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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走廊上的光芒招進來,讓這裡多了一絲的光明。推門進來的,是陳婉之,陳婉之看到坐在電腦面前的陸竣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竣成,為什麼還不回家去?」陳婉之輕聲的開口,她的聲音,讓陸竣成有些莫名的厭惡。

從暮秋離開之後,陳婉之形影不離的跟著陸竣成,她會隨時出現在陸竣成的面前,提醒著他做應該做的事情。

「我有事。」陸竣成直截了當的開口說。

陳婉之走到辦公桌前,目光無意的落在辦公桌面上的請柬,她看到請柬上的名字的時候,神色滯頓,片刻之後,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他們終於要結婚了,可是他們不是在美國么?為什麼會回來結婚的?」陳婉之嘴角帶著斜斜的弧度,輕蔑的開口說。

陸竣成皺了皺眉頭,不置可否。

「你會去的吧?或許他們需要你的祝福,你是應該去的。」陳婉之重複著自己的觀點,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允許不允許帶上家屬,我也想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陸竣成伸手,啪的一聲,把面前的請柬合上,冷冷的開口說,「我不會去,你也沒有必要去。」他起身,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衣。

陳婉之轉身,望著陸竣成,有些疑惑的開口問,「你要去哪兒?」

「回家。」陸竣成依舊簡單了當的開口說。他說的有些勉強,或者,現在和陳婉之居住的這個地方,在他的眼裡,從來都不能夠稱之為家。

……

錦園,已經張燈結綵。

日子是陳姨親自挑選的,按照中國人的習俗,選擇的適合婚配的日子,陳姨是古典的人,不允許在這方面有任何的差池。

錦園的布置,也是陳姨一手操辦的。似乎暮秋的婚姻,讓她徹底忘掉了自己的病痛。暮秋偶爾望著忙前忙后的陳姨,她插不進去手,因為陳姨會執拗的推開她。

按照陳姨的理論,娘家的布置,是不允許新娘插手的。

「陳姨,你的規矩好多啊,都是哪裡聽來的?」暮秋忍不住的發牢騷,望著爬在高處的陳姨,一臉的緊張。

陳姨從高處回眸望著暮秋,很認真的開口說,「這些規矩,可是不能夠忽略。我和你說,你這都是好的了,按照我那時候的規矩,結婚之前,新娘和新郎都是要盡量少接觸的。」

「哇!」暮秋不禁長大了嘴巴,說,「太誇張了吧?現在可不提倡這些封建的東西,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陳姨,你的思想也太古老了吧?」

陳姨只是淡笑著,對暮秋話不置可否。依舊埋頭於自己手頭的工作,完全沒有聽進去暮秋的勸說。

陳姨鮮有聽寫下來的時候,一旦有這種時候,她就會拉著暮秋的手,喋喋不休的說著一些結婚之後的事情。

「千萬記住,結婚之後的第一頓飯,你千萬不要做,一定要讓陸寧成那小子做著第一頓飯。」陳姨拉著暮秋的手腕,一臉認真間雜著虔誠的說。

暮秋忍不住吞咽了一口,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這樣?」

「這你都不明白嗎?嘖嘖嘖,要麼說你還是個小女孩嘛。」陳姨一臉的憤慨,解釋說,「你要執法哦夫妻之間,是有非常強的慣性,你做了這第一頓飯,那就完了,自此以後,你們家的飯菜,你可就要包場了。以此類推,很多很多道理都是這般。」

暮秋緊鎖著眉頭,還是帶著疑惑的開口問,「例如什麼?」

「嘖嘖嘖,你這孩子,例如吵架啊,你和他第一次吵架,可千萬別落了下風,否則這一輩子吵架都會吵不贏的。」陳姨一臉驚艷豐富的模樣說著。

暮秋望著陳姨一臉的認真,不由得莞爾說,「陳姨,你真的可以開一個婚前培訓班了,專給那些對婚姻懵懵懂懂的女孩子講解婚姻中的道理。」

「我在和你說很嚴肅的事情,你不要嬉皮笑臉的。」陳姨帶著點嚴肅,甚至有些嚴厲。但這種嚴肅沒有止住暮秋的笑意,反而笑的更加厲害,忍不住彎下腰去。笑的陳姨有些莫名其妙,有些茫然的開口問,「你在笑什麼?」

