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糖果與莫莫

莫莫似乎毫不在意走光，蕭方也只是把他拉進了毯子里。

電視里正在放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因為蕭方暫時沒有買新的碟片，他的電視機又是那種舊時的只能看電視台的，所以只好用這個充數。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莫莫看那些鯊魚之類的東西的時候眼睛里似乎閃爍著憎恨。

蕭方則在手機上了解一下莫莫的畫的拍賣進程。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幅畫的價格突然變高了好多，看起來都快能抵得上蕭方要買的那個鐵疙瘩的價格。

怎麼會這樣？

蕭方的反應是這個，因為他可不相信沒有專家和炒作加身的莫莫的畫能賣出那個價格。

目前出價競拍的主要是網名是雪碧和網名是仙貝的兩個人。

「小莫莫，真沒想到你的畫會賣出這個價格」蕭方對莫莫說，而莫莫似乎在全神貫注得看珊瑚——他可能以為珊瑚是一種植物？——反正只是點了點呆毛。

然後蕭方還順便看了下這副畫的評論。

「構思很奇特，能看得出來作者的畫工和內心深處淡淡的憂傷。」

「鐲子象徵著舞蹈與活力，花象徵生命，毯子象徵著休憩，可以看得出來作者平靜的內心…」

還有更多吧啦吧啦的，蕭方看的都快笑出來了。

不過莫莫的心態到底如何，就不知道了，或許真的有那些東西？

之後就是碼字，蕭方把今天的事寫了上去，遞交之後他又看了看評論。

這次爭論莫莫是不是存在的更多了，而且還出現了更多噴子，他們在噴蕭何沒有法律意識，應該把莫莫送到什麼福利機構。

「…」蕭方只是冷笑一聲，因為這個時代的福利機構就是笑話。

他是親自去了解過的，那個時候他是為了寫另外的，結果他就看到了一些他原本不會想到的東西。

這之後還爆出了諸如童工，人口買賣，器官買賣，甚至還有一些權貴打著建立福利機構的旗子，實際上是為了建立什麼天上人間之類的地方。

蕭方現在甚至覺得自己當初送莫莫去警察局都是一件錯事。

…

他又往下翻，這次出現了新的角色，似乎在感嘆莫莫多乖多乖，她家的小祖宗就不是這樣。

蕭方注意到那個傢伙也是一個寫手，還寫了一部沒多少人看的《畸戀》。

「蘭熙？」蕭方對這個新出來的傢伙絲毫不感冒，他不喜歡關心太多的事，尤其那些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

然後還是可樂，可樂似乎提供了一個地名，說那裡沒多少人，又比較暖和，正適合帶莫莫去那裡玩。

蕭方依稀記得那裡是海邊，而且離他家也不是很遠，大約也就一上午的路程。

「莫莫喜歡海么？」蕭方拉了拉莫莫的呆毛。

「？」

那呆毛晃了晃，似乎同意了。

那就要給莫莫買點對應的衣服了，比如拖鞋或者涼鞋，因為要保護莫莫的小腳丫不被海岸的石頭割傷。

這最後選擇了涼鞋，因為莫莫不習慣穿鞋，恐怕穿著拖鞋下海會把拖鞋甩丟然後弄傷他的腳丫。

還要準備泳衣和游泳圈，下海必備，這裡出於惡趣味和對莫莫還是個孩子的考慮，蕭方選擇了連體式泳衣，因為那個也不容易甩丟。

不過想到莫莫游泳到一半褲子掉了，然後滿臉紅暈和無辜得看著自己的樣子，蕭方突然有點改變主意了。

最後還是他選擇兩個款式都準備了一些。

然後再給莫莫買一些對應的小東西，比如游泳用的眼鏡和衝浪板什麼的。

等蕭方規劃完，之後他先是像完成了什麼工作似的安詳得嘆了口氣，然後又苦笑起來。

因為他給莫莫買了一堆東西，卻忘了自己也需要準備了。

等他把自己的也準備好，都已經很晚了…莫莫甚至都睡著了。

蕭方用小毯子把光溜溜的小莫莫包了起來，然後抱著他走進了卧室。

今夜，祝好夢。

第二天…明媚的光。

「唉…今天…」蕭方看了看錶，他晚起了。

不過還算好，他的工作是按照量來的，不是跟著時間來的，今天也剛好是休息日。

「小莫莫，該起了」坐起來的蕭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莫莫昨晚應該在他懷裡或者背後睡著了，可是現在卻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他能去哪裡？

