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議會決裂

「峰哥，外面這麼冷，怎麼不在沙發上休息！」

是徐倩的聲音，這小姑娘自從離開東海那個鬼地方，人也逐漸開朗起來，剛才和我說這句話時面帶笑容。

我隨口回了一句：「沒事，我出來透透氣。唉，你怎麼沒去幫卧室幫忙？」

本來就是隨口這麼一說，並沒有其他意思，徐倩像是得到什麼命令似的，恭敬的回到：「好的，峰哥。我這就去！」

說著，徐倩一溜煙跑到卧室裡面。我覺得有些不自然，我想對徐倩像妹妹一樣看待，可她卻不這樣看我，在飛機上我明顯感覺到她抱著我的時候像戀人一樣。可是我當時為了讓李靜她們不要離開我，對李靜說了那番話，自覺疏遠了徐倩。想起雯雯和我吃醋的樣子，我不想再惹是非！

李靜她們整理三間套房，想著也是一人一間！我懶得過去摻和，索性在別墅的院子里四處閑逛。這間別墅不像我們在基地住的那樣，它院落很大，圍牆很高，大門處有一間二層的小樓，那是警衛們住的地方。院子里到處都是花木，和剛出紅房子的時候看到的一樣，不過卻修剪的整整齊齊，我想起403的樣貌舉止，他和這間別墅一樣，沒有過分出格的地方。這個403，心裡一定有潔癖！

「陳先生，有什麼事嗎？」門口那兩個黑衣人見我在院子里閑逛，走上前問道

「沒，沒事，我就是閑的發悶，想出來走走！」我看著他倆說道

那兩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繼續說道：「陳先生，您只能在院子里走走！讓我們陪著您吧！」

我知道，自己現在處境就如同軟禁在家。他們表面上客客氣氣，實際上是聽從那個白髮老者的指揮，這點我心知肚明，也不去怪他們。於是點頭答應！

三人在院子里閑逛起來。

「對了，你們應該是警衛部隊的人員吧，怎麼沒有穿特勤服？」我見他倆沒有穿制服，便好奇的問道。

他倆人起初對我還算客氣，聽我這麼一問，僵硬的臉上突然露出笑意，只不過又習慣性的壓抑下去！然後說道：「陳先生，您一定是看電視劇裡面警衛都穿著特警服裝吧！其實我們真實的生活是不穿的！」

得，我以前的認知又有誤區。

我轉頭看著他倆繼續問道：「為什麼不穿，你們不用制服區分職務嗎？」

一個黑衣人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們都是屬於元首的警衛，在一起工作久了自然就輸了。想反如果我們穿了制服，那其他人一眼就知道我們保護的是元首，這樣容易暴露！」

我覺得有道理，他們其實和我平時上班一樣，在特定地方工作，有一套標準流程。只是看他倆剛才努力憋笑得樣子，我實在不喜歡，於是對他們說道：「你們不用這樣嚴肅，我看你們和我年齡也差不多少，我也不是什麼高官權貴，你們以後就把我當朋友看待吧！」

「這，這怎麼行！」一個黑衣人說道，「我們倆是負責陳先生的保衛工作，雖然沒有明確的上下級關係，但是不能壞了規矩！」

我看了他一眼，思忖道：「這樣吧，你們在外人面前就和我保持點距離，現在不用這麼拘束！你想啊，我一下飛機就覺得十分壓抑，再加上你們這麼嚴肅，我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那倆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分別點點頭。

三人繼續在別墅的小院子里溜達，轉了一圈又一圈，我趁機也了解到：這二人之前就是這間別墅的警衛，兩人一般年齡，26歲，這在警衛連裡面也相當於老人了！警衛連所屬的士兵，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除了能力出眾之外還要有超高的政治覺悟！

我們來回走了好多圈，我實在無聊，就說了一句：「乾脆我們出去走走吧！」

「說過了，不行！你怎麼聽不進去！」一個黑衣人大聲說到

我嚇了一跳，本以為剛才和他們聊了這麼多，可以稱得上熟悉了，只是這個士兵的一句話把我拉回現實中。

另一個黑衣人看到我臉上的笑容僵住，立馬和顏悅色道：「別在意，陳先生，我們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我沒有計較，隨口說了一句：「哦，沒事。外面太冷了，我先回屋了！」

就這樣，我甩開他們兩人，走進別墅。

李靜等人已經收拾好了卧室。四人相聚在客廳，一起閑聊起來。但那個蘇婉茹，一直保持著標準的禮儀。我看著彆扭，說道：「蘇小姐，你能不能換件衣服，在家裡就不要這麼拘束了！」

蘇回答道：「不行，我先在正在工作！」

我一愣，繼而想想也是，對於她來說，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就是她的工作，我只好作罷。

