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地底女妖

第28章 地底女妖

我同普賢說了自己向白風的許諾,普賢說我歷劫未完,本就要先回去,這沒有什麼。我又請他縮短白風的刑期,同他講了白風其實本質善良,為人仗義。普賢讓我先去人間安頓白府的事情,等我活得更明白了些,再去找他。

現在的白府,除了筱筱房裏還傳來兩個孩子的生氣,其他地方,一片死寂。父親和二娘都愈發地思念白風,整日就在府上待着,也不出去散心。

只有我母親,還常常到筱筱那走動,帶着兩個孩子上上街,府內的事情就漸漸地都轉到我母親手上了。而我,則擔負起了白府生意上的往來。

白風和薩溪甜走了快一個月,他們的房間我還一直沒有來得及處理,我打算自己親自去打掃一下。

一個月沒有人打理,這房子都灰塵滿滿。我清掃著書架上的塵埃,碰到一卷竹簡書,想把它弄開擦擦架面。這竹簡就像被釘牢了一樣,怎麼挪也挪不動。

我和這竹簡較起了勁。我左肩倚著書架,雙手握住竹簡,手上發力向外拔。竹簡沒有拔出來,但是在原地朝左邊轉動了一點點。我順勢將它繼續往左旋,只聽哐當一聲,書桌下傳來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我往桌下一看,竟然有一條地道。我剛想走進去看一看,就有個丫鬟急匆匆跑來。我蓋上那地道口,問她什麼事。她說二夫人病倒了,咳血不止,老爺急得暈了過去。

這白府,究竟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接二連三地,不是死人就是病人呢?

這大夫不等我派人去請已由母親叫了過來。大夫說二夫人是喪子心痛,心病。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可是人死不能復生,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大夫再去看了看老爺,說老爺是這段時間受的打擊太多,看到二夫人咳血一下子被刺激到,才暈了過去,靜心調養就好。母親接了藥房,親自去熬藥了。

儘管白府的生意越做越好,但白府內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暖。我努力地想成為像白風一樣的少爺,讓長輩、妻兒、下人看到就會安心。可是,我沒有做到。白府還一直沉浸在對白風的思念中。

照顧父親和二娘花了些日子,三天後的晚上我才重新回到白風的書房,準備去那地道看看。

我正要打開入口,卻聽見底下傳來了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是外面的人進來了?還是裏面的人回來了?

我熄掉燈,躲在書架後面,聽見吱呀一聲金屬響,先是從書桌下淡出一些燭光,然後在地面上見到一個人影。一個人從書桌下爬了出來,背影看起來是個女人。她沒有轉身,端著蠟燭,徑直朝門口走去了。

看來是我們府上的人。莫非是那天來叫我的丫鬟?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有攔住她,而是偷偷跟到了外面。

她在府里繞了幾圈,應該是擔心有人跟着,最後到了父親的房間。那是,母親。

母親為什麼知道那兒有一個地道?母親在地道里做了什麼?母親和白風之間有什麼秘密?一時之間,一大串的疑問在我腦子裏滾動,翻得我頭疼。

我跑到花園裏,打了幾套拳,讓自己冷靜下來。天空下起了小雨,打在剛出完汗的身上,感到無比清爽。我索性躺在草地上,閉上眼享受這雨水的清洗。

雨驟然停了。我睜眼,一把紙傘正撐在我面前。

『找了你一大圈都不見人影,東東和西西說不見到你就不睡覺,你怎麼自己在雨里睡起來了?你是想讓百家再多個病秧子嗎?』筱筱溫柔地責罵讓我心裏反倒好受了一些。

我站起身,接過她手中的傘,摟着筱筱回去了。

第二日,食過午飯,母親帶着筱筱上街去了。我抓緊時間下了地道。

這地道里乾乾淨淨,一看就是常有人來往。下了許多層樓梯,終於見到了其他的光景。

這像是個地下森林,中央是個大水塘,裏面的水是黑色的,加上地下寒冷,感覺有些瘮人。

水塘中央有張床,像是一個大冰塊。我點着水到了中央,觸了觸那張床,凍得我把手彈了回來。水上除了那張床,沒有地方着落。我又回到了地上。四周的樹有了動靜,像人一般,把樹藤朝向了我。

我只當是樹的正常擺動,突然感到右腳踝被東西綁住。我才剛要低頭,就被拽倒在地。我回頭一看,綁住我的正是一根藤蔓。那藤蔓十分有力地緊縮,我拔出隨身的小刀,把那藤蔓割斷。正要站起,卻見四周的地上、空中,全是朝我撲來的藤蔓。

我左躲右閃,費力地躲過藤蔓的襲擊。如果走入這地道的不是個練家子,這怕是要被這些藤蔓給活活勒死。

躲閃中,我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發現那張床后的一棵樹沒有藤蔓,也沒有樹枝,只是一根極粗的樹榦。我決定放手一搏。

我瞄準那顆樹樹榦中心的地方,將小刀扔了過去,剛剛好,插在了樹榦上。張牙舞爪的藤蔓瞬間停止,然後慢慢縮了回去。那樹榦逐漸模糊,變幻成一個靚麗女子。這是我在人世間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我恍惚了一刻,看那女子把小刀從自己肚子上拔出來,右手在肚上一抹,傷口就立刻好了。她把那小刀朝我扔來,我這才回了神,卻沒來得及躲開,左手的手臂被劃了個口子。