蕭方起身去了客廳，莫莫應該會在那裡。

猜的沒錯，光溜溜的莫莫在沙發上睡著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裡。

除此之外，廚房門開著，莫莫的油畫畫架也似乎被動過。

「？」蕭方開始覺得應該在家裡也裝上監控來看看莫莫都做了什麼。

說起監控，昨天給莫莫戴的項圈裡應該還有一些資料，說不定能看看莫莫都做了什麼。

小莫莫睡得很熟，他身上只穿了蕭方給他準備的圍裙，看起來有點澀情？

不過莫莫是男孩子，蕭方也不是個變態，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事了。

不過看著莫莫白嫩的小屁屁，蕭方也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慾望，於是他——

「啪！」

對，於是他打了莫莫屁股一下，用的力氣不大。

「唔…」莫莫迷迷糊糊得睜開了眼睛，然後看了看蕭方「主人…」

「回卧室睡去」蕭方把他抱了起來。

他是怕莫莫感冒，畢竟穿成這樣。

莫莫似乎有點害羞，也許是因為被蕭方的手拖著他的小屁屁讓他覺得怪怪的。

這個小表情在莫莫的臉上顯得可愛又滑稽。

蕭方把被他脫光了的莫莫重新塞進被窩，然後去陽台看了看莫莫的衣服，幹了。

蕭方把衣服收了起來，然後放到了莫莫身邊，這樣莫莫醒來之後應該就會自己穿上了。

然後蕭方又準備開始正常的一天的流程，除了…

廚房有一種清香。

「嗯？」

是那口煲湯用的電飯鍋。

蕭方打開了鍋。

這讓他突然想起來上次莫莫的湯，那種味道的確讓人難忘，雖然現在想起來好像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不過蕭方不是很喜歡關注這些細枝末節，但是他也不是粗枝大葉的人，不然也不會對莫莫無微不至的照顧。

這次的湯也是清淡風格的，不過和上次不太一樣，這次裡面有很多東西。

「莫莫還會燉肉了？」蕭方撈出來了一塊排骨樣的東西，那是冰箱里的豬肉。

不過莫莫不是一直很害怕肉塊么？

除此之外，莫莫似乎還給蕭方準備了一些其他食物，比如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作出來的看起來像是饅頭，實際上是大個子元宵或者說奇怪的包子的東西。

當然，如果有芝麻餡的，還沒有褶子的包子的話。

這些東西的確很美味，唯一的問題是他們貌似都是偏向甜的。

好在蕭方也不是很挑，再說這種新奇的食物也足夠引起他的興趣。

不過他剛才似乎沒有從莫莫身上聞到食物的味道，也就是說莫莫估計弄完了有一陣子，而且他牙齒上好像沒有什麼食物殘渣——雖然他教給莫莫怎麼刷牙了，但是莫莫每次都是在睡醒之後刷牙的，現在沒道理還會這麼乾淨——這隻能說明要麼是莫莫身上那種獨特的清潔方式啟動了，要麼就是莫莫沒有吃過這些東西。

說起來…貌似蕭方還有一些糖果，之前忘了拿出來了。

很快，莫莫做的食物全部被蕭方消滅了。

這期間蕭方還順便看了看拍賣進程，已經完成了。

不會吧？

這個金額是蕭方沒有想到的，是一個足夠把他最近所有支出都補回來的數字。

正當洗完碗的蕭方決定去工作時，他突然想起來了莫莫的油畫，他還沒有看莫莫又畫了什麼。

正當他要看的時候…

「主…主人，莫莫…」

貌似自從雛菊凋零之後莫莫對蕭方就變得親密起來了，也不知道是雛菊種子，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至於那雛菊的種子，莫莫和蕭方把他們中的一部分種進了花盆，另一些則暫時保存了起來。

雖然說…那些種子今年之內應該沒機會再長出來了。

不過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莫莫想說什麼。

「怎麼了？」蕭方走了過去。

莫莫似乎縮了一下，他好像想逃掉，不過立刻就又制止了自己。

「莫莫…莫莫…」莫莫似乎被蕭方的懷中抱娃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莫莫怎麼了？」這次蕭方又用出了摸頭殺。

