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340章

第336——340章

第336章《王廷計劃》

愉快打量著那道離去碩長身影,阿真嘴角高高撂了起來。吐蕃須要人才,大量的人才,這個錦采燁不必說,絕對是個人才,這點他很早就知道了。

楊揚望著那道消瘦的白色身影,心裡突然默然地空虛了,他能有個歸宿,她替他開心,可是她回大周后,她還能再見到他嗎?如能再見,到時的他又是什麼樣子,而她是否已為人妻了呢?

愉快的阿真便一手牽著一個,一手摟著一個,心情很好的轉身回到廳內。

高高翹起的二朗腿輕晃了晃,很是悠哉地吮著茶,心裡等待那個好奇的人問話。

果然——在他剛喝完一口茶,坐不住的貝妮湊到他身邊,睜著明亮的大眼問道:「郎君,你什麼時候要去李朝?」

「與楊揚同時啟程。」他早打算好了,故意睇眼看著眼前這張小臉,輕笑引誘道:「要不要一起去呀?」

「要。」想也不想的話立即出口,隨後小臉一憂,失望地輕搖著小腦袋,「走不開。」

「哈哈哈……」徹聲暢笑的阿真心情很是愉快,把茶杯擱到桌上,愛憐地揉摸著眼前這顆小腦袋嘆息道:「既然你選擇入朝,那就好好幫助盈盈。」

「郎君你放心吧。」雖然她愛玩,可是輕重還分得輕,雖然累了點,但是與那些老狐狸周旋她挺有成就感的。

聽見夫君後天就要走了,訝議的雪霜走近,不舍問道:「爺,你才剛從遼國回來不久,又要出遠門了嗎?」

「李朝內亂,時機如錯過了那將不會再有。」難得那兩兄弟自己打起來,他剛好趁勢收拾這個不大的小國,打通海口。

不解朝政的雪霜哪裡懂的這些軍國大事,靜看了看他,一時想不明白地問道:「李朝國弱,為何爺想要李朝呢?」

「哈……」揚著笑的阿真嘴角高高撂起,連雪霜都不明白,李朝那兩兄弟怕是也不會明白他為什麼要這個貧瘠小國,這不是很好嗎?他就喜歡干一些讓人意想不到之事。

見他但笑不語,雪霜惶恐不安,輕輕福身認錯道:「爺,是金鎖越違了。」這些軍國大事,她是不能問,也不該問的。

但笑的阿真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霜兒不必這樣,沒什麼事。」

「嗯。」見他不怪罪,雪霜心裡不舍,「金鎖幫爺整理行裝。」說完,便急急忙忙要從內門步去,頭腦亂成一團,一時之間也不知該為他準備什麼。

見她如此慌亂,阿真咋笑不已,輕拉住急步離去的小小身影道:「霜兒別忙,到時讓婉兒收拾幾套衣裳,就可以了。」

「咦。」聽到只是幾套服飾,雪霜不贊時的搖頭說道:「出門在外,不比家裡。」

「李朝距大理才一點路,貝妮家在哪裡,放心吧。」把她按入坐,安心再說道:「去也沒多久,再說還有能武陪同,你就放心吧。」

聽到能武同去,雪霜微微安心,輕聲嘆息語道:「辛苦衣柔了。」

「再過二月衣柔就要臨產,趕得回來。」,李家那兩兄弟雖然打的火熱,但是不出兩月,他必把這兩兄弟搞定。

聽他說不出兩個月就要返回,站在旁邊的貝妮挑了挑眉,擔心地囑吩說道:「郎君不要太大意了,據探李朝的七皇子有些謀略,你可別小覷了他。」這個七皇子雖然比三皇子年小一歲,可短短近十日之間就連奪數城,大半個李朝早被他收了。

「我也有所耳聞。」不驕傲的他朝貝妮問道,「這段時間聽到的探報皆是這七皇子屢屢克城,但是具體的倒是沒有細問,後天我就要出發了,你和我說說,這七皇子如何個厲害法?」

「嗯。」怕他吃虧的貝妮慎重萬分地點頭,表臉凝重說道:「與三皇子相比,這位七皇子簡直弱小的可以,但是他卻敢在柬埔寨起兵,一日之內就收取了臘城,臘城一失,佛逝也讓他奪了。麻痹大意的老三在得知佛逝失陷才驀然起兵。」輕搖了搖頭,貝妮嘆息道「但為時已晚,奪取臘城再克佛逝,老七的勢力越來越大,兵將已達近十五萬。連連得勝之下,老七勢如破竹,五日之內連克平定、塾梯、寨前,東柬與襄樊五城,大軍從十五萬增至近三十萬,直*到李朝國都升龍。」

聽到這裡,阿真輕捧起茶飲了一口,放下高翹的二郎腿問道:「聽說老三率全軍近三十萬,與老七在升龍城內相持不到兩日便敗走紅河,此事是否屬實?」

「千真萬切。」萬分確定的貝妮看著他再講道:「咋失升龍后老三就退至紅河邊安營整頓,近整個李朝已落到老七手中。」到說這裡貝妮的眼一眯,很慎重講道:「但是老七卻連休整都沒有,當日就發兵強渡紅河,大有一舉把老三全殲姿態,很是不簡單呀。」

「嗯。」聽到這裡,阿真也是一臉慎重,這個老七果然不簡單,知道雄兵銳氣。激戰兩日剛得國都,一般人都會停下來整頓一番。但是他卻連在國都歇息一晚都沒有,不歡騰也不雀躍,趁勝強擊。因為他知道如果一休息,那銳氣正猛的兵將就會鬆懈,國都一得,雀躍的將軍們就想要論功行賞,不會奮勇向前,如此麻痹將重蹈老三的覆轍。

「果然不一般。貝妮你繼續說。」

「敗渡紅河的老三剛安下營帳時,就聽聞老七大軍又至。驚恐的他立即引令三軍將士在紅河邊再與老七激戰。」

她剛說到這裡,眼一眯的阿真問道:「這次該要老七敗了吧。」

「沒錯。」如果是放在以前貝妮肯定要想好久,可是盈盈在草原上那舉世震驚的一戰,令她自然而然就想到銳氣正勝的老七為什麼會在紅河遭慘敗。

聽她應是,站起身的阿真喃道:「都說窮寇莫追,這個老七的心太急了。」已無退路的老三如何能不死守紅河最後這一道防線。

不懂這些兵家之事的楊揚和雪霜靜聆到最後頭腦上齊冒出無數的問號,不明白為什麼得勝連連的七皇子會敗給狼狽逃竄的三皇子。

正當他們談話之時,李能武攜同錦采燁也回來了。

手捧著厚厚的犯人圖像的李能武一跨進門,立即恭敬把那一疊多年積壓的罪犯遞上前,「少爺,這些是刑部積壓多年未拿到案的凶匪。」

見到他們返回了,雪霜站起,福身稟道:「爺事忙,金鎖先行告退。」

輕看了一眼挺直站在門邊的白色身影,楊揚眼眸溫柔無比,端莊地也朝阿真福了一個身子。「真哥,楊揚先行告退。」

「嗯。」看了看這兩個女人,他轉身朝貝妮說道:「妮兒,霜兒,你們好生的招待楊揚。」

愛跟路的貝妮見他郎君竟然要把她打發走,無奈里也學著旁邊的兩個女人一樣,手按腰福道:「是,郎君。」

見她如此心不甘情不願,阿真緊抿著嘴角,眼彎眉彎地點了點頭,目送著這三個小女人離去。

她們一離開,他便朝前面兩人問道:「其它人呢?」

「在園門口。」

聽到在園門口了,手負背的阿真看也不看那一疊罪犯,「把他們叫進園內。」信步跨出大廳,朝園內走去。

接到命令前來的一群人雖然不知道要幹什麼?個個身形彪悍,無數冷眼彼此看對方不順眼,大有再領隊上山生啃老鼠也要把對方痛宰的氣勢。

負手走到園內的阿真咪著笑,打量著這十六具走出走會活活嚇死人的身影,雲淡風輕說道:「截止到昨天,天火四勝四敗一平,飛虎三勝四敗,兀鷹四勝三敗一平。」

除向少雲外,冷酷的另十五人雙手挽背,虎步大跨,不吭也不動,連呼吸都沒有,安靜聆聽著。

「我給你們總結了一下,可以說你們都很傑出和完美,就是隊長們能力還有待加強,時機往往在電光火石之間,稍縱至逝。判斷如若有錯,害死自己不說,還會害了夥伴。」

聽聞他這話,十五人眼底更冷森,煞氣更是彪凜。

感受到這群人散發的陣陣殺氣,阿真一雙銳利的眼眸一一掃過他們的臉,最後停在向少雲臉上,「少雲,你出來。」

「真哥。」走到他身邊的向少雲,與他並站在一起,轉身板著臉打量著前面的十五人。

「少雲是海豹的領頭人,海豹也是經由我一手訓練出來的,能力絕對勿須置疑。」

不知道來做什麼的十五人沒聽過任何消息,但卻也不多問,冷酷跨站著,無血無淚地聽著。

說完后阿真朝李能武喚道:「把那一疊犯人給少雲。」

「是。」有力的臂膀高遞。

知道內幕的向少雲接過那厚厚的罪犯,見到真哥退到旁邊了,一手捧紙一手挽背的他,雙腿大跨,朝前面的十五人吼道:「立正。」

動作一舉的三支隊伍的領頭人飛速合拼雙腿,軍姿煞是好看。

「賴厘、沙虎、景泰,出列。」

聽到吼喚,三人立即向前大跨一步。

「稍息……」

又是一聲大吼,不管是跨出還是站在原地的十五人合併的雙腿大跨,動作整齊中絕對沒有誤差,彷彿就是一個人在做動作一般。

「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新任的頭領,你們要叫我老鷹。賴厘、沙虎、景泰為副隊,其它人皆是小兵。代號為獵鼠,聽清了沒有?」

