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核心力量
一個星期，從一群烏合之眾，要做到邊南獨大？
這聽起來有點荒謬啊。
龍小蠻苦笑著搖了搖頭，她承認馬小川的確很有本事，但看起來，他還是低估了這個行當啊。
不管是袁大頭，還是吳清華或是蔡老虎，這些人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經過十幾年的沉澱和打拚，還得靠著天時地利人和，加上那麼一點點運氣。
這十幾年來，邊南這塊的地下世界穩穩握在三人手裡。根深蒂固不可撼動。
能夠做到和他們平起平坐，那已經是龍小蠻想象力的極限。
不過她還是靜下心來，開始策劃一套屬於她自己的地下體系，這是馬小川交代的任務，就當是給他一個安慰吧。
此時，輝煌會所五樓辦公室。
「關於合作，我想聽聽具體細節。」
馬小川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微微眯著眼睛。
袁大頭很喜歡這樣直截了當的交流方式，「吳清華，蔡老虎，這些年能夠盤踞在此不可撼動，靠的是他們手裡的核心力量。」
「核心力量？」馬小川皺了皺眉。
袁大頭解釋道，「在外界看來，吃我們這碗飯的，靠的是金錢，人脈，其實並不僅僅是這樣，金錢人脈固然重要。但最終決定強大與否的，還是靠最原始的暴力。」
「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規模的勢力，旗下必定有屬於自己的核心力量。通俗一點來講，就是武鬥高手的強弱，金錢人脈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在最原始的暴力面前，這些東西不值一提，規模越大的勢力，必然有著相應強大的核心力量。」
馬小川略微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對付蔡老虎和吳清華的核心力量？」
袁大頭抬了抬下巴，「不錯，蔡老虎身邊有個叫白楓的人，實力深不可測，乃是蔡老虎核心力量所在。吳清華身邊有個叫齊東強的人，實力也不容小覷，也是吳清華的核心力量。」
「只要你幫我剪除掉這兩個人，剩下的就交給我來處理，沒有核心力量的地下勢力，連個屁都不是。」
馬小川眯了眯眼，抬頭道，「如果我有這個能力，剪除他二人的核心力量，為什麼要與你合作，我直接取而代之不就行了？」
這句話並不禮貌，但袁大頭卻一點也沒生氣，反而哈哈笑道，「小川兄弟果然是爽快人，一語中的，行，既然你都這麼問了，我也就再給你多說幾句。」
「這裡邊的道道很多，要是詳細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舉個簡單的例子，古代的皇帝，本身並不具備戰鬥力，所仰仗的不過是強大的軍隊，但皇帝本身，恐怕連一個普通士兵也打不過。」
「可是，能做皇帝的，永遠不是那些能打的士兵和將領。同樣，地下勢力也是這個道理，核心力量只是構成一個強大勢力的重要組成部分，但並不是全部。」
「這就好比古代皇帝，軍隊只是構成一個國家的其中一個部分，除了軍隊以外，還有文臣，還有很多機構。相輔相成。皇帝本身並不具備戰鬥力，但他卻能夠把這些機構整合在一起，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馬小川點了點頭，袁大頭說的這些話有些不太禮貌，但卻是事實。
就好比說，不管是蔡老虎身邊的白楓，還是吳清華身邊的齊東強，他們只能打天下和守天下，但卻不能勝任統籌掌控全局的能力。
他們是很強大，但是沒了蔡老虎等人的庇護，他們也只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袁大頭說這些話還有一重意思。就是暗示馬小川，就算馬小川把他袁大頭殺了，也不能取而代之，只有兩人合作，相輔相成，才能相互獲利。
「如果蔡老虎和吳清華身邊的核心力量消失，你最快能在多長時間吞併這兩股勢力？」馬小川問。
袁大頭自信的揚起下巴，伸出一隻巴掌，冷哼道，「沒了核心實力，就是光桿司令，如果滅了白楓和齊東強。最多不超過五天，我就能徹底吞併蔡老虎和齊東強。」
說完后，又問，「小川兄弟可否也給我一個大概時間，你需要多長時間能滅掉這二人？」
馬小川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我需要一些情報。」
「什麼情報？」
「在什麼地方，能找到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的行蹤不算詭秘，我隨時都能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你要動手的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
「現在就告訴我。」
袁大頭一愣，「你的意思是？」
馬小川面無表情：「只要你提供的情報準確，明天天亮以前，這兩人就會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這……」
