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社區互助系統
「小孩子也需要隱私！」分析師說。
「是啊，她不僅需要隱私，還需要私人空間。」芭比喊，從沙發上坐起：「接下來就更過分了，在家裡跟巴頓要了私人空間。要走了地下室，在地下室門上貼封條，門檻上畫三八線，謝絕訪問。」
「這小短腿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巴頓農場啊，6000英畝地包括地表使用權，地上領空權，地下資源開採權都屬於巴頓夫婦所有。」
「她妮娜·摩爾斯·巴頓是什麼東西。」
「最多就是巴頓農場附屬物啊！」
「憑什麼。」
分析師見芭比情緒越來越激動，給她遞過來一杯涼白開：「她是你女兒啊！」
OK，芭比摸了摸胸口，語氣舒緩下來：「我承認，我們成人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只是這幾天，妮娜就跟吃了嗆葯一般，講道理不聽，問話不搭理。」
就在周末，後來芭比查看監控發現的。
監控里，小妮娜偷偷摸摸地，拿出被單，被單放上奶瓶、牛仔背帶褲、美刀、阿拉蕾帽，小熊維尼……裹成包袱，趁著夜深人靜，拉開了地鎖。
小傢伙準備離家出走啊。
得虧那天下大雨，雨水把牛棚衝倒了，奶牛跑了兩隻。
小妮娜知道后，火急火燎地，傘都不打，追奶牛去了。
「那妮娜還是挺乖巧的。」分析師說道，接著在心理評分表上打勾，準備寫上結果。
芭比很得意，她是搞特工的，對心理分析這一套熟絡得不能再熟絡，知道怎麼獲取同情。
她決定，不管誰舉報的，等回去后風平浪靜了，她一定會秋後算賬。
心理分析師挺體諒芭比的。
養了四個孩子，丈夫常年不在家，工作壓力又大，作為女人又是母親很不容易。
問題也不大，大多數母親通病，輕度抑鬱症，做些心理疏解的工作，開少劑量處方葯就成。
正準備落筆。
這時芭比加了句：「我們正準備一家六口去中國旅遊的。」
心理分析師一哆嗦，筆杆子掉在地上。
那還得了，那個國度有一道名菜，叫皮帶燉肉，下飛機就是一頓胖揍啊！
趕緊劃掉，重新添加評價。
「躁鬱症，有暴力傾向，建議接受社區互助系統治療。」
「每周三天，每天一個小時，到社區互助系統報到。」
芭比抗拒，拿到檢測單一臉不可置信。
要知道抑鬱症和躁鬱症是兩種效果。
抑鬱是內在表現，最多傷害的是自己。
而躁鬱是外在的，更多傷害的是別人。
如果抑鬱是幫助，那躁鬱更多的需要管制。
心理分析師強調：「這是強制報道，需要每天簽到。」
……………………
不管是誰舉報的，事實上，芭比被支楞開了。
妮娜小作坊工作進度飛快，在保質保量下，軟硬體完工了。
焊接好，妮娜用兩隻小手抱著噴槍，噗嗤，酒精洗掉了污漬，然後蓋上聚氨酯塑料，打上膠水，看著是個優盤。
網路聯繫中。
「你要的貨物等待交付中，以下是使用說明。」
「傻瓜式黑客程序，只要會開機關機聯網插USB，你就會用。」
說是傻瓜式，裡面原理挺複雜的，集合了遠程操控、列印、輸出、抹掉尾巴一系列的程序，完事後還留下後門。
也就是講，從此之後，妮娜憑著後門，可以侵入社會安全局。
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妮娜美滋滋的。
在美帝社會安全號碼就相當於良民證，尤其是一類，那就是一等公民。
憑此號碼，擁有人可以向美國政府申報收入和繳稅，申請入學、貸款、信用卡都要用到。
所以，誰虧誰賺真不一定，就算FBI發現後門，也只會追查到甲方。
隱身幕後，妮娜是安全的。
「OK，明天，薩萊納城交付。」
………………
第二天，妮娜跟學校請假，從房間拉出行李箱，背上甲殼蟲背包，戴上漁夫帽，她出發了。
堪薩斯州，說好聽點是美國大陸地理位置正中心，實際上是三不管地帶，邊上最多的是鬼鎮，飛機上從上往下看，大片大片的農場無人帶。
地理位置所限，和東海岸紐英倫，西海岸加州，南海岸佛羅里達州，北加拿大交界芝加哥都相距甚遠。
和所有都市圈無緣。
理所當然成為了爹不疼娘不愛的大農村。
一個州才300萬人口，不管是經濟，還是文化，在50個州里都沒多少存在感。
屬於五十個州里，人口流失排名前列的地方。
唯一一個主角，多蘿茜，就因為嫌棄堪薩斯的叔叔嬸嬸，帶著小狗托托，出走奧茲國。
多討人嫌啊！
克拉麗絲就絮絮叨叨地想要逃離堪薩斯，嚮往著曼哈頓燈紅酒綠的生活。
在這裡，夜生活幾乎沒有，每天見到的同學，都是紅脖子鄉巴佬。
不過妮娜覺得還好，在這裡，她可以養羊駝，養奶牛，還可以溜小馬駒。
除了公交車太慢。
拖著箱子找到公交站牌，就是根鐵杆子，杆子上沒公交線路，老美公交系統還可以，就是坐的人少，等三十分鐘才開來一輛班車。
上車后投入幾個25美分硬幣，抬頭望了望，人不多，零零散散五六個人，不是黑人，就是鬍子沒刮乾淨的墨西哥人。
可憐的芭比，若是知道女兒坐公交車，她能發狂。
在這個人人有車的國度，坐公交車的都是什麼人，窮人、學生、老人和殘疾人，百分之九十九是窮人。
妮娜心理也怕怕，就怕車上出來個黑人，拿出衝鋒槍，對公交車就是突突突。
挑選了靠窗座位，將兒童手機握在手上，手機上預設了緊急電話——芭比的。
蓋住帽子，拿手提箱遮擋住身子。
幸好，車上沒一個腰間鼓的，應該沒帶槍。
車子沿著70號公路開向西邊，望向窗外，直到天際邊緣都是冬小麥。
風一吹，送來了一波又一波麥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