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短途旅行

這裡不算太冷，如果沒有下雨的話。

這一天的天氣很不錯，不過由於蕭方起的很早，所以估計遇不上人。

「莫莫，跟著我。」

莫莫卻看起來悶悶不樂的，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蕭方能明顯感受到。

蕭方瞬間明白了。

「帶上你的小花和毯子。」

這下子莫莫應該很高興。

出發前，蕭方順便把莫莫的畫掛到了網上。

除此之外，蕭方本來還給莫莫準備了特殊的東西——一種特製的背包，可以把莫莫裝進去。

不過現在莫莫抱著個花盆，還裹著個毯子，所以還是算了。

昨天晚上蕭方還順便看了一下《莫莫觀察日誌》的評論。

看起來這本書的讀者很多。

除了那些調侃莫莫的，還有一些新的東西。

「莫莫應該是真的！」

「為什麼？」

「我在網上看到了他的畫，和里寫的很像。」

「說不定是作者畫出來的。」

「還有這個…」

一篇像是新聞的東西，上面說一種新的人造智慧生命即將推廣。

…

蕭方看著這篇像是科幻的東西，他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預感。

因為莫莫和那些東西太像了。

除了莫莫似乎不用充電，還比那些東西有靈氣之外。

如果真是這樣…

蕭方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衝動，他似乎找到了永遠擁有莫莫，不用擔心莫莫被什麼人帶走的辦法。

帶著這種心情，蕭方上網查了一下資料，結果…

這是真的…而且這種產物已經在發行了，只不過目前階段售賣的地點和售賣數量都不多，還挺貴的。

「…」

不是很巧，蕭方目前買不到那個產品，不過很快了，他現在已經能預約一個了。

「莫莫，馬上你就能有自己的身份了。」

正在看電視的莫莫似乎沒有和蕭方對視，不過他的呆毛倒是依偎在了蕭方身上，這表示順從，即使莫莫根本不知道蕭方要做什麼。

沒錯，蕭方想買一個機器人，然後把那個傢伙藏起來，或者給莫莫當玩伴，然後讓莫莫代替那個看起來像是人的鐵疙瘩的身份，這樣以後就不用擔心莫莫被其他人看到了。

而且以後就可以帶莫莫去一些遊樂園之類的地方了。

和這些相比，用掉的那些錢不算什麼，不是么？更何況…

莫莫的畫作不知為何受到了很多人注意，蕭方有種莫名其妙的預感——莫莫可能會比他的收入還高。

然後他往下繼續看著一些評論。

不過和之前的一片祥和不一樣，這次出現了一些噴子，蕭方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管他們了。

不過次他發出的聲音倒是吸引了莫莫的注意，莫莫遲疑得看著蕭方陰晴不定的臉。

「沒事，莫莫，別管我。」

莫莫機械似的轉過頭去。

至於之前那個可樂，他建議蕭方給莫莫吃一些東西，好快速增進蕭方和莫莫之間的好感度。

蕭方不是沒想過，但是唯一的問題是莫莫看到肉就像看到洪水猛獸一樣，素菜雖然反應沒有那麼大，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或許之後可以試試糖果蛋糕之類的東西，小孩子不是都挺喜歡甜甜的東西么？

嗯，正如那句老話——要抓住一個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莫莫雖然還不是男人，但是畢竟是男孩子，如果能抓住他的胃，估計也能快速讓他和蕭方親近起來。

之後，由於不能被其他人看到，所以蕭方帶著莫莫快速到了車旁。

蕭方的車是並不貴，外形也比較樸素，他不喜歡惹人注目，車裡也按照他一直以來安靜恬適和簡約的生活方式擺放著一些實用，不花哨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車載香薰來平息車裡那種特別的氣味。

莫莫似乎很害怕這個奇怪的鐵殼子。

「莫莫，進去吧。」

蕭方來不及解釋那麼多。

莫莫點了點頭，然後抱著他的花鑽進了後面的座位。

蕭方給他裹上了毯子，然後自己也進了車裡。

不過莫莫似乎在顫抖。

蕭方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機調到了紀錄片——這是他為了莫莫特別準備的——然後給了莫莫。