暮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珠,說,「沒,沒。」

「暮秋,上次你嫁給那個陸竣成,其實我知道你是為了錦園。這次不同,陸寧成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應該很喜歡他的,對吧?」陳姨見暮秋不再莫名其妙的笑下去,改了口氣,帶著淡淡的笑意說。

「我……」暮秋遲疑,緊鎖著眉頭。

「怎麼,你不想嫁給陸寧成這小子?是他逼你的?」陳姨揚起了眉頭,說著的的時候越發的激憤,擼起衣了衣袖,憤憤不平說,「如果是這樣,我得去找這個小子算賬!」

暮秋連連拉住陳姨,扯了扯嘴角說,「陳姨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火氣哪。當然不是啦,他怎麼可能逼迫的了我嘛!我只是……不知道怎麼樣回答而已……」

暮秋已經不能夠分清,自己最初嫁給陸竣成,到底是為了錦園還是為了自己。

陳姨鎖著眉頭,似乎有些不理解暮秋的話,她遲疑了片刻,輕緩的呼了一口氣,伸手撫摸著暮秋的秀髮,輕柔的開口說,「暮秋,你這孩子,就是腦袋裡面想的事情太多,聽陳姨的話,無論你想要的是什麼,只要去爭取就好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否則等到老了,會抱憾終身的。」

暮秋有些驚訝陳姨能夠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來,遲疑了很久,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輕聲說,「我現在想要的,是陳姨你一直都能夠健健康康的。」

陳姨頓了頓,笑了笑,說,「暮秋,你這次結婚,陳姨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送你的。你不會怪陳姨吧。」

「怎麼會!陳姨忙前忙后的為我準備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事情,難道還不足以作為禮物嗎?」暮秋嘴角帶著笑意,挨著陳姨坐下。

陳姨笑了笑,眸子望向錦園外的天空,輕聲說,「我的大半生都留在了錦園,吃的穿的,都是錦園給我的,我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給你。因為我的所有的一切的,都不是屬於我自己的。」

「陳姨,我真的不需要你給我什麼禮物,只要你能夠陪在我的身邊,我已經十分滿足了。」她靠著陳姨,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說,「我媽媽很早就離開了,我早就把陳姨你當成我的媽媽了。」

陳姨拍著暮秋的手背,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始終望著天邊。已經是傍晚,夕陽斜著靠在天邊,灑下一片金黃的顏色。這顏色有些黯然。

第二天,是如期舉行婚禮的日子。

……

教堂。有些陳舊,翻新的幾個建築,在一群古舊建築群里,顯得有些突兀而且刺眼。

喜車聽到這裡,暮秋聽到的是喧鬧的聲音,這裡已經聚集了人群。每當有結婚的事情,教堂附近的人都會過來湊熱鬧,或者是為了看一眼漂亮的女人。

暮秋穿上了美國設計師設計的婚紗。婚紗穿在暮秋的身上,是剛剛合適的,不會有絲毫的偏肥或者偏瘦。暮秋穿上的時候,陳姨就已經讚不絕口了,只是按照陳姨的要求,不可以在進入結婚流程之前,讓陸寧成看到新娘子穿婚紗的樣子,所以這身凸顯著暮秋美麗的婚紗,陸寧成還沒有看到過。

下車,車外已經是紅毯鋪地,長長的紅色地毯一直延續到教堂裡面去。暮秋下車的那一瞬間,人群里發出了不少的驚嘆上,似乎在他們湊熱鬧的職業生涯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新娘子。

在一幫人的簇擁之下,暮秋走進教堂。陸寧成在已經在主殿外面等待著,他穿著黑色的禮服,化了簡單的妝,讓他的五官的輪廓更加的明顯,就更英俊挺拔的多了。

陸寧成看到的暮秋的時候,不由得呆住了。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暮秋,幾乎完美到無懈可擊。婚紗幾乎是為她而生的,將她的身材襯托到沒有絲毫瑕疵,加上設計師的別出心裁,讓暮秋成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新娘。

直到身邊的人提醒,陸寧成才恍然大悟似的從那種夢囈之中的回過神來,才想起牽起暮秋帶著白手套的手。

暮秋靠近陸寧成的時候,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說,「喂,你該不會是第一次結婚,緊張了吧?剛才為什麼發愣?」她垂著眸子,小聲的在說。

