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孔雀聖女
「哇，好睏啊！」
儘管很愛聽故事，但聽了六個時辰，千尋不由得連續打哈欠，終於說出很困了。
但看得面前的老人精神矍鑠，眸子之中滿是意猶未盡的意思，不能繼續做一名忠實的聽眾頗為歉疚。
可是，自己還這麼小，眼睛已經很酸澀了，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於是，冰雪聰明的小不點靦腆一笑，打商量道：「鬼仙老爺爺，你的傷口剛剛縫合半天，反正也不宜走動，不如，也休息一夜吧！」
羅浮鬼仙點點頭，微笑著很是體諒，與小不點僅僅相處了六個時辰，向小不點吹噓了六個時辰，卻好像相處了十幾年，似乎，是看著小不點從小長大的。看著小不點笨拙地自己鋪好床鋪，立時甜蜜地睡去，只覺得似有天倫之樂極是溫馨。從心裡把夏千尋當成了小孫女看待，再無相害之意！
再者，這小不點說的很對，現在，傷口剛剛縫合好不久，他的確不能走動，否則，牽一髮痛全身。
昨夜，被那神力所化的凶厲貓頭鷹重傷，才發覺貓頭鷹爪上有可怖的腐蝕之力，不僅腐蝕血肉，還腐蝕法力與魂力，導致他在夏千尋上一夜沉睡時，沒有能力逃走，想起來，真是讓羅浮鬼仙膽顫。
假如不是小不點的仙藥，恐怕，那可怖的腐蝕之力，早已將他這個老鬼融為血水！
羅浮鬼仙閉目感應了下傷勢，不由得越發佩服起那仙藥的神效，看來，再修養一夜，就可以康復了！
這又不由得不使羅浮鬼仙佩服起那仙藥的主人，才開始想是誰才能用神力變化出如此可怖的神鳥。
需知，他這老鬼頭實力很不俗，得到孔雀聖女賜下一滴聖血后，法力已然可在七界之中躋身前十！
只是被更強大的存在，以神咒囚禁於洞中不得外出。之所以沒有將這萬鬼窟的亡靈們一網打盡，是因為如果那樣，剩下自己一個鬼太無趣。因此，總是懷著一副貓捉老鼠的心思，以此打發時間。
這位存在會是誰呢？眾生七界，人間界皆是凡人，而魔、妖、鬼、阿修羅是孔雀聖女麾下，是自己人，佛界不可能讓自己這麼舒坦地活著，而神界之中，只有準提道人與道德天尊高過自己一些。
但這兩位要想要像拎雞仔一樣將自己擒來，那是萬萬不能的！需知，孔雀聖血之力是極其強大的！
「陸壓上神！」正自撫須苦思的羅浮鬼仙想起那超脫七界者，猛吸一口氣，驟然之間從頭冰涼到腳！
在這猛一哆嗦間，顫抖的枯手掙脫了十幾根白鬍須，那疼痛卻絲毫沒有讓羅浮鬼仙在震驚中感受到。
「難道，這是崑崙祖地？」
羅浮鬼仙渾濁的雙目圓瞪，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方！
當初，是被煉妖壺吸來的，被放出來就被囚禁在這洞中不見外界，鬼也不知道這鬼窟是在哪裡……
那混沌品法寶煉妖壺，當初連孔雀聖女都無法抵抗，比托塔天王的八寶琉璃塔，不知強大幾萬倍！
需知，孔雀聖女最擅長的，就是以神血之力破開封印！沒有孔雀聖血之力的如來，更加無法抵禦。
「原來！」
「煉妖壺是陸壓上神的法寶！」
混沌品的法寶，除混沌神墟神以外，幾乎無人能敵！而同一混沌之中，向來只有墟神是真正的混沌神，而創始元靈和盤古神只不過能在墟神誕生前，擁有短暫的混沌之力，施展造化之力或開天闢地之後，便會油盡燈枯立時湮滅，混沌之力將會回歸混沌墟洞，被其中的混沌之心用於孕育墟神。
這倒不是說混沌品的法寶有墟神之力。混沌神墟神，更遠不是混沌品法寶可以相提並論！墟神稱為造化之主，墟神之力是整個混沌力量的三分之一，有墟神之力四分之一是造化聖品，有造化聖品四十分之一之力的，稱為混沌品，因聖品的法寶和墟神萬年難得一見，混沌品法寶已是頂尖寶物！
而混沌品的鎮妖塔、元氣瓶、鎖天鍾、束神索，七界神魔都知道在陸壓上神手中，因為當初赫赫有名的孔雀聖女說，自孔雀混沌時期便為陸壓上神所有！所謂孔雀混沌，是現今盤古混沌之前的世界，上一個孔雀混沌重啟之後，許多混沌級法寶皆隨主人湮滅，只有孔雀聖女與陸壓上神倖免！
