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白爾成仙，白風入獄

我找他們問了那個薩乞天的住處，就去見他了。這哪是什麼薩乞天，明明就是當年發現我背上胎記的那個丐幫小子，原名瓜蛋。他怎麼一轉眼販起鹽來了？

他見到我，先是一驚，後來又是客客氣氣地稱兄道弟。我不想和他廢話，問他賣鹽的事。他和我左一句右一句地打著哈哈。這丐幫的小子，就是欠揍。

我把他痛打了一頓，這才跟我道出實話。原來還真是齊雲指使他做的。齊雲偷了白家的機密給他，讓他自己琢磨怎麼把生意給搶了，還要讓人誤會是薩家做的，這賣鹽賺的錢，有他一半。

我又問他孩子的事還有白風的事，他支支吾吾，說不知道。我又打了他一頓，和他說要是說實話，就放了他，還給他一筆錢，到別處安家。

他跪地求饒，說只是給齊雲找了一個死了嬰兒換個嬰兒，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白風的事，是個意外，他當時就覺得讓他去殺人，齊雲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但又怕齊雲暗裡監視他，只能先照做。可是他當時不想殺白風的，他只是把手放到白風肩上，白風自己嚇得掉了下去。

我看這瓜蛋的樣子不像撒謊，就把他帶了回去，鎖在柴房裡。我問白風，瓜蛋的話有幾分真。白風說自己仔細一想，似乎自己當時是被嚇了一跳，腳下一滑才掉下去的。

我讓瓜蛋去向父親說明真相，這個瓜蛋竟然和我談起了條件，還說要看到他的條件實現了才去揭露齊雲。

我派人去給他到鄉下置辦房子。這個瓜蛋，等他說完話，我就把他扔到鄉下乞討去，那房子我立刻收回來。

我再去找瓜蛋時，瓜蛋竟然死在了柴房裡。不用猜，肯定是齊雲弄的。我派人處理了瓜蛋的屍體。晚上，白風和我說，他要親手解決了齊雲。

我沒答應，也沒有阻止。我突然想到外面傳的「血光之災」一說。白府現在不能再出人命了，否則就真的沒有人敢和白府做生意了。

我朝瓶子里問話，白風沒有回應。我趕緊去了齊雲那，齊雲正嚇得躲在床角，我看見白風正惡狠狠地盯著她。我朝白風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離開，然後對齊雲說那都是幻覺，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

回了筱筱那兒，我向白風解釋了先不要殺掉齊雲的原因，白風也覺得有道理，就先沒有殺她。

齊雲自從見到了白風，整個人都沒有了精神。後來，她那屋夜夜晚上傳出尖叫聲，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是白風每晚都會過去嚇嚇她。

齊雲和父親說府上鬧鬼，要搬回家住。父親不以為然。這個夜裡，白風同我說他會去和父親託夢，講清楚齊雲的罪惡。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父親就召集大家開會。母親和二娘也說自己夢到了白風，聽到了同樣的事情。為了配合白風，我和筱筱也說自己做了同樣的夢。

齊雲本來就被嚇得不輕，再加上父親搬出了家法，她自己也就認了。二娘當即氣得暈了過去。父親二話不說就要把齊雲投井。齊雲卻瘋了一樣地笑了，說現在只有她知道白風的兒子在哪裡。

我問她白風的兒子不是被她殺死了嗎？她說她只是送走了這個孩子，沒有說殺了他。父親只好忍下氣，讓她把孩子交出來。她說要先保證自己安全回家，她齊府也要平平安安。

我拿出早就寫好的休書，讓她滾回齊家。齊雲回了齊家，我們白家每天都派人過去問她孩子的下落。白風也沒有閑著，每晚都去齊雲那逼她說出孩子的下落。

白風還用託夢的方式解決了一些生意上的問題，加上我勤勞地走動，我們的生意總算是又恢復了往日的繁榮。

但是白府的氣氛還是很沉悶，畢竟，大少爺白風在府里的威望很高，現在這麼枉死，白府上下都傷心著，尤其是自己的孩子還被人送走了，白府的人都替他喊冤。

齊雲那邊死活不肯開口，到最後反倒是被白風給嚇傻了。齊雲成了個瘋婆子，被齊家人關了起來。齊府自知理虧，也沒有來白府鬧。

我決心一定要找回大哥的孩子。我問了筱筱齊雲一般和哪些人來往。她說齊雲做小姐的時候就是逛逛街，認識的人除了齊府的人就是白風了。我想齊府和白風都沒有理由要害大哥的兒子，我們都漏了一個人，瓜蛋。

瓜蛋是丐幫的人，這孩子，很有可能就是被丐幫處理了。我急忙去找了幫主，幫主說瓜蛋確實帶過去了一個孩子，但是丐幫養個嬰兒太費力氣，就賣給了別人。我問幫主是什麼人，他說這種交易都是不能說漏嘴的，否則在江湖上失了義氣，就沒有人願意同丐幫做生意了。