陸寧成用同樣小聲的語調回到,微欠著身子,靠近暮秋說,「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竟然能夠娶到這麼美麗的新娘子。」

「又是無聊的冷笑話么?」暮秋不禁莞爾,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陸寧成也不禁笑出來。

陸寧成牽著暮秋的手腕,緩慢優雅的走近主殿,所有到來的賓客都不由得驚呆了眼睛。為這一對天造地設的童男玉女感到驚艷。

牧師早已經做好了準備,陸寧成牽著暮秋上台,分開站立在牧師的身邊。

「各位,非常感謝你們能夠到達這裡,為這一對新人,送上最衷心的祝福。」牧師主持過無數次的和婚禮,他的臉頰上帶著職業的微笑,說的話音,帶著一些磁性。

暮秋往向下面的時候,不由得怔住。她看到一對深邃的眸子,讓她的心跳好像漏掉了一個節拍一樣,莫名的呼吸急促起來。

她看到陸竣成坐在座椅的第一排,穿著黑色的禮服,臉色卻有些冰冷。她望著他的時候,他的目光也正筆直的落在她的臉頰上。她怔住,想要逃避走自己的目光,卻似乎著了魔一樣的,就這樣怔在原地。

「女士,虞暮秋女士!」牧師在第二次呼喊暮秋的名字的時候,拔高了語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暮秋的臉頰上,暮秋從那種怔然之中回過神來,又陷入無盡的尷尬之中,她抿了抿嘴唇,尷尬的開口說,「是,我在。」

「虞暮秋女士,請問您是否願意嫁給陸寧成先生,作為他的妻子,無論是健康,疾病……」牧師操著帶著磁性的,職業的口吻的說著他幾乎爛熟於心的辭彙。

等到牧師發出了自己的問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暮秋的臉頰上。

暮秋呼了一口氣,才輕聲的開口說,「是的,我願意。」

她說完這一句簡單的話的時候,似乎同時看到了兩個人的眸子。她看到陸寧成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又看到陸竣成的眸子里,帶上了痛苦的神色。

暮秋的心又有些慌亂,但或許陳姨說的很對,做自己的事情,只要自己願意,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去顧及。

主殿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種掌聲持續了很久。直到牧師擺了擺手,掌聲才緩慢的消失下去。

「那麼,現在,請這對新人交換新婚戒指。戒指像是你們的心,相互交換給對方,表示一生都會忠貞不渝。」牧師的手摁在聖經上,像是念咒語一樣的喃喃自語似的說著。

戒指是陸寧成選來的,他一直沒有讓暮秋見過。他的理由是,暮秋不給他看穿婚紗的樣子,他就不給暮秋看新婚戒指的樣子,這是有些幼稚的理由。但暮秋卻樂得陪著他進行這種看似幼稚的遊戲。

鑽戒是心形的,上面的鑽石雕刻的很細緻,沒有絲毫的瑕疵。

在交換戒指的過程中,陸寧成靠近暮秋的時候,在她的耳邊輕聲開口說,「還記得那個時候我送給你的水鑽嗎?現在,我給你帶上的,可是真正的鑽石。代表你和我在一起,是一輩子的。」

暮秋想起那時候的事情,嘴角不禁帶上了淡淡的笑意。她揚起眸子,望著陸寧成明媚的眸子,帶著絲絲的笑意說,「我怎麼知道這枚戒指是不是水鑽呢?說不定你也是在騙我?」

陸寧成怔了怔,繼而輕笑著說,「假一罰十,如果這枚戒指是假的,我賠是個我給你。」

「我要那麼多你幹嘛?」暮秋忍不住白了陸寧成一眼,淡笑著說,「一個就夠了。」

暮秋的話讓陸寧成的心浮過淡淡的暖意,他扯了扯嘴角。緩慢而輕柔的為暮秋帶上了鑽戒。

「親一個!親一個!」

所有流程走完之後,主殿里開始有人起鬨。牧師也伴隨著這種起鬨,有節奏的拍著手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兩個人。

暮秋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緋紅,陸寧成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輕緩的開口說,「盛意難卻,你就勉為其難吧。」他說完,欠下身子,在暮秋的嘴唇上輕緩的親吻下去。

