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讓我為你哭

第46章 讓我為你哭

楚淮王宮

殿中跪著幾名重臣,除卻姜霖奕的心腹外,連本來不問朝政的耶律景略也在其中,眾人跪形的模樣,剛好似堵住上座走下的身著鳳凰王袍的絕色男子。

耶律景略由著是這群人中年齡最長者,帶著重重叩首,聲若宏鍾,道,「請王上三思而後行。」

隨即,所有人接應,「請王上三思而後行。」

「讓開!」

姜霖奕絕美的面容,冷硬如冰,狹眸陰戾,強勁的氣勢似壓來,讓眾人大氣不敢喘,大冷的天還滑下冷汗無數。

「王上,如今大局初定,卻隱憂無。常言道,要想攘外,必先安內……」

耶律鎮惡指出了當前朝堂的一應急需解決的問題,特別是朝堂內部那些世子黨人,夥同紮根楚王室多年的王后族系,還有其他幾位世子的族人也未得素清,對姜霖奕執政的威脅相當大。而這次奪宮一事,兵行險招,后二十萬大軍圍困王城之危雖得解決,但在臣工之間仍落下了不少口食。特別是反對派將姜霖奕利用王后引得姜玉誥發瘋一事,大加渲染,還添油加醋地搞成異端邪說,在坊言流傳,削弱民心之舉,讓他們防不甚防。

而今日早朝時,又有人上奏說西境亂事,兩國合盟攻打楚淮乃因蘭公主所起。同時,更有人提出蘭公主已是西秦王后之事,現在私自逃離去西境,恐是西秦早派來卧底的間者,迷惑當今楚王以達到裡應外合,禍害楚淮的目的。

當然,知情者都知道這只是那些失勢的世子王后黨以訛傳訛罷了。可是尋常百姓並不知道,於此,對於姜霖奕好不容易為輕輕建立的榮譽是一次極大的打擊。

這方暗衛傳來消息,輕輕又被姬鳳傾伏兵所擄,如今困在秦軍軍營中。姜霖奕聞之大怒,早朝時即要宣布御駕親征西境。偏偏又被突然到來的耶律景略給制止。耶律景略乃祈帝當年的心腹,姜霖奕因得祈帝的玉牌相助,才成功收復其臣心,自然對耶律景略的敬重等同於祈帝。是矣,才沒有立即宣布。

但早朝一下,更多的戰報消息傳來,已讓他再平靜。

若非登基之事是他謀划多年,不得不將一切圓滿做個了解。在登基前,輕輕離開時,他就想去追她回來了。或許她以為自己的鮮花兵團行事很小心,可是,百命一疏,他豈會不監視著郭外那些不斷暗增的鮮花兵。對於他們的異動,他早就心中有數。但他知道,那是鮮花兵團對她的完全忠誠的表現,所以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睜,任華真施為。佩服華真能力的同時,他也曾暗中施以援手。若非如此,他們那上萬的兵器、戰馬、糧輜,哪裡能那麼容易就買來而不受任何盤問調查的!

那夜,他策馬追到城頭上,遠遠看著那騎漸失的飛塵,已是心疼難當,灰心失意,一直未好的心傷再次發作,嘔出一口鮮血后,他倒了下去。

軒轅七殺扶住他,立即下令一千禁軍前去追擊他們。

但是,還是被他阻止了。

囚著她,困著她,她只會離他越來越遠呵!那短短几日,他已經無法忍受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麼難以置信,那麼恐懼,那麼厭惡惱怒……他想解了她身上的雙龍蠱毒,因為這時候他似乎沒有什麼能幫她做的,可是她已經開始不信任他了。

可是她卻突然逃跑,剛開始解蠱毒並不易動體內真氣,情急之下他才又使了控蠱術,將她追回。誰料到,最終她還是迫不及待地逃離他。

回頭,他便吩咐屠越人跟上去照顧她。

這個王位,是他為她奪來的。而她卻一心想要逃開,逃離他。這教他情何以堪?

