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四方無敵手,骨肉至親離

第四百三十二章四方無敵手,骨肉至親離

叫醒夢梨雨,解下佩劍交予她「此一戰避無可避,為師既受人所託,必忠人之事,現將主教之位傳與你,是禍是福,全在天意。」

夢梨雨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知道自己決不能離開師父,跪拜叩首「恕弟子不能領命,天下之大,舉目無親,若離開師父,何處才是立身之所?」

含淚扶起夢梨雨「我又何嘗願舍你,只是劍衛一脈傳承千年,萬不可斷送在你我手上。」

「北海宗門能人眾多,若不幸與師父赴黃泉,自有前輩師兄來尋回寶劍,傳授新人。」

見夢梨雨心意已決,禪勛沉默不語,悲痛萬分。

公羊武奇在門外聽得二人談話,認定禪勛師徒確不知內情,心下更加疑慮不安。

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觀星辰已是子夜過後,起身查巡,見禪勛立在屋頂,縱身上去與之同立「賢弟有何心事?」

「昨日聽聞兄長之言,甚是擔憂。」

「依賢弟之見何人能布此大局,玩弄天門山、北冥氏於鼓掌之中。」

禪勛舉頭東望片刻「恕我直言,此等佈局重在時機,無需多少財力物力,天能能為之人不在少數,究竟是誰,怕也只有兩派宗主才能知曉。」

話到動情處,公羊武奇興嘆「天下最難做的是別人手中的刀,做不好遺臭萬年,做好了也遺臭萬年。」

禪勛苦笑,生在豪門世家,長在清靜之地,一路走來見慣了爾虞我詐,看多了悲歡離合,麻木了,只記得師父傳授武藝之時再三叮囑『北海劍衛可以忘記天下,背叛天下,唯獨不能違背內心,泯滅良心。』

見公羊武奇有此說法,禪勛直言「江山改朝,君王換代,得賢君明主,百姓苦,遇王侯無能,百姓難,你我所言得失,蒼生只言存亡。」

禪勛所說實在大膽,此等問罪豪傑,問罪君王之說,萬不敢苟同,轉而說道「夜空如此寧靜,不知還有多少。」

苦笑未曾說話,二人就這樣靜靜立在屋頂,直至太陽東升。

眾人原以為天門山會趁夜來搶,誰承想一夜相安無事。

貨物放在眼前不見對方來搶,實在揣摩不透,如今又是敵暗我明,怎不叫人擔憂;況四象鎮等待救援,若不能至,恐將血流成河。

敵人未來,郡守來了,得知一夜無事,點頭道「果然如我所料,南方七宿懼怕你我聯手不敢進攻。」

「此行有重任在身,郡守大人可有脫身之法?」公羊武奇心中焦慮,求助於郡守。

郡守搖頭,拍案嘆氣「在下愚鈍,未有脫身之策,城中有我八千駐軍,尚能壓制七宿,若出城去,則禍福難料。」

幾人未曾商議出可行之策,夢梨雨匆匆進來「城外暗哨來報,有十餘名番邦異人朝這個方向來,約午時可到。」

這是一個敏感詞,從八王之亂開始,番邦人已經是災難的代名詞,此時番邦異人出現,絕不是遊山玩水來的。

番邦異人裝扮怪異、衣着暴露,臉上塗抹各種顏料,騎獅子老虎,在中原人眼中如同妖類。

聽聞番邦異人來,旬千道坐立不安,決定親自到城門坐鎮「番邦人能征善戰,好強鬥狠,必是敵人來的,在下立即去城門處,若能攔下自然好,若攔不下,也能知道都是何方高人,另城中多了許多江湖人,必都是沖着貨物來的,幾位務必小心。。」

旬千道才到城門,守城千總呈遞文書「此乃番邦異人所持官文,大人,如何是好。」

「蠻夷狼子野心,如昭彰日月,放行,等同引狼入室,不放,如何與朝廷說!難辦,難辦。」旬千道千算萬算,唯獨不曾算到番邦人會來這麼一招,讓他明知不可行,卻不能不行。

簽了文書,與衛戍將軍說「煩請將軍,領守城軍隊與衙役巡邏,建昌城中,不論人畜,凡影響治安一律拘捕入獄,拒捕可當場擊殺。」

衛戍將軍很不解,朝廷在文書中說便宜行事,很顯然是要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郡守的做法,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針對番邦人,害怕承擔罪過,小心問道「大人,此事是否從長計議。」

旬千道知道他擔心什麼,咬牙切齒與他說「將軍可曾想過,如此大事,朝廷文書為何只說便宜行事?」

衛戍將軍也在疑惑,聽聞旬千道之言,忙問「依大人之見是何緣由?」

狠狠一拳砸在城牆上,痛聲怒罵「這便是朝中冗員齷齪之處;眼下番邦與我勢同水火,若據之城外,非但有失大家風範,且非顯得我等畏懼番邦,可若是番邦人入城鬧事,掀起戰事,你我祖宗十八代非得被倀墳掘墓鞭屍銼骨不可。」

