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來自長輩們感同身受的關切

第146章 來自長輩們感同身受的關切

陳跡回歸的消息只在小範圍內傳開,松溪陳家宗支如今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分家,當然房頭倒是列了出來,算上陳修涉這一支長房,尚有三房,這裏頭的彎彎繞太多,陳跡倒真不想卷進去。

只是關於落在他爹名下的老宅,原本他曾以此作注,向登州錢莊舉債,倒不想後來才聽到還族裏拿出來,作為族中某些家庭困難的後輩提供幫助的產業。

這事情陳修潔提過,他大致是點了頭。只是一開始的約定里,入住也是有條件的。眼下倒有某些「賴」著不走的族人。

陳過與陳跡說了些,大致不希望他太急躁。

陳跡說到:「這事族裏通個氣,好歹是長房自家的宅子,以前情況特殊,有那個說法不置可否,眼下我既然回來了,權且也要給我騰個院子吧?好歹是兩進的大宅,不至於都住下了吧?」

「雖說兩進院子,這些年沒人維護,住進去的人都想着占些便宜,往外頭偷拿東西什麼的,都是常事。各家自掃門前雪,每年翻修也會拆一部分。」

陳跡揉着眉頭,「這就有些難辦了啊。」

「那屋子本身也是祖上留下來,當初二爺爺出了些銀子盤下來,族裏給了低價,這在一些族人眼裏,無異於是二爺爺吃了族裏的公產,現在他們做的這些,不過是找補回來。」

「嘿,沒想到這麼複雜啊。」

「家族大了,人多了,要想做到完全的公平不實際,而且不少族人確實不思進取,家裏念著情分,不至於過分苛責,他們也就拉下臉來伸手要了。」

「換句話說,就是在外頭慫得要死,回家了就充大爺了唄?」

「差不多吧。」

「這算不算吃裏扒外?」陳跡頓了頓,問到,「房產先不說,族裏擱在我爹名下的田產,如今都是誰在種?」

「叔父一開始是將一部分拿出來給了族學,其他的倒基本都在三房手裏。」

「捐給了族學?」

「那倒沒有。」

陳跡嘆了口氣,「都是麻煩事。也不瞞五哥了,這以後我在登州的許多事,可能會動了某些人的利益,大抵會有人想通過族裏做些小動作,所以族裏的事,有必要好好理一理。」

陳跡提了提語氣,隨後笑了起來,「這些人平常沒什麼,關鍵時候會死人的。」

陳過點點頭,「你想怎麼做?」

「做一次徹底的切割。」

「能切乾淨么?」

「沒什麼不能的。若非擔心伯父吹鬍子打我,我都想將自己撥離出松溪陳家,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陳過一頭黑線,「必然是要給你上家法的。」

陳跡苦笑,「所以才難辦啊。五哥你腦子靈活,幫我想想辦法了。」

陳過無奈道:「我還有課業,很忙的。」

……陳跡姑且就在松溪住了下來,他如今有了個秀才身份,倒不用過去族學聽課。只是每日裏陳修涉請來的老夫子為陳過哥幾個上課時,給他加了張書桌。這與他一開始的想像可是有些出入了。只是暫且不曉得陳修涉的脾性具體,加之也可以趁機摸一摸陳家這些後進學子的底,有些事既然已經知道無法改變什麼,不妨改變下自身意識了。

接下去的幾日,陳家各房都陸續有同齡人過來,與陳跡倒真沒多少話說,時候經陳過介紹,他也明白那些都是什麼人。

松溪不遠的鎮子上,陳跡約了幾個相熟的陳氏子弟,算是做了一場酒局。經過這段時間的摸排,他大致搞清楚了一些流於表面的恩怨情仇。眼下在他身邊的,都是與長房相近的宗族弟子,沒過來的姑且都是以三房為主的一撮人,這些年發現不錯,與長房已經有了掰手腕的底氣,不過三房太爺壓着,不願與長房小輩太杠,這才「相安無事」。

各房長輩或者還多有「顧忌」,放在小輩身上卻有些放浪了。幾次鬧出來的問題,何嘗不是某些長輩有意為之。至於陳跡老宅的事,本也是一種試探,隨後大抵就是侵吞了。

陳跡今天的酒局我不至於就要拿出什麼針對三房的陰謀詭計來。陳修潔在他過來之前已經嚴詞警告過他,在關乎宗族的事情里,不能蠻來。不是擔心陳跡會吃虧,也不是關心宗族傳承,僅僅是嫌棄麻煩,到頭只是覺著噁心。

今日赴約的除了長房的陳過,陳適,陳退,尚有二房的幾個堂兄弟,最為怪異的倒是三房竟然也有人湊了過來。至於陳跡逮著人一陣打趣,人家一個勁解釋,脖頸都急紅了。

酒局之後,眾人回去。路上,三房的陳進有意落在陳跡身邊,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倒也問了出來:「跡哥兒,這次關於老宅的事,你打算怎麼做?」

陳跡故作驚訝,轉頭看了眼陳過,說到:「族裏既然有了章程,我等著便是了。當然我也曉得各位叔伯的難處,能幫的當然得幫,不過我這次回來,應該會多待一陣,總不能一直賴在五哥家裏,所以我還是希望各位叔伯也能體諒我的難處,至少給我勻一個落腳處。」

陳跡笑了笑,「雖說都是祖上留下來的,按理說只要陳氏後人,都有資格住進去,可是既然我爺爺已經跟族裏有了買賣,我應該有權說些話的。」

「這樣啊,恐怕不容易。」陳進接了話過去,這些年三房很多事,確實有些過分了。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他沒資格說什麼,說了也不會有人聽。

陳跡為難道,「那就不好弄了。到時候還望進哥兒幫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陳進頷首。.

陳跡抬手拍了拍陳進,說到:「走吧。」

轉過頭去,倒是跟陳過說到:「我聽說松溪有一處陳家莊園?」

陳過點頭道:「是有這麼一處,不過這些年生意大多是三房打理,莊子也是他們管着的。」

「這樣啊。」

陳進追了上去,提了一口氣。

長房長孫陳適走了回來,大抵是見他們落得太遠,擔心起了爭執。

陳跡說了幾句,姑且打消了對方的疑慮。

陳適並不在多少,他中了上一屆的舉人,在登州地界還是有些名氣的,這一次被家裏叫回來,其實也是為了給幾個弟弟傳授經驗。之所以答應陳跡的邀約,根本上還是擔心陳跡初來乍到,恐受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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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攘夷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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