那女人相貌雖美,穿着卻十分老氣,一身黑衣,還赤着腳。她側躺在床上,問我從哪兒來的。我告訴她我是掃把星。她笑了起來,周圍的樹葉也跟着抖動。她說她也是神仙,在地底下修鍊。

這女人一看就是個妖精,毫無半點仙氣,這是瞞不過我的眼睛的。我變幻出我的武器掃帚,想要與那女妖速戰速決。我是不允許我們白府底下住着妖怪的。

然而那妖精毫無畏懼,也並無要與我斗架的想法,與我說她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是我母親允許她在這底下修養的。

我又問她與白風的關係。她說白風和她的關係不能告訴我,但是她能告訴我,我和白風不是兄弟,我應該姓黑,叫黑土,這個名字還是白風親自給我取的。

既然是我母親允許她在這兒的,說明她一時半會兒也鬧不出什麼亂子。我先找母親問個明白,再決定怎麼對付她。我囑咐了她兩句不要亂來之類的話,也答應了她讓她在下面安心養著,然後就去等母親回來。

母親和筱筱早就回了府,母親這會兒正在小憩。我在她房裏吃着點心,等她醒來。母親起床見我在她房裏很是意外。我等她清洗好,便開門見了山。

母親倒也坦白,說這女妖就是當年鄉下收留她的那個老寡婦。奇怪,這個老寡婦不是把我和薩溪甜換了,怎麼母親不記恨她呢?更何況,當時不是說老寡婦已經死了嗎?

母親喝了口茶,把旁人都支走了,語重心長地對我說:『當年的事,很是複雜,我現在告訴了你,你自己決定如何面對吧。我與老爺走散后,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如何生存,當時又懷着你,有很多的不方便。當時鄉下有個男人,是個歪嘴斜眼,討不到老婆,見我獨身一人,又長得漂亮,就想把我娶了。

我誓死不從,他就來硬的。他剛把我扔到床上,他自己就變成了一具乾屍,像是被人吸了血。他倒下后,我面前出現一個美人,她說她可以救我。我很害怕,但還是和她一起生活了。

她變成老寡婦的樣子和我生活,確實,她照顧了我許多。我生下你后,她也確實把你和薩溪甜換了,因為我們缺錢。她並不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壞人,很多時候,她更像一個規規矩矩的好人,所以她不會用那些妖術去生活。

她換了孩子,我很生氣,就趁她熟睡的時候把她殺了。我忘了我一個普通人怎麼能殺得了妖呢?

我把換來的女孩拉扯到三歲,這女妖又回來了。她說她也想明白了,自己不該拿孩子換錢,就告訴了我薩家的事情。可是,她也說了,她要安心修鍊,修鍊的地方是現在的白府地下,以前是另外一戶萬姓人家住着,那個地道入口被她用法術隱藏了起來。

而你在薩家走丟,和一幫野妖有關,這是女妖告訴我的。當時你才兩歲,野妖們聽說你的身上有月牙印記,傳說只要吃了你的心臟,就能功力大增,得到永生。這幫野妖把你帶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好在他們內部起了爭執,互相打了起來。

你哭得厲害,整個山谷都能聽見。女妖一直跟着你們,就在她要上前救你的時候,一個七歲的男孩,襲一身白衣,赤手空拳要來救你。女妖當時奇怪一個小孩怎麼能打得過一群野妖呢?

只見那男孩似乎有天生神力,打得那些小妖跪地求饒。有幾個妖術強點兒的,使出了法術。畢竟是個小孩,此時已經累了。只見他發出一聲象吼,瞬間整個山谷都震動了起來。不知從哪兒聚攏了一群白象。那些白象似乎都聽小孩的調遣,將那些小妖們踩倒在地。

這小孩就是白風。白風抱起你,騎在一頭象上走了。女妖跟了過去。白風在山谷口聽了下來,與那頭白象耳語了幾句,那白象便回了山谷。

女妖明知這就是白風,但還是上前去說是自己的孩子丟了,於是白風把你交給了女妖。這是因為女妖也信那個傳說,她當着我的面要取你的心臟。

我的阻止是沒有用的。好在上天保佑,女妖剛把手伸進你的心臟,她就被刺痛得收了手。然後她就把你帶走了。

我去她修鍊的地方找了她,她和我說你已經死了,被她封在了冰床里。我確實在冰床里看到了你。我悲痛欲絕,想要輕生。可是這女妖說只要找到白老爺,就能用他的心頭血把你喚醒。

我就沒日沒夜地尋找白家,可是逢人便說不知道。最後等我回到了鄉下,才偶然聽到了消息。我懷疑,之前,都是女妖故意阻止我去打探消息。

我進了白府,想先把孩子的事說給老爺聽,但是這麼離奇的故事,他也不一定信。所以我就先編了個故事,讓他找找你。沒想到,還真把你找著了。

我本想去找女妖,但是那個房間是白風的,我又不方便進去。白風現在不在了,我才能去找她問個明白。她什麼也不跟我說,只說是你命大,我又鬥不過她,只好走了。』

『白風的神力是怎麼回事?』我問到。

『這件事情,我也不明白。而且,按理說,白風應當至少小你一歲,怎麼會大你五歲呢?這件事情,我也不想問,怕自己傷心。而且現在回到白府,上上下下都對我很好,我也不想惹麻煩了。』

問完母親,我又去了女妖那,有些問題或許只有女妖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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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菩薩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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