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松溪陳家

第145章 松溪陳家

離開青州之前,陳跡拜訪了一趟蔡家,蔡確短暫接待了他,隨後送他出門。之後陳跡再往齊家拜訪,不得其門而入,再往靖王府過去,在門口撞上世子周頤,聊了幾句,倒像是賓主盡歡。

八月底,陳跡身在登州港,與宋清明照面。組織了一場宴請蓬萊士紳的遊園會,儘管已經過了中秋。背地裏陳修潔應該是許了些好處,倒也有人賞臉赴會。接觸過後,加之早前方景瑜等人的努力,倒是拉攏了一小部分人參與進來。

這一日,出海行商的第一支船隊正式起航了。

陳跡親自到了港口相送,他身後是暫時告假在家的宋清明,以及方景瑜派過來的一個遼東老卒章武,如今在登萊水師做了個校尉。

陳跡晃着手裏的扇子,想要驅走些海風,收效甚微。許多話當着眾人倒不好說的太細。

轉過頭,陳跡問道:「章校尉,可還習慣這濱海生活?比起遼東,可能要清閑一些,不過這裏頭倒也不敢絲毫放鬆啊。」

章武年近四旬,雖不至滿臉橫肉,卻也是邊關殺出來的老卒,往哪一站一身氣質就足以唬人了。

眼下倒全不在意陳跡的沒大沒小,手握刀柄,笑到:「陳公子說的正理。」

如今水師與陳記的合作關係,外人皆知,倒也不用裝什麼不認識。亦或者登萊水師一開始就是朝廷承認的「官商勾結」。當然若拿不出什麼效果,必然要遭受詬病,不定就是人頭不保。

因而陳跡到了登州后,當即組織船隊出海,除了孫家答應的那一部分,更多的還是跟沙船幫的合作。至於大竹島那邊,如今恢復了巡檢司,亦是登萊水師日常訓練的補給站,對周邊小股海盜已經具備了很強的震懾力。因此北洋商路在鞏固原有的成果時,亦到了開拓之時。

陳跡私底下與登州士紳達成了些什麼協議,他倒是連陳修潔都不願意說。船隊出海后,陳跡動身回返回,宋清明與章武各自回去辦公,他回了陳家暫居。陳修潔在衙門坐堂,估摸著有時間不會回來。與家裏老夫人說過一聲,陳跡領着桂春去了松溪,陳家老宅。

仍舊是陳過負責照管,老宅一時半會不像是能收回來的樣子。自打上回來過一趟,陳過後來大約也是幫着他探過些內幕。

陳過將陳跡安排在自家客房,不久后,那位陳家七叔就摸了過來,倒是個消息靈通的。

陳過給陳跡使了個眼色,似是要表明與他無關。

陳跡回應了一下,隨着陳過起身,招呼那位一看就是找陳過有事的七叔。

之後閑碎幾句,話題扯到陳跡身上,七叔開始哭窮了。

陳跡眯着眼,聽到「痛處」,更是放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送走陳華,陳跡回頭看着陳過,笑到:「五哥有話要說?」

陳過頷首道:「七叔不過是想探探你的虛實,你真就不有所表示?」

「如何表示?讓他搬出來?」陳跡回到桌旁,手指敲著桌面,繼而道:「這種事說了也沒什麼作用,到頭來鬧到你們這裏,外邊幾房聯合起來與你們為難,豈非罪過?而且我這一支原本已經遷往青州,這次回來純屬意外。所以該拿回來的,我也不會視而不見。」

陳過在另一邊坐下,「好吧。你先休息,晚上我過來叫你。」

「叫我作甚?」

「我爹可能會見你。」

「只是可能,沒說非要見。」陳跡苦着臉,「所以五哥就不要提這事了。」

陳過打趣道:「都聽人說你在青州天不怕地不怕,怎麼到了家裏,還畏首畏尾了。」

「這不是自家人,什麼事都只能受着,打不得,罵不得……」

陳過道:「好吧,只要父親不問,我就不提。」

「五哥路子寬了啊。」

陳過搖搖頭,松溪這一大家子,可沒這麼「有趣」的人。

事與願違,不久后,陳修涉喊人過來傳話了。

陳過攤攤手,幸災樂禍道:「不關我事啊。」

過來傳話的丫鬟立時補充了一句:「大老爺讓五少爺也過去。」

陳跡嘖嘖道:「蒼天饒過誰。」

畫面一轉,陳修涉在後園子見了難兄難弟。

陳修涉如今沒有官身,應該是與其他幾房比起來,如今陳家長房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陳修潔一人。當然單作生意來講,長房如今依舊做的是大頭。

陳修涉對後輩的提攜也就可謂不遺餘力,當然有着族長的身份,倒也沒因為宗支區別而有所偏移。只是對自家到底有些上心過頭。

陳跡給這位大伯見禮,垂手立在一旁,規矩的無害。陳修涉斜了一眼,說到:「你小子什麼德行,大家都心知肚明,沒必要藏着掖着。」

陳跡躬身應了,陳過在一旁看着,只覺這這位堂弟真挺有眼色啊。

陳修涉說了幾句,話題轉到學業上來,問了陳跡境況,並安排了陳過招呼,這個年紀倒不好再過去宗學,與上次過來談話相比,倒是說起了給他們另謀地方讀書。如今陳家可以參加明年秋闈的倒有好幾人,至少是目前陳家真正的讀書種子了。

當然陳跡應該是最叫人擔心的那一個。

陳修涉對於這一點毫不避諱,另一方面,如今陳修潔這一房隱有發跡,總是講究一個承繼,自然也就有人想着靠過來,混一份香火情了。

陳跡靜靜聽了一陣,再又說起松溪的一些情況。大意還是希望陳跡能放下某些世俗仇怨,一切待明年秋闈后再說。

陳跡依舊應下,只是在關乎鹽場的事情上,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陳修涉頓了頓,才給了一個相對摺中的法子。

陳跡想着應該給點面子,權且應下了。

半個多時辰后,陳跡兩人離開小花園,陳跡拉着陳過出了松溪,到鎮上喝酒去了。

園子裏,陳修涉揉着額頭,真心覺著現在的孩子不好帶啊。當然也免不得一陣欣慰,陳家這多年來總算看到些盼頭了。

一個家族的傳承,有時候確實要比宗支之分更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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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攘夷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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