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讓我為你哭

第45章 讓我為你哭

帳外,輕輕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九州扮了華憲之……―

難怪初見「華憲之」總感覺有些怪,但因為他們已經幾月未見,她沒有特別注意。要是真的憲之,她做了那樣蠢的事來,一定早罵她「笨女人」、「蠢貨」,絲毫不會顧及她的什麼公主身份、地位。而且,憲之生氣時,也不愛拿正眼看她,動不動就會哼她一鼻子,鄙視地瞪她一眼走人。

唉!同樣兩個護她生死的男人,差異可真大。

九州忠心為主,至今除了她外,確實是沒有二心的。也許,姬鳳傾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在他屢次違令後放過了他。憲之生性不羈,多有些意氣行事的豪俠氣質,以前他做山匪多年,雖不是什麼名謄的事,卻還能吸引那麼多的手下追隨他。

在輕輕來來回回磨了數圈時,帳簾教人掀開了,嚇了她一跳。卻見是來看診的莫楚材,兩人對上,她竟不知該說什麼。

對莫楚材,她心情多少挺複雜的。雖然他屢次謀害於她,但因著他對姬鳳傾的絕對忠心,她生了惻隱之心,曾在大婚前要求姬鳳傾放了他,那時候姬鳳傾及力討好她,她說什麼都應下來。但看著莫楚材那雙洞悉一切的眼,她就有種想逃跑的衝動,生怕他一句話里,挖出她最不想為人知的秘密似地。事實上,她心底的秘密,其實也並不是不可告人,只是……不想被人提起傷痛罷了。

莫楚材早就知道帳門有人,也料到是輕輕。這麼久一次見面,只是略略躬身施禮,態度恭敬,道,「臣,參見王后陛下。臣剛才已經診過燕將軍,傷雖深入骨,但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現在燕將軍還醒著,王后可趁此與燕將軍一敘。」

說完,又躬了躬身,退下了。

輕輕心中因那句「王后陛下」一刺,這稱號不是他一個喚,她帳里的婢女都人前人後地叫著,可由莫楚材喚來,似乎特別刺耳。唉!這大概是她對他的心理反射吧!以前他對她說話,都是夾槍帶棍,半嘲半諷,現在聽他這般正常恭敬地跟她說話,倒有些不習慣了。

突然,帳內傳來了咳嗽聲,拉回她的胡思亂想。

唉,不能再磨嘰了,終是得見的。

簾一掀,一股刺鼻的味道鑽進鼻中,幾乎教她抑不住地想吐出來。

將軍帳是完全比不上她住的王帳了,各種物什都明顯簡陋粗硬許多,更沒有一個服伺的人在身邊。榻上爬著的男人,上半身只纏了繃帶,並未覆蓋任何保暖的東西。

「誰在帳里當差的,怎麼也不搭件襦子,存心想凍死人啊!」

心中憤憤不平,急忙找了幾床襦子,輕輕掩上那血染的背身。

他轉過頭來,朝輕輕虛弱地笑了笑,「莫先生說要先涼一下藥膏,再蓋上才好。」

輕輕一聽,變了臉,「好哇!又是莫楚材存心欺負人,是不是?你明明受了刀傷,這天寒地凍地,更要做好保暖工作。他那根本就是強盜理論,鬼相信他。哼!回頭我再叫姬鳳傾治他的罪,他丟了一隻胳膊看來還沒有學乖!」

燕九州見輕輕像個戰鬥小母雞似地緊張,激動,不由就笑出聲來,不意牽動了傷,又戚蹙起眉頭,輕輕急忙端起桌上正熱著的葯,說要喂她。

他卻道,「輕輕,你這些日子,一定過得很開心吧?!」心性又放開不少,以前的周芷蘭要整治誰,是不會這麼激動地叫出來,都是陰沉沉地在背後設計了人,再嘲諷地坐到一邊看人痛苦難受。