隨著向少雲的話落,他前面的十五人提喉高吼:「聽清了。」

「什麼?我聽不見。」向少雲那種要殺人的狂吼再次出現。

「聽清了……」這次的狂吼連城外的人都聽見了。

站在一邊的阿真耳膜陣陣刺痛,心裡把向少雲咒罵了一通,這群人都是經過嚴酷練訓殘留下來精英中的精英,沒有必要這麼造作吧。

「後天卯時一到,全都穿著普通的服飾,帶齊你們的傢伙在城外十里亭內等我,不準早到,也不準晚到,一定要到準時到抵,違者殺。」

「是……」

「嗯。」滿意地點點頭,向少雲從懷裡掏出一大袋珠子,高舉給前面十五人看,「這叫掌中雷,是新開發的產品,關鍵時刻可以保你們性命。」看了看一旁的阿真,向少雲把那幾十顆雷收回兜里,「出發時我會交你們怎麼用。」在真哥府里扔炸彈他還沒有這個膽。

「是……」雖然不知他在搞什麼東西,可是十五人還是選擇應是。

「真哥……?」

見他終於羅羅嗦嗦講完了,負手的阿真一一走到這十五人前面,逐個讚賞地輕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這次的代號叫『王廷計畫』,我只有一句話要說。」停頓后,看了看前面的這群人很慎重喊道:「別他媽的給我死了。」

「是……」

「好,全都散了吧。」

匆匆前來的十五人動作整齊,腳下生風,飛速退出巨大的花園,冷森的身影一一消失在眾人的眼裡。

見他們走了,阿真朝向少雲說道:「日初再幾個月就要生了,生產前你務必要回來一趟。」

「真哥,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要他領著十五人鑽山打洞的去尋那些罪犯,他就覺的很累,他才剛從大周回來耶。

「你吃飽了也沒事幹,領著他們出去歷練歷練不是很好嗎?」知道他在不舍什麼,阿真手臂橫過去,摟著他殺很大地命令:「不只是捉拿罪犯,一路下來如看見有土匪窩一定要給我端了,見到山賊一定要給我剿了,知道嗎?」

「知道了。」雙肩大垮的向少雲就知道沒那麼簡單,想到要在這麼大的國家裡鑽山打洞找匪,他覺的壓力很大了。

「辛苦你了。」拍了拍他的肩,微笑說道:「趁這兩天多陪陪日初,帶她出去玩玩。」

「嗯。」也只有這樣的向少雲點了點頭,不想再呆地說道:「真哥,那我先走了。」

「去吧。」

看著那道急步回家陪老婆的身影,阿真嘖笑不已。負手嘆笑地向大廳步去,想來他們這一離去,那些土匪們怕是要雞犬不寧了。他吐蕃什麼都可以有,就是絕對不能有,路過一座山,然後跳出來一大批人蒙面人,囂張地狂喊,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柴的土匪。

第337章《再逛城西》

光陰迅速,傍晚的紅霞洗染著清澈的天宇,那一輪火紅的夕陽巨大無比,猖狂的火焰已然維齊不住黑暗的侵襲。

熱熱鬧鬧的膳廳迎送去了一乾女眷,皆是歡喜無比的眾人對那位端坐於椅上的男人福身,便乖順地相攜離去。

含笑送離這些花嬌粉艷的老婆,隨即眉毛一挑,朝依然坐在椅上的貝妮問道:「親親小可愛,明天要上朝你還不去歇嗎?」

「才剛入夜。」很無聊的貝妮也學著他輕挑眉毛,坐不住地跑到他身邊,摟著他的手臂嚷道:「郎君,我們出去逛逛好不好?」

只想呆在府內的阿真搖頭回道:「一點都不好。」

「哼。」被拒絕的貝妮咕嚕眼眸子轉了幾圈,「郎君你忘了那一屁股的仇了嗎?」

「呃!」早忘記那一屁股之仇的阿真回想起,嘴巴立即非常的陰險翹起,起身牽起這個好動的可人兒,朝一旁的總管喚道:「把能武和采燁叫來。」

「是。」

見終於令這位大老爺起身了,得逞的貝妮開心不已,緊摟著他的手臂,把他拉出膳廳,很好玩地嚷道:「郎君,咱們去報那一屁股之仇。」

「嗯嗯。」他這個人就是有仇必記,有恩一定忘。那一屁股的仇恨這麼大,怎麼就忘了呢。

自入城西,貝妮早把那一股屁之仇忘了一乾二淨了,理也不理他家郎君,自顧這個小攤逛逛,那個小攤摸摸,自得其樂的很。

知道她貪玩,不著急報仇的阿真也就隨她了。

從小攤里拿出一條項飾,她開心地與他分亨道:「郎君你看,這個掛墜好看吧。」

打量她小手心裡那一個小泥人,不感興趣的阿真胡亂點頭道:「還不錯。」

突然見到如此美麗的少女,小攤老闆早就呆愣了,頭腦嗡的一聲頓時空蕩蕩,哪裡還能聽聞他們在講什麼。

見郎君贊不錯,貝妮開心之極,把小墜飾緊握於小掌心內,朝小攤老闆問道:「大爺,多少錢?」

被喚回神的小攤老闆愣看著近在眼前的美麗臉龐,不敢索要價錢地連連搖頭,「不……不用。」

白眼一翻,阿真朝跟在一旁的李能武比劃道:「算錢。」

應后,李能武那張無比冷酷,很恐怖的黑臉立即伸到小攤老闆面前,「老闆,多少銀子?」

愣看著貝妮發獃的小攤老闆,瞳孔內突然放大這麼一張見鬼的臉,頓時嚇的一大跳,驚恐中連連後退,搖擺著四肢,「不……不……不……用。」

他這見鬼的模樣,令貝妮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武能,你嚇到他了。」

「給他一兩銀子。」

阿真一比劃,冷酷的李能武從懷裡掏出一小塊碎錢,毫無表面地擱在小鋪上面,冷冷地跟著向前走去的少爺。這些個小老百姓每次見到各位夫人,都會愣怔地發獃,真是屢見不鮮,毫無創意可言。

信步向那摔跤那攤派走去的阿真喃喃自語:「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佛祖、觀世音保佑,一定要讓我報了仇。」

小手被牽,好奇的貝妮抬起小臉輕看著自言自語的郎君,安慰道:「郎君你放心吧,李能和采燁的武功很高強,一定能把摔你一屁股的人打敗的。」真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一個摔跤的會厲害到哪裡去呀。

見她會錯意了,阿真低頭打量這張不擔心的小臉,深嘆一口氣道:「妮兒,我不是擔心打不贏摔跤的,只是這個摔跤的他很懶,經常無故曠班,不擺攤。」

聽聞這話,貝妮也啞然,如沒擺攤那還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為一屁股滿城搜人吧?

擠身在熱鬧的城西,健步抵達小攤位的阿真,老臉大垮。愣看著空無一人的鋪位,一陣微風輕輕吹過他的發梢,咬牙切齒的語句從他的齒縫裡瀉了出來。「該死,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見到空無一人的攤位,貝妮挑了挑眉,驚訝說道:「郎君,還真被你的烏鴉嘴說中了耶。」

白眼一翻,不死心的他拽住一位路過的陌生人,禮貌地詢問道:「老大爺,你知不知道這位擺攤摔跤的去哪裡了?」

被拽住身的老大爺愣看著眼前這位俊雅的年青人,訝異反問道:「這裡有人擺攤摔跤嗎?」

「沒有嗎?」阿真大愣,難道是他做夢被人摔了一屁股?

「沒有。」老大爺非常肯定。

「不可能。」很堅定的阿真不認為那一屁股是做夢被人摔的。

可是老大爺比他更肯定回道:「小老兒住在這條街近一輩子了,也從來沒看到過這裡有摔跤,如你要找摔跤,該去城東才對。」

見這位老大爺信誓但但,阿真的頭腦迷茫了,難道他真的是做夢被摔的?可是想想不對呀,當時盈盈也在場呀。

正當他想不通時,一名老婆婆急步朝他們奔來,看都沒看阿真一眼,緊拉著那老大爺嚷道:「老頭子你怎麼又跑出來了,快隨我回去吧。」

聽到這句氣急敗壞的話語,阿真和貝妮面面相覷,「呃!這位老婆婆,你這是?」老大爺看上去也才五六十歲,身體健朗的很,傍晚出來走動走動,須要這麼著急嗎?

急步而至的老婆婆轉身打量著前的俊男美女,手撫身躬拜道:「讓幾位大爺費心了,老婆子著實過意不去。」

見這老婆婆莫名其妙的道歉,所有人頭上冒出無數問號。

「呃!」不知所云的阿真頭腦打結了,現在是上演那出?指著前面的老婆婆問道:「老婆婆你這是?」看著眼前這兩位老人,任他再聰明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自認聰明的貝妮也一愣一愣的,發現她那顆很聰明的腦瓜子其實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般聰明。

「哎……」深嘆了一口氣,老婆婆才說道:「兩年前老頭子生病,病好了,人卻糊塗了,經常偷偷溜出房子,然後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原然如此。」恍然大悟的阿真看了一眼自老婆婆來時就沉默的老大爺,感覺自己像一頭驢一樣。

也感覺自己被耍的貝妮理也不理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老爺子,趕緊朝老婆婆問道:「老婆婆,你知不知道這裡有一攤摔跤的?」

「當然知道了。」

汗……

什麼在這裡住了近一輩子都不曾見過這條街有摔跤的,好大的謊言啊。

得知原來自己不是做夢被摔了一屁股,阿真刻不容緩詢問道:「那為何今天沒有擺攤。」

「不是今天,是很多天都沒擺了。」老婆婆如是說道。

「原來如此。」瞭然的阿真點了點頭,難怪上次和這次來都沒看見,原來是沒擺攤了。看來他那一屁股之仇是報不了了。

貝妮見郎君無法報仇了,有禮的向老婆婆撫身謝道:「多謝老婆婆。」

「姑娘勿客氣。」擺著手,老婆婆不再言語,拉著她那得了老年痴呆症的丈夫擠身進人群里。

貝妮聳了聳望,抬起睫眸失落道:「郎君,你那一屁股之仇怕是此生難報了。」

「真是太好了。」無奈跟著聳望的阿真失望之極,拉著她的小手也向熙攘涌了進去。

被痴纏到河邊的阿真,觀看著河流上的青娥畫舫,聞著陣陣飄散在空氣里脂粉香,無奈地看著旁邊那位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吃的開心的貝妮。

到這裡來是很好,也很妙。可是——,跟著她,那情況就完全相反了。探看著佇立於河畔邊的紅鶯綠燕們,看著這群鶯燕們騷姿扭腰,體似玉酥,他的*就情不自禁緊緊崩著。可是,天殺的,真是一種折磨啊。

開心吃著冰糖葫蘆,看著河上的荷燈畫舫,聽著遠處傳來的陣陣琴樂,晚晚冰風輕輕吹拂,心情很好的貝妮輕抬起手中那一串冰糖葫蘆,湊到身邊這個男人嘴角問道:「郎君,很好吃,你要不要也吃一顆?」

「我們回去吧。」看著那些溥紗的姐兒們,再不走,他會死的。

抬起明亮的睫眼看著自家郎君,感受那隻摟在她腰間的手掌灼熱,輕笑的貝妮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兩旁的勾院,「郎君何不吟詩呢?」

「吟詩?」他現在只想*盪,還吟詩呢。

「對呀,所謂心清自然涼,郎君才學深如湖海,趁興不如吟首詩。」

河畔兩側皆是青樓勾欄,連河中也是酒綠燈紅,除了*外,還能吟什麼?

