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光色

靈羽國，攬月宮中，月光色，女子香，兩位潔貌傾城的女子撥動琴弦彈奏《綠水曲》，箜篌絲竹調音，錦衣玉鍛男子端著夜光杯，享受於這樣的聲色中，黑暗中的暗影發出聲音，只是與眼前的美麗畫面格格不入「殿下，屬...屬下無能，還是讓他給逃了，在伽藍國時就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姑娘給救了，不想這次比翼鳥上這位姑娘竟有靈力，又讓他給逃了，可能，身份已經被暴露」

錦衣男子纂緊的拳頭打鋪在塌上紫貂皮毛上，本是一臉怒容反而大笑，，一字一字說道「很好，既然你不能讓他死，那你就得死」清俊的臉上因這個笑容而變得詭異，然後對身邊的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領會便端著放有一瓶藥丸的玉盤走向了暗影身邊去，黑衣人見此一個哆嗦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知道此葯必是蝕骨丸，吞下後身體如同萬蟲噬心，然後化成一攤血水。作為暗影的宿命是永無天日，當踏上一些條路時，便是會有這樣的後果，但卻也無路可退，只得吞下藥丸，瞬間黑衣人便化成了一攤血水。

「啊...」悠揚曼妙的曲調在一片美麗女子的驚叫慌亂中停掉，嬌弱的女子們是各種的花容失色。

「沒事，我的美人兒們，別怕啊，繼續，你們繼續跳」錦衣男子沒有這之前的暴戾，變成了一副憐香惜玉的柔情模樣，殿中又恢復了一片酒邊聽說妾語，歌舞昇平的一番場景。

水月同瑾瑜回到了赤瑕宮，便開始在其周圍探查地勢情況，見一偏殿處有一溫泉池，池水如溪水交替緩緩而流，心下便有了注意，等到夜半之時，趁眾人都歇下便來這裡好好洗洗身上的風塵，想著自從來了這空浮后便沒有好好洗過一次澡，

月色中，落花清疏，無聲無息零落塵土，池中水光斂斂，清流悠悠，幽幽竹影倒映於水中，有些許清伶美。

水月趁著月色，褪去外衫只剩下羅裘薄紗半遮胸，泉水的親潤讓水月感覺輕盈而空靈，花瓣隨著微風散落水月身上，溶溶的月色中看著飄零的花瓣似胭霞，美得如夢如幻，水月在水裡嬉戲遊玩，時而潛沒於水中，時而躍出水面，哼著中州的曲調歌謠，好不歡樂。

瑾瑜走在通往清漪池的走廊中放緩了腳步，借著溫柔的月色看著泉池中魚兒般嬉戲水中的水月，梨花紛紛揚揚的飄落親吻水月的身體，瑾瑜不忍打擾此般美好，只是稍作停頓便輕步離去。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

珠簾綉幕中，一丫鬟端著金盤舉在水月面前匍匐在地上，開口道「姑娘，這是二殿下為你備下的衣衫裙裾，還特別囑咐讓奴才為姑娘換上」

水月拿起金盤的衣衫來，是一件楊妃色的羽緞盤金綉撒花洋縐裙，胸前是藕荷粉寬片裹胸，身子輕輕轉動洋縐裙緩緩散開，衣衫的托襯更顯得水月肌骨瑩潤，再添畫上靈羽國女子所特有的梅花妝，脫去原本清麗臉上的稚氣而顯得冰清玉潤柔媚動人，宛若畫中仙子。

瑾瑜來到偏殿，見到已經換好妝的水月，只是看的痴了，竟忘記來此目的。

水月自是住在瑾瑜宮中的一個偏殿里，素日里為瑾瑜磨墨添香，瑾瑜也交水月識書作畫，瑾瑜的書房中擺放著各色的書籍，人文，歷史，地理，占星，兵器，醫藥...

