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謂的正義已經遲到

當初謝嫵被梁可語逼到跳樓自殺，梁可語帶著兩個拖油瓶女兒登堂入室。

姜堰是真很疼愛梁可語這兩個女兒，含在嘴裡都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摔了，他喜歡梁冉冉的乖巧懂事，梁冰若的善良可愛。

她們來姜家之前，姜堰也是疼愛過姜九笙的。

只是女孩兒之間總是會有口角，何況，面對這些破壞了她家庭和幸福的掠奪者，姜九笙心裡有的只是憎恨。

梁可語是個心口不一的偽善女人，背地裡總是在姜堰面前顛倒黑白地告她的黑狀，姜堰對她越來越失望，漸漸到了上手打她的地步。

姜九笙都不記得為了梁冰若兩姐妹挨過多少打了，只記得胳膊上傷痕纍纍，後來到了美國才徹底治好。

真正的導火線是發生在冬天的那件事，梁冰若渾身濕透地躺在姜九笙卧室前的湖邊上，醒來后哭哭啼啼不敢說怎麼回事。

姜堰憤怒地認定是姜九笙嫉妒妹妹，不僅當場扇她的耳光，還讓管家來一根手腕粗大小的棍子，當著姜家所有人的面打了她一頓。

姜九笙永遠忘不了，當時的梁冰若躲在姜堰身後，那種得意的神情和爽快的眼神。

她至始至終都想不明白，姜堰為什麼能盲目偏心到這種地步，明明她才是姜家的血脈，明明她才是他唯一的骨肉。

就為了這兩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姜堰把她徹底踩在了爛泥里。

5年的時間，已經改變了姜九笙太多太多。

她在逆境中烈焰重生，在新生中鳳凰于飛。

欠了她的，都要還。

不還？

那就打斷他們的狗腿好了，反正她也沒什麼顧忌的，既然所謂的正義已經遲到了，那她姜九笙本人就是他們的報應！

姜九笙的目光在一個陌生號碼上停頓了幾秒，還是存進了自己的通訊錄，打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顧時衍。

隨後姜九笙打開網頁搜索姜時集團的新聞，很快找到了姜鶴住院的消息。

第一人民醫院。

爺爺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不過近些年調養得還算不錯，哮喘發作的次數減輕了不少。

雖然九笙一直在美國，但還是時時刻刻都關注了爺爺的病情。

前幾天看見爺爺還好好的，今天馬上到了要住院的地步，姜九笙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梁可語母女。

她馬上起了床，掬了把清水洗了臉，拿了鑰匙和包準備出門了。

去人民醫院前，姜九笙還給爺爺打了個電話，聽到手機那端傳來爺爺爽朗的笑容，她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點。

「九笙啊，爺爺忽然很想吃那家老字號的酒釀湯圓了，你幫爺爺去買回來好不好？你放心啊，醫生說我這個病只忌辛辣，甜食還是可以吃的。」

「好的，我去買。」

姜九笙唇角一彎，輕聲應了。

平日在董事會很威嚴的爺爺，私底下很愛吃甜食，奶奶還活著的時候就經常打趣他心裡住著個小公舉。

掛了電話，姜九笙拎著包進了電梯，直接到了負一層地下停車場。

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街上也是人潮湧動。

姜九笙打開車上的導航系統，黑色的大眾轎車，往紫荊路那家老字號的酒釀湯圓店駛向。

這家店是個小店，生意火爆到要排長隊。店主索性擴大了店面，提供了客人親自做酒釀湯圓的體驗服務，非常受人歡迎。

姜九笙到店門口的時候，已經排起了一條長龍般的隊伍。她把車停在附近的車位上，往店裡走去。

「喲，這是九笙吧？」

老闆娘本來在店裡算賬，看到姜九笙後來了馬上出來迎接，圓圓的臉上堆滿了慈祥的笑容。

「都長這麼大了，長得越發的出挑了。」

姜九笙的美，從來都是張揚而明艷的。精緻如畫的容顏，艷光四射的大美人。

坊間關於姜九笙的劣跡傳聞從未消停過，但流傳最廣的，還是她大殺四方的美貌傳聞。

「李姨，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啊。」

「喲，我怎麼能不記得啊，你爺爺以前經常帶著你來我們店吃小湯圓，那個時候你都只有4歲呢。」

老闆娘笑眯眯的，很是親切：「丫頭，是不是你爺爺想吃酒釀湯圓了？快進來，姨去給你們做。」

「好。」

姜九笙看到外面排了這麼長的隊，跟著老闆娘進了店。

店裡還有幾個顧客正在體驗做酒釀湯圓，姜九笙倒是沒什麼興趣親手做，只是坐在店裡等。

她沒有注意到，一輛黑色保時捷停靠在了路邊。

下車的男人顯得高大而深沉，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娃。

似有察覺，他忽然抬眼，目光落在坐在店裡的姜九笙身上。

小姑娘今天是襯衫搭超短褲的穿搭，光溜溜的雙腿纖瘦筆直，彷彿從牛奶里撈出來一樣，踩著板鞋，腳踝白凈地露了出來。

和以前的成熟打扮相比，這會兒姜九笙倒更像個小女生。

「四叔，我要吃這個！」

脆生生的蘿莉音響起，姜九笙下意識抬了頭，對上顧時衍湛黑的眸時還愣怔了一下。

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顧時衍，這個世界還挺小。

和他對上視線后的幾秒，姜九笙率先移開了目光，不做他想，繼續看手機打發時間。

自從顧家那一晚后，他們幾乎有一個禮拜沒見過面。姜九笙看他的時候眼眸很平靜，還有點陌生，似乎都沒想起來他是誰。

顧時衍懷裡抱著小奶娃，眼皮重新撩開，深邃的眸又往她這邊看了一眼，依舊的不動聲色。

他忽然回憶起，霍東之前評價過姜九笙的一句話：「這個女人看著明艷張揚無所顧忌，實際上涼薄啊。」

「九笙，酒釀小湯圓好了。」

老闆娘的聲音打斷了顧時衍的思緒，她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氣氛，把包裝嚴實的小湯圓遞給了姜九笙。

「你拿著小心點啊，剛剛煮好的湯圓還有點燙，別燙到了手。」

「謝謝李姨。」

「沒事兒。」

姜九笙接過分量很足的酒釀小湯圓，剛剛她沒留意，現在想出去才發現，顧時衍抱著甜甜剛好堵在了過道上。

如果她想出去，勢必要開口讓顧時衍讓路，否則不能保證自己過去的時候，會不會和他有什麼肢體上的碰撞。

就和上次在顧家的走廊過道一樣。

姜九笙現在不想和顧時衍說話，但又必須從這裡過。她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兒，和他僵持了幾秒。

「先生，您能讓一讓么？我們出去一下。」

老闆娘是個心思很細的人，看到一個大男人抱著娃擋著了九笙的去路，估摸著小姑娘不好意思問他讓路。

顧時衍沒出聲，只是單手抱著甜甜，西裝筆挺的長腿往邊上挪動了下，讓開一個不狹窄，也不寬敞的位置。

他身上透露出的成熟深沉氣場，讓人不得不心生畏懼，老闆娘心知這不是什麼普通人，言行舉止也更加小心了。

有些人就是有這種氣場，哪怕看上去隨和平淡，也讓人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