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七里香

第十一章 七里香

夜幕星河,水月同日常一樣來到邀月殿中,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而來,水月覺得覺得眼餳骨軟,開口道「這香不似往日里熏的蘭麝香,倒多出了一種味道來,只是卻說不清楚到底多出了什麼香味兒,只覺更加香甜了些。」

水月見沒人應聲便照直往裡間走去,頓時只覺頭腦間昏昏沉沉,房中的丫鬟都昏倒在地,水月揉了揉腦袋,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卻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只是看見藍煙已經昏躺在塌上,自己全身無力眼前一片黑暗倒在了地上。

兩道黑影破窗而入,停留片刻便疾步而去。

一道聲音打破黑暗的寂靜「殿下,你要的人我們給你帶來了」

流光溢彩房間的地板上橫躺著兩個曼妙的女子,錦衣玉緞的男子見地上躺著的兩個人冷銳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辦的不錯,如今這兩丫頭落入我手中,我看他還能有什麼能耐和我抗衡」說著便走近昏迷在地的水月身邊,用手拍了拍水月的臉「這丫頭不可小覷,七里香可是用足了量?」

「屬下已經按照殿下所吩咐的下足了七里香的量,想這丫頭醒來也翻不出多大的波浪來」其中一個黑衣人回應道。

燈光中錦衣玉緞的男子露出的微笑更加邪魅危險把玩著手中的夜光杯指了指水月道「你這丫頭這回可是落入我手中了,看你還多管閑事,把這丫頭給我關入地牢去,給我好好嚴加拷打伺候著,她身有靈力你們都給我小心行事,若稍有差池,小心你們的皮」

「是」兩黑衣人應聲答道便把水月拖出了門外。

錦衣玉緞的男子看著兩黑衣人消失在了黑夜中,便彎下身來匍匐在藍煙身邊,用鼻子在藍煙的髮絲上嗅了嗅,手指輕輕劃過藍煙的臉,一臉荒淫的樣子喃喃道「你的皮膚真是嫩滑,今夜就讓本殿下好好心疼你吧」便抱起藍煙向床邊走去。

「過了今夜,生米煮成熟飯,同離耳國聯姻的人就是我了,父王肯定會把王位傳給我,瑾瑜...」想到瑾瑜錦衣玉緞的男子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來。

錦衣玉緞的男子將藍煙放在了床上譴退了身邊的侍從,一隻纖細修長的手解開了床上女子的碧璽紐扣,光潔如玉的脖子一覽無餘,更加激起了男子想要看衣衫裡面的慾望,正解下一顆紐扣之際,聽見外面一陣騷動,一守門侍衛的聲音破壞了這夜的美好「打殿下已經歇下,二殿下還請回,大殿下說了,有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擾他歇息,若二殿下有什麼重要事情還請殿下明日再來」

瑾瑜看著言語的侍衛沒有言語只是全身都散發著冷意,讓看門的侍衛不寒而慄,侍衛吞了吞口水有些不知所措。

瑾瑜對自己的貼身侍衛端北點了點頭,這劍眉星目的年輕人便錚錚然拔出手中的劍,夜色中劃破一道雪亮冷冽的電光,守門侍衛被這冷冽寒意的劍光嚇到退到了幾里開外。

端北一腳踹開殿門,錦衣玉緞的男子看著破門而入的瑾瑜有些慌張,隨即又恢復了鎮定,先發制人道「你們這群狗奴才還真是好大膽子,連本殿下的寢宮都敢闖,二弟,翅膀硬了,也不把我這個當哥哥的放在眼裡了?」

瑾瑜面無表情眸子里全是冷意「瑾懷,看來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弟弟?桑虞地派人追殺我至伽藍國的不是你?比翼鳥上派來暗殺我的不是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告訴你,往日里我懶得與你追究,這次你踩到了我的底線」瑾瑜冰冷的語氣像一根根冰枕冰針,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子穿心而過。

瑾懷被他這樣的冷意所震懾到,努力保持著鎮定微笑說「你的底線?這我就不懂了,我好好的睡我覺,倒是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我這攬月殿來鬧,明日啟稟了父王看誰有理了,當哥哥的呀就不與你計較,勸你趕快帶著這幫奴才給我滾出去」

瑾瑜也不怒微笑起來「我不和你磨嘴皮子」看著床上的被子嚴嚴實實捂著凸出人的形狀便下令讓端北走去床邊。

瑾懷有些慌張大聲嚷道「狗奴才你敢?」

金絲被褥被挑開露出了藍煙的臉,端北欣喜說道「殿下,公主果然在這裡」

瑾懷額頭都是密密麻麻的汗低下頭跪在地上拉扯著瑾瑜的腿「二弟,大哥一時鬼迷心竅,你就原諒大哥這次吧,千萬不要告訴給父王,不然我就完了」

瑾瑜滿臉冷意「你把水月帶哪裡去了?」

「在地牢里」瑾懷顫巍巍的回答

瑾瑜眼裡散發著讓人害怕的光芒,用冰冷刺骨的聲音開口道「如若水月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別想好過。」

瑾懷跌坐在地上,滿目絕望。

「你先把公主帶回邀月殿中」瑾瑜淡淡的對端北說。

「是,殿下」年輕男子抱起躺在攬月殿床上的藍煙回去邀月殿,他看著瑾瑜擔憂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擔心水月。

濕冷陰森的地牢中只有一燈如豆將地牢的內的景象影影綽綽映照了出來,裡面是各種被鞭打的慘叫,瑾瑜蹙了蹙眉,前面引路的侍從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殿下繞過這個彎下去就是了」