袁大頭顯得有些遲疑，「這是不是太快了點，我的計劃是，先韜光養晦一陣子，修養個半年左右，再伺機……」
「我現在就需要這二人的情報！」馬小川加重了語氣。
袁大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認為此人未免有些太過狂妄。
「小川兄弟，我想提醒你一句，不管是白楓，還是齊東強，他們的實力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覺得……」
「我現在就需要這二人的情報！」
馬小川又重複了一句，然後看著袁大頭一字一句道，「我做事不喜歡拖沓，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的做事風格，隨時可以終止我們的合作！」
袁大頭咬了咬牙，「好。等我打個電話！」
說著，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說了幾句后，郵箱收到一份資料。
「資料我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
袁大頭看著馬小川道，「小川兄弟，我還想再多說一句。這件事我覺得不能太過莽撞，要不還是先等一陣子……」
話未說完，馬小川已經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門外。
直到馬小川離開後幾分鐘后，袁大頭才長長嘆息一口，咬牙罵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這個時候，身後的牆面突兀分開，竟然是一道暗門。
小輝面無表情的從裡邊走了出來，「袁總何出此言。」
袁大頭憤憤道，「原以為，碰上桿好使的槍。這個人實力非同小可，要是耐心等候時機，細細策劃，擊殺齊東強和白楓不在話下，可沒想到是個冒失鬼。」
「白楓和齊東強哪裡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這樣莽撞行事，我心裡突然又沒底了，如果這次擊殺不了白楓和齊東強，不知道下次再遇上這樣的高手是什麼時候！」
小輝則搖搖頭道，「我看未必。」
「噢？」袁大頭問，「那你是怎麼看的？」
小輝道：「第一，這個人實力非同小可，說不定能創造奇迹。第二，就算失敗，以他的實力，至少也能重創白楓和齊東強中的一人。這兩人任何一人遭到重創，蔡老虎和吳清華之間的核心力量就會打破平衡。」
「到時候我們按兵不動，來個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其中一方覆滅后，我們再伺機和剩下的決戰，一戰定乾坤！」
袁大頭沉吟一陣后，突然笑道，「如此說來，無論那個人成功與否。對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不過我還擔心一件事。」小輝道。
「什麼事？」
小輝那雙空洞的眼神閃過一抹異樣，「我在想，如果那個人真的能在一夜之間，將白楓和齊東強擊殺的話，證明他的實力還在我預料之上，已經到達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到時候。我們這些年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真的要和他五五分賬？」
袁大頭眼裡閃過一抹冷冽，「五五分賬？哼，他太天真了，只是個有勇無謀的跳樑小丑而已，放心。蔡老虎和吳清湖覆滅的那一天，也是那個人的死期！」
說著，袁大頭眼裡閃過一抹興奮，「到時候，我們一統邊南，再把這塊剩下的小股勢力全部收編，我們就是一方諸侯，說不定，將來某一天，還能和市區那些真正的地下大佬平起平坐，想想都興奮啊！」
如果蔡老虎和吳清華身邊的核心力量消失，袁大頭說五天之內能把他們吞併。這並不是說大話。
明面上，他的核心力量是山羊，現在山羊已死，他看似是個光桿司令。
但他卻握著一張從未公開過的底牌，那就是小輝，小輝才是他真正的核心力量！
此時。
馬小川正坐在計程車後排。看著郵箱里的資料思考著什麼。
第一份資料顯示，蔡老虎身邊的核心力量，白楓，是個武痴。
每到周三晚上，都會去一家小型的地下格鬥賽場過過手癮。
這種地下格鬥賽場，說通俗一些，就是打黑拳的地方，沒有任何規則，打死人是常有的事。
今天正好是周三。
這間地下格鬥賽場非常隱秘，尋常人根本不知道。
一間裝修的普普通通的酒吧門口，馬小川抬眼看了一下，然後信步走了進去。
「先生，請問您幾位，需要點什麼。」一名服務生上前招呼。
馬小川四處環顧了一眼，拿出一張一百的，又拿出四張一塊的，還有一枚普通硬幣，放在服務生的托盤上。
服務生一愣，「請問先生需要點什麼酒水。」
馬小川笑了笑，「一杯血腥瑪麗，謝謝。」
服務生看著對方楞了幾秒鐘，「先生，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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