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搶生意
余夢和許哆哆所在的大廈叫星光大廈，星光大廈位於幻城有名的商圈地帶，從星光大廈往外走不遠，就是幻城有名的美食街、步行街集中地。
一個城市哪裏最旺？
當然是美食街、步行街。
一個城市哪裏的女人最多？
還是美食街、步行街。
什麼人最信算命的？
當然是女人。
因此，在美食街和步行街的交匯之處，就集中了一批裝扮各異的算命先生。
換做是在過去，算命屬於唯心主義的東西，屬於封建迷信，是會被管制的，可到了這個年代，隨着星座、屬相等命理學術的興起，街頭算命又流行起來，生意還相當興隆。
不過算命原本就缺乏完善而嚴謹的科學理論，業界研習者的水平又參差不齊，以半桶水者居多，但在巨大的市場需求刺激下，很多半桶水打着「大師」的名號，開始行騙於街頭。
這些「大師」當中，不乏一些遊手好閒的小文化人或粗通一些易理知識的人，號稱懂八卦、會看手相面相、能解災避禍等，以此來招搖撞騙，憑三寸不爛之舌來忽悠賺錢為生。
因為學問不足，這些人為了賺錢，只能靠誇誇其談、故弄玄虛，先搬弄些模稜兩可的話語，再扯上些迷信的東西，以此自圓其說。
更為過分的是，有的「大師」還以幫人化解為由，刻意誇大一些因素對人命運的影響力，來騙財騙色等，上當者還屢見不鮮。
這也正是許哆哆痛恨這些「大師」的原因。
可今天他卻陪着余夢一起，成為了這些「大師」中的一員。
不過相比之下，這兩位陌生的「大師」太過於另類了。
從衣着來看，周邊的那些大師，不是很是有高人風範的道袍僧袍，就是看起來·經驗老到的對襟衫或中山裝。
與他們相比，一襲白襯衣、西褲、皮鞋等職業裝扮的余夢和許哆哆看起來就太過於另類了。
另類的還有他倆的年齡。
俗話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因此，那些「大師」為了看起來更像是大師，要麼是白髮蒼蒼，要麼就是一臉的鬍子，唯有餘夢和許哆哆是臉上乾乾淨淨的小年輕。
看起來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不靠譜的還有他們的招牌。
許哆哆寫的字雖然遒勁有力，但內容真的太隨意了，與之相比，周邊一溜的「麻衣神相」、「易經預測」、「八卦測算」等相比，實在是太不專業了。
因為太過於不靠譜、不專業，一到這裏，原本還為自己所寫的招牌而得意許哆哆開始犯嘀咕：「我說余夢，你確定你要在這裏跟這些大師們一起競爭？會不會輸得很難看？」
「沒事，看我怎麼碾壓他們。」
余夢卻一臉淡定地在摺疊凳子上坐了下來，等待第一個顧客上門。
第一個顧客很快就上門了。
余夢坐下來沒多久，一位二十來歲的姑娘就來到了他的攤位前。
這姑娘皮膚白白的，再搭上一頭染成了褐紅色的短捲髮，看上去很是有點洋氣，洋氣得連許哆哆都忍不住好奇地地盯着她看了幾眼。
這姑娘卻認真地盯着地上的字看了起來。
很快，她開口了：「咦，這字寫得不錯啊！誰寫的？」
她一開口，就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看起來可愛極了。
更可愛的是她的聲音。
很清脆，也很婉轉，聽起來舒服極了。
舒服得連余夢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這才指了指站在一邊的許哆哆回道：「喏，就這個呆·子。」
「你才呆·子呢，你全家都是呆·子。」
許哆哆立即開始反擊。
越是有漂亮姑娘在面前，他就越是不願意在口舌上落余夢下風。
姑娘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讓她看起來更加可愛了。
余夢忍不住心裏一喜。
只要這姑娘對他倆產生興趣了，那今天這開門生意就有望了。
「美女，要不要算上一算？很準的哦！」
他瞅準時間開口了。
當然，因為他看起來太過於年輕、太過於不專業，必然會遭到顧客的質疑。
這可愛姑娘也不例外。
「真的准嗎？你行不行啊？」
余夢手一指橫批：「虛一賠十，但凡有一句不準，就十倍賠償。」
「你確定？會不會賴賬？」
「當然，卦金一百，假一句就賠一千。」
余夢信誓旦旦地回道。
他就不信，有了高額賠償做誘餌，還會沒人上鈎。
果然，可愛姑娘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招牌，認真地回道：「是嗎？那我試試。」
成了！
第一單生意有望了！
余夢正了正身子，準備正式投入「大師」狀態。
意外就此發生。
「姑娘，別聽他們忽悠了，你看他們嘴上無·毛的樣子，像是懂算命的嗎？別浪費自己的時間了吧！」
一個很突兀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聲音來自於旁邊卦攤的攤主，一位身着道袍、看起來道骨仙風的中年人。
搶生意的來了。
搶得還如此明目張膽。
這是明擺着欺生。
搶生意的效果很明顯。
道袍中年人這麼一說，可愛姑娘立即就遲疑了一下，沖他問道：「他們不是說虛一賠十嗎？」
「你傻啊，你沒聽說賴皮二字嗎？他們要是賴皮的話，你一小姑娘家家的，斗得過他們兩個大男人嗎？」
這句話更有效果了。
可愛姑娘聽道袍男子這麼一說，狐疑地看了一眼余夢和許哆哆，立即就橫移了幾步，來到了道袍男子的攤位前，問道：「你也虛一賠十嗎？」
「姑娘，只有沒本事的人才玩那些虛的，你真要想算命的話，就得找我這樣的資深人士。」
可愛姑娘又遲疑了一下，在道袍男子攤位前蹲了下來。
余夢的第一單生意就這麼被搶跑了。
「我靠，這也太過分了一點吧！余夢，要不要整他？」
余夢還沒有所表示，許哆哆先按捺不住了，他憤憤不平地嚷了起來。
這是要搞事的節奏。
因為清楚余夢的實力，許哆哆根本就不怕搞事。
「整，必須整，這送上門的怎能不整呢？不過今天咱得玩點高招。」
余夢表態了。
他向來就不是任人欺凌的軟柿子，更何況他有任務在身，巴不得把動靜搞大一點？
「來，幫幫忙，把攤位挪一下。」
他搬起了小板凳，橫移了幾步，緊挨着道袍男子坐了下來。
這是準備名正言順地砸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