輕輕經他一說,立即收回了激動的表情,不敢看那雙閃亮的黑眸,「還過得去。你也看到了,我混到自投羅網。」

「對不起。」

明亮的黑眸閃了閃,漸次黯淡下來,眸底一片掙扎,融著相思已久的容顏,卻不敢再多看一眼。他是矛盾的,非常地矛盾,甚至開始痛恨、唾棄自己這樣的做為。所以,如果他死了,也不會再有遺憾,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因為,他已經得到過她的「喜歡」,也擁有過她的心意了。

兩人沉默許久,心思各異。

輕輕突然開口,「燕大哥,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若不是因為我,你不會屢次背叛他。我想,不如你……」

「輕輕,這是我自願的。你不要自責。」

他截斷她的話,直直看著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溫柔如夕,亦堅定如初。

這一瞬間,她憶起兩人唯一一起的那段時光。

-唉,人家烤的魚胡掉了。-

-我不會死,相信我。-

-輕輕,不要————-

-我也絕不會再讓這事發生。-

―九州,我喜歡你。―

―對不起,我們……不可能。―

那對感情雖然檀花一現,可是她知道那是真實而真切的。他的溫柔,觸動了她靈魂深入的那份渴望。若不是他退縮了,他們不會走到今日。若是他敢邁出一步,或許就沒有姜霖奕的出現。她傻得用跳橋,來忌奠這份早夭的情感,他是知道的。可是,他還是在山坡上,對她說了「對不起」,從此他只能是她的「大哥」,是為了她,不惜背叛自己忠誠了數十年的主子,不惜淪為主子手中的死棋,一次又一次徘徊在生死的邊緣。

「為什麼不可以?現在我可以保護你了啊!為什麼你總是要拒絕我?難道我就那麼可惡?還是……還是你喜歡的是姬鳳傾那個暴龍?!他有什麼好的,他除了害你要死不活地,一點也不疼惜自己的……」

「輕輕,你別這樣,輕輕,啊……」

燕九州看輕輕越說越激動,只有拿傷疼叫截斷了她的報怨,攬回她的注意。

他疼得暗喘一口氣,溢出一絲苦笑。

疼惜呵……

瞧她為自己著急的模樣,他已經得到最好的疼惜。她是不知道,他的狡猾吧……故意用這樣的苦肉計來吸引她,想著若是受了傷,她一定會來看他,甚至不管姬鳳傾說什麼,也會照顧他一下……這樣,他就可以再多看她幾眼,再感覺一下她的氣息,再多貪戀幾分……她的溫柔和惜憐……所以,當姬鳳傾要安排人假扮華憲之時,他自告奮勇。

已經好久沒有見著她了,現在看她一切都好,他又安心,又矛盾。因為他知道,她是不願意回到西秦的。他矛盾著當初大婚之夜,親手將她送走,只因為不願見她那樣痛苦絕望的模樣,怕她又做出什麼傻事來,自己來不及救。可是,當下卻又主動出擊,去把她騙了回來。

最該說對不起的,一直都是他啊!唉……

。。。。。。

大營廚帳內

一干廚子戰戰兢兢守在一旁,看著那個忙碌的小身影,被那不和諧的聲響,弄得眼皮不住亂跳,每每嚇得要伸手時,小人兒由著武藝在,都險險地躲過了危機:火苗竄出了灶台,立即被火撲滅;鮮魚蹦得太高,那刀子舞得太快,差點就切到自己的手……

總之,有驚無險的兩個時辰過後,終於熬出一鍋還算過者去的漁湯。

端著漁湯,輕輕高興地去燕九州的大帳。

未料到,帳中已經有人先到一步,也先佔了她的位置,那食盒裡琳琅的美食,比起她手上的魚湯,要撐眼多了。

「蘭兒,你也做了好吃的給九州?」首先轉過頭來的還是姬鳳傾,他笑得彎了眼,上前接過她的魚湯,嗅了嗅,「嗯,挺香。」

他將魚湯遞了出去,「九州可是好福氣。」

原來,那個佔了她位置的女人叫琳兒,看模樣似乎地位不低,一副溫婉模樣,好像小妻子照顧丈夫似地。

「王上,你不要取笑琳兒了。」這聲音也是溫柔如水,讓聽的人亦心醉不矣。配上那羞澀的淺淺一笑,當真是窕窈淑女,君子好逑啊!

