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他啊,選了別人

第二十七章 他啊,選了別人

我上下搭動著嘴唇,問他:「你現在有空嗎?」

我頓了頓,補充:「我去找你,把房租給你。」

那邊沒有第一時間接話,過了會兒,直接報了個地址過來。

他接著說了句說:「你不用急著送還。」

然後,他那邊掛了電話。

我收了手機。

其實,我很討厭那種欠別人的感覺。

我再三猶豫,還是覺得去找他,早點把這錢給他。

快入冬,天氣已經涼下去,我披了件毛呢大衣出門。

到銀行取了整五千,我想應該差不多。

把錢小心收好,然後我到銀行門口停下打車。

他說的地方有些偏,不是什麼很繁華的地段,有些司機還不去。

「姑娘,你朋友真的住那兒?」司機問的莫名其妙。

「怎麼了?好像都不願意去。」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那地方很繞,附近全是墳,前陣子還出了車禍。」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那是你什麼朋友啊?怎麼選那種地方住……」

聽完這些,我莫名的覺得滲人。

默了半響,我只是淡淡的回答:「普通朋友。」

車到地方之後,我找到了江沅說的地方。

是棟洋白的高樓別墅,別墅外圍,都是玫瑰花,紅的妖艷。

四周沒什麼人煙,百米之外,看不見其他的房子住戶。

我也想不通他為什麼要住這裡。

但總有原因的,我也不想多問。

我上前敲了門,只想趕快把錢還給他,然後回去。

敲了三下,等了會兒,沒人來。

我舉起手,按了門鈴。

過了會兒,門開了。

江暮辭踩著人字拖,純白色的襯衫,下身是黑褲,穿的散漫又隨意。

他唇色蒼白,眼睛里有少許血絲。

有點病弱的感覺。

「你怎麼來了?」

他聲音不冷不熱,只是純粹的好聽,卻聽不出什麼情緒。

這與我前兩次見他那個精明玩世的形象相差太大。

我抿了一下嘴唇,垂眸沒說話,只是將肩上挎著的那沓錢拿出來。

檢查了一下,沒有遺落。

我抬眼,一雙手將錢齊齊整整的遞給他:「給,房租。」

「不是說不急嗎……」

他低語著,把錢接過去,隨意的放到了某個地方。

隨後江暮辭說:「進來坐。」

大廳里,一股子煙味,沙發上,全是煙屁股。

江暮辭彎腰,那起搭在煙灰缸上半截煙,掐熄了,然後去推開窗。

過了一會兒,空氣流通,我才稍稍感覺好些。

我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煙灰缸,說:「看著新鮮,全是今天抽的?」

他看向我,眼中多了點趣味的打量:「嗯……」

他又說:「桌上有煙,中國買不到的……想要的話,自己拿。」

我愣了一下,然後搖頭:「我不抽煙。」

他彎了彎唇,饒有趣味的看著我:「還挑食?這煙挺好抽的。」

「……我不會抽煙。」

「奧。」他走過來,坐到了我的對面:「那剛才是看出來的?」

「我前任在煙這方面,算個行家。」葉簡身上從來不離煙。

「這樣。」他點點頭。

「嗯……你方不方便告訴我件事?」我微微笑到,看著他。

「你先說是件什麼事。」

我點了下頭:「就是,江沅和他現在的女朋友,什麼時候結婚?」

他掃了我一眼:「怎麼,現在開始策劃搶婚了?」

搶婚?

我好像還不夠。

我苦笑著,慢慢平靜,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單純的想知道。」

「那知道了有什麼用?」他反問,繼而又說:「他們不會走到那一步。」

「為什麼?」

「感覺。」

怎麼肯定的,居然是感覺。

我燃起的一點期望,瞬間又被這兩個字打回去。

「不相信?」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我感覺很准。」

我沒有反駁他,卻也沒有聽進心裡。

我看著他,口吻平靜帶點悲:「其實都跟我沒什麼關係,你說對吧?」

「姜微,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特別容易讓人來氣。」

我目光一頓,投向他。

「你應該表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說江沅最後一定是我姜微的人。而不是現在這樣,用順其自然來當你懦弱的借口。」

他的話跟驚石一樣,砸到了我的心上。

懦弱么?

可我現在情況,有什麼資格跳出去?