彼時，孔雀聖女七生七世，都是愛慕陸壓上神的女神，而不是陸壓上神的弟子，總讓聖女黯然落淚。
正所謂「鴻鈞老祖第一仙，弟子盤古初開天。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上神還在前。」
其實，這已經明說了，陸壓上神在這盤古混沌形成前就已然存在。當然，此言還漏掉了孔雀聖女！
據傳，混沌重啟之後，便如同一鍋黏稠豆漿，直到創始元靈施展造化之力，才將那一鍋黏稠豆漿般的混沌定型，如同用石膏去點豆腐。創始元靈最終耗盡神力，油盡燈枯，但死前已收有三大弟子。
大弟子鴻鈞老祖，傳說收有四名弟子，即盤古大神、道德天尊、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后三者創立道教、闡教、截教，盤古更是開天闢地。但據孔雀聖女闢謠，盤古是鴻鈞老祖之友，並非弟子。
二弟子混鯤祖師，座下只有兩位弟子，分別是接引道人與准提道人。後接引道人元神化身於迦毗羅衛國的王子喬達摩做轉世苦修，在菩提樹下得悟大道，人皆稱其為「佛」，又尊其為釋迦牟尼尊者，俗稱「如來佛祖」。因此，佛本是道，由道生釋。而那准提道人，后又被尊稱為菩提老祖。
而三弟子女媧娘娘，造人、補天最是為人周知。但陸壓上神並非是其小師弟，因此，尊師重道的道德天尊、菩提、如來等人並不稱其為小師叔，陸壓上神與之亦無來往，此點足以力證傳說不真。
孔雀聖女又曾蹙眉闢謠道，胡說，女媧根本不曾補天，天怎麼會漏？又怎麼會是五彩石所能修補！
這便牽扯到一樁隱秘，藏匿在陸壓上神守護的崑崙結界中，其中的崑崙墟便是墟洞，內部的混沌之心內，孕育著偏向暗黑界的墟神，被創世元靈臨死前封印。但這墟神實在是強大，最擅長突破封印，且越被封印越暴躁，怨念也越深重，因此，越發偏向暗黑界！而且，汲取力量實力越來越強。
後來，無可奈何，鴻鈞老祖、混鯤祖師、女媧娘娘，亦先後為了困住暴動的墟神而選擇捨身封印。
但同時，這也是一種生祭，因為，其畢生神力化為封印，早晚必將為混沌之心孕育的墟神吸收！
混沌之心孕育而生的墟神，天生掌控整個混沌！混沌之心的力量本已強大的可怖，又有了創始元靈、鴻鈞老祖、混鯤祖師、女媧娘娘以身生祭封印，誕生之時無疑將會更加強大，且因為屢次被鎮壓，情緒早已不是暴躁那麼簡單，怨念恐怕已然極其深重，戾氣之強堪稱可怖，恐怕遲早入魔。
入魔的墟神，稱為墟魔！屆時，黑幕降臨，七界將會陷入永夜！是魔、阿修羅、鬼、妖昌盛之日。
想來，墟神再次暴動強沖封印時，孔雀聖女的師傅陸壓上神就是下一個犧牲者，為七界捨身生祭。
魔、阿修羅、鬼、妖四界，卻一直不遺餘力地極度渴望讓主子孔雀聖女獲得墟神之力，成為墟魔。
尤以魔界之王魘魔，以及阿修羅界的王「阿修羅」最是賣力！
因為，再也沒有誰比孔雀聖女更合適！聖女在魔界時，總是日日夜夜地感應到墟神的召喚！整個七界再也沒有哪一個有這樣的資格！最使魔、阿修羅、鬼、妖四界振奮鼓舞的是，那墟神居然沒有元神！自己不能成為墟神！一直召喚元神回歸！元神回歸之日，便是封印破開，墟魔誕生之時！
「哦，原來，我就是墟神逃出來的元神！」彼時，魔界王座上一襲黑蓮魔裙的孔雀聖女痛苦地覺悟。
當初，據傳是去補天的女媧，雖然封印住了崑崙墟里暴動的墟神，卻被墟神成功地逃出了元神。儘管其元神被強大的封印重創，以至於實力跌落了極多，變得極度虛弱，但終究還是修養回來很多。
因此，現在的崑崙墟里，所謂的墟神，只是一份有靈智的能量體，或者說是一份有靈智的墟神之力。
只不過，魔、阿修羅、鬼、妖四界，不希望、也不稱呼那混沌之心孕育的生命是墟神，而是墟魔。
