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也是愛(2)

我沒再理她，匆匆離開了那兒。

在我離開的時候，她還一直看著我，好象我會後悔，再回去找她。

我在工業區里轉了一大圈，有幾家電子廠和一家塑料廠也在招工，圍了很多人，我擠進去，都要畢業證和身份證，就只好再退出來。

天快黑的時候，我走到了一家飯館門口，這才想起來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水也沒喝一口。那家飯館名字很特別，叫16888。裡面生意很火，門口還貼著一張招女服務員的紅紙。

裡面有一個女服務員在跑來跑去，忙得不可開交，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也在招呼客人，樣子象老闆，褲帶上掛著一個大錢包。

「老闆，」我走進去，叫了幾句他都沒反應，只好拽拽他的衣服。「還招服務員嗎？」

「說說你的情況，」他忙著一邊把錢找給客人，瞅了我一眼。

「我不是大學生，」我想掃地都要大學生，在飯館里當服務員肯定也要大學生。在太平洋那邊有一個叫美國的地方，飯館裡面洗碟子洗碗的都是留洋的中國大學生。

「你要是博士更好，」他笑著露出一嘴黑牙。「你以前做過沒有？」

「沒有。」

「那試試吧。」他喊過那個女服務員。「英子，給你招個幫手，你先試試她怎麼樣？」

那女孩走過來沖我笑笑，那對小虎牙真好看。「叫我阿英吧。」

「我叫王小燕。」

手忙腳亂忙了半天，又是上菜又是倒茶，總算沒出大的差錯。

飯後有一點空閑時間，老闆叫我過去。「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

「包吃包住，一個月600。」他點燃一根煙，一邊吸一邊咳嗽，露出一嘴煙熏火燎的黑牙。

「好，」我連連點頭，那激動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晚飯後客人不多，阿英就弄了一桶熱水，到擱樓上拿了些衣服給我，裡面還有一條新的、胸罩和一個牙刷，讓我去沖涼。「你洗洗先去睡吧，看你挺累的。」

「真不知道怎麼謝你。」好人呀，我看阿英的第一眼就感覺很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