瑾瑜恨不能飛奔而去,走到眼前正看著兩個黑人其中一個手中那些燒紅的烙印正要往水月臉上烙上去「烙上這玩意兒后,看你這漂亮的臉蛋以後有誰要」黑衣人用極其歡快的語氣,好似有一種多年被壓制,這次終於可以毀滅別人的快感。

忽然間一道金光劃破黑暗,瑾瑜使用幻靈術把金光化為有形載物一般把黑衣人手中拿的烙印鉗子烙在了自己臉上,黑衣人一陣痛呼,整個地牢里都是他鋪天蓋地的慘叫聲,另外一個黑衣人停止了對水月的鞭打跪在地上發抖「請殿下饒過小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瑾瑜看著水月被鞭打滿身的血漬,衣衫襤褸,剎那間臉色蒼白,眼裡全是心疼,命人為水月鬆綁,把她抱在懷裡,一臉陰鷙地看著跪倒在地求饒的兩個黑衣人,冷若冰霜的說「把他兩綁在架上給我狠狠地鞭打,如果暈了過去用冷水給我澆醒了繼續打,這鐵烙燒紅了兩人臉上一邊臉一個,如發現誰偷偷賣他們人情就一起罰」

地牢的獄衙聽了后滿臉高興,把兩黑衣人綁刑梏上卯足了全身力氣鞭打,一個獄衙道「你們兩不是大殿下跟前紅人么,平日里作威作福,騎到老子們頭上,我呸,想你們也有今日」說完加大了鞭打的力氣,瑾瑜抱著昏睡的水月離開了地牢,地牢里兩個黑衣人的慘叫聲越來越遠。

赤瑕偏殿中,藍煙、瑾瑜圍坐在水月的床邊,水月緩緩睜開了眼睛,面色有些虛弱。

「姐姐,你醒了,我和瑾瑜哥哥擔心壞了,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你都昏睡三天三夜了」藍煙見水月醒來有些欣喜而擔心的說道。

水月想要坐起來,剛一動頓覺得全身撕痛「噝,怎麼感覺全身到處都痛,好像被人打了一樣」

藍煙和瑾瑜面面相覷,瑾瑜溫柔說道「你別起來,多修養幾天,這幾日,你就乖乖躺在床上」便起身親自去為水月熬制湯藥了。

水月雲里霧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記憶依然停在當天晚上去邀月殿找藍煙然後就什麼不記得了,這一醒來全身痛不欲生的。

藍煙向水月解釋了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水月才恍然大悟痛罵道「這瑾懷簡直喪心病狂,下次讓我逮住,看我怎麼修理他」望著藍煙愧疚道「好在你沒事,不然我無法原諒自己,是我沒有保護你好,讓你委屈了」

「沒事啦,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藍煙的臉依然明媚,可是水月覺得和看見剛看到她時有些不一樣了。

金鱗殿中華服老者大發雷霆,一摞奏章狠狠拍在案上,地上跪著的三個人不敢作聲,老者怒氣沖沖地道「你竟如此糊塗,你額娘走的早,因了對你多些寵溺,沒想到你竟這般無法無天,你...你是想氣死我」

瑾懷有些瑟瑟發抖「兒臣,兒臣是一時糊塗,還請父王開恩,兒臣保證下次不在犯」

老者氣的聲音有些哆嗦「你...你還敢有下次,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孽障來」

瑾瑜面無表情的臉閃過一絲不經意的譏誚。

「羽皇,你可要為藍煙做主,大殿下做出此等事來,若是傳了出去以後讓藍煙如做人啊」藍煙對瑾懷滿是嫌棄和討厭。

「父王,大哥此事做的確實太欠妥當,藍煙一個清白女孩,如若真發生了什麼也難以向離耳國主交代,無論如何,都該對公主有個交代。」

「唉...竟然生出此等孽子」老者有些痛心疾首。

瑾懷哭天喊地「父王我真的知道錯了,額娘走的早也沒人管我,父王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老者聽瑾懷提及額娘,身子一顫,開口道「瑾懷,公主乃是金枝玉葉,也是我們的貴賓且還是你未來的弟媳,你竟差點毀她清白,此不仁不義,你便好好在攬月宮中好好思過吧,罰你禁足攬月宮三年不得踏出半步」

瑾瑜冷笑心想到底還是捨不得把他怎麼樣

「羽皇...」藍煙有些不滿憤然開口道卻被老者打斷

「藍煙公主,為補償你此次受到的驚嚇,本王賞你白玉三千,羽緞百箱,百濯香、鳳髓香、紫述香、都夷香各一鼎你意下如何?」

「我...謝過羽皇」藍煙遲疑了會兒便叩拜謝了恩。

瑾懷心裡盤算著在攬月殿閉門三年好過被派去邊境帶兵將功贖過的好,只是這三年裡自己不能參政,也不知道這老頭子會不會把皇位傳給瑾瑜,心裡氣結還是磕頭謝過主隆恩。

瑾瑜和藍煙回到赤瑕殿中,水月在床上躺不住非鬧著要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驚疑地問瑾瑜「咦,是什麼香竟讓我毫無察覺就昏倒在地了?」

瑾瑜道「我讓人把你們沒熏完的香拿去御醫房檢查,發現裡面多出一種一種迷香,此迷香是極其罕見的七里香,其味道香甜,藥性猛烈,一旦吸入便會陷入昏迷。」

藍煙認真地聽瑾瑜解說到。

「只是瑾瑜哥哥怎知道我們是被大殿下掠了去」藍煙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這...」瑾瑜忽然一臉羞紅,望著水月一臉柔情,藍煙見此番模樣,心裡便知道自己和瑾瑜哥哥不可能了,心裏面有些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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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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