「采燁,以妓為詩,作一首如何?」

跟在身後的錦采燁,滿臉不自在,想了想便吟道:「隴上巢空歲月驚,忍看回首自梳翎。開籠若放雪衣女,長念觀音般若經。」

詩句剛落,好奇的貝妮打量他問道:「采燁文采真是風流,是否身有感觸呢?」

「不曾。」不卑不吭的錦采燁抱拳躬身,想他寒窗多年,為一餐飽飯已是奔波之極,哪裡會有那些閑錢去戲雪逐花。

知他過的清貧的阿真,牽著貝妮的手說道:「妮兒,你也作一首如何?」

「好呀。」欣然應答,看著河流上的點點畫舫吟道:「說盟說誓,說情說意,動便春愁滿紙。多應念得脫空經,是那個、先生教底。不茶不飯,不言不語,一味供他憔悴。相思已是不曾閑,」念到這裡收回擱在河中的瞳眸,輕抬小臉埋怨看了自家郎君一眼,才低聲念道:「又那得、工夫咒你。」

收到她那幽怨的眼眸,吟笑的阿真挑了挑眉,把這具緊幽香的酥體緊摟在懷中,看著河上的凌波畫舫吟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析枝。」

「好一個,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聞詩后的貝妮不高興地仰看著他吟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酒筵哥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何不憐取眼前人。」

摟著小小肩膀的手臂一緊,陪笑說道:「親親小可愛,雖然我看似風流,其實我很專情的。」

「真的嗎?」一雙小眼誠直地凝看著他,很是懷疑。

被秋水之眸凝看,阿真心虛不已,訥訥搭笑地點了點頭,牽著她的手說道:「咱們回去吧。」

「好吧。」知道他性情的貝妮無奈地嘆息,她這個郎君什麼都好,就是那顆不安份的心不好。

大手牽著小手,舉步離開河畔不久,他們就見到擁擠的人群大動,不知為何如潮水的人群,懼怕里左右退開,張著驚恐的眼眸站在旁邊觀看街道中大搖大擺的那一群狗仗勢之人。

悠閒遊走的阿真見到街前人群分開,一大群手持棍棒的大漢怒氣匆匆向他們急奔而來。

自認沒幹什麼的他滿臉木訥,應該不是來找他的吧。可是吐蕃正在大清肅,這一大群人手持凶物,滿臉逞兇鬥狠,也太大膽了吧。

李能武和錦采燁見到越來越近的這一群人凶神惡煞,飛速竄到阿真和貝妮的前面,雙雙刷的一聲把後背的刀劍持在手中,冷著臉等待這群人到來。

「黃爺,就是他。」剛到的人群,一聲懼怕的嬌喝響起。

聽到這個熟悉的嗓音,好奇萬分的阿真拔開李能武和錦采燁,定眼一眼,原來是前些日子被他嚇的屁滾尿流的妓院老鴇,這下好了。

自三名龜奴被殺,巡城司滿城都搜不到人,原本動靜很大的巡城司卻不知為何,搜了二個時辰就突然收隊,直至最後連問都不再過問。

雖然不知道大哥為什麼雷聲大雨點小,可黃仁貴哪裡肯罷休,暗暗尋探了許久,也找不到這群人的身影。這些人,殺了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沒人知道去向,問大哥,大哥只是很慎重的警告他忘了這件事,然後把他關在府里幾天都不讓他出府。

今天剛解禁的他,一出來就見到老鴇匆忙來稟,殺人後消失的人又再度出現河畔了。聽聞這消失,如泥牛入海到處找不到人的他,立即召集人馬,飛速的趕來。此仇不報,他黃仁貴還如何在城西站得住腳?

順著老鴇的手指看去,黃仁貴很快就在兩位煞星的背後見到一名俊雅非常的年青爺哥,這一見他心頭大跳,暗暗贊道,好一個貴氣纏身的大爺。

「大爺,你殺了我的人,這事不能就這麼了了。」

聽到這話,阿真朝老鴇身邊的年青人看去,頓時他樂了。

只見這名年青小夥子長著一張如驢子一樣長的臉,寬大的額頭好像被人用捶子敲出來一般,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說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不待阿真發笑,一邊的貝妮早就忍俊不住,噗哧一聲哈哈狂笑了出來。

見貝妮笑的如此三八,阿真也樂不可支地大裂著嘴巴哄堂大笑,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張驢臉,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呀。

第338章《驢馬兄弟》

怒氣沖沖奔來黃仁貴眼尖,見到一名長的水靈之極,甜美的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可人兒,竟然大刺刺指著他發笑,一時之間氣忿難平,「笑什麼笑,沒見過爺嗎?」

「哇哈哈哈……」隨著那張驢臉的動作,阿真更是捧腹大笑,樂不可支地指著那張驢臉笑道:「牛頭馬面的馬面見到你都要自嘆不如了。」

當場被溪落,黃仁貴氣的一張驢臉都青了,指著他們怒叱:「給我打。」

眼見驢臉背後數十名手持棍棒的小嘍羅要撲上來了,李能武冷著張閻王臉大喝:「誰敢……」

一時之間數十名衝上前的小嘍羅被他氣勢懾住,凜冽悚人的煞氣圍繞在他們四周,懼怕中全都止了腳步,緊張萬分把武器護在胸面,集體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率先跨出一步。

見到這群來勢洶洶的人被能武一聲大喝,竟嚇的縮成一團,真是太沒出息了。

阿真還沒開口,樂完的貝妮收了收口,含著濃濃笑意朝前問道:「黃仁善是你什麼人?」

很生氣的黃仁貴見這個甜美無比的可人兒問話,高傲的翹起自己的大母指比了比自已回道:「我家親哥。」

聽聞這句如此高傲的話,挑起眉的阿真朝身邊的人問道:「妮兒,這黃仁善是何方神聖?」能讓她的親親小可愛問起的,應該有點能耐吧。

「郎君,這個黃仁善就是城西的巡城司,雖然他也有一張驢臉,可是卻沒有眼前這位這麼搞。」

「原來是城西的巡城衙門。」瞭然的阿真很危險的再問:「這個城西的巡城老爺,怎麼樣?」有這種弟弟,怕也是禍害,上樑不正,下樑肯定是歪的。

知道他想問什麼的貝妮搖了搖頭,兩顆甜美無比的酒窩深深陷了進去,「雖然弟弟《奇》混蛋了些,但是這個哥哥卻是位《書》人人讚頌的好官,不貪不飲不《網》漁色不賭博,戰戰兢兢,清儉純樸。」他還是第一個儉衙查不出有問題的官。

聽到貝妮這話,阿真頓時好奇了,「連這些你都知道,這個黃仁善怕是不一般吧。」

「嗯。」點頭的貝妮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話語講道:「盈盈有意,提拔他。儉衙明暗查了他近三月,只查到他穿鞋不愛穿襪,時常夜深人靜時偷溜到廚房自己煮麵吃。」

「煮麵也須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嗎?」阿真大大覺的不可思議。

「哈哈……」一樣覺的很好玩的貝妮小聲語道:「因為他曾對眼前這位親弟弟說道,一日三餐,不準多也不準少,知道餓才懂的食物的可貴。所以……」聳了聳肩。

「有意思。」撫摸著下巴,眯看那張驢臉,有趣的阿真搖頭說道:「想來眼前這位大爺的事,那位清儉的大哥是不知情嘍。」

「黃仁善對這個弟弟管教極盡的嚴厲,但是爛泥總是扶不上牆。」貝妮老實回道。

阿真不贊同了,喃喃叨念地說道:「什麼爛泥扶不上牆,這都是騙人的。因為是親哥所以不太忍心責罰,管人也是須要手段的。」

見他說出這番話,貝妮眉毛一挑,「郎君,你想幹什麼?」

「幫這位黃老爺管管他弟弟。」

「郎君,你管的太寬了吧?」

「人家都找上門了,你還嫌寬呀?」

「好吧,你看著辦。」雙手一攤,貝妮為眼前這位驢子臉的大爺默哀起來。

很不爽的黃仁貴見到前面那對狗男女竊竊私語,早就忍不住了。當他正要破口大罵時,突然見那位俊雅的大爺冷臉一板,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那兩名煞星飛速的奔至他們面前,眨眼之間,他帶來的人全都倒在地上哀號不止。