我要真那麼做了,只會招人煩吧。

江暮辭的話我沒有接下去,而是默默的坐著,看他對牛彈琴。

他還想說點什麼,突然就咳了了起來,眉頭慢慢緊鎖。

我被他這反應給弄懵了,走到他面前蹲下,見他臉色不是很好。

他手指向了一個方向:「那邊的醫藥箱,幫我拿過來。」

「奧,好。」

我快速的過去,大黑屏的電視機下,醫藥箱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我抱著醫藥箱,小步跑到江暮辭面前,蹲下。

「找什麼葯?」我問他。

我開了蓋子,裡面是些瓶瓶罐罐,葯很多,多到分不清。

「我自己來,你去廚房幫我倒杯水。」

他配藥的東西熟練又迅速,我回來的時候葯已經齊整用一張衛生紙墊著了。

他接過杯子,吃了葯,呼吸仍然急促,只不過比之前好點。

江暮辭這副病嬌模樣,還是第一次見。

看著他,我想說點什麼,可是卻也無從下口。

他靠在沙發上,緩緩閉上眼。

「你開車來的?」

「不是。」

我覺得麻煩,所以不想開車,出名取了錢就打車。

「那你怎麼回去?」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我總不好讓他送我回去,他都這樣了。

於是,我說:「之前送我來的司機,我讓他過來接我。」

他沒有說什麼。

半響,似乎才聽到我的話,說了句:「也行。」

他好像也不怎麼想講話。

我看了一眼漸漸暗下去的天色,又看了一眼江暮辭。

「他快到了,我就先走了,你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頓了一下,補充道:「我或許能幫上點忙。」

他沒聲音,像睡著了。

我站起來:「走了。」

轉身,然後離去,他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站之前下車地方站著等車,也就是江家大門前面。

半個小時候之後,我還站在原來的地方。

根本沒有車可以坐。

我看了一眼手機,七點四十五,這會兒的天,已經成了一片黑幕。

偶爾來了幾輛車,都不是出租。

我皺了眉,想打滴,但是附近也沒有車。

心想,下一輛不管是什麼車,都得問問能不能順路捎上一程。

不然,今天恐怕得在這兒睡馬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突然飄出一道聲音,嚇我一跳。

「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兒?」

江暮辭嘴角帶著笑。

他也是覺得有趣,干站著喂蚊子都不找他幫個忙什麼的。

他不相信,這一晚就這麼讓她站過去了。

可她確確實實的老實站在,一個小時前坐在那兒,一個小時前站在那兒。

不知是呆還是不好意思開口。

我朝聲音的地方扭頭看過去,手電筒照的我下意識眯了眼。

然後,手電筒的燈熄滅了。

一分鐘后,江暮辭開了門,門縫裡透著光芒和溫暖,讓人從心底生出嚮往。

江暮辭站在光明中對我說:「進來吧,外面黑的嚇人。」

我鬼使神差的邁開了腳步,慢慢走進去。

裡面開了暖氣空調,一下子暖和起來,我手慢慢沒那麼僵了。

「你今天要急著回去么?」他問我。

我繃緊了神經,不回去我難不成還待在這兒?

「回去。」

「可是——」他看著手機的眼睛抬起來:「今晚有暴風雨。」

我拿出手機一看,還真是,橙色預警。

手指緊緊的抓在手機上。

我嘴唇抿成了一條線,此時此刻不知道說什麼。

「而且,天都黑了,這地勢要是碰上下雨天很容易出事。」

他垂眼,手指在屏幕前上下滑動,漫不經心的說:「讓誰送你呢。」

這話像是問我又像是問他自己。

我猶豫著:「我……」

「你今天就在這兒睡下,明天我順路送你回去吧。」

他抬起頭,問我:「行么?」

我看了一眼窗外,之前在外邊就已經颳起很大的風了。

估計待會兒雨點就會落下來。

我暗自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對江暮辭說:「怎麼總是麻煩你……」

他輕笑了兩聲:「沒準我上輩子欠你的。」

「欠我的?」我忍俊不禁:「你能欠我什麼?」

「說不好,錢,或者命?」他不以為然:「誰又知道呢。」

是啊。

很多東西。

誰又知道呢。

江暮辭很早就困了,給我說了睡哪一間房之後便早早上樓,留了句晚安。

隔天,我起的早,但江暮辭起的更早。

「來吃早餐。」

他擺好了牛奶,吐司。

簡單方便。

「你會做飯么?」

「會做水煮麵。」

我抬眼看他:「那你平常就只吃水煮麵么?」

「怎麼可能。」

「那吃什麼?」

「外賣,餐廳,或者,不吃。」

「……」

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人突然按了門鈴。

我站起來:「我去開門。」

門前站著一個年過六旬的男人,一身黑色正統西裝,頭髮打理的整齊利落,鷹鼻厲目,渾身透著股犀利威懾。

除他之外,還有江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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