奇怪的是，那墟神對陸壓上神十分聽話！在女媧封印崑崙墟之後的漫長歲月里，更加強大的墟神或者墟魔更加暴躁，屢次衝擊封印，輪到了基本傷愈的陸壓上神「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捨身為公時，墟神或者墟魔立即很安靜，像個小孩子，怯生生老老實實地在裡面呆著，甘做一隻囚鳥。
這實在是讓魔、阿修羅、鬼、妖四界百思不得其解，這墟神或墟魔是很願意做囚鳥的墟神或者墟魔！
孔雀聖女甚至記得，師傅經常站在崑崙墟前，和裡面的囚鳥溫柔說話，就像哄一個小孩子，孔雀聖女甚至通感到，裡面有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就像是小時候在師傅床榻邊小床上聽故事的自己的。
但是，師傅說，這種場面，不能維持太久，因為，墟神雖然很自治，想要很乖，但已經身染戾氣，心魔已生，不受控制地越發暗黑，除非，被足夠強大的力量凈化，那種力量稱之為凈化之力……
羅浮鬼仙的思緒百轉千回。創始元靈、鴻鈞老祖、混鯤祖師為封印墟神先後赴死。第四次封印暴動的墟神，是女媧娘娘與其兩位師侄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因為女媧實力不足，三者合力才算勉強。因此，闡教、截教消亡。彼時，一直在養傷的陸壓上神，作為碩果僅存者，身負守護崑崙墟中混沌之心的重任，又被遺贈了諸多混沌品寶物，包括那可屠盡上萬神佛的誅仙劍陣和萬仙劍陣。
而陸壓上神本來就有同樣很厲害的混沌品法寶鎮妖塔、元氣瓶、鎖天鍾、束神索，至於煉妖壺，沒聽說是誰的，看來，還是陸壓上神的，是自盤古混沌之前的孔雀混沌帶來的！當真是厲害至極！
把陸壓上神留到最後，想必也是因為陸壓上神是除創始元靈外最強的底牌。他的法寶想必也更強！
想到此處，羅浮鬼仙不由得淚流滿面，如果當初孔雀聖女回崑崙神殿，取回一兩件混沌品法寶就好了！魔、阿修羅、鬼、妖四界的聯軍也不會敗得那麼慘！哪裡還用怕道德天尊的諸多神品寶物。
需知，那些法寶，陸壓上神就放在神殿里，因為強悍到一定的程度，就不需要仰仗法寶。具孔雀聖女言，神尊更因為煉化了寶物，本身一樣擁有了法寶的能力，譬如一掌罩下去，就可以形成一個鎮妖結界，等同於困敵於鎮妖塔之內！如來一掌無邊無際，其實只是神力所化之掌擴張速度快，始終將敵人籠罩於其中，消弭了敵人逃遁之速，但也總需極長時間，而陸壓上神出手從來只剎那。
當年，孔雀聖女吞噬如來佛祖，用的功法就是陸壓上神的幻口世界，且將胃部修成了墟鼎世界，已然是勝過了如來，有鎖天鍾和元氣瓶之效，但遠遠沒有練得真如混沌品法寶那般堅不可摧，才被如來破背而逃！假如孔雀聖女達到陸壓上神的境界，能夠把墟鼎胃修得如煉妖壺，以混沌級的煉妖之力湮滅之，而非以緩慢的元氣腐蝕，或者，更簡單地把煉妖壺帶了出來，魔軍就不會大敗了！
修行太慢，遠不如偷法寶來得快！
不同於神品的法寶，更強的混沌品法寶皆有法寶之靈！煉妖壺、鎮妖塔、元氣瓶、束神索等等都會自己走路，像個小孩子一樣和主人一起吃飯且吵吵鬧鬧，總被陸壓上神留在神殿給弟子當小玩伴。
而且，陸壓上神的元神受過極重的傷，雖然說是基本傷愈，但每隔幾年就會複發一次，需得閉關至少數月，孔雀聖女有的是時間！上一回，就是趁著神尊的元神傷勢複發閉關，孔雀聖女才溜出來。
為了讓神尊能安全養傷，再加上對自己的本事太自負，才把所有混沌品法寶留在神殿保護閉關養傷的師傅，假如當年孔雀聖女把那些玩伴般的混沌品法寶帶出來一兩樣，那麼，結局就大不一樣了！
少一兩件混沌品法寶保護，想必陸壓上神也絕不會被打擾！只留陸壓上神親自掌控、守護崑崙結界，能夠輕易屠盡上萬神佛的誅仙劍陣和萬仙劍陣，那就足夠了！誰有那個膽子，去打擾陸壓上神？！
羅浮鬼仙深幽的眸子越發的亮，他一直認為，陸壓上神是孔雀聖女的師尊，一向對孔雀聖女寶貝的很，算是自己一方的！孔雀聖女遁入魔界之後，陸壓上神依舊是那麼地護短，疼愛之心絲毫不減。