「王上……」

軒轅七殺注意到姜霖奕蒼白的臉色,身了不禁動了一下,看他微微曲身,似乎是心傷又發的模樣。

姜霖奕重喘一口氣,喝道,「好!好!一切即已如此,我的退步也只到這裡。餘下的事,你們休想再攔住本王!」

他大袍一甩,折身離去,金色的鳳擺狠狠地劃下道稅利的冷風。

耶律景略抬起頭,心松是鬆了一截。但他身旁的申汝默卻急急起身,追上姜霖奕而去,還低聲念聞句「糟糕」!他有些不明白,久悠才道,「王上無法去救公主的氣,會全部發到那些拌住他的人身上。而且……」她看了一眼離去的背影,微自一嘆,「定是比懲治姜玉誥更加狠辣無情的手段,不會再去顧及大臣和坊間的流言。」

事實證明,姜霖奕變本加厲將怨怒之氣發泄到了那些明裡暗裡反對他的黨派上。

一本黑摺子上的數百人,在幾日內,悄然死在家中,且死狀恐懼,幾無全屍,連同府中奴僕家畜在內,無一倖免。早朝時有大臣稟奏,姜霖奕卻以不能引起臣子恐慌為由,說是交由律法司暗察解決。如此,接連發生無數起血案后,無人敢再進言。有人半夜舉家逃跑者,都被即時拘捕起來,以謀逆罪當街處斬,誅連九族。一時間,王城中腥風血雨,不壓於邊境上的血腥大戰。

與此同時,西境的戰火再次點燃。

刀光劍影,炮聲轟鳴,遠處一片火海,慘烈的廝殺持續了整整一天,仍未停止。

輕輕緊揪著披風的手,不知出了多少汗,眉頭越揪越緊,一度令她受不了地將臉埋進斗蓬下。可是,當殺喊聲又響起時,她又不得不抬頭關注戰事。看到守城一方支持下來,她會鬆口氣。當看到守城方中了這方的計,又緊張得恨不能衝上去幫忙。

可惜,她現在根本是籠中之鳥,被繩子緊緊纏住,飛不出去。

本以為姬鳳傾出戰,許會將她留在軍中,未料他竟然如此小心,也如此地毫不避違軍規將她帶在了身邊。戰到哪裡,都與他同騎,除了方便,幾乎時時刻刻都粘在一起。

唉!他們都被她弄得再也不能信任她了。她真是個壞女人啊!可即使如此,她還是在想辦法逃離身後緊緊攬著她、時刻護著她的男人。

這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還是她根本就是受了詛咒,總是無法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一次次的分離,誤會,不信任,讓她越來越覺得,也許斬斷了一切,他們都會輕鬆一些。

「蘭兒,你不舒服么?再堅持一會兒,就快結束了。」

姬鳳傾突然俯身,抬起她的小臉察看。她神色幽黯,眸中無光,小臉蒼白。這數日里的征戰殺伐仍是讓她更痛恨他了吧!

她眨了眨眼,「殺光了嗎?」

她冰冷的語氣,蟄得他心頭一疼,「不。屠城的人都是晉軍,我從來沒下過那樣的軍令。」

她垂下眼睫,微喘口氣,身子疲憊地靠進他懷中,「我好累……」

他攬緊她,見她這又依靠著自己,抑不住地柔情從深心底流出,這份久違的依賴,讓他心頭放鬆不少,用大裘將她緊緊裹住,柔聲道,「那你先閉目休息一下。我馬上下令!」

她側臉不再看外面的一切,他以為她真是疲了,便下令回營整休。故而沒有注意她在別眼的一瞬間,與他身後不遠的華真遞了一個眼神。

是夜,莫楚材說要拔蠱毒。於是,帳中除了姬鳳傾外,再無他人。

拔毒過程相當驚險,姬鳳傾親手斬了那從她嘴中爬出的可怕蟲子,又喝下幾大碗葯汁,連著泡在一個大木筒中到天明,一切才宣告結束。

他從水中抱起她,將她送進溫暖的被窩后,終是不得不離開,因為當日大戰少不了他指揮,而且也是關鍵一戰。他也許料定她現在剛拔毒後身子虛弱,而不得不放她在營中了。

「蘭兒,你且好好喝下那些葯。我已經吩咐了人準備好蜜水。」

「你何時會回來?」

他笑,「如果順利,晚間即回。如果不順,今晚就得你一人睡這床榻了。」

她別嘴,側身不看他,「那倒好。不用擠得慌!」

他從背後攬著她,「原來蘭兒嫌龍床太小,那我立刻命人做張更大的。」

她未應,怕說太多,又讓他胡思亂想。也怕太柔順,他會起疑!