「咦，空浮大陸地理國家詳細載」水月為瑾瑜添完香，甚是覺得無趣，在書架上翻找除了了這本書，口中默默念出書名。

瑾瑜坐於案前只是微微抬頭看了眼水月又低下頭去疾書，淡淡開口道「你既是來自中州，對這片大陸定不了解，看看你手中拿的書，對你倒也是頗有益處」

水月對這個大陸充滿著太多好奇，忙不迭地的打開書翻看。

地理篇中記載「北止洛神山，八百里，高萬仞，洛神之山三級，下曰樊桐

，二為玄圃，上曰層城為神之所居，河出落神山伏流地中萬三千里，西方海河網織而四周山巒簇擁，南方是雲霧裊繞的桑虞之地，東方九層浮屠塔和鏡清湖。」

瑾瑜的貼身侍衛端北走了進來稟報「殿下，外面王公公通報說羽皇有要事相商還請殿下去一趟金羽殿。」

瑾瑜微微皺起的眉頭轉瞬即逝，開口道「去告訴王公公，我知道了」

專註於書中的水月只是微微側頭有繼續沉浸

其中。

水月有翻開了國家篇才恍然大悟搖晃腦袋自言自語到「原以為這空浮大陸只有伽藍、離耳、靈羽國，哪知還有許多分佈的小國和部落，月國，冰國，幽蘭國，神氐族...」水月眼睛有些疲憊，揉捏了捏眼角，在暖香中不知不覺睡了去。

金鱗殿中，一位身著華服鬢角有些花白的看著正在批改奏章，一副不怒自威，居高臨下之感。

瑾瑜叩拜在一旁開口道「兒臣見過父皇，不知父皇喚兒臣來所謂何事？」

老者緩緩抬頭開有些憂慮的神色口道「如今伽藍、離耳、靈羽國的時局複雜，邊境也是大小衝突不斷，伽藍本就強於離耳與靈羽兩國，加之破軍複位繼承君統，只怕會吞併離耳、靈羽兩國，在之前已經口頭與離耳國主聯下姻親，只有締結姻親，以兩國之力才能抵擋破軍之勢。現離耳國主借我為我慶壽之由將離耳的藍煙公主帶來賞玩山水實則讓你們培養感情，藉時由你來安排離耳國公主的起居飲食。」

瑾瑜顏色微微變了變只是轉瞬即逝之間又恢復了正常「不知那藍煙公主還有多久可到達靈羽國」

看著開口道「下月中旬便了到達此地」

瑾瑜的臉部看不見任何的情緒變化，只是開口道「兒臣領命，所若父皇沒有其他事情，那兒臣先行告退，著手安排迎接離耳國主和藍煙公主事宜」

老者頓首想了想便點頭道「你先下去吧」

瑾瑜正欲大步流星離去，看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正色道「聽說你殿中有一位中州來的女子？不要把來歷不明的人隨便帶入宮中」

瑾瑜停住腳步轉過身去揖首道「稟告父皇，此女子曾兩次救我性命，性格也是單純美好還請父皇不用擔心」

老者聽瑾瑜兩次性命之危，眼中里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驚疑，瑾瑜捕捉到看著的驚疑，心中一陣冷笑。

老者波瀾不驚的說「那你下去吧」

瑾瑜只是淡淡開口「兒臣告退」

瑾瑜回到赤瑕殿中見水月環抱著書趴在案桌上睡了去，看著水月長長的睫毛，細潤如溫玉的皮膚如同嬰孩童般吹彈可破，瑾瑜心生愛憐，用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水月的臉，水月在睡夢中微微皺眉，瑾瑜用手指平展水月眉頭，心想「你這樣沒心沒肺單純美好的人也會有讓你皺眉的事嗎？以後只要我在你身邊定不會讓你皺一次眉掉一次眼淚，這這片你陌生的地方，我傾盡所有都要護你周全」

瑾瑜起身拿來綉有鳳凰青鸞圖案的金絲被褥蓋在水月身上，見水月睡得像嬰孩般安靜，自己心裡也覺安穩，隨即喚人安排一些接待離耳國主的相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