出來的,淡藍色極具年代感的木質傢具,說:「傢具也該換換了。」

徐文菁說:「你實習這些日子也沒攢多少錢,還是別折騰了,我跟小方抽空來打掃一下衛生就行。傢具挺好的,不用換。」

說着,她開了下櫥櫃門。

打臉的事兒出現了。

柜子太久沒用,合頁上生了綉,被她忽然一拽,抵不住外力掉了下來。要不是時夏眼疾手快的接住,就砸到她腳上了。

時夏說:「你看,傢具自己都想下崗。」

徐文菁一時沒找到語言反駁。

出來小屋的當天,時夏叫上江甜甜跑了趟裝修公司。

還去了傢具店。

回來路上程浩告訴她,遠晟旗下就有家居裝飾公司,設計各方面在業內評價都不錯,還拿過行業大獎。

時夏直呼:「怎麼不早告訴她?」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她把裝修小房子的事兒,委託給了遠晟旗下的裝修公司。

來看現場的小伙兒穿着白襯衣,二十幾歲,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看到這間不足80平的小房子,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不好意思女士,我們家只接戶型在200平以上的活兒。」

房子太小了,賺不著錢!

跟在時夏邊上的程浩一聽不樂意了。

這好歹是他推薦給時夏的,小伙兒這麼說這不是打他的臉嗎?立時沉下聲音,不滿的說:「好好說話。」

小伙兒哪知道面前的是自家老闆娘?

他見程浩和時夏站在一起,兩人又是年紀相當,只以為小兩口了個二手的小房子要裝修,賠著笑臉說:「哥,真不好意思,這活兒我們沒法接。」

程浩惱了。

一個電話打到了裝修部總經理那邊。

半分鐘不到,小伙兒電話響了。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小伙兒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等掛了電話,對時夏和程浩的態度直接是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再沒提二百平以下的房子不接的規定,仔仔細細的問了時夏對房子裝修風格,家居材料品牌,傢具品牌等等一系列事情的要求。

事無具細,問的特別清楚。

問完之後,信誓旦旦的向時夏保證,三天之內,一定會把設計圖和效果圖給交過來。

時夏點了頭,他才恭恭敬敬的離開。

他走後,時夏問程浩:「你給誰打了電話?」

程浩誠實的說:「他老大。」

時夏瞭然。

本來她沒想對他們壓力,想讓他們按正常水平發揮就行,結果沒想到人家還嫌棄她。現在好了,估計不囑咐什麼,他們自己就會給自己特別大的壓力了。

一轉眼,兩天過去了。

第三天早上,時夏接到言默的電話:「夏夏,早啊。」

時夏揉揉惺忪的睡眼,嗓子裏還帶着早晨剛剛醒來時的慵懶低啞,喉嚨里發出幾個字:「這麼早啊。」

電話那邊明顯怔了下。

三秒鐘過後,才不敢置信般的開口:「你不會還沒起吧?」

時夏「嗯」了聲。

她昨天跑了一天的裝修公司,晚上喬靳笙給她打電話,裝修小房子的事兒已經傳到他耳朵里去了。兩人倒是沒因為小房子的事聊太久,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的,話題就聊到了現在孩子的教育上面。

從應該幾歲參加興趣班,一直聊到了大學應該上什麼專業。

後來掛電話的時候,時夏都覺得他們想得有點兒過於長遠。畢竟,從現實角度來講,她現在還是一個沒畢業的學生。

這些話題,也直接的導致了她沒睡好。

確切的說是沒睡足。

掛電話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到凌晨三點多鐘,期間喬靳笙好幾次想掛電話讓她睡覺,是她不想掛,因為她忽然發現,喬靳笙的聲音通過電話聽筒中傳出來,比現實中還要好聽好幾倍。

越聊越精神,根本不捨得掛。

想到今天就是慈善拍賣會了,時夏萎靡的精神一下子被喚醒,激靈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問言默:「現在幾點了?」

言默說:「九點十分。」

時夏鬆了口氣,聲音也輕鬆了許多:「還來得及,我現在過去。」

言默說:「好,那我等你。」

掛了電話,時夏匆匆起床穿衣,剛洗完臉接到阮嘉歡的電話:「小夏夏,你不是說來參加慈善酒會嗎?我都到了,怎麼沒看到你。」

時夏把起晚了的事兒跟她說了。

阮嘉歡語調頓時變得八卦起來:「你們不會夜夜笙歌,大戰到天亮吧?」

時夏失笑:「你現在怎麼跟邵景瑞似的?」

邊上忽然有男人插話:「怎麼說話呢?什麼叫『你現在怎麼跟邵景瑞』似的?邵景瑞怎麼了?」

時夏聽出是邵景瑞的聲音,「噗嗤」笑出聲。

邵景瑞:「嚴肅點兒,我這問你話呢。」

時夏強忍着不笑,說:「好好,我盡量不笑。不過說真的,聽到你說話,我就忍不住想笑,這個實在不能怪我吧?」

邵景瑞還了她一個「呵」。

時夏說:「你們先玩著吧,我換件衣服就過去了。」

這時,邵景瑞正了正聲調,一本正經的說:「小夏夏,我可提醒你啊,拍賣會現場有酒會,雖然說你有顏任性,但是最好也別穿的太隨意,因為……」他瞥了一眼幾步外,身穿紅色深V領衣裙,嫵媚驚艷的女人,「別的女人都打扮的很漂亮。」

言辭間,咬重了「別的女人」四個字。

時夏怔了下。

她知道慈善拍賣會結束之後,有個答謝酒會。

答謝酒會她之前也參加過。

不過那時候她穿的也沒有特別正式,就是比平時的打扮稍莊重一些,到了現場不會被主辦方認為她不尊重活動就是了。

這次邵景瑞特意提醒她,是幾個意思?

邵景瑞見她半天沒開口,故意拉長語調嘆著氣說:「行了,小爺知道你不擅長這些,看在你可愛的份上好人做到底。十分鐘後有輛保姆車到你家樓下,你出來就上那輛車,衣服和化妝師我都給你備齊了。」

時夏感激:「我怎麼謝你?」

邵景瑞玩笑隨口就來:「就一個要求,等你跟喬靳笙辦婚禮的時候,讓我把禮錢打個欠條就行了。」

時夏:「……」

十分鐘後到樓下,果然有車在等。

等她到酒店時,完全換了副妝容,一進酒店,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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