一聲令下,李能武和錦采燁就解決了前面持棍棒的數十名漢子,面無表情的他們退回自己的位置,冷眼狠凝著站在前面發愣的黃仁貴。

不知什麼情況的黃仁貴見到他帶來的人瞬間就被搞定了,一時之間頭腦嗡嗡作響,張口結舌。

耳邊陣陣傳來數十人疼痛的哀號。

見到前面這隻驢子發愣,阿真冷著臉哼哼步上前,陰森問道:「驢子,怎麼樣,你還想要報仇嗎?」

「你……」

傻愣的黃仁貴話還未說完,老鴇嚇的連內褲都濕了,雙腿發軟卟通一聲立即跪倒在地,上次她逃過一劫,今天這一劫怕是再也逃不過去了。

走到他前面,阿真的濃眉倒豎,兇狠瞪著他問道:「我怎麼樣?」

嚇傻的黃仁貴冷汗嘩啦啦不停流淌,張大著嘴巴,依呀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突然間,一大巴掌甩了過去,打的他是眼冒金星。

「我怎麼樣,你到說啊。」打完后,倒豎濃眉的阿真反手再一揚,一大巴掌又甩了過去,「說啊。」

連被摑了兩大耳光的黃仁貴見到狠主了,想他是巡城司的弟弟,走到哪裡誰不給他面子呀,可是今天卻碰見個連他大哥的臉都不看的人,一時之間被打的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求大……大爺……住……住手,他他他……他是巡……巡城……」

跪在旁邊止不住發抖的老鴇嚇的差點暈過去,眼前這位大爺也太無法無天了,黃爺可是巡城司老爺的親弟弟呀。

聽到這話,阿真停下怒摑的巴掌,朝低頭跪地的老鴇反問道:「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喃喃自語的老鴇無法相信他竟然問那又怎麼樣?一時之間語結了。

把老鴇堵的啞口無言后,阿真冷冷地再向那兩頰被他摑紅的黃仁貴看去,挑起眉喝道:「跪下。」

懼怕不已的黃仁貴見這位爺這麼狠,竟然連他大哥都不怕,立即捂著自己的臉頰卟通跪了下去,但是緊閉的嘴巴卻不出聲求饒。

見他不開口求饒,阿真哼了哼道:「還有點血性。」

靜站在街道兩旁,鴉雀無聲的百姓靜看著這一幕,心裡剎異之極,沒想到這位年青人如此之狠,連巡城司老爺的弟弟都敢大力的摑下去,頓時之間無數的竊語聲大量傳起。

正當黃仁貴卟通跪地時,大群的衙衛手按腰刀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在幹什麼?」領著眾多衙差急速奔來的捕頭,往地上一蹩,頓時嚇了一大跳,恭敬地彎下身弱弱問道:「二爺,你……這是在幹什麼?」

嚇的不知所措的黃仁貴見到大捕頭來了,猶如溺水之人見到浮舟,心一定就站了起來,氣憤難平指著阿真大聲告狀:「他當眾歐打於我。」

聽聞此話的大捕頭心頭一跳,朝前怒斥:「大膽。」

見這位剛才噤若寒蟬的黃仁貴竟然還敢囂張,很不爽的阿真哼叱:「我沒叫你起來,你竟敢站起來,給我跪下。」

「大膽,住嘴。」大捕頭大怒,竟然要二爺跪下,真是太膽大包天了。

被連喝了兩句大膽,貝妮也不爽了,朝前冷叱:「剛才這批人逞凶持械、瞠街過巷,你們不攔不問,現在卻還敢當眾包庇,真是罪不可恕。」

被斥責的面目無光,大捕頭怒瞪著貝妮喝道:「無知村婦,那容得你在此放肆。」

「混帳的東西。」原本假怒的阿真見這位大捕頭竟然敢罵他的妮兒,一時之間真怒了,暴喝:「來人,給我拿了。」

「是。」李能武和錦采燁刷的一聲從背後抽出寒氣奪魄的冷刀冰劍。

大捕頭見前面的人竟然敢公然與官府持刀亮劍,一時之間也怒了,朝前大喝:「大膽,給我逮了。」

圍觀的百姓皆瞪著無法相信的雙眼,看著竟敢公然與官府對抗的兩人,一時之間全都傻愣了。

提刀劍衝到差衙群里,李能武和錦采燁遊刃有餘,劈哩叭拉便與官差打鬥了起來。

很快,陸陸續續的差役就一個接一接被撂倒在地,捂著受傷的各部位慘叫哀號了起來。

解決數十位差役后,李能武卸掉了大捕頭的刀,提著他的后領便一把把他扔倒在阿真腳邊。

冷著臉看著摔的四腳朝天的大捕頭,輕輕一哼的阿真一腳踩在他胸膛上,怒瞪著前面那個嚇傻的黃仁貴,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土地。

沒見到他們竟然連官差都敢打,黃仁貴差點嚇的尿失禁,見到這個手勢,一刻也不敢遲疑,卟通一聲立即又跪倒在地,這人是誰?怎麼敢如此的膽大包天?

被重踩胸口的大捕頭灰頭土臉,雙手緊抱著阿真的腳踝,咬牙齒切喝道:「大膽……」

見他還不乖,阿真朝李能武說道:「把那黃仁善給我叫來。」

李能武還沒應答,貝妮便插嘴說道:「不用了,他來了。」

聽見這話,阿真抬起頭朝街道眺去,果然見到位穿著官服的身影領著大堆人急匆匆奔來。

直到他奔近了,氣憤的阿真不由的挑起了眉,忍俊不住地大裂嘴角,果然如貝妮所說,這個黃仁善雖然沒有黃仁貴拉的特長的驢臉,可是那不是一般長的馬臉也確實夠讓人捧腥痛笑了。

剛要安歇的黃仁善聞稟有兩幫人在大街上聚眾斗歐,立不遲疑,飛快起身,召集衙役便匆忙趕來,朗朗乾坤下,眾目睽睽里,竟敢在街上斗歐,賊人該是如何的膽大包天。

可是……

迅速奔至的黃仁善,還未開口斥叱,驚恐的眼眸瞧見了人群里的貝王妃,一時之間冷汗頓時飛瀉的瀑布一樣,狂流不止。

「老馬你來了。」見到這張馬臉,開心的貝妮頓時樂不可支。

打量著眼前這張馬臉,裂開嘴的阿真挑眉問道:「老馬?」

古靈精怪的貝妮笑的春光燦爛,「郎君怎麼樣?這名字我取的,很貼切吧。」

聽聞妮王妃這聲郎君,大受驚嚇的黃仁善,萬分艱難地扭轉過脖頸,應入眼底的那具軒逸的身影早不是人影了,而是一具厚重的棺材,一具可以把所有人裝進去的巨大棺木。

「大……大……」雙腿不停打顫的黃仁善,牙根發腫。終於見到這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大王了。

見他要把他拆穿了,阿真朝前大喝:「給我閉嘴。」兩旁的百姓還看著呢,他想讓全城百姓惶恐嗎?

「是。」飛速合上嘴巴,咕嚕的眼珠不敢轉動,挺立的身影忍不住打顫,感受著自己如被活生生拔牙的疼痛。

大捕頭和黃仁貴見他來了,一時之間兩人動作一致跑到他身邊。

「哥,他們當眾歐打官差。」

被重踩的大捕頭點頭應和黃仁貴道:「賊人大膽,竟敢公然逞凶於大街。」

臉色蒼白,冷汗淋漓的黃仁善,見這兩人還如此不知死活,鐵青著臉斥叱:「全給我閉嘴,跪下。」哪裡不好撞,竟然撞到大王的拳頭上,簡直就是蝦蟹在鍋前叫囂,活的不耐煩了嗎?

告狀的兩人聽到這句駭然驚恐的話,查覺出不對勁,抬眼看見他額頭上青筋暴跳,冷汗淋漓盡致,整張臉青的如發芽的嫩葉,深知不妙,牙根一疼,連想都不敢再想,卟通一聲立即跪倒在地,懼怕的一顆心死死卡在喉嚨上。

打量著噤若寒蟬的黃仁善,阿真朝他招了招手。

不敢言語的黃仁善,抖著腳步小心亦亦走近,聽候旨意。

「查封了青樓,捕頭一百大板,把你弟弟送到城外的軍營里,我會叫人好好的教他如何成為正直的人。」

「是。」黃仁善心裡默然。他這個弟弟屢勸不聽,去軍營里好好的磨練磨練也好,只是一開始要吃些苦頭了。

見他應是了,阿真點頭說道:「回去吧。」

知道他不想張揚的黃仁善,撫胸小聲回道:「是,臣下告退。」

「我們走吧。」牽起貝妮的小手,看也不看前面這一群狼狽的人,擠出人潮,大步向城門走去。

直到走了城南,貝妮才好奇問道:「郎君,為什麼要把老驢扔到軍營里去?」

聽到這句老驢,想到那張誇張的驢臉,阿真的嘴巴立即大裂,含笑撫摸著這顆鬼靈的小腦袋說道:「年青人誤入歧途在所難免,在還沒幹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時,改過來也就行了。」

「可是他能改過來嗎?」

「可以的,他的性直,只是一時踏錯了。所以要經過嚴格的訓練,找回他原本正直的本性。」

聽他這話,貝妮一愣,狐疑仰起小臉問道:「郎君如何知道他原本正直呢?」

但笑不答的阿真反問道:「妮兒想想他剛帶人來時,說了什麼話?」

埋頭想了一想,貝妮皺著眉頭疑問道:「就因為這樣子嗎?」

「沒錯。」點頭的阿真說道:「如果真是十惡不赦,那他就不會說,我殺人不能這麼算了。而是帶著人連話也不說就衝過來打殺,因為我殺人已是證據確鑿,無可置疑。」

說到這裡,他眼一眯,更加堅通道:「而且從始至終他都不曾向我求饒過,在這一點上,他絕對有身鐵錚錚的骨頭。」

贊同的貝妮點頭說道:「確實,被郎君如此打,又如此嚇,他始終都不吭一聲。」隨即又疑惑了,「但是他下跪了。」

「我想他應該是跪多了,畢竟有這麼位正直的哥哥。下跪對他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但是不求饒這一點,我很是欣賞。被保護起來的他,剛好進軍營里磨礪出那的男兒氣概,改掉他男兒膝下是糞土的壞習慣。」

