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處

曹秀芳被雷劈過般從老首長家出來，一路往回走去，自己今天雖然自己這算是和老首長攤牌了，但是卻沒有取得一個好結果。

在路過訓練場上的時候，曹秀芳看著正在訓練的軍人們，不由得思考，其實拋開曹秀芳這個身份帶給她的主觀感受，李國平作為一個軍人，忠誠、負責、講原則，真是一個值得嫁的人。如果之前沒有那麼多的先決條件，換成誰都是願意去試著和這樣的人去相處、去交往的。但問題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對彼此都沒有相互靠近的念頭，老首長這不是心血來潮嗎？

曹秀芳回到家之後下了一晚青菜面，正想吃飯呢，門鈴響了，曹秀芳正納悶兒呢，誰還會來找她呢，開門一看，可不就是李國平嘛。曹秀芳愣在門前，有點兒回不過神來。

李國平看著曹秀芳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以為她又跟以前一樣不知廉恥的發起了花痴，角色變得越來越黑。

曹秀芳看著李國平越來越黑的臉，猛然回神，道：「快請進。」

李國平依言走了進去，這還是他自從和曹秀芳簽了協議后第一次踏進這個家門，當他看到家裡的全貌時，有些吃驚。他還記得之前她把家裡弄的雞飛蛋打的樣子，可今天回來一看，家裡乾淨整潔、煥然一新，讓人特別舒服。

曹秀芳以為李國平不喜歡她把家裡弄的有點兒女性化，趕緊說道：「你要是不喜歡俺把家裡弄成這個樣子，俺一會兒就收拾了。」

家裡？李國平聞言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曹秀芳。

「這裡畢竟是你的家，俺想著不能在這裡白吃白住，就倒騰了一下。」

「恩。」李國平嗯了一聲就坐下了，曹秀芳順勢給他到了一杯水。

李國平看著曹秀芳，看著比之前瘦了許多，一條黑褲子外加一件紅紅綠綠的花襯衣，難看歸難看，可是跟之前比起來明顯松垮了許多，就是老帶這個帽子，看起來比之前更奇怪了。不過人明顯比之前講衛生了，隔著這麼近都能聞到一股香皂的味道。

李國平趕緊斂了心神，說道：「你不用忙活了，坐下吧，我來就是問你一件事。」

曹秀芳聽了后把暖瓶放下，在正對著李國平的凳子上坐下了，說道：「你問。」

李國平看著對面的曹秀芳，之前從來沒有跟她坐在一張桌子上，當然除了老首長家那次，所以他感覺特別彆扭。

他調整可以一下，清了一下嗓子問道：「在服裝廠的工作是你自己找的？」

李國平因為彆扭所以語氣有一些生硬，曹秀芳聽了之後以為李國平又是來興師問罪的，心裡不免有些不滿。

「是，你愛信不信，反正俺說是你也不會信，其實你可以不用問俺的。」

「我向你道歉！」李國平一本正經說道。

「啊？」曹秀芳有些傻眼了。

「我向你道歉，之前誤會了你。」

「你相信俺？」李國平這樣說倒是讓曹秀芳有些不好意思了。

「恩，老首長不會徇私！」

……曹秀芳升起來的一絲感動瞬間被扼殺到了搖籃中。

其實不是李國平不想說些激勵曹秀芳的話，他只是怕曹秀芳得寸進尺，又想賴著不走。

「聽說你準備要搬走，是真的嗎？」

「啊？哦，是的。俺不想再麻煩你了，想著工作穩定了就趕緊搬出去。」

「你在那裡做什麼工作？」

「在車間里當學徒，一個月25塊錢。」

李國平沉吟了一聲，問道：「你找到房子了嗎？」

「沒有，工作剛定下來，我準備吃了飯就去找。你放心，我會儘快搬出去的。」

「行了，我還不至於和一個女人斤斤計較。你要是真想靜下心來找份工作乾的話，你就先在這裡住著吧。」

「不用，我會儘快找到房子的，但是可能需要滿一個月才能搬出去，因為老首長讓我這個月每天去報到。」

「那我問你，你知道這裡一個房租是多少嗎？你知道你一個女的一個人在外面住有多危險嗎？」

「額，我……」

「你如果去市裡的話，一個月房租至少20塊，你說你一個月就25塊錢，全交了房租你圖什麼？還有你一個姑娘家一個人出去住，這裡面的危險性你考慮過沒有？」

「俺總要出去找找看的。」

「我給你的建議是回老家！縱使我這兒你可以隨便住，但日後怎麼辦？現在是夏天，天長你可以在天黑之前回來，但是往後天短了，你下班就快天黑了，你怎麼辦？」

「俺租房子。」

「問題又回來了！」李國平皺著眉頭說道，」你聽我一句勸，想出人頭地怎麼不行？回家去也是有很大發展空間，再說你還小，可以去上學，現在高考恢復了，你也可以當個知識分子。」

曹秀芳為難了，一是自己沒有那麼多顧慮，而是李國平雖然口氣有些硬，但好歹一片好心，自己也不好意思反駁不是？

李國平見曹秀芳為難，也沒有說繼續下去了。

「你好好想想吧！」

「哥，俺知道你是為我好，俺謝謝你。」

「不用！」

「那啥，哥，俺在吃飯，你不嫌棄的話就吃一點吧！」曹秀芳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就隨口說了一句。

「恩。」李國平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竟然答應了。

這下曹秀芳為難了，家裡那一斤面已經沒有了，剩下的一點兒就做了一小碗麵條，怎麼辦？曹秀芳磨磨蹭蹭把那要麵條端上來。

「哥，你吃，俺吃完了，還剩下一碗了，你將就一下吧！」

李國平一看，一碗粗粗細細的清湯麵，上面飄著幾片菜葉子，有些無語的看著曹秀芳。

「給你的錢有花完了？」

「啊？沒有沒有，俺說了這是剩下的。」說完，曹秀芳的肚子傳來叫聲。

……

……

「額，那啥，俺……」

「行了，我走了！減肥也不能把自己餓出毛病來！」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曹秀芳尷尬的起身去送，誰知對方出了門又轉過身說道：「沒事別盯著訓練場看，注意點兒影響！」說完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