可惡!她犯什麼酸。

姬鳳傾伸手,一把將輕輕拉進了懷中,親昵地靠近說,「蘭兒,你什麼時候也為為夫地熬一碗這麼香的魚湯?」

似乎是賭氣,她沒掙扎,順手就將魚湯拿了回來,笑道,「琳兒姑娘準備那麼多好吃的,我看這碗魚湯也是多餘的,你將就著喝了,不要浪費吧!」

她知道自己此刻笑得是媚比春花,嬌比牡丹,把那三人都看直了眼,卻沒分毫地笑意。

姬鳳傾深深望進她眼底,讓她心底打了個伶兒,手想縮回來,卻給他逮住,他勾起唇角,笑得古怪,讓她開始後悔這樣不經大腦的行為,多半會把暴龍惹到亂噴火,反會害了九州。

該死,她在賭什麼氣。可是……見著好像明明是自己的東西,即使自己已經不那麼放在心上,突然有一天被別人當成寶貝呵護著,看著就是……分明就是女人的小心眼。唉!她也是個女人啊,逃不脫這種小心情。

「那為夫就……」

「等等,我……」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兩女人的眼光來回看著,一時間,氣氛尷尬到爆。

燕九州未料到左琳兒突然跑到了軍營來,也沒想到輕輕會為了他去熬魚湯,看她小手上的紅腫和白繃帶,就知道一定是親自熬得,還沒擦乾淨的小臉上,下巴邊上還有一抹黑。頓時心疼不矣,不由自主出了聲。

姬鳳傾一看到輕輕進帳,心底就不是很高興。再一看她居然為燕九州熬了湯,更是氣憤難當。她妒嫉的味道太濃,居然又是自己的屬下,這讓他直想把她拖回自己帳里好好教訓一番誰才是她的天和地。偏偏,他還是不忍在眾人面前拂了她的面子,陪她演一齣戲來。

左琳兒早有耳聞,王後周芷蘭與燕九州關係不同尋常。所以她一聽說王后被找回來,不顧父親的阻攔,偷偷跑來前線。今日一見,果不出所料。但她看中的男人,絕不會輕易拱手讓人。於是,她故做未覺,先打破了尷尬。

「九州,你還未謝過王后陛下賜湯呢!」

眾人先是一愣,旋即都回了神。

燕九州微鬆口氣,「臣,謝過王后陛下。」

輕輕假笑一下,「沒什麼。這湯只是下人給熬的,我不過是順手端過來罷了。」暗地裡捏了姬鳳傾一計,不准他再胡說什麼她親手熬的,那感覺她真是有勁亂使,自做多情了。

姬鳳傾只是蹙了一下眉頭,便笑了。袖下一翻手,反握住她的手,她想掙,也掙不開了。回首就瞪了他一眼,他便笑得更開心起來。

還道,「原來是下人熬的。那為夫若是受了傷,蘭兒可願親手為我熬一碗了?」

輕輕暗咒,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哪知左琳兒輕笑一聲,「王上和王后感情真好呢!琳兒好生羨慕,不知道燕大哥可喜歡琳兒做的這些東西?」

輕輕再暗咒,她也是故意的,該死的傢伙們,明明一個也不對,偏偏她心裡就是有氣沒處發。

燕九州不敢看輕輕,低聲應了是。

姬鳳傾揉著輕輕的小手,即妒嫉,又心疼。

輕輕再受不了帳里的氣氛,佯裝頭昏要回去休息。姬鳳傾倒會鑽空子,抱起她就走,不管她拒絕,大步就回了帳中。

帳子一放下時,匿大的王帳就只剩他們倆,睇來的鳳眸瞬間讓她覺得壓迫感十足,腦中只有一個危險信號:暴龍要暴發了!她會不會被燒成碳灰!