這安撫了莫莫。

蕭方的路線比較遠，但是路上沒什麼嘈雜的地方，這一是為了不讓那些東西嚇到莫莫，二也是為了不讓太多人看到。

蕭方承認自己這次的行動很不靠譜，很冒險，甚至說作死，在那個給莫莫身份的倒霉鐵疙瘩到來之前，莫莫最好不要出現在那些人眼前。

這個城市的郊外有一個大湖泊，是一個公園，不過由於這個城市的經濟水平並不是很好，再加上太偏遠，所以那裡沒什麼人住。

蕭方有想過在那裡安家，奈何這裡太偏遠，他雖然不怎麼愁錢，但是也並不足以讓他在現階段買得起別墅。

上了車之後，他下意識得打開了收音機，然後又想關掉。

這是因為他怕打擾到莫莫。

不過…

「郭教授，你對這種機器人的普及有什麼看法么？」

「我覺得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決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問題。」

機器人與犯罪率，呃…奇妙的鏈接。

不過既然是蕭方想知道的消息，蕭方也就沒有關掉他了。

播音內容是這種機器人是不是該普及，不過這些專家顯然忘記了這玩意不是一般人消費的起的。

當然，也不是一般人會買的——其實如果沒有莫莫，蕭方也不會去買的。

將近半個小時…

「到了，我的小…莫莫？！」

莫莫趴在後座上，吐著粉紅色的舌頭，渾身直挺挺的，本來就接近死魚眼的雙眼現在徹底失去了色彩，整隻莫莫都像是在岸上半死不活的魚。

蕭方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個什麼錯誤，他在不知道莫莫暈不暈車的情況下讓莫莫在車上看紀錄片。

不過莫莫把花和蕭方的手機都放到了安全的位置。

「莫莫，你怎麼樣了？」

莫莫依舊吐著舌頭，臉上還滿是被玩壞的表情，被蕭方一抱，就連帶著他的呆毛一起向後面彎曲過去了，就像是一個軟軟的玩偶。

不過莫莫沒有流出來口水。

這嚇到了蕭方，和上次莫莫沒有呼吸了差不多。

不過這次也沒能持續多久。

莫莫被玩壞的表情很快就又消失了，他又恢復了那副三無死魚眼的表情，不過那呆毛在不斷打著轉，就像是遊戲里角色眩暈之後頭上的轉來轉去的環子。

「莫莫…莫莫…莫莫…」莫莫捂著他的小腦袋不停重複著這句話。

卡碟了？

「莫莫好暈…」

如同蕭方想的一樣，這裡什麼生物都沒有，連個保安也沒有。

由於已經到了秋天，所以也沒那麼多的植物或者別的，不過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莫莫對湖水的看法。

湖中有一些魚，不過這水看起來並不能喝。

背著背包的蕭方走在前面，莫莫抱著花盆走在他身旁，不過不知道是因為光著腳丫走路不舒服，還是像是奶貓或者奶狗一樣對陌生環境的不適應，莫莫差不多是貼在蕭方身上了。

「莫莫看，那是什麼？」

這種話偶爾也會嚇到莫莫，不過現在貌似不會了。

蕭方指的是那湖。

「主人…莫莫…」莫莫似乎也怕這種東西。

「別害怕」蕭方儘可能溫柔得說。

到了湖邊，有欄杆擋著，看來沒辦法更近一步了。

莫莫可能會覺得這片奇怪的東西很奇怪吧？

趁莫莫在那裡發獃，蕭方舉起了相機。

這也是他此行的目地之一。

「莫莫，走吧。」

前面要走橋，蕭方不方便抱著莫莫，也不能牽著莫莫的小手，因為莫莫一直抱著他的花盆。

走到一半，蕭方突然停了下來，莫莫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個過程中莫莫一直低著頭小心翼翼得看著腳下的湖泊，蕭方停下來的時候他差點撞到蕭方。