他捨不得離開,這樣的氣氛,他們彷彿又回到過去,讓他很想多陪陪她,找回當年的感覺,重新開始,不讓她再去想任何其他男人。

帳外傳來發兵號,催促著他不得不離開。

他突然緊了緊手臂,俯在她耳邊道,「蘭兒,等我回來,我們就能永遠不分開了。等我!」

她心中又是一揪,不能回應分毫。直到背後變涼了,才敢回頭,望著那微動的垂簾,眼眶刺紅著。

―我們就能永遠不分開了。―

……不分開……

她緊咬著唇,才能不呼出一聲。只怕若真叫出這一聲來,那一團亂的情感當真理不清掙不開了。只是任由心一陣陣抽疼著,撕扯著,糾結著……很久很久,很久……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帳外已經沒有多餘的聲音,彷彿一切都離她遠去。

腦子裡反覆想著,他離開時是什麼表情;而她離開他時,又將是什麼表情。

兩張俊逸非凡的面容,交錯在心底,攪得她心底越來越難受。

她知道,她的心病,是越來越重了。

一聲輕響,驚得她立即坐起身來。

「公主,一切都準備妥當。您……」

華真進來時,抬頭時,卻見那裘被一角滑落出潔白如玉的藕臂,急忙低頭退出,「屬下該死!公主……請公主儘快準備。」

她這才暗罵自己一聲,套上華真送上的夜行衣。兩人剛出帳,遠處糧草處已經燃起火來,守營的人全因這突襲而去救火,無暇顧及他們這一方了。趁著夜色,他們迅速沒入黑暗中。尋到早備好的馬匹,躍上即策馬離開。

能如此順利,還是因為姬鳳傾對她的縱容,將華真留在了身邊。再如何防範,又哪裡防得了內賊呢?!

他們一路行來,都很順利。按計劃是使離大軍營后南走即可同他們的鮮花兵團匯合,且按之前給出的消息,定會有人前來接應。可是,已經行出百里,還未見到人。天無月色,四下陰風陣陣,愈發讓人覺得會有異情出現。

華真朝輕輕使了一計眼神,兩人加快速度。而四下的沙沙聲也突然加劇,驚起林中飛鳥,即知已經進入埋伏圈中。但埋伏者並沒有直下殺手,只是緊追不捨。他們調了幾次馬頭,想甩掉追蹤者,卻都徒勞,當回過神來時,卻真被逼進了包圍圈中。華真一見,立即抽出腰間竹管,一拉栓子,一聲尖鳴沖向高空,砰地一聲爆出萬點星火,映亮一方天空。

這是他們預先就備好的信號,只要鮮花兵一看到,就會奔來救援。本來,他們不想用到的。因為在通知鮮花兵時,怕也會引起那兩**隊的注意。但現在情勢不等人,暗下中的黑影是為數不少。

。。。。。。

衝鋒在前的王旗,終於一路奔進了城池之中。

一戰告捷,眾將士歡欣不矣。但由於西秦軍早有軍令,不得對城中百姓和降兵動粗。於是,在晉溏軍進城燒殺搶掠時,多數西秦軍已經整齊劃一地退守一旁。大部分整隊回營。

姬鳳傾登上城頭時,一展大麾,氣勢霸天,看著整片星火硝煙染就的城郭,胸中得意溢於顏表。

燕九州突然上前稟報,「王,駐軍地被偷襲,糧草被火燒,但損失不大。只是王后她……被人擄去。」

「什麼?」

聞訊,剛才還意氣風發的俊容瞬間如布暴風狂雨。他千護萬護,只此一夜離開她就出了這樣的事。

燕九州心中有疑,卻不敢明言。又道,「屬下注意到,晉王似乎已經不在軍中。」

姬鳳傾心中一凜,看向晉軍王旗豎立處,那裡雖立著一身披青蟒披風的人,但那人僅是立在那裡,並沒有如往日攻城成功后大開殺戒,反顯得格外溫和拘謹起來。確不似司馬睿一慣的狠辣作風。