「姬鳳傾,司馬睿的情況怎麼樣了?他什麼時候……」

先發制人!她急忙開口,想故左右而言他。

但姬鳳傾大步走向內帳,在她快要綳不住時,只是把她放一以了床上,坐在一邊,深凝著她。那眼神邃遠,深刻,好像在研析著她的心思,又似在窺探她的秘密,讓人越來越把不住,心底毛毛地,不敢再說下去,好像怕觸到什麼導火索。

畢竟,她還是不想激怒他,面對一頭暴龍的後果很嚴重。

「姬鳳傾?」

他突然俯下身,她嚇得砰一下就躲倒在鋪滿裘皮的柔軟床榻上,雙手緊捂著臉,一想不對,應該護著身子,再一想更不對,她應該奮起反抗,可是太直接地反抗激怒他的話,會沒好果子吃,一時間她這臉色是變幻幾次。看得他突生起一股疑惑,隨即明白過來時,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結果,他只是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把她困在懷中,並沒有直接做什麼。那笑聲爽朗,舒暢,又豪邁而多情,聽在她耳朵里,即害怕,又些熟悉,還有一點點溫暖的感覺。

她都忘了,他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她其實是希望他能過得開心,早點馬他忘了。

回頭時,又發現連燕九州有個新愛慕者,她都酸得那麼沒臉沒皮地,要是姬鳳傾真放手了,她會是個什麼心情。不敢想……但潛意識裡,又很清楚姬鳳傾這輩子是絕對不可能放手。煩惱的時候,深心底是有那麼一點虛榮心的。

可是,她知道這對姜霖奕是多麼不公平,所以他那樣囚著她,不讓她走。原來,他是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心思呵!她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嘛?!

一想到那張傾城絕世的容顏,離開時的最後一眼,他那樣痛苦而無奈地撫著她的臉,心便絲絲地撕痛起來。她真不應該啊!當初說了不會離開他,還是讓自己陷入敵人的圈套,又被抓來。

他見她初時嬌羞,后卻一臉思念悔痛的模樣,便知道她在想什麼。心又被蟄了一下,深慟不矣,氣得衝口而出,「不準想他。你是我的!」

她赫然回神,他的唇又重重地壓下來。他把力氣都用在了舌頭上般,唇兒汲得她生疼,不得不張口,長舌一勾上她的小舌,就不離不棄地揉捻勾挑,用力地舔噬小舌上敏感的圓蕾,緊緊將她捆在懷中,力量越來越重,恨不能把她揉進了自己身體里,再也分不開,連她的心也一併纏在自己的心裡,只有他一人。

他抵死的糾纏,她根本躲不開,就是躲開了也會立即被抓回來。到最後,她乾脆不躲了,任他為所欲為。當他褪去她身上的衣衫時,她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漏*點的火花,如千年冰錐般,直直射進他慌亂的心底,撞開了早已結痂的傷,疼得他瞬間蒼白了面容,而沒有再動分毫。

「蘭兒……」

「你該知道,我們……回不去了。」

「那就重新開始。」

「我已經選擇他。」

鳳眸突然一縮,她感到一股悲切、又沉重的壓力,「我始終如一,我只要你,我的蘭兒。」撫上她臉頰的大掌,輕柔,微顫,又堅定。

「我不是好女人,為什麼你們都要那麼執著?!」

心中酸疼,無奈,她抬起手,掩住刺疼的眼。突然痛恨起自己的虛偽,這雙眸子在騙子,她總是會紅,會疼,卻總是無法流下一滴淚來疼惜他,或他。她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所謂的真心?她無法為深愛的人流下一滴淚,這可是真的深愛了么?!

