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露餡了？

第二天一早，曹秀英就早早收拾好了。之後便是長久的放空，內心不由得有點兒無助，不由得抱怨到為什麼周天不上班？閑下來的曹秀芳內心迷茫極了，她在這裡根本沒有可以去的地方，要不是老首長命令她今天上午去找她，她是要去城裡看房子的！

曹秀芳把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找首長報到去了。可是周天就是周天，大人不上班、小孩兒不上學，從樓下下來，再到穿過院子，外面都是人，甚至不少人都對她行了注目禮，間或指指點點、議議論論，讓曹秀芳感覺渾身不自在。

頂著極大的壓力，曹秀芳到了老首長的家裡，怨念十足的看著他。

「怎麼了？要不想來就不來，來了這是出了一副什麼樣子，我揍你了還是咋地！？」老首長見曹秀芳這樣，皺著眉說道。

「......首長，你今天找俺來有什麼事兒嗎？」

「聽你彙報啊，昨天光顧著吃餃子了。說說這一個星期你的工作吧，做個工作小結。」

「哦，說起來這事兒，俺是要正式跟您彙報一下，俺應該還有幾天就可以搬走了。」

「什麼？就憑著你打的那份零工？」

「沒有，俺換了一份工作，還是在那家服裝廠，現在在給人家當學徒，老闆人很好，聽了俺的情況預支了俺一個月的工資。」曹秀芳並不想把實際情況告訴老首長，以來覺得沒必要報告的那麼細，二來自己這份工作的實際性質有點兒交易的意思，並不適合拿出來和外人說，尤其是老首長這種原則性極強又認死理兒的人。更重要的是自己會設計衣服的事，說出去太過匪夷所思。

老首長看了曹秀芳一會兒，沒有說話，看的曹秀芳心理直打鼓。

老首長見曹秀芳這副做賊心虛又不打自招的樣兒，氣不打一處來，繼而問道：「哦？那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曹秀芳想了一下，說道：「25塊。」

老首長聽完后當場一拍桌子，說道：「你再唬我試試！老子當年鬧革命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裡呢，在這裡跟我耍這些鬼把戲！問你一月工資多少錢，還用想？到底怎麼回事？說！」

曹秀芳被狠狠嚇了一跳，半天沒緩過神兒來。

而後老首長再下一劑猛料，「你那廠子的廠長是叫劉強吧？我告訴你，當年他可是我兒子手下的兵！」

曹秀芳聽了后驚呆了，本以為劉強只是知道有老首長這麼個「國寶」，沒想到老首長還認識他，而且聽這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熟的很，怪不得李國平說自己是靠老首長的關係才進去的呢，自己還衝著他發了好一通邪火，可話說回來，老首長前幾天怎麼沒跟她提起過啊。

「說不說！？」

「說！俺說俺說！」曹秀芳趕緊應下。「俺其實在給廠子里畫花樣子，俺前幾天託人把自己畫的幾張圍牆的花樣子給廠長遞了過去，廠長見俺畫的好就給俺換了份工作，本來想讓俺跟著那裡的駐廠設計師當助手來著，可是俺想學門手藝，就把俺安排到車間當學徒了。首長，這是真的！」曹秀芳還是有所保留的，這個廠長對這個公司明顯有二心，否則也不會把自己扣在廠子里不讓走了，但他也沒有料到自己這個鄉下來的土妞會和老首長接觸的這麼頻繁，要不然他也不敢用曹秀芳，但歪打正著，曹秀芳也不敢把實情全盤托出，這也算是兩人的一種默契了。

「你會畫花樣子？沒騙我？」老首長明顯將信將疑。

「你看首長，我就是覺得俺說了你也不會信，才簡單地彙報了一下的。」

「單單是畫花樣子？我記得他那個廠子里還有什麼服裝生產車間，你不是在裡面還設計設計衣服啥的？」老首長明顯帶了誘哄的以為在內，聲音也越來越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曹秀芳趕緊否認，后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激烈，有趕緊說道，「俺是想學設計衣服，但是俺不會做啊，要不然怎麼會去車間當學徒呢，俺就是想學做衣服，做衣服。」

老首長想了一下說道：「秀芳啊，我有個疑問，需要你幫我解答一下。」

「首長，您，您說。」曹秀芳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之前的你我也略有耳聞，說是囂張跋扈、蠻不講理也不為過啊，可是為什麼自從你被救過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呢？」老首長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幽遠，但看的不是曹秀芳，而是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驚！曹秀芳就說，老首長無緣無故叫她每天來報到就是沒安好心！

「首長，這，我，俺，俺死過一次，知道自己以前做錯了，所以，俺俺就是想誠心悔過。」

「你告訴我這個老頭子一句話，你，究竟是誰？」老首長突然擺正了語氣，用地地道道的普通話說道。

「我，我就是曹秀芳啊！」曹秀芳故作鎮定，但是發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她的緊張。但是......

「你果然會說普通話！」

「首長，你詐我！」曹秀芳的情緒已經面臨崩潰！

「首長，首長，你聽我說，不，俺俺是會說一點兒普通話，但俺，俺不是在外面工作嘛，大傢伙兒都說普通話，俺也是要進步的！」

「你才出去幾天？這普通話能有這麼好學？我瞧著你這普通話怎麼比家鄉話說的還好？相反，你的家鄉話說的半土不洋的，生硬的很，你知道嗎？」

果然說多錯多，之前這李建英明顯就是先瓦解自己的心理防線，溫水煮青蛙，然後趁自己不備給自己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