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仙道艱難
九叔還是比較勤奮的，結束修鍊后，又開始練習從武陽這裡學來的三門武功。
前院面積不大，容納不了第二個人練武，武陽就站在一旁觀看，不多久，四目也來到了前院。
「師弟，早啊！」
四目走到武陽身旁，打了個招呼，隨後看著九叔，輕笑道：「這傢伙，昨天一句話不說，今天倒是練得起勁。」
武陽見九叔掌勢雄渾，心中驀地一動，問道：「師兄，你可知道林師兄現在修到什麼境界了？」
「他啊，養氣圓滿了，若是能有機緣，此生有望練氣境，跟咱們師父差不多，是我們茅山派的第一高手。」
四目語氣低緩，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但很快恢復如常，他看了武陽一眼，續道：
「之前跟你說的師父閉死關，就是為了破入練氣境。不過，如今天地元氣稀薄，咱師父困在半步先天數十年，最終也沒能成功，而機緣這東西，虛無縹緲的很，師兄他……」
說到最後，四目搖搖頭，看起來似乎對九叔並不抱什麼希望。
武陽心中恍然，難怪九叔只錄了四層【洞玄經】，原來半步先天就是頂點，念及至此，他看了四目一眼，笑問道：「那師兄你呢？」
「我？我就不行了，我資質不如師兄，也不如他勤奮，如今才養氣第二層，今生能修到第三層就是祖師爺保佑了。」四目神色淡然，似乎對修為並不在意。
兩人交談之際，九叔已經將三門武功練了一遍，此刻身形一變，打出一套武陽從未見過的拳法來。
「師兄，這是什麼拳法？」武陽好奇問道。
四目面色不變，解釋道：「這是茅山派的養身拳，旨在鍛煉筋骨。養氣即是蘊魂，魂依體而存，體健則魂壯，所以，養氣的同時也不能忘了鍛煉體魄。」
「再者，如今仙道艱難，咱們修為不夠，降妖捉鬼越來越倚重武力，為此，我和師兄除了練習養身拳，還學了一套八卦掌。」
武陽聞言，瞭然頷首，八卦掌他是知道的，為董海川大師所創，與之齊名的還有八極拳、太極拳、形意拳等諸多拳術，流行於這個年代。
這些拳術看起來不比【如來神掌】等功夫，但想起前世對它們的種種描述，武陽心中倒是起了學習的想法，當下問道：「師兄，我也打算學學養身拳和八卦掌，可否教我？」
四目還未說話，九叔收拳而立，笑道：「你既然想學，我自然是願意教的，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早上抽出一個時辰和我練拳吧。」
武陽聞言，自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
早飯過後，九叔帶著秋生幫人做法事去了，文才留在家裡印製紙錢，武陽一心修鍊，勤奮的架勢讓四目看得目瞪口呆。
一個白天很快過去，傍晚時分，武陽醒來，吃過晚飯，四目拉著九叔、武陽閑聊，不多久，停屍房處突然傳來秋生驚慌的求救聲。
九叔神色一變，當下也顧不得閑聊，直接朝著停屍房跑去，四目緊隨其後，武陽若有所覺，也跟了過去。
三人剛剛來到停屍房前，就見文才神色慌張的跑了出來，嘴裡大聲喊道：「師父，救命！」
九叔一把抓住對方，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師父，里……裡面……」文才渾身直哆嗦，嚇得話都說不清。
九叔眉頭一皺，放開文才，疾步走向停屍房，四目緊隨其後，兩人一進大堂，只見十幾個行屍散亂各處，蹦蹦跳跳。
四目心中一驚，認出這是自己的「客人」，只是貼在行屍額頭上控屍符已經掉落，失去了控制。
便在此時，一個行屍猛然撲來，九叔和四目當機立斷，一個出拳，一個掃腿，一舉將那行屍放倒在地，踩住胸口臉頰。
不料，那行屍突然開口，痛呼道：「師父，是我啊！」
九叔一愣，低頭仔細一瞧，認出行屍是秋生所扮，頓時眼冒怒火。此時，他哪能猜不到，是自己兩個徒弟闖的禍，若非時機不允，非得狠下心嚴懲一番。
念及至此，他放開秋生，伸手掐訣，準備封住行屍，不料，四目一把拉住他，笑道：「看我的！」
說著，四目雙手一合，使出一式【佛光普照】，道道青光擴散而出，一眾行屍頓時被逼得節節後退。
四目見狀，一臉興奮，大聲呼道：「哈哈，果然有效！」
九叔也是滿面激動之色，那青光雖然沒對行屍造成什麼傷害，但能起到克製作用就已經很不錯了，若是換成鬼魂，恐怕效果更好。
念頭轉動間，九叔咬破手指，衝上前去，行屍受到青光壓制，行動遲緩，他沒廢什麼力氣，就將行屍一一封住。
四目見狀，收了掌法，得意笑道：「師兄，怎麼樣，我的想法不錯吧，有了這套掌法，咱們今後捉鬼拿殭屍可就輕鬆多了。」
九叔瞥了他一眼，道：「這是得益於武師弟的家傳功夫，你得意個什麼勁？」
言罷，怒瞪著秋生文才，呵斥道：「站在那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收拾！」
少頃，三人回到客廳，四目換上杏黃道袍，拿上魂燈、鈴鐺，對九叔說道：「師兄，師弟這趟行程緊，就不多住了，改日再來拜訪。」
言罷，又望向武陽，道：「武師弟，下次有空，我帶你去我那裡住一段時間。」
武陽笑著答應，九叔挽留了幾句，見四目堅持要走，便不再多說。
二人目送四目離去，九叔關上大門，同武陽返回客廳，喝茶閑聊時，九叔想起白天發生的一事，突然道：「師弟，鎮上的任老爺約我明天商量事情，你若有空不妨陪我一起去瞧瞧。」
武陽心頭一動，知道故事即將開始，稍作沉吟，答應了下來。旋即，他見九叔神情不定，目帶猶豫，好奇道：「怎麼，師兄還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說嗎？」
九叔看著武陽，一咬牙道：「師弟，你留學過西洋，對那外國茶應該很了解吧？」
武陽聞言，哪裡還猜不到九叔的心思，當下強忍住笑意，道：「師兄，外國茶翻譯成咱們漢語叫咖啡，英文念著coffee，純咖啡很苦，所以一般會加牛奶或糖，任老爺既然約你喝咖啡，顯然是去西餐廳了，到時候你可以嘗嘗蛋撻之類的西式甜點，這東西跟咱們的糕點差不多，味道別有一番風味。」
九叔聽完武陽的介紹，面色頓時一松，暗暗吐了一口氣，心道終於不用擔心明天出醜了。
二人又聊了片刻，便各自回房，武陽以修鍊代替睡覺，很快進入入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