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凋零的花與好感度猛增的莫莫

公園裡還有一些給孩子準備的東西，比如鞦韆或者滑梯之類的東西，出人意料的是那些東西非常的乾淨，一點都沒有很久沒有使用的樣子。

「莫莫…想不想玩啊？」

「…」莫莫看了看蕭方，又看了看那些東西，再看了看蕭方，然後又看了看那些東西，他的表情似乎很困惑，困惑之中似乎還帶著點恐懼？

「怎麼了？」

對於蕭方的問話，莫莫沒有回答，他走向了鞦韆。

很明顯，他比較喜歡這個自己比較熟悉的東西。

不過莫莫並不會盪鞦韆，他只是抱著雛菊坐在那裡，然後看著蕭方，就像在家裡時候的那樣。

「…」蕭方走到了他的身後，莫莫的眼睛跟著他，一直到莫莫沒辦法轉頭為止，等到他完全看不到蕭方的時候，他又開始直視前方。

正當蕭方要推莫莫時…

「鈴鐺…跟上，你怎麼那麼慢？」

那是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很活潑很有主見的孩子。

蕭方循聲望去。

「…」

是一個一頭黑色長發的小蘿莉和一個和蕭方年齡相近的男人。

他們似乎也看到了莫莫和蕭方，於是那個男人沖著蕭方點了點頭，看起來應該是打招呼。

不過彼此沒有什麼交集，總之就是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就擦肩而過了，期間莫莫似乎試圖藏起來，不過因為在鞦韆上沒辦法躲閃。

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蕭方把多餘的想法拋出腦袋，然後開始推鞦韆。

莫莫剛開始被嚇到了，他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抓著鞦韆的繩子來讓自己穩定一些，蕭方見狀把他的雛菊接了過來放到了地上，這才讓莫莫穩定下來跟著蕭方的動作哼歌，呆毛還一晃一晃的。

？

這還是莫莫第一次有這樣的舉動，雖然說他哼的歌好像是——

「…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蕭方跟著莫莫的旋律把這句歌詞哼了出來。

鬼知道莫莫從哪裡學的。

這之後蕭方坐在一個類似亭子的地方打了一個盹，至於莫莫則因為沒有他心愛的小毯子有點不舒服，所以沒睡覺的意思，蕭方也沒有強迫他，只是對他說不要走遠，不要進到湖裡面之類的。

為了看到自己睡著之後莫莫做了什麼，蕭方把自己背包裡帶的一個特殊工具戴在了莫莫身上，是一個帶定位和錄像功能的項圈似的東西，也就是之前買的定位器。

這個東西有點蕭方的惡趣味，因為它本來是給那些寵物準備的，現在卻用到身份很特殊的莫莫身上…

莫莫對脖子上的這個玩意似乎有點反感，也許是因為它有點硌。

這之後蕭方就伴隨著莫莫的鈴鐺聲入睡了，他習慣了午睡，不然估計一會都沒辦法開車回家了。

還好這裡也有地方讓他休息一會。

再醒來…

也許因為太累了，他一覺睡到了兩點半。

莫莫還坐在鞦韆上，低著頭，似乎在看那盆雛菊，他的呆毛也出奇的安靜。

「莫莫，該回家啦！」

「嗯…」

回應了？！

「莫莫，該回家了。」

這次沒有反應。

之後…

不知道為什麼，莫莫似乎沒了力氣，也許是因為沒有午睡？

總之當時的情況就成了蕭方抱著莫莫，莫莫抱著雛菊，這導致蕭方都沒辦法拍照了。

中途莫莫似乎因為太困了居然主動抱住了蕭方，好讓自己睡得舒服點，至於蕭方則差點被嚇到了。

他是知道莫莫的力氣的，不過這次他顯然失算了。

莫莫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只是像普通孩子那樣抱住了蕭方的脖子，然後繼續半夢半醒。