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親吻,結束之後,主殿響起了尖銳的口哨聲。

「這個吻太淺了,我們要濕吻!你們說對不對?」

「是啊是啊,來一個濕吻。」

「濕吻!濕吻!」

起鬨聲不斷的繚繞在兩人的耳邊。暮秋只是紅著臉頰,臉上帶著羞澀的調子,她回眸的時候,無疑的碰撞到陸竣成的眸子,心裡猛的一震,他的眸子之中,有太多她說不清楚,也不理解的東西。

……

陸氏集團。辦公大樓。

總裁辦公室。

陳婉之坐在陸竣成的位置上,端著高腳酒杯,緩慢的抿著紅酒,翻閱著擺在辦公桌上的時尚雜誌。

她要進入這裡,沒有人會阻攔。她也知道辦公室密碼鎖的密碼,她可以進入公司的任何一個角落。但她卻碰觸不到陸氏集團最核心的商業部分,這是陸竣成對她的縱容,也是陸竣成對她的防備。

陳婉之知道陸竣成雖然說不會去參加暮秋的婚禮,但其實是一定回去的。她了解他,但卻沒有阻止,她希望陸竣成見證了虞暮秋的雙宿雙飛之後,會對自己回心轉意。

她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呆在冰冷的豪宅里,情願呆在陸竣成的辦公室里,在這裡,至少她能夠嗅得到獨屬於陸竣成的味道。她依賴這種味道,沉溺於這種味道。連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

手機不適時宜的響起。是陌生的號碼,陳婉之愛搜了一眼,皺著眉頭接起電話。

「喂,你好,我是陳婉之。」陳婉之的嗓音依舊帶著淡淡的嗲味,讓男人聽了會忍不住的產生莫名的好感。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段時間,直到陳婉之說出第二個你好的時候,那頭的人才陰冷的開口說,「你身邊有么有其他人。」

陳婉之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身子震了震,她緊鎖著眉頭,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畏懼的開口說,「哥……哥,是你嗎?你現在在哪裡?怎麼現在能夠給我打電話了?你知道嗎?警察在一直通緝你呢。」她說到後來的時候,壓低了嗓音,捂住了話筒,警惕的四處看了幾眼。

「婉之,很抱歉我現在才聯繫你,但我也是不想聯繫你。你最近過的好么?」陳寒泉的嗓音聽上去卻要平靜的多,完全沒有絲毫的緊張。

陳婉之聽到陳寒泉的聲音,一瞬間所有的委屈都湧上心頭,不由得嗚咽起來,眸子裡帶上了霧氣說,「嗚嗚,不好,哥,你在哪?我真的好想你,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夠見面?」

「我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或許不久我們就會見面。婉之,我今天打電話過來,不能說太多,只是想和你確定一點事情。」陳寒泉忽然加速了語速,似乎是旁邊有人在催促著。

「什麼事?你是不是要問我陳氏集團的情況?陳氏集團現在是……」陳婉之也不由得加快了語速,快速的想要轉達陳氏集團的現狀。

「不是。」陳寒泉有些粗暴的打斷陳婉之的話,說,「今天是虞暮秋的婚禮,我想問你的是,你在不在婚禮現場?」

陳婉之有些怔然,似乎沒有想到陳寒泉打電話來是確定這種事情的。她怔了怔,茫然的開口說,「沒……沒有啊,我沒有去參加。哥,你怎麼知道虞暮秋結婚的事情的?你到底在哪裡?你給我打電話安全嗎?我不確定我的號碼有沒有被警方監控起來。」

「你不在就好。」陳寒泉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繼續說,「婉之,放心,哥會處理好一切。等著我回到你身邊的那一刻,我依舊會讓你過最幸福的日子。」

陳婉之聽著陳寒泉的話,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不由得緊張的開口問,「哥,你是不是還要對付虞暮秋他們?今天他們的婚禮是不是會發生什麼事?哥,陸竣成去參加婚禮了,我求求你,不要傷害陸竣成,我求求你。」

陳寒泉沉默了很久,才冷冷的開口說,「婉之,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有家不能回,像個喪家犬一樣,在外面漂泊流浪,是誰害的?」

