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天道外若木,小仙何以知

第四百三十五章天道外若木,小仙何以知

閑雜人等散去,胡人看壓行館,府衙只剩幾名骨幹,禪勛獻計「何不捨棄已成,尋新法破敵!」

旬千道還在研究棋盤,搖頭回答「此法不可,事關南國名望,龍裔威嚴,寧可無功,不可走險。」

「原來如此,真是難為。」

公羊武奇心知不易,遂進言「郡守與他只在伯仲之間,難以取勝,為今之計唯有派出高手比試武功,若能勝,則成定局,若敗,尚有退路。」

郡守惋惜嘆氣,堂中踱步「非是我不願,實乃手下無可派之人。」

將禪勛推在郡守跟前,「北海劍衛在此,何須再尋他人。」

見面之時就感覺禪勛師徒不是尋常鏢師,但北冥家籠絡天下奇人異士,也不奇怪,現在得知竟是北海劍衛,心中驚喜,拱手行禮「坑請為天下一戰。」

還禮郡守,沉默許些時間「見那人神氣非凡,作業鏖戰,今日行棋,唯有絲毫難堪,腳步穩健輕盈,吾不自信,難以取勝。」

見禪勛如此喪氣,公羊武奇勸說「賢弟武功遠勝為兄,那人與為兄為戰尚有顧慮,比不是賢弟對手。」

「不見得,兄長威名遠播,他自不敢輕舉妄動。」

「眼下別無他法,賢弟只管一試,勝負不論,只求問心無愧。」

「如此,就依各位執劍請戰,能勝自是南國之福,若不幸身亡,劣徒今後在江湖上還得仰仗各位多多關照。」

旬千道負手在背,惋惜之聲說「只怕胡人不會依我等之意,昨夜就言公羊大俠非南國之人!明日之戰,亦會如此推脫。」

「若他只要南國人,那便是巧了,吾雖掛劍衛之名,卻也生長在健康。」

旬千道不在徘徊,大驚轉身「尊師莫不是少年英豪劉鉞?」

此次出山,天下人認定劉鉞已死,聽聞真相,明白人沉默以對,只當是這年輕人想借個名號,獲得敬重,更多的直言聽聞,言其身故。

見多者不怪,禪勛本也不想再用劉鉞二字,迴避郡守所問「在場各位可有人知曉,那胡人是何方神聖?師承何人?」

「為兄江湖漂泊,曾與胡人打交道,知胡人拜師,唯能者而已,未有三叩九首之禮,十年善誘之恩,故多不問名號,不言師長。」

「舍長幼秩序,能者為師,南國以孔夫子為至聖,未能『三人行,必有我師』,何其悲哀。」禪勛似是自語,有也像是在與公羊武奇對話。

公羊武奇聽得雲里霧裏,正想發問,又聽禪勛繼續說「兄長可知西域有一僧人,號金刀法師,門徒弟子無數。」

聽到這個名字,公羊武奇臉色驟變,眉頭暗皺「此人乃是後趙國師,一身邪術難逢敵手,門下弟子多姦邪之徒,專干枉法勾當。」

見其恨意難消,深知其中必有淵源「兄長與此人有過節?」

扼腕嘆息,拂袖掩神「說來慚愧,五年前,為兄途徑長安,見僧人調戲民女,與之理論,隻言片語不合便大打出手,未能沾到星點便宜,後來打聽才知道,金刀法師共八十一名入室弟子,那人武功排在七十名之後。」

「如此說來,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為兄汗顏,曾多次打探府邸,結果狼狽而歸,毫無所獲,賢弟如何識得?」