聽旬千道這麼一說,衛戍將軍才算明白,朝廷中那些所謂達官貴人,是把這個難啃的骨頭扔給了他們,啃不好,會崩碎牙齒。

眼下番邦蠻夷已在數里之外,唯有兩位長官聯手,才能沉着應對,深知時間珍貴,與旬千道說「在下願為馬前先鋒,聽憑調遣。」

「只盼你我盡心竭力,能為建昌百姓尋得安穩。」旬千道言語中多有擔憂,至於為何擔憂,衛戍將軍明白。

番邦人至城門,衛戍將軍領百餘刀斧手攔截,將旬千道所寫約法三章與他們看;引得一片嘲諷。

推開衛戍將軍過去,通告文書被踩踏在地上。

旬千道攔住衛戍將軍「莫要心急,狗肉要慢慢品才有問道。」

招搖過市,仗勢欺人,得意忘形,渾然不知前方是牢籠刑場,屠刀高懸,稍一不慎便是人頭落地。

建昌城看似無恙,實則暗潮湧動,刀兵四起。

城樓上,衛戍將軍來回踱步,旬千道擺下棋盤,黑白兩子一人執掌;棋入死局,恰巧士兵來報「如大人所料,番邦蠻夷已進登豐酒樓。」

黑子落下,白子全盤皆輸,推翻棋盤起身「蠻夷善戰,卻無經世策略,妄想入主中原,不過自尋死路。」

衛戍將軍大喜「大人計謀高超,在下佩服之至。」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天下本無萬全之策,具體事宜需仰仗大將軍權謀,身系成敗入虎穴,君自珍重。」方才自信滿滿,此刻卻多有愁容。

此模樣豈非輕視衛戍將軍,任誰能受這般窩囊氣「大人信不過,在下可立軍令狀。」

「將軍莫要誤會,非是輕視你,只是戰場之上多有變故,實為將軍安危擔憂。」

「領兵沙場者,馬革裹屍、埋骨黃沙為幸,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大人只管掌握大局,在下願為屠刀。」

蠻夷進去登豐酒樓,扔給老闆一袋金子「今日大爺要用你的地盤,把閑雜人等都趕走。」

掌柜的退回金子「對不住客人,你看着都是來吃飯的,開門做生意怎能趕人。」

那蠻夷一把將掌柜的從櫃枱后拉出「不滾正好,寶貝許久不吃人肉,料也饞了。」

衛戍將軍算準時機進來,分開兩人,拿出約法三章與蠻夷看。

那蠻夷不在意紙上說了什麼,怒目圓瞪鬆開掌柜,一隻狐狸跳出來從手上搶走,一群蠻夷哄堂大笑,好像這是一場很有意思的表演。

面帶邪笑再拿出一張,那畜生又跑過來,未及近身怒而拔刀,火狐慘遭攔腰分屍,鮮血四濺,來不及抽搐便死了。

蠻夷眾人還在震驚中,衛戍將軍下令「再有違反約定者,人畜不論,亂刀分屍。」

狐狸主人從驚訝中反應過來,不管什麼約法三章,拔刀沖向衛戍將軍。

剛剛踏出三步,門外一支冷箭飛來,穿喉而過。

未及倒地,衛戍將軍拔劍斬其首級,高舉示眾「有違治安,依法逮捕,拒不服法,亂刀分屍,懸首示眾。」

蠻夷紛紛出刀,情況緊急,衛戍將軍再次怒吼「有違反約定法律者,亂刀分屍。」

門外又來一排冷箭,隨破風聲釘在牆壁柱子之上。

見蠻夷眾人已被嚇住,將約法三章排在他們桌子上「郡守列約法三章,凡有違反約定及法律者,嚴懲不貸。」

露出藐視之色,將頭顱扔出門外,不知何處飛來竹竿恰好接住,那人頭釘在竹竿一頭,雙目緊緊盯住屋內,一精壯漢子挑起揚威,微微躬身「將軍,如何處置?。

受此打辱,焉能不反,料定蠻夷必不會坐以待斃,嚴聲怒吼「今日,本將軍判此人然亂治安罪及刺殺未遂罪,依法處斬刑,懸首三日示眾,以儆效尤,以正律法。」

強弱懸殊,蠻夷不敢妄動刀兵,為首一人用生硬官話商議「將軍,中原有句古話『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可否免了示眾刑法,將頭顱歸還。」

「漢人重規矩,講誠信,無規矩不成方圓,法令既出,斷不可更改,況本將軍依法辦事,若輕易更改,威嚴何在,何以管治一方,爾等無須多言,三日後城門去領。」

無論如何,他不能讓自己的兄弟死後還要受辱,既不能協商,便搬出君王朝堂「將軍須知,此事並非私人恩怨,辱臣民,等同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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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泣震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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