與他並肩齊走的貝妮看了看身邊的這個男人,心裡崇拜萬千,她的郎君真的不是一般的人,從一句話就可以看到人的內心,窮其一生,她怕是一輩子也學不完他的本領。

第338章《驢馬弟兄》

怒氣沖沖奔來黃仁貴眼尖,見到一名長的水靈之極,甜美的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可人兒,竟然大刺刺指著他發笑,一時之間氣忿難平,「笑什麼笑,沒見過爺嗎?」

「哇哈哈哈……」隨著那張驢臉的動作,阿真更是捧腹大笑,樂不可支地指著那張驢臉笑道:「牛頭馬面的馬面見到你都要自嘆不如了。」

當場被溪落,黃仁貴氣的一張驢臉都青了,指著他們怒叱:「給我打。」

眼見驢臉背後數十名手持棍棒的小嘍羅要撲上來了,李能武冷著張閻王臉大喝:「誰敢……」

一時之間數十名衝上前的小嘍羅被他氣勢懾住,凜冽悚人的煞氣圍繞在他們四周,懼怕中全都止了腳步,緊張萬分把武器護在胸面,集體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率先跨出一步。

見到這群來勢洶洶的人被能武一聲大喝,竟嚇的縮成一團,真是太沒出息了。

阿真還沒開口,樂完的貝妮收了收口,含著濃濃笑意朝前問道:「黃仁善是你什麼人?」

很生氣的黃仁貴見這個甜美無比的可人兒問話,高傲的翹起自己的大母指比了比自已回道:「我家親哥。」

聽聞這句如此高傲的話,挑起眉的阿真朝身邊的人問道:「妮兒,這黃仁善是何方神聖?」能讓她的親親小可愛問起的,應該有點能耐吧。

「郎君,這個黃仁善就是城西的巡城司,雖然他也有一張驢臉,可是卻沒有眼前這位這麼搞。」

「原來是城西的巡城衙門。」瞭然的阿真很危險的再問:「這個城西的巡城老爺,怎麼樣?」有這種弟弟,怕也是禍害,上樑不正,下樑肯定是歪的。

知道他想問什麼的貝妮搖了搖頭,兩顆甜美無比的酒窩深深陷了進去,「雖然弟弟混蛋了些,但是這個哥哥卻是位人人讚頌的好官,不貪不飲不漁色不賭博,戰戰兢兢,清儉純樸。」他還是第一個儉衙查不出有問題的官。

聽到貝妮這話,阿真頓時好奇了,「連這些你都知道,這個黃仁善怕是不一般吧。」

「嗯。」點頭的貝妮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話語講道:「盈盈有意,提拔他。儉衙明暗查了他近三月,只查到他穿鞋不愛穿襪,時常夜深人靜時偷溜到廚房自己煮麵吃。」

「煮麵也須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嗎?」阿真大大覺的不可思議。

「哈哈……」一樣覺的很好玩的貝妮小聲語道:「因為他曾對眼前這位親弟弟說道,一日三餐,不準多也不準少,知道餓才懂的食物的可貴。所以……」聳了聳肩。

「有意思。」撫摸著下巴,眯看那張驢臉,有趣的阿真搖頭說道:「想來眼前這位大爺的事,那位清儉的大哥是不知情嘍。」

「黃仁善對這個弟弟管教極盡的嚴厲,但是爛泥總是扶不上牆。」貝妮老實回道。

阿真不贊同了,喃喃叨念地說道:「什麼爛泥扶不上牆,這都是騙人的。因為是親哥所以不太忍心責罰,管人也是須要手段的。」

見他說出這番話,貝妮眉毛一挑,「郎君,你想幹什麼?」

「幫這位黃老爺管管他弟弟。」

「郎君,你管的太寬了吧?」

「人家都找上門了,你還嫌寬呀?」

「好吧,你看著辦。」雙手一攤,貝妮為眼前這位驢子臉的大爺默哀起來。

很不爽的黃仁貴見到前面那對狗男女竊竊私語,早就忍不住了。當他正要破口大罵時,突然見那位俊雅的大爺冷臉一板,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那兩名煞星飛速的奔至他們面前,眨眼之間,他帶來的人全都倒在地上哀號不止。

一聲令下,李能武和錦采燁就解決了前面持棍棒的數十名漢子,面無表情的他們退回自己的位置,冷眼狠凝著站在前面發愣的黃仁貴。

不知什麼情況的黃仁貴見到他帶來的人瞬間就被搞定了,一時之間頭腦嗡嗡作響,張口結舌。

耳邊陣陣傳來數十人疼痛的哀號。

見到前面這隻驢子發愣,阿真冷著臉哼哼步上前,陰森問道:「驢子,怎麼樣,你還想要報仇嗎?」

「你……」

傻愣的黃仁貴話還未說完,老鴇嚇的連內褲都濕了,雙腿發軟卟通一聲立即跪倒在地,上次她逃過一劫,今天這一劫怕是再也逃不過去了。

走到他前面,阿真的濃眉倒豎,兇狠瞪著他問道:「我怎麼樣?」

嚇傻的黃仁貴冷汗嘩啦啦不停流淌,張大著嘴巴,依呀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突然間,一大巴掌甩了過去,打的他是眼冒金星。

「我怎麼樣,你到說啊。」打完后,倒豎濃眉的阿真反手再一揚,一大巴掌又甩了過去,「說啊。」

連被摑了兩大耳光的黃仁貴見到狠主了,想他是巡城司的弟弟,走到哪裡誰不給他面子呀,可是今天卻碰見個連他大哥的臉都不看的人,一時之間被打的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求大……大爺……住……住手,他他他……他是巡……巡城……」

跪在旁邊止不住發抖的老鴇嚇的差點暈過去,眼前這位大爺也太無法無天了,黃爺可是巡城司老爺的親弟弟呀。

聽到這話,阿真停下怒摑的巴掌,朝低頭跪地的老鴇反問道:「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喃喃自語的老鴇無法相信他竟然問那又怎麼樣?一時之間語結了。

把老鴇堵的啞口無言后,阿真冷冷地再向那兩頰被他摑紅的黃仁貴看去,挑起眉喝道:「跪下。」

懼怕不已的黃仁貴見這位爺這麼狠,竟然連他大哥都不怕,立即捂著自己的臉頰卟通跪了下去,但是緊閉的嘴巴卻不出聲求饒。

見他不開口求饒,阿真哼了哼道:「還有點血性。」

靜站在街道兩旁,鴉雀無聲的百姓靜看著這一幕,心裡剎異之極,沒想到這位年青人如此之狠,連巡城司老爺的弟弟都敢大力的摑下去,頓時之間無數的竊語聲大量傳起。

正當黃仁貴卟通跪地時,大群的衙衛手按腰刀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在幹什麼?」領著眾多衙差急速奔來的捕頭,往地上一蹩,頓時嚇了一大跳,恭敬地彎下身弱弱問道:「二爺,你……這是在幹什麼?」

嚇的不知所措的黃仁貴見到大捕頭來了,猶如溺水之人見到浮舟,心一定就站了起來,氣憤難平指著阿真大聲告狀:「他當眾歐打於我。」

聽聞此話的大捕頭心頭一跳,朝前怒斥:「大膽。」

見這位剛才噤若寒蟬的黃仁貴竟然還敢囂張,很不爽的阿真哼叱:「我沒叫你起來,你竟敢站起來,給我跪下。」

「大膽,住嘴。」大捕頭大怒,竟然要二爺跪下,真是太膽大包天了。

被連喝了兩句大膽,貝妮也不爽了,朝前冷叱:「剛才這批人逞凶持械、瞠街過巷,你們不攔不問,現在卻還敢當眾包庇,真是罪不可恕。」

被斥責的面目無光,大捕頭怒瞪著貝妮喝道:「無知村婦,那容得你在此放肆。」

「混帳的東西。」原本假怒的阿真見這位大捕頭竟然敢罵他的妮兒,一時之間真怒了,暴喝:「來人,給我拿了。」

「是。」李能武和錦采燁刷的一聲從背後抽出寒氣奪魄的冷刀冰劍。

大捕頭見前面的人竟然敢公然與官府持刀亮劍,一時之間也怒了,朝前大喝:「大膽,給我逮了。」

圍觀的百姓皆瞪著無法相信的雙眼,看著竟敢公然與官府對抗的兩人,一時之間全都傻愣了。

提刀劍衝到差衙群里,李能武和錦采燁遊刃有餘,劈哩叭拉便與官差打鬥了起來。

很快,陸陸續續的差役就一個接一接被撂倒在地,捂著受傷的各部位慘叫哀號了起來。

解決數十位差役后,李能武卸掉了大捕頭的刀,提著他的后領便一把把他扔倒在阿真腳邊。

冷著臉看著摔的四腳朝天的大捕頭,輕輕一哼的阿真一腳踩在他胸膛上,怒瞪著前面那個嚇傻的黃仁貴,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土地。

沒見到他們竟然連官差都敢打,黃仁貴差點嚇的尿失禁,見到這個手勢,一刻也不敢遲疑,卟通一聲立即又跪倒在地,這人是誰?怎麼敢如此的膽大包天?

被重踩胸口的大捕頭灰頭土臉,雙手緊抱著阿真的腳踝,咬牙齒切喝道:「大膽……」

見他還不乖,阿真朝李能武說道:「把那黃仁善給我叫來。」

李能武還沒應答,貝妮便插嘴說道:「不用了,他來了。」

聽見這話,阿真抬起頭朝街道眺去,果然見到位穿著官服的身影領著大堆人急匆匆奔來。

直到他奔近了,氣憤的阿真不由的挑起了眉,忍俊不住地大裂嘴角,果然如貝妮所說,這個黃仁善雖然沒有黃仁貴拉的特長的驢臉,可是那不是一般長的馬臉也確實夠讓人捧腥痛笑了。

剛要安歇的黃仁善聞稟有兩幫人在大街上聚眾斗歐,立不遲疑,飛快起身,召集衙役便匆忙趕來,朗朗乾坤下,眾目睽睽里,竟敢在街上斗歐,賊人該是如何的膽大包天。

可是……

迅速奔至的黃仁善,還未開口斥叱,驚恐的眼眸瞧見了人群里的貝王妃,一時之間冷汗頓時飛瀉的瀑布一樣,狂流不止。

「老馬你來了。」見到這張馬臉,開心的貝妮頓時樂不可支。

打量著眼前這張馬臉,裂開嘴的阿真挑眉問道:「老馬?」

古靈精怪的貝妮笑的春光燦爛,「郎君怎麼樣?這名字我取的,很貼切吧。」

聽聞妮王妃這聲郎君,大受驚嚇的黃仁善,萬分艱難地扭轉過脖頸,應入眼底的那具軒逸的身影早不是人影了,而是一具厚重的棺材,一具可以把所有人裝進去的巨大棺木。

「大……大……」雙腿不停打顫的黃仁善,牙根發腫。終於見到這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大王了。

見他要把他拆穿了,阿真朝前大喝:「給我閉嘴。」兩旁的百姓還看著呢,他想讓全城百姓惶恐嗎?