「與我宗門有些過節,眼下不宜樹敵,退當下之敵為重,不說了。」

要事議完,旬千道以主家身份說「各位都早些睡,功過成敗就在明日。」

昨夜眾人都沒有睡好,白天又過得膽顫心驚,此時爬上床,不需半刻都呼呼大睡。

未至子時,自睡夢中醒來,聞房頂有腳步聲,府衙中十餘名高手齊出,至房頂時都刀劍出鞘。

那人見來者眾多,也不畏懼,反而打哈哈說「傳言果然不假,天門山與北冥氏時隔一甲子之多,再傳旗鼓聲,江湖之上再現風雲,福之,禍之!」

公羊武奇認出來人,讓大家收了兵刃各自回屋「許久不見,不知是敵是友?」

下到地上,拱手與眾人行禮。

與公羊武奇、禪勛同去中堂「聞言此處有怪誕之事,恰巧與二位兄長有關,小弟便來送個人情。」

如此看來劉釋應一直暗中觀察,可為何如此偷偷摸摸,令人百般不解,禪勛開口問「賢弟如何得知建昌之事?」

看穿禪勛心思,哈哈大笑,自去坐在主家位置「此事江湖上已是沸沸揚揚,吾身負衛道之責,安能不知。」

此言說得輕巧,然卻非能信服之言,公羊武奇同樣笑裏藏刀「如此說來賢弟知道的定是不少!令我二人好生難堪!」

面帶邪笑,極盡挑釁之色「自然,自然,若無真才實能,不能明辨是非,何敢深夜造訪。」

紙扇掩面輕搖,神色凜冽,暗中運氣待戰「聞賢弟乃是一方賢才,有知天文地理的本事,身懷異術,能辨人鬼妖魔,為兄眼下正愁缺人,可否請教。」

劉釋不假推辭「好說,好說,正是為此事二來,但此事要成,還得管兄長借一件寶貝。」

實在看不透來人心思,只好依着他「不知賢弟要的是什麼東西,但凡為兄之物,拿去便是?」

「兄長果然豪傑,在下想要借二位項上人頭一用。」劉釋仍然在笑,雙眼緊緊盯住二人,像是貪婪的獅子,硬要吃下能夠撐死他的獵物。

「賢弟開口,豈有拒絕之說,奈何這東西太重,能不能拿走,就看是不是夠力氣了。」公羊武奇盤算,若是狹路相逢,二人難分勝負,今以二對一,必勝。

騰空而起,手中金鋼鐧迎頭劈下,公羊武奇以手中紙扇硬接下一招,只感覺手掌發麻,耳邊嗡嗡作響,不由暗自驚嘆『好大的力道,輕敵險些喪命!』

纏鬥半刻鐘難分勝負,劉釋手中金鋼鐧一分為二,左右開弓。

公羊武奇應接不暇,紙扇脫手而出。

金鋼鐧照頭劈下,卻像是在擊打空氣,沒有遇到任何阻擋,險些傷了自己。

心下大驚,移山填海之術,有高手在此,立即將金鋼鐧一正一反握起,擺出迎敵陣勢「何人戲耍於我,偷偷摸摸算的那方英雄?」

黑暗中出來一黑袍人,與劉釋只在數步之遙「孽畜,好大膽子,不在山中修行,竟入世間干這見不得人勾當。」

劉釋見了來人,再無方才神氣,手腳顫抖,呼吸加劇「不可能,你分明已經死了,為我親手所殺。」

「若非如此,怎能引爾等現世,助我完成大業。」

黑袍落下,來人竟也是劉釋,顯然,黑袍才是真人。

那妖怪一陣悲戚鳴叫,堂外進來十一人,着落地黑袍披風,臉色慘白無生氣,腰佩三尺長劍,手執七尺戰戟,卻不用走,飄忽而來。

二人明白過來,這十二個妖物必是地府陰兵修成。

恢復真身,十二人擺出陣勢「此陣法專為你劉氏一族練成,荊州城僥倖免死,今日,非死不可!吾等向你討數百年逃亡苦,還來。」

禪勛縱身一躍,與劉釋並肩而立「玄鐵劍助你破陣收妖。」

公羊武奇喘息均勻,腰帶中取出金錢鏈「今次走鏢,有畢生之奇遇,可喜可賀。」

劉釋腰間金鋼鐧微微下傾,給予對方壓力,嚴聲歷喝「勝負已見,爾等束手就擒,吾押送陰司時定會求情,可少遭罪責。」

眾鬼並無動搖,反而嘲笑「地府千年,歷經陰寒,受盡素寡之苦,既已享人間食色之味,安能歸去。」

「強詞奪理,大道生三界,始出法則,各司其事,天生陽,地生陰,天地之間謂為陰陽,陰陽生五行,五行孕育大地萬物,人為靈長之最,享百味色律,受輪迴苦,爾等妄圖人間富貴,又不願入留到輪迴,有違道法,不可不誅。」

「任憑你巧舌如簧,我等心意已決,寧做塵土,不言乞降。」

「愚頑不靈,好言相勸不聽,休怪我毀你千年修行。」

戰戟落地,兵器與人互為掩體,劍指劉釋「你祖上請我等出鬼門關,授予生殺大權,天下初定,三足鼎立時,兔死狗烹,常言道,父債子還,今日,正好一併清算。」

「陰陽協議尚在劍閣,豈容你狡辯,其上明令,三足鼎立時,陰兵歸地府。」

「陰陽協議乃是卧龍同陰司狼狽為奸之舉,五千兵甲幾時知曉,我等賣命,爾等享其成,天理何在。」聲音悲亢,如哭如泣,可見其心中不滿絕非朝夕。

縱使他所言屬實,也非劉釋力所能及之事,況且陰兵逃往人間所犯罪行,足以處斬立決「既如此,爾等當遞交狀紙,自有閻羅判官斷論,滯留人間,為禍百姓,枉顧天道法紀,豈非視我等衛道士如同虛設。」

任他好說歹說,眾鬼並不領情「原也不過偽君子、假丈夫,休要多言,入陣來,將你絞殺,正好報了劉玄德忘恩負義之仇。」

陣法啟動,十二人各守一位生肖,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彼此照應,堂內陰寒驟起,正是三伏天氣,卻有冰霜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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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泣震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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