就這樣，在別墅閑悶了一天。期間，蘇婉茹命令門口的兩個黑衣警衛中的一個去外面取了食物。原來這裡是不用自己做飯的，有專門的廚房，供應整個辦公大樓的食物。

傍晚，我看天色已晚，提出要去休息！因為這裡別墅沒有電視，網路，也沒有其他娛樂設施，天色剛一變暗，我就迫不及待想去睡覺，因為實在無聊，就想多打發一天。

不過問題出現了，李靜她們真的只打掃了三個客房，而那個蘇婉茹也要住在這裡面！

「你們是怎麼安排的！」我看著李靜，「三個房間，你怎麼分配！」

李靜則一臉怪怪的表情：「很簡單嘛，我和徐倩一人一間，不正合你心思！」

我臉瞬間一紅，made，這個李靜心眼真壞，她知道蘇婉茹只不過是我的臨時陪護，而她不可能給我提供過分服務的，但她還是這樣戲耍我倆！

我看了一眼蘇婉茹，她臉上憋著笑，淡定的回到：「好了，李靜妹妹，你今早收拾客房的時候不都已經有結果了嗎！」

「我就是想試試這個傻子的想法，」李靜笑著說道，怎麼轉向我，直勾勾盯著我，「怎麼，是不是有賊心沒賊膽兒呢！」

徐倩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搖了搖李靜的手：「李靜姐姐，你就不要捉弄峰哥了！」

李靜一看徐倩也幫我說話，她立馬不高興了，繼續用奇怪的語氣說道：「呦，你今晚有的選擇了！就看你敢不敢了！」

我被她這麼一激，索性撕下臉皮：「怎麼不敢，我是既有心又有膽兒！走吧，蘇小姐，你不是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嗎，這「起」照顧了，就差「居」了！」

這下，輪到蘇婉茹臉色發紅了，她連連說道：「陳先生，您誤會了，我們的工作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我說出這話，也覺得慚愧，但是被李靜擠兌到這個地步，不抵抗一下，真的就像那個飛行員說的，我脾氣太好了！

李靜猛地踢了我一腳：「現在哪裡學的，越來越不正經了！」

我覺得委屈，自從辦公室出來，我對李靜來說都還表現的正派作風，只有在下樓時的那句戲言，她現在看我又弔兒郎當，所以氣急敗壞踢了我一下。

我黑著臉道歉，李靜也不理我了，徐倩看了我一眼，跟著李靜進了房間。

蘇婉茹見二人走後，走向前對我說：「女孩子，都是要哄一哄的，你明天道個歉就可以了！」

我點頭笑了笑：「對不起，剛才那話你別當真！」

「不會，陳先生早點休息，有事情就叫我！」

兩人各自回房。

第二天，我睜開眼，就看到門口停著幾輛車。等走出房門，看到一群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在客廳裡面商議，他們見我出來，走上前和我對話：「陳先生，你現在健康狀況如何？」

我看那個人有點面熟，但一時間竟想不出來，問道：「你們是誰？」

那男人回到：「我們在基地見過，是我給你抽血化驗的！」

我恍然大悟，對，就是他，那個禿頭醫生！

「你，你叫劉…」

「我叫劉建，你元首的保健醫生，我們來是想檢查一下陳先生的健康狀況！」那人一臉堆笑道

我欣然接受，等到他們各自帶著儀器操作一番后，眾人高興的說笑著離開！

這時李靜和徐倩走出來，問道：「剛才發生什麼事，這麼亂？」

我給她倆解釋了一遍。

「哦，你現在比大熊貓還金貴呢，」李靜一家羨慕，「不光有美女伺候，還有專職的醫生照料，是不是有點心猿意馬？」

可我心裡明白，他們這麼做無非是有目的，就像在基地一樣！我默不作聲，尋思婉茹去了哪裡？

不一會兒，她從大門外面走了進來，沖我說道：「陳先生，吃完早點，我要帶你們去參加一個會議！」

我沒作多想，幾個人匆匆吃了早餐，就跟隨婉茹坐上了一輛汽車。那兩名黑衣警衛跟著，騎著摩托車隨我們來到一棟大樓前。

我注意到，這棟大樓就是我們剛來時那一座。隨著眾人上了大樓，我們三人卻被安排在一間休息室內。

「你們先在等一下！」婉茹說道

我有過在度假酒店等待召喚的經歷，看他們這陣勢也知道將要發生什麼。於是安心等待事情的發展。

「陳先生，請你們進來！」

我尋著聲音，看到一個工作人員站在門口，向我們招手！我急忙過去，他顯然還想帶走李靜和徐倩，於是又加了一句：「陳先生，是你們三人！」

我和李靜三人一臉茫然，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這個工作人員走進一間會議室。

剛一進門，我看到七個人做在一個圓桌上面，他們中間有三個年級大一點的，其中就有白髮老者和那個皺巴老頭！還有一個老人，看他精神矍鑠，腰桿筆直，坐立在那和另外幾人不同，顯得很扎眼。還有四個年級稍微年輕一點的，但都在四到五十歲之間。