我現在才明白，丐幫打著『劫富濟貧』的口號，收攬了一波有善心有義氣的窮孩子的人心，卻也做著一些江湖上的黑暗勾當，賺些髒錢。

還好我帶上了與白風交好的一些黑道勢利，我先是利誘，后是威逼，總算是撬開了幫主的嘴。那孩子竟然被薩家人自己買去了，這也真是天道好輪迴。

薩家二公子，薩溪皓的夫人生了一個死嬰，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以及以後薩溪皓和自己在薩家的家產，她就偷偷換了孩子。只是薩家自己也沒有想到，換去的，竟然是自己家小姐的兒子。這換孩子在薩家還真是個傳統啊？

我把薩白兩家叫在一起，說了孩子的事。薩家自己回去查清了以後，就把孩子給我們送了回來。白風的兒子，取名白辛西，由筱筱養著。

白風白天就一直在酒壺裡待著，到了夜裡，就出來同我和筱筱說說話，然後看看西西和東東兩個孩子。我擔心白風一直這樣在外面飄蕩會誤了投胎的時辰，他卻說他還有放心不下的東西，自己的心愿未了，就離不開人間。

我當他是捨不得孩子。畢竟，失而復得的自己的親骨肉，還沒有聽到他親口叫一聲『爹』就已經陰陽相隔了。孩子要是再大些，白風也不能這麼隨意地出現在他們面前，這樣子做，不好和孩子解釋。我也就由著白風這麼待著。

然而，過了幾天，我就遇上了些怪事。總有個和尚找到我，和我說我是天上的神仙，是來凡間歷練的，要想回歸仙班，就得處理一件凡間的事。

我只當這和尚是想要點香火錢，打發他錢，他也不要。我又不好對一個出家人動粗，只是見了他，繞道而行罷了。

可是這和尚呢？我走哪他就跟哪，他說只需要和我單獨聊聊他就放了我。我支走了身邊的隨從，跟著他走。我想一個和尚也不至於要致我於死地。

不曾想，他竟然帶我到了白風和薩溪甜的墳前。他敲起了手上的木魚，我竟然覺得一陣眩暈，然後頭腦變得異常清醒，我回憶起了我的神仙身份，我的法術也回來了。

這和尚說我只要把白風抓回冥府受審就能回去。我問他白風為何要受審。他說白風是逃走的亡魂，違反了冥界的規定，沒有按時投胎，現在至少也是在冥府受些刑的。

我答應了他，回了府。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白風，想聽聽他的想法，當然，我沒有說我要回歸仙班的事，只是說自己是下凡的神仙，有人來好意通知我讓他回去領罰投胎而已。

白風說他本想再陪陪孩子，看來現在來不及了，等他做完一件事就回去。我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馬上就真的再也見不到白風了，我就隨他去了。

第二天，齊府就辦起了喪事。派人去問，原來是齊雲死了。聽說死相很難看，全身潰爛，像是被毒蟲鑽咬過，而且最奇怪的是連腦袋都不見了。當天晚上，城裡就鬧翻了，原來齊雲的頭被掛在了城門上。

我猜這大概就是白風說的那件事吧。當晚就有兩個小鬼抓走了白風。我安頓好筱筱和兩個孩子，自己跟著也下了冥府。

我看到地藏菩薩在那，勸白風皈依佛門。白風不聽，說他只想好好地離開。地藏說他因為成了鬼魂后的惡行是要下地獄的。

我連忙上前求情。此時那和尚也來了，搖身一變，變成了普賢菩薩。傳說普賢菩薩當年與地藏菩薩甚為交好，好到什麼程度，好像是佛界的一樁醜聞。

我在下凡之前，是給普賢菩薩做洒掃護衛的，通俗點說，就是個掃把星下仙。普賢菩薩覺得我一身正氣，與其他掃把星不同，想要幫助我入了佛界修鍊。普賢菩薩說，只要我勸得了白風，不僅能救白風，我也能從下仙直接入佛界做羅漢。

普賢菩薩的話我只當是耳邊風，我想知道白風的想法。地藏菩薩同意讓我和白風單獨聊聊。

我問白風他的意思。白風嘆了口氣，說：『本是把你當做弟弟，卻沒想到你是個神仙。本是想護你一世周全，卻沒想到死了還要你護我。』

『兄弟之間，談何護與不護。』

『我是兄長，我說的話你都要聽。』

雖然心裡有些不好的感覺，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白風說：『我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府的兩個孩子。父親的身體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已經有些敗象，兩個母親是純純粹粹的婦道人家，對生意上的事一竅不通。筱筱，她說到底還是個丫鬟出生，府里真要有人主持大局我擔心她把持不住。而你，就要位列仙班，你這一走，家裡的頂樑柱就算是垮了一半。我們白府縱橫商場多年，多多少少有些外債和商場上的敵人，我就擔心這些人來鬧事，拿東東和西西做籌碼，威脅我們白府。』

我知道，白風決定了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我向白風承諾，一定把這一世過完，將白府安頓好了再走。

白風和小鬼們走向了地獄道。我親眼看著他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被人放到了刀山上。伴著他的慘叫聲，我離開了地獄，同普賢菩薩先回了光明山，那是普賢菩薩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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