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機場交易

薩萊納城飛機場。

「一杯可樂，小號的。」

服務員左右瞅了瞅，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好一陣詫異，半響才意識到需要探出身子。

櫃檯下有個小女孩，留著齊脖小短髮，帶著黃色漁夫帽，很乖巧的模樣。

服務員特意問是否走散了，要不要廣播通知父母。

當然不是，妮娜苦巴西西個小臉，出門之前覺得黃色的顯眼，她特意帶了個漁夫帽，結果出來后發現櫃檯太高了，人壓根看不到帽子。

老美普遍身高高，相應的連小便池都高一大截，對小孩子很不友好。

好說歹說服務員總算沒多生事端，給妮娜舀了一勺子冰，從櫃檯上遞出。

妮娜墊著腳尖用雙手捧過。

她不喝。

她是女孩子，要保持完美的體型，像這種肥宅快樂水，妮娜一向敬而遠之。

捧著杯子來到衛生間，往盥洗台里倒出可樂，抓出冰塊丟進垃圾桶，接著拿出手機聯繫甲方，發過去消息。

一連串操作可謂相當老道，都是看八點檔肥皂劇學的。

「錢到了沒？」

然後就收到了甲方視頻。

視頻中伸出一隻手，手裡是兩卷錢，稍微停頓下給了個特寫，讓妮娜看清楚，一卷是100美元的，一卷是20的，分別用皮筋繫上。

接著塞進肯德基套餐全家桶。

「貨呢！」

甲方簡訊。

妮娜同樣還給對方一個視頻，視頻中特意晃了晃手中U盤，接著塞進可樂杯，雙手蓋上蓋子。

為了避免暴露嬰兒手，妮娜特意帶了雙皮手套。

「等一下，我怎麼知道你U盤裡內容是否屬實？」甲方說道。

「什麼，你竟然懷疑我。」妮娜大喊，聲音都破音了露出奶音，趕緊調整變音器說：「我niconico是要在江湖上混的，你知道名節么？！」

轉眼一想，覺得臨時取的藝名不夠威風，niconico——有點像吉祥物名字。

不管了，喊出來就是了！

「總之良心貨。」

那邊猶豫了會，確實niconico在網路上小有名氣。

在視頻網站發過很多計算機教學，從開機關機到SQL注入、網頁掛馬都有介紹，算是有貨的。

於是說：「一號航站樓東北角垃圾箱上。」

妮娜拿出平板，將監控切換到一號航站樓。

是的，妮娜做事是小心謹慎的主，來之前，她先入侵了飛機場監控。

監控通道一。

監控通道二。

……

在監控通道五，妮娜終於找到了一個全家桶，放在垃圾桶上。

誰放上去的，妮娜不清楚

那邊正在等待航班中，聚集了太多人。

「不靠譜啊！」妮娜心想。

「等一下，你們還需要額外支付10美元小費，畢竟是送貨上門么。」

她需要知道甲方身份，萬一被人家跟蹤呢。

那邊可能是不樂意了，好久沒見聲響，畢竟節外生枝。

人群中走出了一男一女。

就是他們。

妮娜截屏。

女的是紅色長發，男的是白色頭髮，從監控看，好像還是天生的。

男女長得很有特點，到時候回去做人臉識別，查詢身份就行。

這六年，從有意識開始，妮娜就一直在做準備，創建論壇，黑入檔案局，為的就是收集信息。

再看監控，兩人一人擋風，一人放錢，已經塞進去十美元。

妮娜畢竟有職業操守，兩兄妹也只是甲方：「注意了，小號可樂杯。」

妮娜吩咐，然後拿出遙控器。

…………

紅髮女人穿著駝色大衣，大衣里套一件白色毛高領，坐在候機室盯著全家桶：「等會乙方上來，我們就逮住她。如果有真能耐，那就逼著她給我們做事。如果沒有，給她多少錢，就讓她用身上器官換！！！」

甲方乙方的交易，看著乙方弱勢，在談價上被甲方步步緊逼。

然而實際上，乙方掌握了技術高地，紅髮女人甚至懷疑對手能順著網線殺過來。

而紅髮妹和白髮哥兩人卻對甲方一無所知。

不知道性別——可能是女，不知道年齡——niconico在網站上放出的視頻，在涉及到人物時，都打了馬賽克。

而乙方，整個軟硬體都是乙方設置，誰知道在U盤裡，會不會留下後門，把兩兄妹當槍使。

這種被動的感覺，紅髮女人很不爽。

白髮男深以為然：「我能操縱時間場，只要全家桶消失，就能時間減速，她逃不了。」

「最有可能是在登機排隊時，那時大家注意力都在檢票上。」紅髮女人說，她有操縱看穿概率場的能力。

登機檢票還有二十分鐘，座位上陸續有人站起來加入排隊隊伍。

「飛往英國倫敦的XXXX……」播報員聲音響起，候機旅客站起來。

兩兄妹混在隊伍中，注意力放在垃圾桶上。

不一會，保潔大媽路過，看了垃圾桶一眼，視線停留在全家桶上。

白髮男想上前，自家妹妹搖頭：「不是，再等等。」

紅髮妹妹伸出手，放出紅霧，保潔大媽搖搖腦袋走了。

叮咚……手機接到消息，niconico來信：「交易開始！」

白毛男跟紅髮女比了個手勢自通道：「沒有人會比我動作更快！」

是的，沒「人」！

正當白髮男全神貫注盯著全家桶時，垃圾箱後面伸出兩隻手，機械手。

白髮男懵逼，紅髮女人嘴角抽了抽。

過去看后，兩兄妹才發現是一輛塑料玩具鏟車，鏟車車前蓋上印著「LEGO」字樣，只要是歐美人都認得——樂高。

一個專門生產玩具的公司，而眼前這個，明顯是高端產品，特大號的，有半個垃圾桶高。

很明顯，玩具鏟車經過了改裝，後面帶了個拖斗，前面駕駛座能伸出兩隻機械手。

機械手沒多大技術含量，就是竹節狀，可以升高，竹節末端有軟墊。

真正有技術含量的在鏟車體內。

在駕駛座上，某個裸露的地方，還能看到電線線路板，在線路板上是鏟車的控制單元。

在紅綠燈閃爍中，一個個操作指令通過控制單元轉化為實體。

鏟車伸出的一雙機械手抱起，機械手上軟墊夾緊，將全家桶抱下，放進拖斗中。

放下全家桶同時，機械手拿起拖鬥上的可樂杯送到兩兄妹面前，並很貼心地搖晃一下，表明裡面有貨物。

「貨物抵達，請注意查收。」

紅髮女人面無表情地接過可樂杯，千算萬算想著憑藉兩人超能力，總能逮住一鱗半爪。

結果人家是和你打東南西北風，就是不在同一檯面。

白髮男低頭，小聲說：「我可以跟蹤玩具車，沒人可以發現。」

紅髮女人看了眼四周，概率場能力發動：「沒用，對方根本不在機場。」

妮娜在哪裡，她呆在五里開外的斯莫威爾。

在那裡，她正拿著手提噼里啪啦。

她可是要上學的好女孩，今天還要課堂討論，哪有那個時間去飛機場。

去飛機場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