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受降不伏誅,青龍大尊主

第四百三十三章受降不伏誅,青龍大尊主

那人面色鐵青,沉聲厲呵「天下皆知,北人為貴,南朝最末,賤民焉能與我弟並論。」

此言一出,眾軍士皆不能忍,刀兵在手,箭在弦上,衛戍將軍面露殺氣,佩劍出鞘在手「大膽,再敢辱我龍裔一族,定將你挫骨揚灰。」

心有不甘,又自知不敵,無奈只能暫避鋒芒以待時間。

領眾軍士以出門,又折身入內,至蠻夷首領跟前,將佩劍立在桌上,凌厲目光掃過眾人「諸位都記住了,漢人的劍,砍得下腦袋。」

蠻夷不敢輕舉妄動,眼下亦不是開戰之時,威懾既已見效,便是收手之時。

街道上百姓夾道歡迎,多言英雄丈夫。

那頭顱似有流不盡污血,一路滴滴答答,點滴間相連,直至城門處。

男子將頭顱掛在城樓,問出心中疑惑「將軍,方才正是難逢良機,為何不誅滅蠻夷?」

非是此一人不解,各部將軍亦有此疑問,無不翹首以盼。

立於城樓遠眺,那方向正是天門山,與眾人說「眼下正值多事之秋,疏忽不得」。

眾人多有不解,左右言道「城中駐軍八千餘,各處兵馬只需半日可來,天門山豈能阻擋?」

「當今天下四分五裂,九州故土百國共立,存亡之際,萬不可因小失大。」

左右拱手道「屬下等不明白將軍所指,懇請賜教明白。」

衛戍將軍扶牆興嘆,目光閃爍,與眾人說「胡人善戰,若正大光明,你我雖能勝,傷亡勢必不小,故與胡人作戰,非奇兵不可。」

「屬下明白,願為馬前卒,替將軍陣前殺敵。」

「吾雖征戰十餘年,然若說兵謀策略,與郡守不能共論。」

甲士無不拱手,皆以將軍自謙,無不敬佩之至。

客棧中,鏢隊聽聞衛戍將軍所為,無不拍手歡叫。

那番邦蠻夷因約法三章已無容身之所,商販不予買賣,酒店茶舍不予食宿,一時間只能流落街頭,成喪家之犬。

「蠻夷黃昏出城,夜宿城東老廟,觀其行徑,似有約而來。」聽探馬寶來,旬千道大喜「果然如此,封奈速去請公羊大俠出兵,今夜務必殺敵城東老廟。」

得知太守計策,且請出兵相助,公羊武奇多有為難,與師徒二人說「眼下之計當如何?」

夢梨雨不假思索「當下困於此,便是能守,待援軍趕來時機已誤,唯有以退為進,尚有一線生機。」

「如何以退為進,可否詳細說來。」

「兵法有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今下之計,吾以為當棄主做客、借刀殺人二計並用,縱不能有功,亦可無過。」

二人看向禪勛,三人中以他武功名望最高,需徵求意見,若能一統口徑,則無憂患。

屏退來人,命鏢師守在門外,與二人說「今敵眾我寡,來者雜亂前所未料,貨物不足輕重,就將它贈予七宿,你我只管屠盡強盜、肅清妖人,做伸張正義之舉,另派信使去南蠻雷山,言明此處經歷,請派出高手助陣。」