「該死!立即隨我回營!」

大麾獵展,高大的身影立即消失在城頭。燕九州緊隨其後,望著那急切的背影,心中不由一嘆,只期望他不要發現事實遷怒於她的絕情絕意。

。。。。。。

「周芷蘭,這次看誰還能救你!」

司馬睿陰冷稚氣臉龐在火把下忽明忽暗,真似地獄來的索使修羅,讓人不寒而慄。

「呵,那我就讓你看好了,來救我的人可多著!」

輕輕不甘示弱,「剛才你也看到信號彈發出去了,我的軍團馬上就能趕到了。要不要看看,是你的這些伏擊手強,還是我的花兵更勝一籌。」

司馬睿看輕輕沒有一絲懼色,心中更是不快,他上次本應全勝,未料他們一路上使了諸多小手段,竟然逃了出去。還半路又被姬鳳傾給截了,讓他失去那次好機會。這下明明圍困住他們,不過才兩個人,她還是一臉必勝的模樣。

這可惡的女人,每一次似乎都能化險為夷,那臉上的倔傲表情,讓他直想親手撕爛,狠狠地輾進泥地里,讓她再翻不了身。

「怎麼,你不敢?!」

她存心想激起司馬睿,轉離他的注意力,將機會留給華真。在出逃時,他們就預計了各種突髮狀況,包括被大隊人馬包圍這種情況,他也事先有了些準備。

司馬睿向來驕傲自大,爭勝心極強,被她屢次中傷,每每勝局都被她突出奇招破了勢,怎不教他記恨在心。自然不會那麼簡單就擒了她去,定是時刻想著辦法挫她銳氣,折磨她的身心。現在她故意拿話激他,他的忌恨心意夠強烈,就會給了她鑽空子的機會,反而不會如初時那麼急於拿下她,而想重重羞辱她一番,讓她伏首稱敗。

「女人,你可知我這次是絕不會讓你逃掉。這四下布的全是我的人馬,你的大王也急著回去救他的糧草,對你分身乏術了。你的花兵再強,我就不信他們能突破得了我布下的陷井。要知道,為了好好招待那些救你的人,我放下的餌可不只尋常那些刀箭火彈。」

嗷嗷一聲獸鳴,震得烏黑的林子,飛鳥四竄。

輕輕心中一緊,心說,難道這變態男還放了什麼怪獸守著四周么?!

「孰勝孰敗,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你就是有怪招,又何料得我的花兵不會出怪招了。」

「呵呵!那到也是,你的花兵確也不簡單。今日,我倒要瞧瞧,他們是如何破我的惡獅陣。」

「惡獅陣?!」

「不過就是百來頭幾日未吃飯的獅子,不知道你的花兵是不是養得比較肥壯,合不合它們的味口。哈哈哈!」

司馬睿大笑一聲,飛身襲來。輕輕舉手一擋,即被震得後退幾大步。她剛解了雙龍蠱毒,現在還在恢復期,內力也不若之前那麼充足,虎口被那一擊震得發麻。而司馬睿也練了紫極神功,將實劍一甩,光是一根普通馬鞭,也打得她連連敗退,招架不住。華真上前幫忙,兩人被圍中對付一人,都極為吃力。

而聽著遠處的獅吼也越來越大聲,心底也是越來越急。不知道趕來的花兵能否應付那個什麼惡獅陣。但眼前這頭惡狼應付起來真是很麻煩!

