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過往不堪事,種種擾心優

第四百三十四章過往不堪事,種種擾心優

一直是隊列中最沒有威信的存在,現在機會來了,隱抑不住心中喜悅,春風得意上前,語氣極具挑釁「貴方何人於我比試高低?」

此人出戰亦在意料之中,封奈事先得到指示,上前拱手答道「小生願與先生一較長短。」

封奈滿身弱冠書生氣,見其多顯愚鈍,山羊鬍子笑話「這般模樣,當真是南國無人矣。」

並未有半點怒氣,立身微笑,不緊不慢回答「勝負尚未可知,先生之言未免狂妄。」

見封奈有如此性格,山羊鬍子臉上再無笑容。

二人不在鬥嘴,郡守問大首領「若無囑咐,可否開始。」

大首領似乎並無信任山羊鬍子,神色略顯擔憂,微微點頭「開始。」

這邊開戰的時候,禪勛也忙的不可開交,公羊武奇、夢梨雨方才出城,天門山南方七宿,領百餘人馬猛攻客棧。

南方七宿生長在天門山,自由熟讀兵法,臨陣對敵運用自如。

攻堅戰役中採取三緊一松策略,並且事先言明若只要貨物,不求盡斬,留有生門,才不至於魚死網破,趕盡殺絕,實乃兵家大忌。

南方七宿兵分四路,老大李峰率領十名精兵來正門,與禪勛對峙「閣下,天門山不願與北海為敵,論武功你也勝我,然憑你一人之力,難以支撐,敗局已定,留下貨物,人畜平安。」

一人一劍守在街口,任憑對方花言巧語,就是不作聲色。

約過去三刻鐘時間,李峰失去耐心「若再不退讓,休怪在下無禮。」

見對方已經失去耐心,難以細思對錯,機遇已成,冷聲回答「只管亮出兵器,何須這許多廢話。」

李峰來回踱步,看似萬分焦急,卻始終不與禪勛交手。

摸不清對方意圖,一時之間進退兩難,心下焦急,卻不敢有絲毫表現。

子時過後,西方升起焰火,李峰神色得意「多謝,後會有期。」

這時禪勛才明白過來,李峰是有意將他拴在正門,其餘三路人馬從三面同時進攻,在毫無察覺之下殺人越貨。

得知上當受騙,連忙趕去客棧,但其中已無活物。

客棧正堂,十具屍體身裹黑袍,被懸空吊起,挑開黑袍,十人中男女老幼應有盡有,無一例外十指成爪,指甲陷在大腿中,面部充血,是被弔死。

趕去地窖,見十二隻右手整齊擺在門外,傷口參差不齊,應不是刀劍砍下。

地窖內充斥血腥,身體擺在原來堆放貨物的地方,而頭顱,十二柄鋼刀穿插在牆壁上,擺出一個奇怪的圖案。

沙場征戰,死亡早已司空見慣,然如此手段,還是忍不住作嘔。

不忍心再看,囑託鏢師將屍體拼接完整,尋風水寶地安葬,並嚴令各部立即查辦此事,不論多晚,一有發現立即報來。

在眾人面前強裝鎮定,回房之後徹底崩潰,不由怒火眾生,怎麼也想不明白,兩軍交戰各為其主,何須如此殘忍。

房裏燈一直亮着,禪勛坐立難安,丑時過後,鏢師敲門來報「客棧中無一人生還。」

那人數度呼呼才平復心境,聲帶顫音「而且除大堂十人之外,均被挖走雙眼、腦髓、心臟,不知所蹤,鏢師戰死十二名,右手被卸下。」

事情越發玄乎,連吩咐「速查明大堂中那十人身份。」

鏢師遞過來一份名冊「住客七名,其中五名為黃口孩童,兩老人年過花甲,另外三人乃是掌柜千金、店小二和婢女。」

越聽越不對勁,其中必有隱情,來回踱步問「還有何發現?」

鏢師遞過來紙張「據府衙文書識得,此圖案乃文獻記載上古圖騰,其地為渤海之北,今扶餘國東境難水之畔,后遭天災,遷徙不知所蹤,後人不復再見。」

這一切如迷如幻,真假難辨,耐住性子問「就這些嗎?」

鏢師拿出屍檢結果「根據仵作初步斷定,所有手臂均是生前被強硬拉扯下來,再挖走雙眼、心臟、大腦,鏢師受盡折磨而死。」

聽到這裏,禪勛徹底崩潰,虛弱無力,支撐著桌子站穩,細聲問「還有什麼?」

鏢師不知是否該繼續往下說,局促一些時間,見禪勛呼吸平穩下來才開口「仵作還在驗屍,詳細還不得而知。」

坐下來緩口氣,盯住圖案半刻鐘「今日之事非人力能為,天明后你派人趕往荊州,將此處經歷說與劉釋,請他來識別是否異類,另此事是否立即告知冀州,你需與公羊大哥商議。」

「屬下明白,另事出有異,屍首是立即下葬還是交由府衙處置?」

「暫交府衙,具體事宜待人齊再議。」

這一夜,禪勛在房中來回踱步,寶劍出入不知多少次;他明白,刨根究底,造成這一切是因為自己太年輕,兵法謀略未能大成所致。

