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洞玄經
武陽捧著書冊，內心異常激動，舉起一瞧，只見書冊封面寫著「洞玄經」三個大字。
他正準備翻看，不料四目一把按住他的手，急切道：「師弟，這道法你回頭看不遲，咱們先討論你那武功，你不知道，師兄這一路可是眼饞的不輕。」
武陽見他這幅迫不及待的模樣，就知道不先教他武功是不行了，幸好九叔尚算矜持，當下阻止道：「武功也回頭再說，咱們先把早飯吃了。」
四目一摸肚子，拍手連道：「對對對，先吃早飯！」
一張四方桌，武陽三人一人一方，秋生和文才並肩坐於一方，幾人都沒什麼架子，一頓飯倒也吃的隨意、歡實。
早飯過後，四目拽著武陽來到前院，討教武功，九叔站在一旁，自持身份，只聽不問。
武陽先將【如來神掌】的內功心法敘述了一遍，四目聽罷，琢磨片刻，搖頭道：「師弟，這內功修鍊之法雖然玄妙，但修鍊的乃是後天之氣，即便能夠返後天為先天，但若沒有一定的天資，以及數十年的苦功，恐怕也做不到。」
武陽不懂道法，但見九叔也點頭附和，便知四目所言不假，當下撇開內功不提，說起如來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現】的運勁之法。
四目聽罷，思索片刻，又問了幾個疑惑之處，隨後站到一旁，開始按照【佛光初現】的運勁方式調動丹田法力。
只見他雙手一劃，當胸合十時，一抹青色光芒從掌心綻放而出，這青光頗為柔和，與金色佛光相比，完全沒有刺眼的感覺。
然而，四目卻是一臉激動，散去掌勢后，哈哈大笑道：「果然跟我想的一般，這一式掌法消耗的法力約摸只有道術的十分之一，以後對付鬼怪可就輕鬆多了。」
九叔臉上也滿是笑意，不過仍舊提醒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這青光雖然是由法力施展出來的，但到底能不能剋制妖鬼魔物，還得試過才知道。」
四目笑容不減，擺手道：「就算不能剋制妖鬼，有這手段在身，對付它們也要容易的多。」
言罷，又繼續向武陽討教。
時間飛速流逝，黃昏之時，武陽終於將【如來神掌】、【七旋斬】、【天殘腳】三門武功教完，四目雖然全部學會，但尚未精熟，防止遺忘，他又用筆錄了一遍。
這一整天下來，武陽雖然累的不輕，但他對自己拜入茅山派的決定感到十分慶幸。
四目以法力施展武功，沒有遇到絲毫阻礙，便是武陽無法練成的【如來神掌】最後三式，他也輕鬆學會，而且每一式的威力都絲毫不比真氣施展的弱。
要知道，武陽用如來神掌真氣施展另外兩門武功時，威力可是大打折扣的，而法力顯然沒有這個缺點，堪稱萬金油。
晚飯過後，武陽迫不及待地回到九叔給自己準備的卧室，他盤膝坐在床上，緩緩調節心緒，直到心中古井不波時，才拿起【洞玄經】翻看起來。
半個時辰后，他慢慢合上書冊，眼中迸發出一抹耀眼的精光，臉上也洋溢著前所未有的興奮之色。
按照九叔所說，這【洞玄經】乃是茅山派的鎮派之法，代代相傳，至於是誰所創，已不可考，但派內流傳，說是上清靈寶天尊所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這本【洞玄經】乃是九叔的手抄本，是他之前為兩個徒弟準備的，秋生和文才背會後，他又收了回來，眼下傳給了武陽。
之所以這麼厚，是因為九叔加了註解，畢竟是修道之法，多有道家術語，不作註解，別說秋生文才，就是武陽也看不懂。
這本手抄本分作兩部分，前半部分為修鍊之法，後半部分講的是符篆之術，總共錄有十種符篆，分別是請神符、定身符、護身符、鎮屍符、控屍符、焚屍符、驅鬼符、控魂符、滅魂符、天雷符。
畫符需要法力，武陽暫時用不上，也興趣不大，所以心思全部放在了修鍊之法上。
九叔的手抄本錄有【洞玄經】的前四重功法，按照裡面介紹，前三重乃是修道的第一個境界，稱之為養氣。
天地元氣浩然博大，凡人想要攝拿，千難萬難，故而只能先以特殊的呼吸之法引入體內，溝通內外，長此以往，最終養出一口先天之氣。
此後，再不斷壯大這一口先天之氣，並時常以此氣洗鍊神魂，漸漸達致天人合一之境，彼時可稱之為先天。
一達先天，便可直接攝拿天地元氣，加以煉化，這便是修道的第二個境界，稱之為練氣，【洞玄經】第四層就是練氣之法。
至此，修道與內功的區別，一目了然。
修鍊內功，第一步乃是煉化體內元精，形成一縷後天真氣存於丹田，之後壯大真氣的同時，蘊養神魂，最終做到溝通內外，達致天人合一，回返先天。
兩者一個修先天之氣，一個練後天真氣，蘊養神魂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修道需要極高的資質，不像內功，所有人均可習練，在武陽看來，內功或許就是資質不夠的人為了邁入先天，另闢蹊徑創出的特殊養氣之法。
如此一來，武陽自然不可能再花時間去修鍊內功，此刻，他再度翻開【洞玄經】，開始琢磨第一層法訣。
半個時辰后，他自覺已經將第一層功法吃透，並熟記於心，當即盤膝閉目，按照法訣調節呼吸，漸漸進入忘我之境。
……
一夜時間飛速流過，翌日，天微微亮時，武陽心有所感，從修鍊中醒來。他起身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一夜未睡，他絲毫沒有疲倦之感，甚至覺得比以往更有精神。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他打開房門，走出去一瞧，才知道是九叔。
見到武陽，九叔笑了笑，解釋道：「朝陽初升之時，天地元氣最為純凈，是修鍊的最好時機，師弟不妨與我一起。」
武陽頷首輕笑，跟著九叔躍上屋頂，兩人面朝東方，迎著朝陽盤膝坐下，進入了修鍊之中。
一個時辰后，太陽跳出地平線，溫暖的陽光灑在屋頂，兩人同時醒來。武陽內視丹田，發現真氣縮小了一圈，但比之昨日顯得凝實了一分。
對此，武陽不覺奇怪，依他猜測，隨著自己修鍊下去，這股真氣最終會被轉化成一縷先天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