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誰幫他把姜九笙刪掉的？
「顧先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下廚。」姜九笙想到顧時衍之前那句話，以牙還牙反地問他，「還是，你對所有晚輩都是這樣的？」
顧時衍放下切蔥的刀，側眸看向她，目光含著格外的深刻：「吃了這碗面，就早點上樓休息吧。」
顧時衍這樣說，姜九笙不可能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眉眼彎彎地笑了下。
「好啊，吃完了我就上樓休息。」
姜九笙的手指把玩著長發，接過顧時衍遞過來的筷子，攪拌著碗里的麵條。
直到女孩離開了，飯桌上擱置的碗里還剩下很多麵條，麵條下面的雞蛋也沒被咬上一口。
顧時衍揉了下太陽穴，坐在沙發上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大廳的暗影下，他眉目間的表情看的不真切。他從褲兜里拿出煙和打火機，卻只是把煙含在嘴裡，並沒有點燃。
「你在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顧時衍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霍東正拿著毛巾擦著頭髮，站在他的身後：「我還以為你早就上樓休息了。」
他下意識循著顧時衍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除了樓梯、被夜風撩起的紗窗，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看他目光深邃地咬著那根煙，霍東又來了一句：「你想抽就抽唄，該不會真把宋西城那話當真了吧？你以前煙癮還挺重的，沒想到過了25倒是變得清心寡欲了，甚至開始早睡早起了。」
當時宋西城的原話是什麼來著？
煙癮很重的男人，慾望也比平常人都重得多，尤其像顧時衍這種悶騷型的。
宋西城總是賊眉鼠眼地打探顧時衍的私生活，可只有霍東清楚，顧時衍根本沒有什麼私生活，25歲甚至以後連煙都不怎麼抽了。
只是每次看到顧時衍拿起煙，霍東就會想起宋西城的話。
「你不回去？」顧時衍沒有搭腔，而是詢問了一句。
「不回去了，就在你們家哪個卧室隨便窩一宿。」不比顧時衍滴酒沒沾，今晚他可是替他擋了不少酒，頭疼得不行。
霍東剛要往沙發上躺躺，發現上面剛好放著一床薄毯，看樣子應該是被蓋過的，他很驚訝。
「你剛剛在沙發上睡的？」
「這毯子剛好給你蓋。」
聽著顧時衍避重就輕的回答，霍東心裡很懷疑，張口來了一句：「老顧，我尋思著你今晚不太對勁啊。」
顧時衍認床，而且這個人嚴肅刻板又不可侵犯，不可能隨便躺在公用領域，哪怕是在自己家裡也不行。
他今晚是著了什麼魔道了，居然還能躺在沙發上休息？
面對霍東懷疑的眼神，顧時衍神色如常，只回了一句。
「我上樓休息了，你自便。」
「行，你去吧。」
霍東這會兒酒勁兒上來也顧不了什麼，頭疼得不行，乾脆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他可沒顧時衍臭毛病多，哪裡躺著都能睡。
——
周末，姜九笙宅在了家裡。
因為抄襲論文被學校驅逐回國，她成了一個沒有畢業證的女高中生，體面工作不可能找到，前途也一片灰暗。
自從那晚和顧時衍說過話后，他似乎開始有心避著自己，姜九笙心裡明白得很。
她也沒有要見顧時衍的意思，小日子過得比誰都瀟洒。
今天去某個網紅店打卡，明天去某個地方旅遊。
她放上朋友圈的自拍，大多都是慵懶而風情的，就像懸崖上危險冰冷的罌粟花。這樣的女人一旦沾上，絕對戒不了。
「這女人看著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其實涼薄得很。」
霍東看著朋友圈，叼著的煙吐出一圈薄霧。
顧時衍還在翻閱文件的手一頓，深邃的視線看了過來，瞥到了霍東的手機，那是屬於姜九笙的自拍。
「姜九笙？」他的嗓音聽不出什麼實質性內容，聽上去平淡無波的，「你加她好友了？」
「對啊。」霍東扯下嘴上的煙，隨口調侃了一句，「她說自己剛回國也不認識什麼人，就加了所有人一圈好友。怎麼，她沒有加你嗎？」
顧時衍周身的氣壓忽然變得沉悶，只不過表面上依舊泰然自若，似乎依舊一派平靜。
「偶爾可以看到她的朋友圈，還是很有意思的。」霍東翻著姜九笙的朋友圈，又說了一句。
顧時衍周身的氣壓更低沉了，秘書額頭上已經細汗涔涔，拚命地沖霍東使著眼色。
還好霍東有了上洗手間的慾望，手機往桌上一放。
「我先上個洗手間，回來再跟你說。」
可等他回來時，顧時衍已經不在辦公室了，秘書說顧總有事已經提前跟律師團會面了。
霍東還覺得莫名其妙的，習慣性拿起手機想問問他，發現自己的手機似乎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
「……我艹！」
誰幫他把姜九笙刪掉的？？！
……
一個座機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姜九笙掃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還是接了。
「怎麼？」
她的態度讓姜堰很窩火，但還是壓了下去：「你爺爺生病了，都不打算過來探望？」
姜九笙心裡一個咯噔，她還真不清楚爺爺生病的事。
「在哪個醫院？」
姜堰嘲諷她：「你還知道關心家裡的人？你姜九笙，不是早就不把自己當姜家人了嗎？」
「姜總你清醒一點，我只是不把你和那母女三當家人而已，我爺爺當然是我的家人。」
「本來以為在美國這幾年，能好好磨一磨你的性子，沒想到你現在變本加厲，看來還是我對你太仁慈！」
面對姜堰的暴怒，姜九笙沒了以前的恐懼，反而嘲笑他。
「姜總啊，對自己自信點！你真的做得夠好了，就是太倒霉了點，誰讓當初那麼多精子一起賽跑，偏偏是我這樣的壞妖精跑贏了，讓你當初把我射牆上，不就沒這事了？」
「所以姜總，你註定要家宅不寧了。」
姜九笙嘲諷地勾著唇，果斷掛了他的電話，姜堰氣得頭皮突突地跳。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一直被他忽略的女兒，心裡住了一個惡魔，隨時張開血盆大口吞沒他們！因為謝嫵的事，她要給她媽報仇！
掛斷電話后，姜九笙隨手把手機放在了桌面上，又忍不住回憶起了當年的事。
當初她選擇去美國留學，也是因為14歲那年發生了太多事情，在家裡實在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