「是。」飛速合上嘴巴,咕嚕的眼珠不敢轉動,挺立的身影忍不住打顫,感受著自己如被活生生拔牙的疼痛。

大捕頭和黃仁貴見他來了,一時之間兩人動作一致跑到他身邊。

「哥,他們當眾歐打官差。」

被重踩的大捕頭點頭應和黃仁貴道:「賊人大膽,竟敢公然逞凶於大街。」

臉色蒼白,冷汗淋漓的黃仁善,見這兩人還如此不知死活,鐵青著臉斥叱:「全給我閉嘴,跪下。」哪裡不好撞,竟然撞到大王的拳頭上,簡直就是蝦蟹在鍋前叫囂,活的不耐煩了嗎?

告狀的兩人聽到這句駭然驚恐的話,查覺出不對勁,抬眼看見他額頭上青筋暴跳,冷汗淋漓盡致,整張臉青的如發芽的嫩葉,深知不妙,牙根一疼,連想都不敢再想,卟通一聲立即跪倒在地,懼怕的一顆心死死卡在喉嚨上。

打量著噤若寒蟬的黃仁善,阿真朝他招了招手。

不敢言語的黃仁善,抖著腳步小心亦亦走近,聽候旨意。

「查封了青樓,捕頭一百大板,把你弟弟送到城外的軍營里,我會叫人好好的教他如何成為正直的人。」

「是。」黃仁善心裡默然。他這個弟弟屢勸不聽,去軍營里好好的磨練磨練也好,只是一開始要吃些苦頭了。

見他應是了,阿真點頭說道:「回去吧。」

知道他不想張揚的黃仁善,撫胸小聲回道:「是,臣下告退。」

「我們走吧。」牽起貝妮的小手,看也不看前面這一群狼狽的人,擠出人潮,大步向城門走去。

直到走了城南,貝妮才好奇問道:「郎君,為什麼要把老驢扔到軍營里去?」

聽到這句老驢,想到那張誇張的驢臉,阿真的嘴巴立即大裂,含笑撫摸著這顆鬼靈的小腦袋說道:「年青人誤入歧途在所難免,在還沒幹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時,改過來也就行了。」

「可是他能改過來嗎?」

「可以的,他的性直,只是一時踏錯了。所以要經過嚴格的訓練,找回他原本正直的本性。」

聽他這話,貝妮一愣,狐疑仰起小臉問道:「郎君如何知道他原本正直呢?」

但笑不答的阿真反問道:「妮兒想想他剛帶人來時,說了什麼話?」

埋頭想了一想,貝妮皺著眉頭疑問道:「就因為這樣子嗎?」

「沒錯。」點頭的阿真說道:「如果真是十惡不赦,那他就不會說,我殺人不能這麼算了。而是帶著人連話也不說就衝過來打殺,因為我殺人已是證據確鑿,無可置疑。」

說到這裡,他眼一眯,更加堅通道:「而且從始至終他都不曾向我求饒過,在這一點上,他絕對有身鐵錚錚的骨頭。」

贊同的貝妮點頭說道:「確實,被郎君如此打,又如此嚇,他始終都不吭一聲。」隨即又疑惑了,「但是他下跪了。」

「我想他應該是跪多了,畢竟有這麼位正直的哥哥。下跪對他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但是不求饒這一點,我很是欣賞。被保護起來的他,剛好進軍營里磨礪出那的男兒氣概,改掉他男兒膝下是糞土的壞習慣。」

與他並肩齊走的貝妮看了看身邊的這個男人,心裡崇拜萬千,她的郎君真的不是一般的人,從一句話就可以看到人的內心,窮其一生,她怕是一輩子也學不完他的本領。

第339章《老爹有出息了》

回到府內,阿真便一一進他老婆房內,一一與她們情話長綿了一翻,聽聞他要遠行的眾老婆,臉上全都掛著擔心的表情,不舍中,千遍一律的囑咐再囑咐。

說了無數次同樣的話,又抱又親的阿真千遍一律的安慰再安慰,最後才疲憊萬分地步在凄美的月光下。

探望完一群老婆后,夜已更深了,皇宮靜沁非常,幽幽燈火閃爍著暈黃的光輝,楊柳枝頭上那一輪澄黃的滿月圓的是令人心靜神寧,啾啾蟲聲如在聚宴一般,層起彼伏不息。

沿路走來的景緻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可是,疲憊的阿真無遐去欣賞此種美麗,步法穩健地向自己的金殿奔去。

一成不變的花富站在外面探看著明月,見到他的身影,立即歡喜迎上前跪見,「奴才見過大王。」

來到自己殿內,看著燈火通紅的金殿,很困的阿真問道:「王后睡了嗎?」

「還沒。」不是在等現前這位大爺嗎?

「嗯。」聽到還沒睡,頻頻打著哈切的他急步走了進去。

端坐在房內看書的盈盈聽到腳步聲,便抬起眼眸,見到是他來了,開心地擱下書本站起來朝旁邊的宮女喚道:「把那一盅湯端過來。」

見到大王來了,宮女乖巧溫順地磕頭,隨後便匆匆退了出去。

「你來了。」見到宮女退下了,盈盈高興萬分,負手走他眼前含笑問道:「怎麼這麼晚才來呀?」

「剛才在城西教訓了一下老馬他弟弟老驢。」他如實道完,走到椅子旁邊,一把扯過盈盈,讓她靜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老馬?」坐在他大腿上,喃喃低語的盈盈腦袋裡立即浮現那張馬臉,忍俊不住噗哧笑了,這個名稱是貝妮給他取的,而且還當著滿朝文武重臣大聲嚷嚷。想到黃仁善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號,那張錯愕的馬臉說有滑稽就有多滑稽。

見她笑的如此開心,受感染的阿真嘴角也高高地翹起,搖頭嘆笑,「這個貝妮,真是太皮了。」

「沒錯,閣部里的那些大臣經常被她捉弄了。」想到貝妮的所作所為,盈盈也是不由搖了搖頭。

「這個貝妮……」嘆息的阿真啞然失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拿這個鬼精的丫頭怎麼辦才好了。

「你別瞎*心了,反正大臣們都不在意,疼她的緊。」挪下他大腿,盈盈便朝從門口走進來的宮女手中接過膳盅,小心亦亦擱在桌上喚道:「老公,過來喝湯。」

自那盅湯端進房內,芳香頓時瀰漫在巨大的房內,嘩啦啦口水不停流淌的阿真早湊身過去了,無邀請自掀開盅蓋,頓時口水更是傾瀉了一地。

「老婆,這是怎麼?這麼香呀?」

「天山雪蛤燉千年靈芝,怎麼樣,香吧?」這可是王醫專門為他調配的一道大補湯耶。

聽聞是聖品,可謂刻不容緩,屁股還未坐定,手裡的湯匙便伸進盅里勺起一匙,咕嚕喝進肚子里。

僅只一口,他就忍不住讚揚:「哇,太好喝了。」

「嗯。」開心的盈盈站坐在他旁邊,眉開眼笑催促道:「好喝那就趁熱喝。」

「好。」揮舞不停的手立即緊捏著湯匙,一口一口地把那極品仙湯勺進大嘴裡。

「老婆,你也喝呀。」見她不動的阿真心滿意足地把勺湯的湯匙送到她嘴邊。

含笑的盈盈搖頭道:「你快喝吧,我不能喝如此補的東西。」一雙小手還輕輕撫摸著日漸高隆的肚子。

見她臉上蕩漾著一種初為人母的驕傲,心裡柔情爆炸的阿真把湯匙塞到她手中,「你喂我。」

「老公……」一聲嬌嗔輕輕燃起,看著眼前這張俊英,盈盈心裡蕩漾著柔情蜜意,「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羞不羞。」

等待她餵養的阿真臉皮超級厚,裂著迷死人的笑,無所謂說道:「這裡就咱們兩夫妻,要羞也是關起來羞,怕什麼。」

「你哦……」無奈的盈盈,輕輕點著他英挺的鼻尖,輕聲嘆息地一口一口喂著這個沒手的男人喝湯。

夜深人靜的皇宮裡,燈火漸熄的王殿內,兩道俊倩的身影彼此相偎,無聲中守候著彼此的溫柔。夜風輕輕拂拭過窗欞上的錦絲,空中里流動著似水般的情,像一壺醉人的醇酒,蕩漾著甜蜜的愛,迷濛了兩顆止不住靠近的心……

大理西邊。

李朝的兩位兄弟撕殺的慘裂,隔水而立的兩處軍寨處在緊張的對持之中,幾日來長槍隔著寬闊的紅河對掄著,暴射的利箭如雨一般,不斷流失的生命差點把寬闊的紅河填滿了。

自送離了楊揚,在眾老婆擔心與不舍的目送下,阿真只帶著李能武一人,向大理賓士而來。越過錯那連綿起伏的群山,跨渡過邏些的雅魯藏布江,在墨脫大草原下那藍的如倒懸的海中策馬奔騰,最後蘭溪郡的奇木怪石迎來他們的身影。

抵達大理城時,連續奔波數日未停的阿真終於駐腳了,大刺刺闖進貝妮的老家,在大廳內看到達爾巴正在與一群穿著官服的人不知在講些什麼。先說先贏的他大步跨進去后立即大喊:「老爹,我來看你了。好了,你還健在,就這樣了。」著急趕路的阿真還未等這一干人回過神來,隨即又大步跨出,向門外溜。