白髮老者看到我們三人前來，敲了敲桌子，說道：「看吧，他們就是這場災難的倖存者，楊侄女說的對，病毒光靠堵，是不堵不住的！」

我明白他們是想那我們做樣板，所以悄悄對李靜和徐倩她們倆說道：「你們倆別害怕！待會兒，我怎麼說你們就怎麼說！」

她倆點點頭。或許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場面，她倆都有點緊張，而我以前看過這種陣勢，不過當時他們都還穿著生化服！

「疫苗派發的速度都趕不上蔓延的速度！而且，疫苗中還有很多無效的。連軍隊的醫生都各自逃命去了，你找他們來有個屁用！」那個皺巴老頭大聲吼道

「有沒有用，試過才知道，現在民眾恐慌，對殭屍了解不清，你讓這個小夥子講講吧！」那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說道，聲音擲地有聲。

於是，我上前給他們說了在東海看到的所有情況，殭屍的弱點，習性等等，可等我說到，我和403被鐵頭殭屍伏擊的時候，那個皺巴老頭卻大聲叫罵：「鬼扯，哪有什麼被訓練的殭屍。如果有，我早就帶著它們來推翻這個瘋子的寶座了！」說著，皺巴老頭看著白髮老者！其餘眾人嚇得不敢說話！

「老鬼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縱容自己的兒子在東海搞人體實驗，這病毒就是他搞起來的！」白髮老者回敬道

「搞實驗的是我一個人拍板決定的嗎？老楊的女兒和女婿不也有參與？」皺巴老頭說這話的同時還看著那個精神抖擻的老人，那個精神抖擻的老人不說話，慚愧的點低著頭。

我知道那個皺巴老頭說的女兒是指楊教授，而他說的老楊，再看旁邊那個低頭的精神老頭，我猜他八成就是楊教授的父親。楊教授說過，她父親也是元老之一。看來，今天在做的各位應該都是議會的長老！

白髮老者急得拍桌子：「拍板了又怎麼樣，你兒子心狠手辣，如果不是他違規在人身上實驗，怎麼會搞出來一個殭屍病毒！」

七人之中就數他們倆吵得凶。其餘幾人也不摻和！等到他倆吵累了，精神老頭說道：「當年提議改造人體進行擴軍備戰的秦老已經作古，我們就不要在揪住辮子不放了，現在他兩個兒子也已經為他父親的決定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至於其他人，都算了！逝者已逝，生者不息！我們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麼解決這場災難吧！」

那個精神老頭說話文鄒鄒的，不過他說的句句在理，反正人都已經死了，在糾結是誰的過錯已經沒有意義了。當下就應該團結一致，化解這場災難！只是領我趕到驚訝的是403的父親竟然是罪魁禍首，想到當時看到那個神秘人的時候，他對未來失去了信心，那一刻他應該就清楚已經只能用自己的生命來維護他所謂的秩序！

等到精神老頭講完話，其他其他四個年輕一點的議會議員紛紛點頭表示認同。那個白髮老者也舉手表決，議會是少數派服從多數派，那個皺巴老頭看眾人一致認同精神老頭的方案，他氣急敗壞，卻無法改變，雙手一推，揚長而去！

「好了，不管他！我們繼續商量對策！」白髮老者說道

「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那個精神老頭沖我說道

我早就聽403說過，他老師，也就是白髮老者早就決定好了對策。但我在南江和剛來北京遇到的事情，讓我覺得整件事情背後有一個大陰謀！

不過，我還是建議到：「災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沒有戰勝災難的勇氣。我建議把殭屍的情況告知全體同胞，讓他們了解清楚殭屍病毒其實並不可怕，讓他們重拾信心和殭屍戰鬥到底！」

白髮老者點了點頭：「嗯，想法不錯，但這只是精神上的策略。實際操作，我看還需要這樣，現在正值冬季，北風南吹，病毒流向南方！他們那裡已經爆發病毒，我們就不要去宣傳了！」

我聽后，一臉詫異，生命面前人人平等的口號，喊了這麼多年，原來是一句笑話，我覺得心痛！

「還有，病毒具有擴散性，要求民眾積聚城市生活，高築城牆，以防止殭屍攻城！」其他議員建議到

他們這樣的決定，就意味著土地上的居民被分裂成一個個獨立的小國家。以後在想交流只能靠直升機或者裝甲車，因為野外到處都是零散的殭屍！

「不，不行，我們與其建立獨立的安全區，還不如把他們集中起來，建立幾個大型的安全區，這樣能挽救更多人！」我突然建議到

「嗯，這個方法不錯。」白髮老者說道，「趁著風向還沒轉變，趕緊行動！建立安全區，長江已南，不要管了。我們也管不了！」

我本想讓他們去把南方的倖存者接回安全區，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用有限的資源救更多北方人！

我沒有繼續說話。

那老者看著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分鐘，突然開口說話：「現在東海事件已經傳揚開來，民眾閉門不出，是應該給他們點信心了。這樣，賈主任，宣傳工作你來負責！」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滿臉奸詐的小鬍子笑眯眯的向我走來。

「陳先生，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