母親曾說過,若是她真用情致深,真心真意,是可以打破那個詛咒。可是一直以來,不管她再如何痛苦難過,痛心,也無法流下一滴淚。

姬鳳傾也好,姜霖奕也好,或者燕九州,她欠他們的太多,竟然連一滴淚,也無法回報。而他們,卻都為她痛了,為她哭過。

「我……好自私,我不是好女人,你為什麼……不幹脆放了我……就像你曾說過的一樣,我是個水性的女人。放開我,你會更好啊!」

「不,不管你是什麼,我都要你。你都是我唯一的王后。」

她緊捂著眼,不想睜開。他拿開她的手,迫她看著自己的堅決。

「蘭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這一次一切都會好起來,你不會再有絲毫痛苦。真的,相信我!」

―輕輕,相信我。―

他們居然都說出了同樣的話來。

她又是何德何能,讓他們對她如此痴情死心,不離不棄。可他們越是如此,她越是害怕,越是心疼,越是矛盾……她將自己繞進了一個永遠走不出來的死城。

「別……別逼我,不要逼我……」

愛上一個人,是美夢。

被一個人愛上,也是美夢。

可若同時被兩個人愛上,那便是惡夢。

而自己卻又同時愛著兩個人,那真是永遠也醒不來的惡夢。

其實,錯的不是他的執著。

也不是他的不信任。

是她錯,她沒有始終如一。

。。。。。。

司馬睿被姬鳳傾擺了一道,但姬鳳傾不可能將自己的明媒正娶的王后交出去任他折磨。索於磐從中調節后,兩國的同盟攻楚計劃並沒有如輕輕所想的那般破裂,似乎更加牢固了。

這一晚,營地迎來了司馬睿和索於磐,同宴於大帳中。

做為西秦王后的輕輕,也不得不出席。雖然整個大宴她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也免不了被司馬睿嘲諷兩句。索於磐仍是老樣子,一副和氣佬的模樣,在擦槍走火時,做做調停。一場晚宴,暗刀暗槍雖不少,也終是平安度過。

而輕輕也知道了索於磐原是被姬鳳傾所救,送回到司馬睿身邊,才得了這次同盟的信任。若非如此,以司馬睿傲慢又殘暴的性格,向來是不愛與人同盟。上次三國同盟,他一手掩天的做派,實在讓其他同盟者相當不喜。說白了,他根本就是一人獨大,容不得別人分杯的。而姬鳳傾能一直跟他合作到攻破楚境六座城池,也實屬一能人。更見得姬鳳傾的容人之量,才真是有做大事、成帝業的胸襟和謀略。

至於她最擔心的華憲之,姬鳳傾告訴她說,當日華憲之和華海是坐著那個投石逃離的,一下就被投石綳到了老遠的地方。雖然派人去查,也沒查到。這樣猾頭的辦法,當然是她開導的。她已經沒有了什麼後顧之憂,餘下自然是想法子逃走。

可惜,姬鳳傾手段強悍,把她看得牢牢的,也不送她回去,緊鎖在身邊。

而她權做未見,連日都往廚帳跑,美其名曰是無聊,搶著做美食荼毒他和燕九州的胃。只要她不跑,他都不會過多干涉。加上華真也在她身邊,偶爾還能得到些外界的消息來。

「終於……登基了?」

「是。儀式很簡單,只半天便匆匆完成。」

「那他有下令收回西境么?」

「楚王一件諭令就是讓耶律鎮惡帶兵開赴西境。同時,聽說皇都方面,赧帝也對司馬睿的行為非常不滿,但已無力。」

「那他知道我被姬鳳傾抓了吧?」

華真垂首,猶豫了一下,才道,「目前或許還不知,但西秦和晉溏馬上發兵攻打下一個城池,消息就再困不住,會傳過去了。」

輕輕眼底有明顯的失落閃過,華真非常擔心。

她的心理真是越來越矛盾奇怪了!

可是不管如何,她還是想回到他身邊去。即使他已經變了,她還是想回去。

奕哥哥,你現在好嗎?有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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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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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讓我為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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