「華真……」

司馬睿一個反身,突然劈出一掌,讓旁邊的華真未能防住,被劈中飛出。輕輕嚇得上前阻擋,卻剛好被司馬睿另一隻手抓住,他用力一捏,腕間幾欲碎去,疼得她頓時失時抽了口氣,失了力道。

「公主……」

華真吐出鮮血,極是拼力又沖回來,一劍砍向司馬睿。司馬睿只是輕輕一個彈指,就化去了他這雷霆一擊。可見他武功修圍之高,周圍立定的護衛隊都沒有動分毫,在他之前一聲令下,沒人敢上前幫忙。

輕輕掙不開司馬睿的鉗制,又使出了土辦法,扭頭張嘴就咬了下去。這一次司馬睿似乎早有防範,鬆手時馬鞭一甩,還是將輕輕給卷回身邊。同時反手一甩,一道黑影飛出,直中華真胸口。

「殺了他!」司馬睿突然出聲下令。

數柄冷戟朝華真落下,輕輕大驚,嘶聲大叫,「不要——」

電光火石間,一個飛旋的圓物橫掃而出,一下擋在了華真面前,還似有生命般切向司馬睿的腦袋。司馬睿一驚,未料突然跑出這麼個奇怪的東西,低身閃躲時,有人從他身後襲來,掌風之快,他只側身勉強閃過,但懷中的人已經被奪了去。

轉瞬間,一蓬箭雨落下,伴著陣陣獅吼衝進了他們的包圍圈,一下將戰圈散亂。獅子,晉兵,花兵,頓時一片混戰。

輕輕被迅速帶入一顆大樹后,火光爍閃時,卻見救他的人身著一身晉軍軍服,抬頭時對上一雙爍亮的虎眸。

「你……」心,登時被化了般,不知所措,不敢置信。

火光下忽明忽暗的臉龐,沒了大鬍子,光潔乾爽,深邃硬朗的輪廓有些陌生,但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滿含著她熟悉的怒火,一下就噴了出來,「蠢女人,你就兩個人也敢跟那變態男對決!這麼久沒見,你是越活越白痴了!姜霖奕是怎麼看人的!」

「這跟奕哥哥沒關係!」她衝口吼出,立即發現虎眸一縮。忙改口,「憲之,真的是你嗎?」

小手不由自主撫上了那張臉,怪道,「怎麼突然把鬍子剔了?還穿晉軍衣服?這段時間你都跑哪裡去了?」

她突然溫柔的語氣,和擔憂的眼神,瞬間就教憤怒的男人氣不起來,口氣仍是不悅地努力維持他的男性尊嚴,道,「你沒長腦子嘛!我這叫混淆視聽,打入敵人內部,裡應外合。不然怎麼能趁其不備,救你們這對沒長腦子的主僕出來。哼!」

聞言,她懸著許久的心終是放了下來,眼眶禁不住一紅,伸手抱住他,「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好擔心,我怕我來不及救你們……我好怕……」

懷中的人兒柔軟的嬌軀,淡淡的馨香,都讓他無法抵制地柔軟了一顆心,堅持了那麼久的強硬狠決,此刻都化成了一汪春水,柔柔膩膩地溢滿了整個心胸。此刻他才真意識到,什麼叫百練鋼也能化為撓指柔了。要是這時候,她要他做什麼,他都會答應下來。生死,又算得了什麼。她是他發誓要守護一生一世的人呵!

「老大,他們人太多,我們必須快撤啊!」華海看那兩抱成堆的人,雖然很想給老大多點溫存的時間,不過現在真不是時候啊!只有在心底說一聲對不起,以後再努力為老大創造點吃豆腐的機會了。

華憲之應了一聲,回頭拉開輕輕,「別哭哭啼啼,婆婆媽媽。走了!」

「哦!」

輕輕應了一聲,拿起一把大刀,跟了上去。

前方烽火繚繞,一片熾海,但看著跟前這副寬大的背影,她就覺得一切都能渡過去。她從沒後悔過別下了奕哥哥來救他,和大家,因為血濃於水,這份情誼,也不能跟愛情一併衡量。

但當他們重回自己的兵團時,四下一片轟鳴,那是司馬睿的炮兵團,已經趕到了。

輕輕心中一沉,看到四下重重的包圍,這一次司馬睿果然是有備而來,惡獅還在狂吼,大炮已經鳴響,不斷蜂湧而至的騎兵,力量明顯居於他們之上。真是才逃出獅口,又入狼群!

這一仗,他們可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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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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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讓我為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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