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有所懷念

「你們還真會挑時間，正好他們幾個都不在。」他淡淡地掃了我們一眼，道。

「這不正好么？也省得你那些弟子多疑了。」程凝墨隨口道，「仙雲門掌門放任魔界之人不作為，你覺得這個消息，讓外人聽到后是什麼反應？」

「……」雲若寒聞言一陣默然，片刻忽然輕嘆一聲，「算了，有什麼事，回屋再說。」

「……」這回反倒是他愣住了。

「還不跟上？」極為深邃的我黑眸中劃過一絲難以言述的神色。

身旁又是一陣冷冽的寒風，我猛地一個激靈，當下就抓著還在愣神的程凝墨跟了上去。

仙雲門多處都是些自然景色，清潭邊的屋子就是平日雲若寒寫字練書法、謂之修身養性的地方。進屋，撲鼻便是一股淡淡的墨香味兒。

屋內的裝潢十分素雅，角落處放幾盆綠植，檀木製成的案桌上筆墨紙硯隨意地放置著，筆尖上一滴黑墨，不經意滴落在宣紙上，漸漸在原地暈開。

「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學乖，每次都要信你師兄。」

雲若寒品了口面前的清茗，緩緩道。

我不禁汗顏，但還是嘴硬地回了一句：「切，要是不被坑，能撿回這傢伙么。」

他稍稍抬眸，看著一旁的程凝墨，身形忽的一滯。

後者也顯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卻只是無所謂地牽了牽嘴角，一語不發。

「說起來，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見兩人這副模樣，我不禁好奇地追問道。

「舊識。」

「生人。」

見對方的回答，兩人又不約而同改口道：

「兄弟。」

「仇敵。」

「……」我嘴角一抽。

怎麼覺得，這還挺像相戀之人鬧彆扭的場景？

咳！

片刻，程凝墨忽然輕笑一聲，道：「無所謂，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他面前的清茗泛起淺淺的漣漪，但旋即便恢復平靜。墨綠的茶葉沉澱在杯底，依舊如初。

「我說死面……」一時脫口而出。感受到他投來的目光，我慌忙改口道：「師傅，這會兒還有飯剩下么？」

平時這些都說得順口了，如是一來，差點說漏嘴。

……不過改不改口意義似乎都不大？

「你三師姐幾日前便出去了，你覺得呢？」他尤為淡定地品了口清茗，「餓了就忍著，還不至於到脫力的地步。」

門派中的一日三餐向來是三師姐管。至於我們不做的原因，做不好倒是其次，關鍵還是懶出了新境界。

然而弊端就是，三師姐一走整個門派就全亂了啊啊啊！！

程凝墨忽然一把勾住我的脖頸，緩緩道：「我說，你不吃倒是無所謂，我可也是餓了。」

「……」他劍眉一皺，手中的動作又是一滯。

「算了，你們先待在這兒吧。」

片刻，他忽然放下瓷制的白色茶杯，緩緩站起身。

不公平啊！憑什麼同一句話，不同人說，整個態度都變了？！

果然是親徒弟。

「嗤。」

他忽然一聲輕笑：「還真是說到做到。」

「做到什麼？」

「……你猜？」

「你確實是仙雲弟子吧。」我忽然沒頭沒尾就是一句。

「對啊。」這次他倒是直接脫口道，毫無避忌。

如此的直白，我反倒是一怔：「……那你覺得，如今再回來，感覺怎麼樣？」

「挺懷念的吧。」他眸光漸漸移至桌上的那隻毛筆之上，「也不知在堅持什麼，這麼久，也沒見得練出什麼。」

「……」

感覺一到想問的就總是梗在喉口，到頭來問出來的都是些無比平淡的問題。

「你……原來跟雲若寒，也算是同門師兄弟吧。」

「……」他忽然頓住了話音，眸中劃過片刻遲疑。

「你們都在說什麼？」

木門緩緩被推開，轉眼便見著雲若寒一人端著兩碗白飯、有些勉強地端著幾碟小菜，靜靜站在門口。

稻米的香甜撲鼻而來，看著他這副居家的模樣，我不禁啞然失笑。

不過燒一頓飯，真的只消這麼些時間么？！

「沒記錯的話，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吧。」

他不緊不慢地將其擺在我倆面前的小桌上，程凝墨看著他的動作，忽然將頭別開：「切。」

這又是什麼反應？

「害羞了？」他見狀嘴角一揚，面上的寒意退去不少，「許就沒見到你這副模樣了，如今一來，還真挺可愛的。」

這死面癱居然笑了？！

有生之年啊喂！！

「你這一次去靈沄，有何收穫？」正當我眉角直抽的時候，他忽然轉過頭來，儼然是一副嚴師對待自己極差的弟子的模樣。

「嗯？」

這臉變得要不要這麼快！我——

……

果然還是親徒弟。

「收穫的話，綾珣？」我下意識地一摸腰間，說到底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綾珣？白沉靈給你的？」

「啊？嗯……」我順勢含糊地應著，他也顯然沒想多深究，微微一點頭。

其實只是半路撿的。

不過要真這麼說，雲若寒怕不是會打死我……

「……」我嗅著面前香甜的味道，也懶得再管什麼煮飯時間長不長短不短的了，當下就拿起筷子開吃。

「如今這樣，其實也挺不錯的。」他靜靜地看著我們二人，眸中不由牽起絲絲懷念。

「你們曾經究竟發生過什麼？」我不禁又問了一句。這回，兩人卻都沉默了。

「……」程凝墨忽然放下手中的碗筷，臉上的神情尤為複雜。瞥了我一眼，便直接轉身離了去。

「我吃完了。」

「嗯？」我一怔。

雲若寒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眉頭一蹙：「現在，還沒必要你問這些。」

（日常ing……嗯，不著急，前世線慢慢引出來，話說為什麼覺得寫著寫著越偏了？）

（最後也說一聲，最近因為請假過於頻繁，有一章還欠著（其實這章本來也是更不出來的，昨天大晚上趕的，最後手速簡直飛起來了）所以等到加下來幾個節日，聖誕、元旦之類的，不僅會有節假日加更，還會有額外的追更，也算是我給各位的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