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首長的故事

「後來那個姑娘醒來之後，知道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拚命的想逃離這個地方，但是，那個地方是大山，人們都不願意去，年輕人的媳婦基本上都是靠買來的，於是那裡的人們都形成了一種默契，去那裡的姑娘要想逃出去難如登天。可是那個姑娘取得了那個小夥子的信任后，乘機逃了出去，後來掉到了山澗里。」

老首長講到這裡停住了，把目光投向曹秀芳，道：「你猜那個姑娘最後死了沒有？」

「死了沒有？」曹秀芳被這個故事帶了進去，後來想了想說道：「沒有吧。」一般而言，故事沒有那麼早完結的。「死了。」

「啊？」曹秀芳一臉懵逼地看著老首長。

「你知道故事的結局是什麼嗎？」

啊？還沒結局？曹秀芳想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首長，敢問這位姑娘是否是這個故事的女主人公？要是的話，男主和女主應該是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你，回答問題。」老首長的愁雲慘淡的情緒瞬間被曹秀芳打破。

「哦，沒有死吧。」曹秀芳如是說到，一般情況下故事的結局都是這樣。

「她死了。」

曹秀芳驚到了，本來以為老首長講得故事會和自己的身份有關，但看起來好像是她多慮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哼，那你知道那個小夥子是怎麼知道那個姑娘死掉的嗎？」

「俺猜那肯定是大家找到了那個姑娘的屍體呀。」

「不，是那個姑娘告訴小夥子的。」

「安？可是那個姑娘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個問題你不是應該更清楚，曹秀芳同志？」老首長緊盯著曹秀芳說到。

「首長，您別跟我開玩笑了，俺怎麼……」說到一半的時候曹秀芳猛然驚醒，是「那個姑娘」告訴那個小夥子那個姑娘已經死了，那她該不會是！？想到了這一點，曹秀芳立馬繼續說道:「俺怎麼會知道？難不成，難不成那個姑娘給那個小夥子託夢了不成？」

「哼，那個姑娘後來在山澗中被找到，回到家之後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後在第四天的早晨，那個姑娘行了，再之後那個姑娘性情大變，彷彿變了一個人，你知道這像什麼，曹秀芳同志？」

曹秀芳完全被鎮住了，不明白此時的他肯定說多錯多，她現在敢肯定，這個小夥子十有八九就是面前的這位李建英將軍，而現在她不敢肯定這位李將軍對這件事的態度究竟是什麼。萬一？她不敢想！

「首長，俺還有事，俺……」

「像現在的你！」李建英擲地有聲，然後之後是令人窒息的寂靜。

「首，首長，你別嚇我，俺跟那個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沒說跟你有關係，但你們有關聯！之後那個姑娘硬是軟磨硬泡跟著那個小夥子上了前線，很快這個姑娘就成了隊伍里有名的『神槍手』，發展勢頭遠在小夥子之上，后開更是成了這個小夥子的直接領導，教小夥子一步步變得更強，對於這個小夥子來說，這個姑娘是她的妻子，更是他的老師！後來他們又參加了解放戰爭、朝鮮戰爭，為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後來戰爭結束，人們過上了幸福的日子，但是小夥子一直有一個疑問：一個深閨里養大的千金小姐會什麼會有一身的武藝呢？會有那麼堅強的意志呢？小夥子明確的感覺到一切好像是從她那次醒來后才發生的變化。後來的後來，小夥子變成了糟老頭子，小姑娘也變成了糟老太太，在那個糟老太太彌留之際，她告訴了她的老頭子一切的一切。孩子，你知道是什麼嗎？」

曹秀芳沉默了，本來以為這個男的會因為自己的白月光被別人佔用了身子會採取什麼極端的方式為其報仇或者替天行道、斬妖除魔。沒想到故事的結尾還是男主和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只是那個姑娘是在彌留之際才對心愛的人說明自己的身份，這是不是表明她其實還是有顧慮的？她活了一輩子尚且這樣，那曹秀芳呢？曹秀芳陷入了深深地糾結。

就在曹秀芳感覺她又要再一次在沉默中死亡的時候，老首長再次發話了：「嗨，也罷，故事中就是故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但是那個小夥子卻是真心希望她能夠沒有一絲顧慮地肆意的活著，所以難免把這種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丫頭，你能明白我說的話嗎？」

曹秀芳第一次在這個錚錚鐵骨的老人身上看到這麼無助的表情，聽到這麼無助的語氣，想了一下，用地地道道的普通話說道：「首長，我認為是那個小夥子局限了，也許那個姑娘一開始就活得十分的肆意，她的不說並不是因為她的顧慮，而是認為沒有必要！反而是那個小夥子，在自己的猜疑中傷害了愛他的人，使那個姑娘不確定小夥子喜歡的是現在的她還是以前的她，由此他們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導致直到那個姑娘死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彼此錯過了什麼！」

老首長聞言身心俱震，看著曹秀芳久久說不出話來。

曹秀芳緊接著說道：「首長，我們不一樣！」

過了許久，老首長突然笑了。「是的，你們不一樣。那個小夥子一開始愛上的是那個姑娘，但是李國平從來沒有愛上曹秀芳，而如今，你們誰也沒有愛上誰！」

曹秀芳正要表示理解萬歲，但是老首長卻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此時的我認為你們兩個很合適，彆扭的厲害，我比較希望看到你們在一起會撞出什麼樣的火花！」

………………

首長，你這樣真的好嗎？

「別跟我說你就要搬出去了，我說了你需要每天都要來找我報到，所以在這一個月中，你還不可以搬出去！」

……

「必須每天找我報到！」

……

「一天都不能落！」

……

此時的曹秀芳真的好像殺人！

「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