這一夜,建昌城處處刀光劍影;卯時已過,未見城門打開,經昨晚一場惡戰,連夜戒嚴。

旬千道等人回城已是巳時,聽聞客棧發生之事,眾口一致『非人力所為』。

茲事體大,深知其中利害,不敢絲毫耽擱,公羊武奇了解大概后立即修書通知冀州方面,何去何從,需待北冥蕭決斷。

城門緊閉,南方七宿雖奪得貨物卻無能運走,只能將其安置一處,終日輪班看守。

安置之處乃是天門山分舵,多年來隱藏建昌,行事極為小心隱秘,鮮有人知曉;然此事本是陷阱,貨物早已做了手腳,禪勛幾人若要找到貨物,只需半日即可。

眾人皆知天門山與北冥家之爭非同小可,必將引起整個武林翻天覆地,各大利益集團公開一戰。

自天門山搶奪貨物消息傳出,江湖上便是風起雲湧,不僅武林人士紛紛表態站隊,便是各方豪強世家也不能例外,明裏暗裏派出高手助陣。

把貨物交給別人看守,鏢隊沒有了負擔,索性應邀搬進府衙,一來省去擾民顧慮,二來可與官方協作,打擊胡人氣焰。

正午時分,封奈一手捧金佛,一手牽山羊鬍子回到衙門。

山羊鬍子落敗乃是意料之中,面對洋洋得意的南國人,大首領未有色難,侃而笑「小敗是以為大勝。」

此番言論,其對餘下兩場必勝之心可見一斑。

聽聞勝利,大街上百姓歡欣鼓舞,衙門上張燈結綵。

建昌喜氣洋洋,旬千道卻笑不出來,他知道南國人,也清楚自己,所以不敢笑,不能笑。

禪勛幾人因昨夜之事憂心,滿面愁人,自然是笑不出來的。

府衙擺出棋盤,旬千道與大首領分南北而坐,封奈立在東邊「『黑白陰陽立兩邊,條框之中顯才能,棋落不悔任變化,只需半子做生人』,棋通兵伐道,先得兩局者勝;第一局,南國持黑子先。」

旬千道儒生出仕,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以對弈論輸贏,對手又是蠻夷胡人,連官話都說不清,斷無落敗道理,舉棋之時多有感觸,棋子落在東南位置「九州王土,萬國並列,龍裔偏安南隅,為人臣子,保土才能復開疆,就走東南。」

見對方輕敵,心中不免暗喜,隨手將棋子仍在東北一角「吾行千里路,唯獨不敢去渤海之北,落子此處正好了卻半生心愿,況渤海之北草木豐盛、野獸叢生,正好牧獵。」

心中更加鄙夷此人,棋子落在正中「龍裔受命於天,縱一時不遇良才雄主,中原之地九州心臟,必不可丟。」

舉棋難定,輕擊五六下桌子,落子西北「故地雖多荒蕪,卻有家小在,千里遠行不可忘本,當守。」

心中疑惑,皺眉調整心境,待心若止水,落子西南「西南地巧民多智,吾輩臣子有心赴國難,正和之用,不可不取。」

毫不猶豫落子正東「生長大漠,深知財貨之貴,天水之畔物產豐美,蘇湖更是天下糧倉,多有才子佳人,大丈夫執三尺劍,不可不取。」

握子半刻,面色多有不適,落子東北,與白子遙望「齊魯楚三地乃龍裔之源,此地不失,氣節不滅,得此處,北牽渤海,南望蘇湖,當傾力以守。」

二人糾纏多時,待大局已定,旬千道轉走正西「益州之地,物產僅次蘇湖,且有攻、守、聯優勢,有心殺賊,必是屯兵之地。」

不去管西面,轉走正北「大漠以北均是草原,牧民天堂,守此處,可保後方無憂。」

北方之地難有大成,轉守西南「未得良才雄主,期年北伐無望,南國之地不可再失,固守養生,方是上上之策。」

捨近求遠,棋落正南「天生大漠英雄,豪氣萬丈,必以才能征戰四方,留枝葉海內。」

轉戰西北,與白子並肩而立「對陣豺狼,需絕地求生,施釜底抽薪之計,但求無過。」

二人你來我往,手腦並用,棋盤上分勝負,口舌上爭快活;正是手中黑白子,身後天下人,全系一身。

技藝旗鼓相當,才學伯仲之間,行棋至夜間,經六局苦戰,黑勝白負似成定局,只能暫且作罷,約定明日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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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泣震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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