公羊武奇自幼征戰沙場、有豐富臨陣對敵經驗,深知合則生、分則亂的道理,心有疑慮,皺眉沉聲「敵眾我寡,此時分兵是否不妥。」

「無需分兵,只需有信使抵達即可。」

「如此,為兄願為馬前卒聽憑調遣,此番去南蠻走一遭。」

來回踱步,猶豫不決,嘆息道「眼下危急,你我三人若不分路,則南蠻無人可派,若是分途進取,只有一方受伏,必定三路受牽,得不償失之舉,實難抉擇。」

部下一鏢師進言「屬下生長在山林獵戶人家,能食宿荒野、辨避猛獸,請命往南蠻雷山去。」

二人眼眸相對,眼下已無他計,公羊武奇交於信物,另有囑咐「只言明經過,若不成,不可強求。」

禪勛要來筆墨修書,將天蠶絲放進信封「若寨王為難,則言鬼劍差人來。」

三名鏢師領了信物,著輕裝快馬出城。

天門山探子跟隨過去,見三人往西去,以為不過普通浪子,不在理會。

子時更鼓響,空中升起七彩焰火,五百名弓箭手拉弓射箭,竹箭竄起火焰飛去,老廟頓時葬身火海,胡人哭喊聲響徹四野。

待其衝出火海,死傷十之五六。

百餘名刀手自地底出來,手中鋼刀橫砍豎斬,火光閃耀、鮮血四濺,這百餘人均是久經沙場、軍中數一數二的悍將,手起刀落,招招見血,殘肢斷臂鋪滿一地。

風聲、火聲、兵器聲、叫喊聲……哀怨一片,借火光可見身首分離、鮮血四濺。

山上千餘名官兵未動,胡人已慘敗。

激戰約半個時辰,胡人只剩下幾個首領,被重重圍困。

腳踏沙場,跨過殘缺屍身,旬千道自語「大道生人,為萬物靈長,然濁氣未滅,身心以私慾主,故有攻伐,此情景,真乃『血灑疆場成河,骨埋黃沙做山』」

兩軍陣前,胡人已有魚死網破之心,大首領握刀挑釁「以多勝少,火、箭並用、埋伏偷襲,非大丈夫所為,有損南國威風。」

「依你之見,當如何?」公羊武奇進包圍圈,與大首領對面質問。

大首領很不屑這個白面書生,嘲諷道「你可選精悍將士十名,若能勝我,甘願領死,若不能,放我等離去。」

江湖兒女怎甘受辱,三軍將士怎可受辱,龍裔南國怎麼能受辱,回答大首領「何須十人,吾自與你執兵一戰,至死方休。」

胡人中出來一山羊鬍須,嘲諷道「天下皆知爾為冀州北冥家上客,便是勝了,又與南國有何干係?」

「主家與吾皆是龍裔,為龍裔執兵有何不可,爾等莫不是怕了?」

山羊鬍子旅居中原多年,深知大首領與公羊武奇之爭難分勝負,轉而激旬千道「郡守大人,南國氣節莫不是要後趙門客來討要?」

方才在山上看的真切,深知軍中無人能與大首領敵,旬千道避其鋒芒「天下皆知南國文盛,韜略謀划非蠻夷能比,各有所長,難分高下。」

深知公羊武奇為最大敵人,現他被排出,心中不禁暗自得意,順而說「依郡守之意,當如何。」

郡守能為一方長官,自然明白對方想法,但他有自己的盤算,繞過山羊鬍子,與大首領對話「吾以為,能為英雄者,必有發千鈞之力,萬夫不當之勇,決勝千里之智,首領以為如何?」

這咬文嚼字的能力,蠻夷哪裏是郡守的對手,甩袖子怒道「郡守請直言。」

君子不言武,雖不能拔刀對敵,然殺人誅心,非一時之勇可比,龍裔立國萬年,深知治世之道,故累經朝代更換,國不曾亡,氣節仍在。

龍裔之強,在雄主出世天下臣服,君之於民,恰同魚水,魚缺水則死,水無魚則淡,人看水,實則看水中之物。

享供養情義,守安保職責,此,便是龍裔萬年諸子共謀、百家共舉之事。

郡守皺眉,頓一些時間才說「統四海之人,必通兵、伐、謀三物,兩派三戰,能勝其二為贏。」

大首領心下暗自高興,未曾想旬千道送他一個大人請,這簡直是自尋死路,色露不屑問「何以斷定輸贏,郡守大人說話可作數?」

一切皆如所料,郡守並不顯露「關乎南國之信,且有玩笑之說。」

暗中給山羊鬍子指示,他有商人的智慧,一定能爭取最好的結果。

山羊鬍子看不透郡守心中盤算,捋捋鬍鬚問「如何比試?誰人判定輸贏?賭注為何?」

略作思考,顯是難為,來回踱步三五次「兵者,刀槍劍戟也,生死定輸贏,伐者,排兵佈陣,決勝千里之外,棋盤上見輸贏,謀者,權術而已,湖之西有一南蠻人,武功深不可測,不與外人接觸,最寶貝家貢九寸金佛,先取來為勝;爾等若敗了,人頭落地,我方落敗,胡人可活,建昌城約法三章作廢,貴部亡者舉親王之喪。」

如此安排,兩方皆以為公平公正,只有旬千道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一個令在場胡人無話可說、甘心赴死的陷阱。

雖是親自設計,旬千道還是不輕鬆,於大首領只是幾人生死,他卻事關家國,若說公平,本無公平。

胡人好戰,雖敗落至此,士氣卻不見退減,大首領解下彎刀仍在一旁「此一戰是否你我對陣?」

郡守屏退左右,與大首領近在咫尺回答「非也,可任意派遣人手,出謀劃策。」

山羊鬍子自詡有姜公才略,眼下正好大展身手,代大首領回「如此正好,可顯出兩方才能。」

深知此人非庸才,旬千道步步為營,故意不予理會,繞過他問大首領「可有膽一戰?」

果然,山羊鬍子立即面露慍怒,拂袖轉身。

回到胡人隊列,右手放在心口,微微彎腰「請貴方派人。」

「方才戰役貴軍多有損傷,此時比力勝之不武,就以謀略開始,明日日落之時,取回金佛者勝。」

這正是對方想要的結果,大首領派出山羊鬍子。這個傢伙在一群人裏面平日裏沒什麼作用,現在卻排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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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泣震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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