正在與大群官員討論事遺的達爾巴突然聽見他的大喊,還沒回過神來,就見他要溜了。這哪裡能行,可謂刻不容疑,虎步大奔,飛速之間就把跨出門檻的衣擺緊拽在大掌之中。

「大王,留步。」

「留步?」被抓住的阿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雙腿,很弱智的問道:「老爹,要留哪一步?」他有兩步,是留前一步還是后一步啊?連個準確點的話都沒有,讓聽的人不明不白,一頭霧水。

達爾巴見他竟真的詢問要留那一步,腫大的額門滑下一顆冷汗,如不是親眼見識到他那超群的智慧,他絕對懷疑眼前這個人是弱智的。

聽到達爾巴叫喚大王,認識阿真和不認識阿真的所有官員皆恭敬站了起來,齊身跪拜,高嚷參喊:「臣下磕見大王,大王萬福千壽。」

聽到這些高喊,阿真知道自己一時趕不了路了,白眼一翻揮手喊道:「全都起來吧。」

「謝大王。」

「嗯。」如回到自己家裡,輕鬆自在的他負手走到主位,轉身一屁股坐下,好奇問道:「你們剛才在幹什麼?」

達爾巴見他終於發問了,欣喜不已回稟:「大王,剛才臣下們正在討論李朝之事。」

「怎麼?老三敗了嗎?」

「老三?」木愣的達爾巴不知老三是誰,與諸臣面面相覷,一腦子霧水。

見他們不明所以,阿真沒等婢女把茶水擱在桌上,就伸手去接,咕嚕喝了一口才說道:「就是李隆那二愣,他排行第三所以叫老三。」

「原來如此。」帆然醒悟的達爾巴大力搖頭道:「老三還沒敗,正與老七相持於紅河,但是已快彈盡糧絕了。」學他喚老三老七,怎麼樣也跟著痞了一回。

聽聞老三快彈盡糧絕了,阿真挑起濃眉訝問:「才多久,就成這地步了?」

聽到這聲不以為然的話,達爾巴連連搖頭說道:「老三連連失利,匆忙逃退,無法顧極糧草、械器,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他是戰神,可是不是每人都像他一樣。

「好吧,算老三有理。」站起來朝前面一干臣子問道:「老三來借糧了是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能把這一干人齊聚在一塊,要嘛就是借兵,要嘛就是借糧,唯有這兩件大事,再無其它。

聽他未卜先知的話,達爾巴連連點頭,充滿期待說道:「大王曾給老三放過話,說可以幫他平定內亂,早在話放出去時,老三就頻頻派人來詢問,不知大王是否要出兵幫助老三?」沙場啊,是他們這些武將的終身墓穴呀。

「不忙,你們好好獃著,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老三都要撞牆了,他還說不忙,達爾巴老臉一憂,很是讒媚地欺身小聲說道:「大王,出兵吧。」

見他這讒媚樣,阿真目無尊長地摟過他寬厚的肩,挑眉說道:「咱們不出,等這兩哥們打的兩敗俱傷,咱們再來收拾他們。」

聽到這陰險之極的話,達爾巴更加興奮了,咕嚕的老眼大睜,期待問道:「大王,你是不是想要李朝?」

「沒錯,我一定要李朝。」

「太好了。」驚喜的達爾巴心頭大振,趕緊說服道:「大王既然想要李朝,那這時出兵剛好,我們假裝是要去援老三,可等大軍進入其軍寨便猛然突殺,一瞬間就可以把老三滅了。然後我們長軀直入,渡過紅河。老七兵將連連戰爭,已是筋皮力盡,而我吐蕃虎兵士氣正銳,不出十日,李朝便唾手可得。」

聽他這番言談,阿真不可思議地看著達爾巴那張興奮的老臉,高興贊道:「老爹,沒想到你也懂的假道滅虢呀。」

被贊的很不好意思的達爾巴黑臉抹過一絲緋紅,咳了咳道:「全是向大王學的。」自邊境見他用鬼如神,深知自己一根筋的他,痛下決心,度日如年地與書籍為伍,這計謀是貝妮從王廷給他捎回來的一部兵書里所寫的。

見老爹這麼不好意思。誇讚完的阿真輕聲問道:「我們這樣是可以得了李朝,那李朝的百姓不服怎麼辦,兵將們對我們懷恨怎麼辦,我們要損多少糧食,要損多少兵將,我們要用多少年才能令李朝真心臣服呢?這些你算過沒有?」

「這……」他哪裡會想那麼多。達爾巴一時結舌了。

見到他應不出來,摟著他的阿真拍了拍他的臂笑道:「答不出來了吧,所以還得按我的計劃來。」

「不知大王的計劃是……」

「這些你別問,反正我保證讓你有仗打,這總可以了吧。」

不明白這些麻煩事的達爾巴聽他保證有仗打,興奮的連連點頭,「謝大王。」這才是他的好女婿嘛,每天晚上睡不找覺,他就等著到李朝的升龍去放一把火,他也很不容易呀。

見到這個木頭老爹興奮成這模樣,阿真裂開嘴,巡視著廳內的這一干臣子,開口說道:「大家就當沒有李朝這回事,各司各職,把地方上的事處理妥了就行。」

「是。」眾臣躬身應和,雖然不知道大王要做什麼,但卻也不敢多問。

「回吧。」

隨著他的話落,一大幹臣子齊跪在地,磕頭喊道:「臣下告退,大王萬福千壽。」

「又不是王八還千壽呢?」打量著這一干臣子,他每次聽到這句話,都感覺這些人在罵他。

見所有人都走了,達爾巴收回恭敬,大掌狠拍阿真的肩高興嚷道:「好女婿,你怎麼突然來了。」

被拍的差點吐血的阿真眼白一現,「當然要突然,我一向都是不動則矣,動則如閃電。」

「兵家大謀,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贊成的達爾巴狠掌連連出招,大讚道:「好好好,不愧是我達爾巴的好女婿。」

差點吐血的阿真感覺自己要得內傷了,驚恐與他拉出一大步,咕噥喃道:「以前還不知道是誰死活都不承認,現在開口閉口都是好女婿,真是他媽的太陰險了。」

聽見他很大聲的自語,達爾巴一張老臉紅白交錯,狠瞪著眼前這位好女婿,大有把他碎屍萬段之舉。

見這木頭老爹用那麼大的牛眼瞪著他,害怕再遭魔掌的阿真嚷道:「我趕了好些天的路,你你叫人給我弄些水,我要沐浴。」

聽他說要沐浴,達爾巴也很大聲的喃喃自語,「這麼大個爺們,要沐浴脫光了往河裡一跳就完了,還要弄的和娘門一樣,都成什麼事了。」

見他如此大聲自語,一時之間阿真的臉上也紅白交錯,提喉大吼:「達爾巴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驚恐的達爾巴邀請道:「大王,裡邊請。」雖然是老丈人,可是女婿是大王。這頭還真是不能不縮,不縮會怎麼樣?哼哼……不讓你上戰場,天下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事情嗎?

第340章《大理親王府》

當連續幾日的奔波,汗流浹背,滿身風塵之人遇見清澈溫暖的浴水,那會是怎麼樣子?

不用說,肯定是連內褲都還來不及脫就卟通一聲如海里小蛟龍,深深潛進水裡。

躺在寬大的浴桶內,嘴裡哼著*歌,一隻大腳擱在浴桶檐邊,兩隻大掌拿著毛巾上搓搓,下洗洗,相親相愛大家一起來洗彭彭。

被趕出來的婢女靜默地恭站在廂門外等候著。

又是一大段時間過去,當阿真把自己的一層皮搓的是煥然一新后,才如快樂的小小鳥一樣離開那原是清澈可現在卻被他弄黑的那一桶浴盆。

精神爽朗,容光煥發的他只著單溥的褻衣,把緊掩的廂門打開喚道:「進來。」

「是。」終於等完這位大爺洗完了,昏昏欲睡的兩位婢女謙卑地輕步走進房內,為這位尊貴的人兒整裝打理起來。

靜坐在鏡前讓婢女打理頭髮的阿真,無聊中從鏡子裡面看見一顆小小的頭顱,這一顆小頭顱小的可愛,倚在門畔邊小心亦亦地向房內眺望,好奇的眼珠子咕嚕不停轉動,如此懼怕,又好奇萬分的表情,簡直就讓人發嚎。但是這顆鬼靈的小頭顱的主人,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偷窺已暴露了。

見到這顆有趣的小頭顱,看著鏡子的阿真高撂起嘴角,有意思地大喝:「何方妖孽還不快快給本座現形。」

好奇不已的貝琪,伸長脖頸偷窺著那個背對她的大王,以為沒被發現的她,驀然聽到這句大喝,一時之間愣怔了,怯生生的她一時之間不知該逃還是該進。

大喝現形的阿真從鏡里觀看這張怯怯的小臉,愉快地轉過身,撂起滿嘴的笑意,對這個傻愣在門邊的小女孩再喝:「說,到底是何方妖孽?」

驀地見他轉過身,只聽其名未見其人的貝琪驚呆了,看著眼前這位俊逸大王,一時之間臉上冒出兩朵紅暈,怯生生問道:「你……你是三姐夫?」

「三姐夫?」聽到這聲怯喚,高撂起嘴角的阿真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只見她頭上綁著兩條小牛辯,圓圓的臉蛋很是可愛,點頭回道:「沒錯,我就是你的三姐夫,丫頭,你排行老幾?」

聽他應是,開心不已的貝琪大膽地跨進廂房,小心亦亦走到他面前說道:「我是貝琪。」

「原來是老四。」

在他瞭然之時,給他束上髮帶,戴上小巧的銀冠后,兩名婢女功成身退撫身說道:「大王,好了。」

「嗯。」站起身時,一隻大掌擱在只及他胸口的小丫頭腦袋上,輕揉問道:「丫頭,你單獨跑到這裡來,難道不怕老爹嗎?」

「怕……」噤噤的貝琪當然害怕了,可是她就是很好奇這位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大王,外加她的三姐夫長的什麼樣子。

