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許久不見
言罷，意味深長地掃了我們兩人一眼。
不知怎的，我的心猛地被提起。雖然依舊是淺笑吟吟，但我卻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相比程凝墨倒是自然得多。
——這是習慣了還是怎的？！
「算了，二位今日也今早離開吧。我這酒樓三天兩頭被人砸場子，如今又要好好收拾一番。」他轉而看了眼有些凌亂的現場，不覺輕嘆了一聲。
「你不嫌麻煩？況且你也沒必要依靠經營一家酒樓來維持生計吧。」
他聞言一笑，悠哉地給自己倒了杯清茗：「不錯，純粹是因為清閑罷了。再說，偶爾看個幾場鬧劇，不也挺不錯的么。」
「只不過，」話鋒一轉，「成日看著同一個人來砸場子，連客人都膩味了，我又有什麼看頭。倒頭來還要廢自己心思來收拾。」
「……」我聞言微怔。
所以你還是沒告訴我自己的目的究竟在什麼。
也許就像雲若寒那樣，清閑過了頭非得給自己沒事找事。
「說起來，有點想起剛才那人是誰了。」程凝墨忽然開口道，「還不只是修仙的那麼簡單。」
「嗯？」
「不錯，」少年接過話頭，「雖然說不上是哪一派的，但至少不是個普通人。」
「……」
行行行，你們倆高人對話，我就不瞎摻和了啊。
我摸了摸餓扁了的肚子，摸摸挪到一旁。
開始懷念那個成日被我欺負的小屁孩了……
這算是天道好輪會么……
他忽然側目看了我一眼，隨手丟了一小袋東西給我。我接過一看，只是街上常見的小吃罷了。
只不過填飽肚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傢伙什麼時候買的？
我一陣錯愕，誘人的面香湊近我鼻尖，一時沒有片刻的心神安在思考上。
……
不管先吃再說。
「兩位如今是打算去哪兒？」少年淡淡一笑，竟開始向我們二人攀談起來。
「找人。」程凝墨依舊輕描淡寫，「應該挺熟的吧。」
「哦？」他眉梢一挑，「想必是關係很好的人吧，不然也不會這麼急了。」
悠然地品一口茗茶：「年輕真好。」
我險些被嗆著。
您老幾歲啊……這年頭，高人前輩都喜歡把自己化作一副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么？！
見程凝墨盯著手中的茶杯半晌不語，他忽然道：「你覺得我這茶如何？」
「……」他話音一頓，漸漸回過神「旁人的看法，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意義吧。」
「這是在故意迴避？給你們提供茶水，總要有些回應的吧。」
他一雙墨色的眸子里劃過一絲狡黠。而此刻，先前那店小二忽然怯怯開了口：「老闆，他方才是給了一錠白銀的，理應能喝到十幾壺好茶了。再者……茶水一般都是不花錢的。」
「……」他面色一僵，輕咳一聲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言罷，他狠狠剜了眼一旁的店小二。
後者立刻閃身走人。
「二位可否離開了？這酒樓理應改收拾了。如今再不動手，明日可就未必開得了門了。」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我眉梢一挑，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程凝墨一聲打斷：「走吧。」
說著，忽然轉頭看了他一眼：「是壺好茶。」
「那，便望二位以後再臨本店。」
澄清的天空萬里無雲，陽光大盛。
「我們這就會仙雲門了？」
我眉梢一挑，這畫風怎麼越來越草率了。
「你曾經是仙雲門弟子吧。」
他微微側目，不打反問：「那又如何？」
「沒事，就隨口問問。」我忙擺了擺手，原本還以為他會是什麼反應，結果居然這麼平淡。
所幸的是，仙雲門沒有那些一根筋的弟子，見到魔界之人就直接一把劍直指，不然仙雲門豈不是熱鬧非凡。
嗯，趁著這會兒全門派放假趴在窗後面看戲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咳，又跑騙了。
仙雲門坐落在小鎮的盡頭，說遠也不遠，隨便走走也就幾刻鐘。門派旁也是一片密林，但比起靈沄門那兒的，顯然要有生機得多。
陽光透過互相交錯的樹枝，如碎金散落在地上，包括……那個坑。
「沒人么？」
仙雲門內的空氣一如既往的清新，只是比平日更顯得冷清。偶有微風掠過，一陣樹影婆娑。
「有人。」他淡淡道，「雲若寒。」
「誰？那死面癱？」我直接脫口而出，還未來得及改口，便被他一聲輕笑打斷：「說起來，應該是整個門派只有他一人。」
「那……要讓他知道么？」
我忽然有些躊躇。不過想想，那傢伙估計連我回來了都不知，指不定會不會搭理我。
「試試？」言罷，他忽然踢起一旁的石子，擲進一旁的水塘，濺起一陣陣水花。
「你幹什麼？」
「不是說，為了試試雲若寒作何反應么？」他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眸光不經意瞥見那潭清澈平靜的湖水，經有幾分失神。
咳！
這傢伙，就是聽見外面的動靜也不會有所反應的好么。
更何況還是這麼細——
「你們兩個，又在做什麼。」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白衣微飄，如墨般的髮絲隨意束起，被風微微掠起幾縷。
我看著眼前容貌尤為俊秀的男子，一時直接愣在了原地。
雲若寒之所以不見得負面流言，除了這傢伙實力本就毋庸置疑之外，多數還是這傢伙的長相。
咳，我知道自己詞窮。
……
不過這臉打得就有點痛了……
等等，他怎麼知道是兩個？
漆黑的眸中不再是原先的漠然，轉而是充滿震驚與愕然：「你……」
「好巧。」他嘴角一揚，隨意一抬手，「果然還是下意識么？」
看著眼前一臉輕笑的少年，他眸中的震驚漸漸斂去，最終恢復起初的淡漠。
片刻，他才淡淡道：「你來了。」
（偷懶打姓名首字母，程凝墨cmn草泥馬……感覺好對不起這孩子/笑哭/聽說前面幾個都是平時常用的？/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