「莫莫，害怕么？」

蕭方這麼說話是帶著點調戲莫莫的意思，不過他也的確好奇莫莫會不會恐高。

「…」莫莫好像抖了幾下，不過他不是怕高和水，而是怕蕭方——至少蕭方是這麼覺得的，因為莫莫似乎下意識得想躲開蕭方，但是又停了下來。

「唉…算了。」

湖泊中央是一個亭子，這就是蕭方此行的目地之一，到這裡也是為了休息一下。

蕭方坐在亭子里喝著水看著消息，他在追蹤自己工作的結果和莫莫的畫作。

還好，兩邊都挺不錯，不論是遞交的工作，還是莫莫正在被拍賣的畫。

「小莫莫，之後說不定可以給你弄一個畫展什麼的」蕭方一邊看著莫莫一邊輕輕撫弄放在他身旁的那朵雛菊。

莫莫沒有聽到，此刻的莫莫正在那裡獃獃得看著湖面，他的呆毛也垂了下去，在湖面上晃蕩著，看起來就像是莫莫在用呆毛釣魚。

…正在這個時候一條魚突然蹦了出來。

「唔！」

莫莫嚇了一跳，然後他伴隨著他身上的那些鈴鐺發出的悅耳聲音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第一次看到莫莫這麼狼狽的蕭方實在忍不住了。

坐到了地上的莫莫則一副懵的表情，他一邊不解得看著蕭方，一邊摸著自己的小腦袋。

至於莫莫有沒有摔疼這種事，蕭方也想過了，不過他又不能問，因為莫莫對「疼」這之類關於他感受的詞語很敏感。

「小莫莫坐一會吧。」

莫莫坐到了雛菊的旁邊，和蕭方的距離很奇妙，不算遠，但是蕭方想碰到莫莫也不是那麼容易。

坐下之後的莫莫像是一個蠟像，那雙紫水晶一般的眼睛也一直沒有焦點似的，看起來空靈又恐怖，不過那在擺動的呆毛說明他似乎心情不錯。

「莫莫，唱一首歌吧。」

「…盪起雙槳…」

這種小學生的歌從莫莫那可以列入世界上最美妙的樂器的嗓子里傳了出來，不得不說感覺很微妙。

「咳，換一首好么？」

這段時間莫莫似乎明白了在蕭方命令他做什麼事時是不會傷害他的，所以對這個有點隨機性的命令也不是很害怕了。

在興頭上的莫莫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似乎做了個沉思的表情，然後又立刻整了過來。

這還是莫莫第一次做這種呆萌的動作，這給了蕭方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西邊的太陽…」

？？？？？？！！！？？！

天知道莫莫從哪裡學的這歌，雖然還是蠻好聽的。

這次唱歌的時候，莫莫的小腳丫和他的呆毛一起晃了起來，看起來相當可愛，蕭方不由自主得給他拍了幾張照片。

休息完了之後又是走路，這次換莫莫走在前面，這是因為蕭方的體能有些跟不上了——總之他很好奇莫莫是怎麼擁有如此體能，明明沒有多少肌肉的。

不過…蕭方好像看到了莫莫跳了兩下，就像是普通的活潑的孩子的蹦蹦跳跳。

這個動作並沒有持續多久，莫莫就像是突然醒來一樣低下了頭，繼續走著路。

至於蕭方，看到莫莫開心的樣子，他也很開心，雖然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是的確如此。

「莫莫…」蕭方下意識得說了一聲。

「嗯？」莫莫居然回應了，不過他立刻就又成了那種樣子。

你這個小笨蛋…

蕭方好像知道了莫莫在搞什麼。

然後就是到湖那邊的樹林里。

晚秋時分，所以沒什麼綠色的東西，就連楓葉都沒了，滿地的落葉。

至於雛菊什麼的，也只剩下了棍子。

總之，一副蕭瑟的樣子。

蕭方默默得看著這一切，莫莫也莫莫看著一切。

不過兩個人的想法也許不太一樣。

在這裡又休息了一會。

蕭方隨便用乾糧對付了一下，補充了一下體力。

而莫莫則趴在欄杆上盯著湖面，偶爾還伸出小腳丫試圖去碰湖水，但是每次都在將要觸碰前的那一秒縮了回來，以此往複。

「莫莫沒見過湖泊么？」

這個問話嚇到了莫莫，然後莫莫踩到了湖水。

冰冷的湖水似乎刺激到了莫莫，於是整隻莫莫縮了回來，躲在蕭方身旁看著那被他打破了的鏡子和他在地上留下來的小小的腳印。

「哈哈哈…」蕭方知道莫莫是不怕冷的，嚇到他的應該是別的什麼。

莫莫似乎很納悶蕭方在笑什麼，不過他從來沒有問過問題。

「莫莫，下次我們去海邊吧」蕭方颳了下莫莫的鼻子。

「…」莫莫的呆毛似乎組成了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