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也是愛(3)

沖涼房就是木樓下的洗手間，很小，縮在木樓梯下面。沿木樓梯上去，就是木板搭的兩間小房子，老闆和阿英就住在上面。

沖完涼出來，老闆就著一碟花生米，在一張桌上喝啤酒。我和她打過招呼，阿英就帶我爬上木樓梯，來到小隔樓上她的房間。房間很小，卻很乾凈，地板上放著一張席夢絲床墊，牆上還貼著幾張小貝和謝霆鋒的印刷畫像。

我躺下很快就睡著了，阿英什麼時候下樓都不知道。我睡了很久，做了好多夢，夢裡總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叫著。後來還是被那種聲音弄醒了。我醒來后看見老闆爬在阿英身上，倆人赤身正在嘿咻。

我抓了件衣服披上，溜下木樓，一個人坐在黑暗裡，望著緊鎖的卷閘門發獃。他們嘿咻的聲音很大，伴著氣喘噓噓的叫聲和木板的咚咚聲，讓我忍不住淚流滿面。

完事後阿英下來了。黑暗中站在我身後，把我的頭抱在她胸前。「毛哥是好人，這都是我自願的。」

「你們會結婚嗎？」我握住她劃過我臉頰的手，有點顫抖。

「不會。」阿英肯定地說，口氣卻很輕鬆。「他有老婆孩子。女兒在上高中，還有一個九歲的兒子，都在老家。」

我有點吃驚，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不是覺得我很賤？」阿英自嘲地笑著。「賤就賤吧。和毛哥在一起這幾年，我感覺很開心，都離不開他了。」

黑暗中，我回頭又看見了她那對小虎牙，雪白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