聽她這害怕話語,阿真哈哈大笑,伏下身看著這個小丫頭問道:「有多害怕?」

「很……很怕。」她都不敢在阿爸面前說話,所有人都怕他,只有三姐才不怕。

「有沒有這麼怕呀?」見她這模快哭出來的模樣,挑起眉的阿真教導道:「不要害怕,下次他要吼人時,你就提起勇氣,飛奔上前,用力踹他一腳,然後等他愣的還沒吼出聲時,就趕緊跑,久而久之,你就不會害怕了。」

聽聞如此陰險大逆不道的話,懼怕的貝琪輕喘了一口氣,大張著嘴巴連連搖頭,想到她阿爸那雙巨掌,這一巴掌下去,她的小命就要丟了。

「哈哈哈……」陰險教導的阿真見她這副怯懼的樣子,心情非常的好,撫摸著她的腦袋說道:「別害怕,咱們去吃飯去。」

見他跨出門了,怯生生的小臉一憂,小跑跟在他身後,小小聲問道:「三……姐夫,你能不能幫幫貝琪。」

出門剛走沒幾步,聽見這句可憐兮兮的求助聲,阿真狐疑里駐了腳步,轉身看著眼前這張很可憐的小臉,挑了挑眉毛疑問:「丫頭,你有什麼困難事嗎?」

「就是……就是……」噤噤站在他前面的貝琪輕咬著嘴唇,眼裡含著兩汪眼淚,像是看見一根救命稻草般,緊拽著他的衣袖,皺著張小臉哭泣嚷道:「三姐夫,你能不能幫我向阿爸求求情,不要讓他把我嫁給總兵大人的兒郎。」

聽這句哭嚷,雙眉一擰,喃喃叨念:「總兵?」

見他疑惑叨念,點頭如蒜的貝琪哭說道:「就是雲南總兵。」

恍然大悟出的阿真想起這麼一號人物,確定問道:「是不是那個禁都總袁聰?」他吐蕃只有設四名禁都總,大理也就這麼一位,想應該就是他了,可是這個禁都總可是一方護都的頂頭上司,與總兵相差了近三級,在老爹這位大王眼裡,總兵算個屁啊。

見他知道了,貝琪連連點頭,「就是他,三姐夫你幫幫我吧。」

明了的阿真看著眼前這張可憐兮兮的小臉,好奇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這個禁都總的兒子嗎?」

一顆小腦袋輕輕搖著,「我沒見過他。」

「原來如此。」揉了揉這顆可憐兮兮的小頭顱,伏身問道:「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呀。」

講到喜歡的人,貝琪的雙腮染過兩片雲暈,羞怯怯蚊語道:「就……就是,那個……那個段……段爺。」

聽她不明不白的話,阿真白眼一翻,輕拍了拍她的肩問道:「別害怕,三姐夫不是外人,你喜歡誰大聲說出來,我幫你搓合。」

「謝謝三姐夫。」講到喜愛的人,貝琪依然嬌羞不已,抬起眼眸輕輕睇視了他一眼,趕緊低下頭顱,羞煞莫名念叨:「就是……就是征西將軍……段……段台。」

聽到段台這個名字,他立即想起游騎左參統段苔,這兩人名字發音全都是一樣,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怕她弄錯地再問道:「你確定是征西將軍段台,而不是游騎左參統段苔?」

一顆很堅定的小頭顱萬分確定地點了點,蚊語道:「不會弄錯的,是征西將軍段台。」他現在人就在建昌,而且他說過要娶她,她怎麼可能弄錯。

見她萬分確定,站在雅道上的阿真想了想,一個提著根紅櫻槍騎著匹白馬,在白城衝鋒陷陣的身影立即躍進他頭腦里,感覺好像長的不錯。

「說說,這個段台是個什麼樣的人?」撫摸著下巴,他感興趣了,眼前這位小姨子,如此喜愛這個男人,看來她們有很大的一腿耶。

想到心愛的男兒,貝琪臉上漾著滿滿的幸福,仿如做夢般地叨念:「他是個很俊逸的人兒,長的很高大,又很威武,可是待人卻好好,他還很關心人,而且他……」講到這裡小臉早紅通了,小小聲喃語:「他說,一輩子只要我一人,不會三妻四妾。」

果然有一腿,掛著戲謔地毛笑,挑眉的阿真戒告說道:「男人的話不要太相信了,不然會……」

他話還沒說完,貝琪堅定地抬起小臉反駁道:「不會的,他不會騙我的。」

「喔。」訝異的阿真打量著眼前的小姨子,有趣問道:「說來聽聽,他如何不騙你了。」

堅定也只有維齊了一會兒,低垂頭顱的貝琪羞答答說道:「上次阿爸作亂,他雖然人在折曲,但卻趕來大理事先把我接走,我怕連累到他,不願跟他走。可是他說,雖然不能助阿爸,但是願意與我共死。」

聽到這裡阿真不由為這位要與小姨子的一腿,生死相隨的征西將軍大聲喝采:「果然是個痴情好夫婿。」

「是……是呀。」羞怯不已的貝琪當然知道他的好,可是阿爸卻拒絕他的提親。

他最見不得有人拆散鴛鴦了,而且攸關小姨子的一生幸福,雞婆的阿真怎麼可能不管,隨即答應道:「放心吧,我幫你作主。」

見他答應了,歡喜不已的貝琪開心不已,連連謝道。果然如三姐所說的,只要姐夫出面,沒有什麼事搞不定的。

領著開心的小姨子走到大廳之時,見到達爾巴,阿真的濃眉立即倒豎了過來。

滿廳的人見他來了,一家人立即撫身參見,只是還未跪下之際,阿真立即喚起這大堆人,眉開眼笑地看著這大群人,「都是自家人,不須要這樣子。」

「呃……」貝妮的親生母親第一次見到女婿,打量著眼前這個俊逸非常的年青人,是岳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不知該叫他怎麼地走出來,結巴喚道:「女……大王。」最後還是選擇叫大王了。

觀望眾人的阿真看著這位風華絕代的美麗婦人,只見她穿著傳統的苗族服飾,白析甜美的臉蛋與貝妮有七分相像,思也不思立即撫身拜見:「小婿見過岳母大人,願岳母仙容永亨,福壽齊天。」

貝妮親生母見到大王竟對她行如此大禮,惶恐不已趕緊撫身躬拜,「大王如此,臣婦如何受得住?」

見到這一干人不自在,大裂著嘴巴的阿真不好意思搔了搔大腦袋,風趣說道:「我餓了,有沒有什麼吃的?」

惶恐不安的一干人,突然聽他這句八竿打不找的話,一時之間全都傻了。集體面面相覷,這就是他們的大王嗎?怎麼大王竟然開口討飯,太有損君王威信了吧?

知他性情的達爾巴嘆息邀請,「大王請……」這個痞子大王,不是沒有威信,只是平常時他他就是這樣死樣子。

聽說有飯吃,開心的阿真連連點頭,邀請自家岳母道:「丈母娘,咱們去蹭飯,先說了,雞腿別和我搶。」

愣愣的眾人見臉皮如此之厚,一時之間惶恐變味了,張大著嘴巴,啞口無言,不知該應還是不該應。

哭笑不得的貝妮生母,見這女婿如此風趣,咋舌弱弱回道:「好……好賢婿,快進膳廳吧。」

進膳之時,果然大家都把那兩根肥弱的大雞腿留給了他,不!更正地說,應該是大家全都瞠目結舌盯看那個吃的無比爽快大王看。

「這就是大王嗎?」結舌的一干人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個把自己一張嘴巴塞的滿滿的大王。不!這個不是大王,而是餓死鬼。

狠狠蹭食的阿真把喉嚨里的東西爽快咽下去,感覺很靜的他,抬起深埋在碟盤裡的腦袋,看著這一干張大嘴巴愣看他吃飯的人,眼睛眨了眨疑問:「怎麼?你們不餓嗎?」

隨著他的飯落,一整排黑腦袋整齊地搖了搖。

愣看他的眾人同時咽了咽口水,如此兇狠的吃飯,他的胃裝得下這麼多東西嗎?才短短一會兒,他就風捲殘雲,把滿桌的東西吃的差不多了,好恐怖的胃呀。

見他竟然吃下這麼多東西,貝妮的生母關心問道:「賢婿,你還好嗎?」

「謝謝岳母大人關心,小婿很好。」

「這……」和貝妮相似的臉愣怔地看了看自家郎君,見他也同樣瞪大著牛眼,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可怕的胃。

「你們快吃呀,再不吃等一下就被我吃完了。」

「這……」聽他說要把滿桌的東西吃飯,無數雙眼睛集齊向餐桌上瞄去,心裡同時升起一句話。不是等一下就被他吃完了,而是現在已被他吃完了好不好。

頭一次見到如此的大胃王,達爾巴收回木愣的臉龐,朝旁邊的奴僕大喝:「再給大王添菜。」

「是。」

不太好意思的阿真搔了搔頭,朝達爾巴謝道:「老爹多謝了。」

「哪裡,能吃就是福。」沙場武將出身的達爾巴很是英雄,男子漢出生入死,當然要吃得過鍋,拉得填坑了。

「三姐夫,你好能吃。」坐在貝琪旁邊的貝盼很好奇問道:「阿爸這麼壯,可是最多也只能吃六碟,但你卻整整吃了十一碟,難道你一點都不覺的撐嗎?」

「別胡說。」第四岳母,歉然萬分,擔心大王被惹惱。「大王,盼兒小孩子不懂事,您千萬別放在身上。」

「岳母大人,不打緊,小婿早被人狐疑慣了。」阿真依舊笑吟吟,千遍一律回答這好奇的小丫頭,「我一向吃的不多,可能你們家裡的飯菜太好了。」

「好吃就多吃一些。」貝妮的生母疼愛不已,把僅剩一塊的扒排挾到他碗內,如老爺所說,能吃那是福份,她的貝兒一向都吃的不多,可能註定是要分給她這位夫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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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混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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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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