陳婉之遲疑,沒有回答。陳寒泉也不需要陳婉之的回答,他搶著開口說,「是陸竣成!這一切都是陸竣成害得,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報仇,這次我要對付的是陸竣成。婉之,原諒我,我知道你很喜歡陸竣成那小子,但那小子是我的仇人,無論如何,我都要對付他。」

「哥,你聽我說,陸竣成他……」陳婉之緊鎖著眉頭,忍不住快速的開口說話。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的那頭已經被掛斷。話筒里傳來的,是一陣的茫然。

陳寒泉掛斷了電話,緊鎖著眉頭。他身後的虞霆恩望著陳寒泉的模樣,冷哼了一聲說,「怎麼樣,你妹妹沒去婚禮現場吧?」

陳寒泉搖了搖頭,也是冷冷的開口說,「可以行動了。阻止我們的人,全殺了。不用留情。」

虞霆恩嘴角浮現出冷冷的笑意,把手裡的煙蒂狠狠的摁滅在煙灰缸里。

陳婉之茫然的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忙音,許久之後,她才從那種怔然之中回過神來,急忙的撥打著陸竣成的手機。她有些換亂,甚至連她爛熟於心的號碼,竟然都撥錯了四五次,直到第六次撥打才撥對了號碼,但打過去,聽到的卻是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的冰冷的提示音。

陳婉之緊鎖著眉頭,沒有猶豫,轉身抓起了自己掛在衣架上的單肩包,快速的衝出了辦公室。

……

酒店。

這裡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只等著迎接新娘新郎的到來。在教堂的來賓也都已經陸續了到了酒店。整座酒店都被陸寧成包了下來,並不在市中心的位置,也不是五星級。但酒店很乾凈,配置也很不錯,夠得上三星級。

這和陸寧成的預算有關係。畢竟陸寧成不是陸竣成,有花不完的錢可以揮霍。

雖然來的人不足以坐滿整個酒店,但陸寧成喜歡純粹。他不希望在自己婚禮的這一天,酒店裡還充滿著一些不相干的人。

酒店三層,是一整廳。婚宴擺在這裡,所有的人都對號入座。陸寧成和暮秋卻踏著紅地毯一直走到檯子上。婚禮主持的司儀,已經準備好了全套的音響設備,還有要說的祝福的辭彙。

「各位,今天我很高興。」陸寧成站在立麥面前,按照司儀的安排,他需要發表一下自己的心情,「我真的很高興,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能夠娶到這麼漂亮的新娘。」他頓了頓,台下發出了一片的鬨笑聲,等到笑聲結束之後,他才繼續說下去,「這場婚姻,讓我知道,無論你愛著的人愛著誰,只要你不放棄,堅持愛著她,總有一天,她會回心轉意。成為你的妻子。」

他說著的時候,嘴角莫名的帶上了一絲苦澀的笑意。台下的人大多數都知道虞暮秋和陸竣成的關係,明白陸寧成的話中所指,但面對著這種話,他們不知道是否應該鼓掌,因而響起的只是稀稀落落的掌聲,卻沒有整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陸竣成的臉頰上。陸竣成只是臉色鐵青,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要感謝很多人。」陸寧成抿了抿唇,他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陸竣成的臉頰上。呼了一口氣說,「謝謝大家,我想說的話只有這麼多。」

突兀的結尾,讓所有人都預料不及。司儀頓了半晌才想起圓場,連忙開口說,「我們的新郎官還真是惜字如金啊,那就讓我們漂亮的新娘來表達她心中的意思吧!」

暮秋被自願的站在立麥面前,她的目光撒下去的時候,最先看到的,是陸竣成的臉頰。他坐的位置距離檯子太近,她幾乎可以看清楚他的神色。

暮秋有些痛恨安排座位的傢伙,難道他不知道這種尷尬的關係么?暮秋抿了抿唇,開口說,「感謝大家能來參加我和陸寧成的婚禮,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二次。」

她說的時候,目光始終是望著陸竣成的,奇怪的是,這一次,她沒有逃避,甚至是有些執拗的望著他。但眸子,卻忍不住的帶上了霧氣,說。「對於曾經,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但我很感激,感激寧成能夠不在乎我的曾經。因為曾經,即便是最深刻的記憶,即便是刻骨的曾經,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都會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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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心蝕骨:總裁,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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