「莫莫…」莫莫低垂著眼瞼，很害羞的樣子。

「莫莫想問那些飯菜么？莫莫做的很好。」

「…」

看不出來莫莫的心情，反正他的顫抖似乎停了下來。

蕭方把莫莫放到了沙發上，而莫莫則一臉無辜得看著蕭方。

一個絕妙的主意…

蕭方不自覺地笑了一下，然後去拿糖果。

莫莫似乎又被嚇到了，不過不是很嚴重。

「莫莫，張開嘴。」

莫莫好像被這個命令嚇到了，反正從他的小腳丫到他的呆毛都綳直了。

他機械似的張開嘴，蕭方看到了他可愛的粉紅色舌頭和白色的牙齒。

蕭方把糖果放到了莫莫嘴裡，嘴裡突然有東西的感覺讓莫莫有點不適，他的舌頭就像是貝殼裡的軟體部分一樣活動著，小心翼翼得觸碰著那個奇怪的異物。

「含著，慢慢品味。」

莫莫閉上了嘴，他低垂著眼瞼，呆毛也跟著耷拉了下來。

也許…他以為蕭方給他吃了毒藥？

一股奇怪的味道卷上了莫莫的味蕾，這種他從未體會過的味道很快讓小莫莫熱淚盈眶。

蕭方卻是被嚇了一跳，他看到了莫莫眼中的淚水，還以為莫莫難受。

「莫莫不喜歡么？」

莫莫下意識得搖了搖頭。

但是那種味道很快就沒了，莫莫有些流連忘返得舔了舔那糖果在他唇齒間留下的液體，想找回那種感覺，可惜無濟於事。

蕭方看到了伸出嘴唇的莫莫的小舌頭，他笑了。

看來莫莫很喜歡嘛。

「還想要麼？」蕭方又拿了一顆糖，打開之後在莫莫面前左右晃著，莫莫的視線也跟著那棒棒糖移動。

莫莫的呆毛點了點。

「那…唱首歌？」

「…」莫莫似乎思考了一會，蕭方能看出來。

因為最近莫莫每次思考，他的呆毛都會不自覺地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這讓蕭方想起了一個梗。

「貓和貓尾巴是兩個生物。」

看起來莫莫和他的呆毛也是兩種生物。

「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莫莫的聲線似乎不適合這首不知道從哪裡學的歌，他難得跑調了幾回。

「哈哈哈哈…」蕭方笑得前仰後合。

等莫莫唱完了之後，蕭方還在笑。

「莫莫啊…莫莫…你怎麼那麼可愛…哈哈」蕭方摸著莫莫的頭，莫莫的呆毛在他手上纏繞著。

蕭方一時惡趣味得揉了揉了那呆毛，他突然想把莫莫的這些呆毛編織成辮子。

不過腦補了一下之後他就放棄了，因為那個樣子實在不好看。

「莫莫，接著！」

橘子味的糖果被扔向了空中，然後落了下來。

蕭方本來想著再抓住那糖來捉弄莫莫，結果被莫莫搶先一步含到了嘴裡。

不過蕭方雖然沒有抓住糖果，卻捏住了莫莫的下巴。

他立刻又鬆開了，因為怕糖果卡住莫莫。

莫莫很陶醉似的眯起了眼睛，呆毛左右搖擺著。

「嗯…」蕭方欣賞了一會，突然發現好像沒多少糖果了。

看來下午寫莫莫觀察日誌的時間要壓縮一下了。

「莫莫乖」蕭方看著還在迷離之中的莫莫「在家裡等主人回來。」

本來他還想拍拍莫莫的頭，不過他制止了自己。

這次也順便把莫莫的油畫郵寄出去，再買一些菜和糖果。

這個路上蕭方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哦…萬聖節啊。」

他在的地方是不過這個節日的，不過一些學生和小孩子還是挺喜歡這些東西的。

蕭方給莫莫買了一個貓耳發箍，橘黃色的貓耳，金色和白色的附件，看起來很柔軟。

還有就是帶有尾巴的一個腰帶，也是白色的帶子，橘黃帶條紋的尾巴。

不過正好在萬聖節這一天給莫莫吃糖和戴上這些東西也算有趣。

其實本來蕭方想給莫莫買黑色的裝飾品，因為莫莫畢竟是個男孩子，可是考慮到白色和淡金色混合的莫莫加上黑色的配件有點…怎麼說呢，違和？

還有就是還準備了手機支架，這玩意是用來偷拍不在蕭方眼前的莫莫。

這不算變態，因為這個舉動是出自好奇。

順帶一提，出來的時候，蕭方把糖果放到了莫莫絕對夠不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