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鐵嘴神算
余夢這就納悶了。
按照世界意志之前所給他透露的信息，一旦他從虛幻之中獲得虛幻能量，他體內的真·相藥丸就會產生反應。
可他剛才拿許哆哆試驗了一番，明明已經從他的意識語言裏多次識破了他經過偽裝的言外之意，但卻沒有任何收穫。
難不成這不算虛幻能量？
余夢有點想不明白。
莫非是因為許哆哆的言外之意本身不帶任何目的或者是惡意？
有這種可能！
否則的話，這虛幻能量也太容易獲得了。
那怎麼辦呢？
余夢有點急了。
事關他自身的安危，他不可能不上心，要是一個禮拜過去后，自己真變成了許哆哆那副乾瘦模樣，自己豈不得哭死？
「余夢，你快說，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正當余夢鬱悶時，許哆哆還不放過他，想刨根問底讀心術之事。
「別吵，哥正煩著呢！」
許哆哆被嫌棄了。
余夢正一門心思琢磨虛幻能量之事，哪有空去搭理他？
只不過沒過多久，他卻又對許哆哆說：「賤多，筆墨侍候，給哥寫副招牌！」
這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又要發什麼神經？」
許哆哆很不爽地問道。
余夢表面上說是要筆墨侍候，但實際上卻是要許哆哆動筆。
作為奇葩，許哆哆除了書讀得多以外，還寫得一手好毛筆字，這可把字寫得歪歪扭扭的余夢羨慕得不行。
「給哥寫副算命招牌，哥要算命賺錢去。」
余夢笑嘻嘻地回道。
許哆哆立即就愣住了，他問道：「余夢，你不會真的發神經了吧？感覺你現在整個人都不對勁！」
儘管之前余夢所謂的讀心術驚到他了，但他還是覺得今天的余夢很陌生。
一定是發神經了！
許哆哆只能這麼來理解余夢的反常。
「你才發神經呢！你想啊，哥好不容易領悟讀心術，不靠這本事去賺點錢，難不成還窩在這裏餓死啊？」
余夢半真半假地回道。
他已經想過了，他的民間事務調查所和許哆哆的諮詢室生意之所以不好，原因就在於他們一直在守株待兔，缺少有效的宣傳。
這樣無異於等死。
以前也就罷了，只要經常有一兩單主動尋上門的生意，還能勉強養活自己。
現在可不同了，有了真·相藥丸的存在，他再守株待兔的話，用不了半個月，他就能把自己熬成·人干。
那樣實在是太凄慘了。
必須主動走出去。
可就算是走出去，那也得講究方式方法才行，不能無的放矢。
余夢已經想清楚了，既然他已經掌握了初級的讀心術，那就得好好利用一番。
讀心術該怎麼用？
裝神弄鬼最合適。
而最善於裝神弄鬼的，不是道士，就是算命的。
「你真要出去當神棍？」
作為哲學、心理學愛好者兼研究者，許哆哆一向對算命、測字、星座、屬相等偽科學極為反感。
憑藉他的認知，他知道，算命、測字、星座、屬相等，都屬於源自於大數據的偽科學，表明上聽起來有那麼一點點道理，但實際上是一些模稜兩可的說辭，非常不靠譜。
為了研究這一套不靠譜的東西，他甚至投入了大量的時間，拉着余夢去研究周易、星座、算命術等。
他本能地反感這些東西。
「為啥別人能當神棍，我就不能當神棍？」
余夢振振有詞。
「你知道那是騙人的！」
「誰說是騙人的？別人是騙人的，可我已經掌握了讀心術，稍加利用就能幫人，為什麼不可以利用一下這個身份呢？」
許哆哆：「……」
又是讀心術？
儘管剛才他已經被余夢的神奇表現給弄糊塗了，但他還是不相信余夢真的突悟了讀心術。
這是違背常識的事情。
可不相信又怎樣呢？
在沒有弄明白真正的原因之前，他只能由得余夢去糊弄。
余夢又開口了：「賤多，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如果我出馬，憑我的本事，我完全可以去砸場子，弄得那些騙人的神棍沒飯吃。」
他又提出了一個讓許哆哆無法拒絕的理由。
砸場子！
因為痛恨那些打着算命的幌子來裝神弄鬼騙錢的神棍，許哆哆早就想去砸那些神棍的場子了，只不過砸場子是一個技術活也是一個實力活，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他不敢冒然行動。
現在余夢竟然說要去砸那些神棍的場子，許哆哆豈能不興奮？
「這個好！不過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你要是也跟那些神棍一樣的話，我可是會當眾揭穿你的。」
「隨便。」
余夢不以為然地回道。
緊接着，他又催促道：「趕緊寫，寫好以後，我看看能不能順便給你坑一個媳婦回來。」
許哆哆沖他翻了一個白眼。
余夢這是在揭他的傷疤。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可年近三十的他，至今為止還沒談過對象。
因為這一點，他經常被人笑話。
「滾。」
許哆哆鬱悶地回了一句，然後走向了客廳後面的文件櫃，開始從裏面掏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出來。
作為一個業餘書法愛好者，這些是他的常備之物。
稍稍斟酌之後，他開始揮毫。
不久之後，一張遒勁有力的簡易算命招牌一蹴而就。
左聯：鐵嘴神算。
右聯：余工解夢。
橫批：虛一賠十。
中部小字：算命、測字、看相、星座、屬相、解夢等，無所不能。
單是看字的話，這字完全可以裝裱起來掛牆上了，可裏面的內容……
余夢指著橫批問道：「這虛一賠十是什麼意思？」
許哆哆得意地回道：「你不是要去當神棍騙錢嗎？我就在一邊監督你，但凡你有半點虛假，我就讓你給顧客賠錢，讓你把內·褲都賠掉。」
這是典型的打擊報復。
因為余夢揭了他沒談過女朋友的傷疤，他就得給余夢來點難度。
他先是在招牌上把余夢吹得無所不能，然後準備親自跟着余夢去現場監督，只要在算命過程中，余夢敢說半點假話、套話，他就會跳出來拆穿，然後讓余夢難堪。
這才是損友的正確打開方式。
余夢笑了笑。
等招牌的墨汁幹了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做好了招牌，然後隨手拿起了辦公室內的兩張摺疊小凳，開始往門外走。
他的街頭算命生涯即將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