這可苦了蕭方，雖然莫莫體重不大，但是畢竟還有盆花，所以蕭方現在不得不一邊抱著莫莫，一邊照顧好莫莫的那盆花。

這絕對是他繼上次有點嫉妒這花之後最恨這花的時候。

不過，這也讓蕭方嗅到了莫莫身上那種特殊的香味，就像是某種甜而淡漠的花的味道，這味道讓蕭方很舒服，更別提莫莫身體的柔軟觸感帶來的特殊感受。

這種觸感很上癮，就好像小時候擼貓擼狗摸兔子的感覺。

好不容易挨到了車上。

莫莫和雛菊被放到了後座，這個過程中莫莫似乎睜開了眼睛，然後迷迷糊糊得看了一眼蕭方和雛菊，接著又睡著了。

蕭方則給他蓋上了小毯子。

「好夢，我可愛的小莫莫。」

然後他看到了這裡還有一輛車，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

想來應該是剛才那兩個人的吧？

蕭方掃了一眼就沒在管他們了，雖然他還是覺得怪怪的。

到底哪裡不對勁呢？

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因為下午有點堵車，蕭方又要避免被其他人看到莫莫。

期間莫莫也許偶爾醒了一兩次，但是蕭方沒有注意，莫莫似乎也沒有動彈，就是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坐在沙發上的蕭方几乎可以說是精神不振，這一天的勞累消盡了他的精力，不過很值得。

「莫莫，開心么？」蕭方几乎沒有察覺到自己在微笑。

「…」背對這蕭方的莫莫沒有回答，不過他的呆毛動了動，就像是點頭一樣。

「呵…」蕭方緩緩閉上了眼睛。

恍惚間，蕭方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推了幾下，然後還蓋上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恍惚間，似乎做了一個夢。

暗色調的什麼奇怪的房間，這讓蕭方覺得有些喘不上氣。

這個房間看起來像是廚房，但是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比如一個奇怪的，顏色有點奇怪的大板子，上面還有幾個帶鎖子的鐵環。

夢么？

出於興趣的原因，蕭方研究過清明夢，實際上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製造清明夢，因此自然也能看出來這並非真實。

只是…為什麼自己會做這麼一個夢？

帶著這種疑惑，他開始探索這個奇怪的房間。

這個房間應該是廚房，蕭方還在那邊的板子上看到了肉，奇怪的肉。

他首先探索的東西是那個像是冰櫃的東西。

不過說它是冰櫃也不貼切，因為它是黑色的柜子，下面還有一點暗紅色的東西，除此之外柜子門還夾著什麼白色的東西。

蕭方的膽子很大，不然也不會買那麼多恐怖片，也不會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常人的莫莫帶回家。