「怪不得，會對老夫擒而不殺！一定是念在老夫的忠心，是記得老夫當年替孔雀聖女擋過如來一掌！」
既然這是陸壓上神的崑崙結界，陸壓上神守護崑崙墟不準外人踏足，那麼，這個小不點，是誰呢？
不經意的，羅浮鬼仙眯眼看到夏千尋額間一朵鮮艷的彼岸花印記，大驚之下如遭電擊，巨大的寒意瞬間滲透了全身的骨髓！這！是用崑崙神殿鎮殿之法，也就是陸壓上神的彼岸往生之法的印記！
而陸壓上神一向只有一個弟子，就是孔雀聖女！四年前，孔雀聖女自殺，而這小女孩正正好四歲！
「聖……」
「聖女！！」
「聖女轉世了！！！」
羅浮鬼仙雙目圓瞪，蹭得肅容站起，激動地顫抖雙手，盯著熟睡的夏千尋，無疑，就是這個小不點！
飲聖女之血，永世效忠！自飲下聖女一滴血的剎那，就註定了飲者絕對的忠誠，哪怕永墜業火地獄！
被信仰、幸福驟然涌遍全身，羅浮鬼仙的目光聚焦在小不點的身上，短時間內就變得炙熱無比……
羅浮鬼仙亢奮地如同打了雞血，開始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不斷地扼腕，希望遏制自己的衝動。
這死忠的老傢伙頓時生機勃發，年輕幾十歲！可見，承蒙主子恩德，立時變得年輕，並非是什麼虛言。
老傢伙在與小不點交談的時候，已知其夏千尋之名，哦，那麼，今生今世，應該稱之為「千尋聖女！」
似乎，
有什麼東西，
冷冰冰的盯著自己！
羅浮鬼仙猝然抬頭，正遇到凶厲的貓頭鷹犀利的目光，咄咄逼人、盛勢凌人，似乎滿是凜冽殺氣。
兩個深邃的眸子，彷彿兩道深邃的隧道，似乎另一頭是高高在上的陸壓上神本尊的一雙冰寒的眸子。
巨大的寒意頓時使得羅浮鬼仙僵住，震懾於那可怖的威壓，差點跪倒去口呼：「老奴拜見神尊！」
不同於神、佛兩界稱呼其「上神！」魔、妖、鬼與阿修羅四界，通通尊稱主子的師傅為「神尊！」
被貓頭鷹以犀利的目光，實則是陸壓上神盯著良久，似乎總算念在自己很老實，終於沒有動殺機。
冷汗疊疊的羅浮鬼仙，尷尬地訕訕賠笑，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守護著主子。的確，他只想一心守護聖女，沒有想要靠聖女離開，也不願再度掀起神魔大戰，更不希望聖女成為墟魔，喪失本心。
前世之所以那般，是因為聖女想要那般！如果聖女不想，不同於魘魔、阿修羅，他這個死忠以及荼毒女妖，就不會想。哪怕聖女想要那般，聖女的師傅不想，那麼，聖女最後也絕對不會違逆師傅。
抬了寬大的袍袖，擦拭了滿臉的冷汗，羅浮鬼仙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吹噓神魔大戰之時，雖然讓聖女歡欣鼓舞、同仇敵愾，但卻沒有說孔雀聖女的師傅就是陸壓上神。真是萬幸！保住了老命。
其實，自己本來就馬上要說了！是千尋聖女她困了要睡覺！啊，真是聖女護佑，主子的恩德無量啊！
雖然，聖女準備睡醒之後再接著聽。這沒問題，自己管住嘴巴，隱瞞該隱瞞的，就足以萬事大吉了。
羅浮鬼仙毫不懷疑，假如自己真的管不住嘴，那隻貓頭鷹絕不會手下留情。想來，自己接不住如來一掌，被轟得元神重傷，如來與只有陸壓上神三成本事的聖女相當，陸壓上神殺他真如捏死螞蟻。
而被死忠的前世屬下羅浮鬼仙在身旁認真守護著，睡夢中的夏千尋卻不知身在何處，恍若穿梭時空。
那一世，
不為悔過，
只為再觸摸
師傅你的腳尖
那一世，
不為謝罪，
只為來生后
做師傅想的那樣
師傅，
弟子覬覦墟神之力，
並非是存有貪婪之心，
只是恨透了神、佛的虛偽！
人世間，
最大的惡，
莫過於偽善！
七界中，
最大的惡，
莫過於神與佛！
尸位素餐，
無視眾生苦難，
更有意煎熬萬物，
美其名曰：這是道！
師傅，
憑什麼，
偽善者司命眾生！？
師傅，
徒兒唯一的錯，
是染了嗜殺的戾氣，
願來生匹配墟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