他伸手去拉那柜子。

有些費勁，但是還是打開了。

由於視線原因，他先看到了上面一層，各種各樣的肉塊和像是…不對，就是人類肢體。

他皺起了眉頭，然後向下看去。

下面的東西絕對可以讓蕭方這輩子都忘不掉。

下面一層是…

同時…蕭方那種不對勁的感覺也是對的。

與此同時，郊外的花園。

「小姐，我們該回家了」被叫做鈴鐺的男人似乎看了一眼他的手錶。

這個男人看起來和蕭方年齡相仿穿了一身灰色的運動裝，留著短髮，他身上透露著一種超出他年齡的奇怪氣場，就像是一名忠實可靠的老管家。

「切，真沒意思，好不容易…」那黑色長發的小女孩叉著腰，她的手腕上現在套著一個銀色的，帶著鈴鐺的鐲子，和莫莫的那個很像。

他們兩個人沉默不語得走了一會，期間小女孩一直在踢著那些落在地上的落葉。

「唉？你說爺爺會怎麼對待他？」

「先生的事情小姐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哼，故弄玄虛。」

「呵呵…」

先不說他們，因為他們暫時還不重要。

蕭方捧起那個東西。

那是莫莫的頭，此刻那頭正低垂著眼睛，在蕭方捧起他時，那呆毛像是瀕死的小蟲子的觸鬚一樣動了動。

然後蕭方似乎聽到了鈴鐺的聲音，很微弱。

鈴鐺的聲音之後，那頭顱發出了很膽怯的聲音…

「主人…」

「呼呼呼呼！」蕭方驚醒了，然後他看到了莫莫的小腦瓜。

「主人，主人，莫莫…」

蕭方承認自己的確被嚇到了，不過他很快緩了過來。

他定了定神，現在才看清楚了。

莫莫好像很慌張。

這感染到了蕭方，所以蕭方連驚訝都沒有。

「怎麼了？」

「花…」莫莫怯生生得說。

蕭方突然想起來了那個花似乎快要枯萎了。

果然，那朵花已經奄奄一息，幾乎都完蛋了。

當然，蕭方猜測這也可能是自己因為太累所以沒注意把花的莖給弄折了有關。

「主人…求求你救救小花好么…」莫莫本來想下跪，結果被蕭方制止了。

蕭方看了看莫莫期待並且蘊含淚水的小眼神，他覺得自己實在沒有辦法拒絕莫莫，可是那花成了那樣…

蕭方有些煩躁得撓著頭，然後他突然注意到了那花旁邊有一把小刀，是蕭方的水果刀。

他現在沒有注意到那麼多。

怎麼辦…

思考了一會，蕭方下定了決心，於是他裝模作樣的拿了一些工具和之前買的花籽，然後擺弄了一番。

做完這一切。

「莫莫，聽主人說」蕭方坐到了地上，然後盡量溫柔得對很焦急的莫莫說「你的花沒有死，他只是要變成更多的花了…」

坐到地上是為了讓莫莫相信蕭方很累，順便讓他不用在仰視自己，好讓莫莫覺得他們之間沒有那麼生疏，或者不會有太多壓迫感。

莫莫好像有些不太懂。

「這個給你」蕭方把花籽給了莫莫「他們明年會變成更多花。」

「噗通！」

莫莫跪下了。

「謝謝主人，莫莫會把一切回報主人…」

「只要你以後別總是害怕就行了」蕭方無可奈何得把莫莫抱到了自己懷裡。

經過這麼一頓折騰，莫莫和蕭方都有些髒了。

「莫莫，不如我們…」

這次莫莫似乎沒有很害怕，即使蕭方接下來做的事情有點讓他不適。

因為，蕭方要和莫莫一起洗澡了。

先是給莫莫洗頭髮，這是一項大工程，因為莫莫雖然沒有頭皮屑，但是頭髮很長，蕭方又想要好好保養這頭長發。

莫莫似乎對自己頭上流動的東西和蕭方的手指很敏感，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又不動彈。

蕭方則是一邊感嘆莫莫的長發的柔順，一邊儘可能輕柔得清洗他們，不過他卻忘記了…

莫莫的頭髮似乎沒有脫落過。

「小莫莫，抬起手臂。」

也不知道為什麼莫莫這次居然把自己弄得那麼臟，也許是因為他在蕭方睡著的時候去玩了一會。

莫莫怯生生得抬起了胳膊，露出了他的腋窩。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沒有長什麼體毛，所以蕭方也就能直接看到莫莫光滑細膩的皮膚，雖然那裡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沾了一些灰土。

在蕭方的毛巾觸碰到這裡的時候，莫莫像是普通的孩子一樣笑了起來，還試圖躲閃了幾下。

這還是蕭方第一次見到莫莫的笑臉，雖然現在的笑有點不自然——總讓蕭方覺得莫莫有一些痛苦？也許吧。

「主人…癢…」莫莫這次居然會主動和蕭方說話了。

「對不起，小莫莫」蕭方停下了手，轉而開始給莫莫塗抹沐浴露。

本來就嬌嫩的皮膚碰上了沐浴露變得更滑了。

「怎麼了，小莫莫？」

「…」莫莫沒有回答，不過他的臉似乎紅了，而且眼神充滿了躲閃和恐慌，真不知道沐浴露為什麼讓他有這種反應。

滿頭問號的蕭方只能繼續給莫莫做著清潔工作。

總之最後終於完工了，這用了有一個小時？畢竟大部分的工作量都放在了莫莫的長發上。

「…嗯」蕭方看了看裹著浴巾的莫莫「好啦。」

莫莫對自己身上新的「衣服」很不適應，可能是因為裡面空無一物，也可能是因為身上那些叮叮噹噹響的玩意被蕭方拿掉了。

不過蕭方也不想的，但是莫莫的衣服已經全洗了。

出於想要打破尷尬場面的思想，蕭方只能說：

「好啦，小寶貝，想不想看那些花花草草？」

這也沒什麼，因為現在莫莫和蕭方都有些睡不著，再加上蕭方沒吃晚飯，又沒有碼字，正好趁這個時候全部解決。

蕭方似乎感受到了莫莫渴望的小眼神，雖然…

莫莫似乎沒有任何錶現出來的意思，除了他的呆毛在亂抖，像是小狗的尾巴。

「走…」蕭方抱起了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