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他啊,選了別人
清晰的不舍與痛在叫囂,可倔強和理讓我只能靜靜的看著他離開。
他推開門,沒有什麼猶豫,而後,利落輕輕的關上門。
我滿心失望,卻又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整個人,猶如癱下,泄了氣。
我微微龔起膝蓋,往身後移了移,牽動了輸液的針線,疼。
我微皺眉,不再亂動,保持著這個姿勢坐了很久。
後來醫生進來,量了體溫,帶來了很苦的葯。
第一眼看見帶著口罩的醫生時,我愣了一下,而後腦海很亂。
半響,我問:「醫生,我得的是什麼病?」
「家屬沒告訴你么?」
我心裡陣陣不好的預感,搖頭。
沒人跟我說過。
「到底是什麼?」
「姜小姐……」醫生猶豫的看著我,似乎不想告訴我。
我咬著牙,盯著醫生的臉,下一秒就聽見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醫生禮貌的叫了聲:「江先生。」
江沅看著我,對醫生說:「我跟她單獨聊聊。」
「好的。」
醫生離開時帶了門。
一大間病房裡,就只有我和江沅兩個人。
他走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我別過臉,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他抿了一下嘴,說:「你媽打電話過來了,怕她找不到你人,我替你接了。」
他頓了一下:「因為你的病還需要住院一段時間,所以我跟她說,你代表公司出去外地。我想,你應該不想讓她擔心。」
我確實不想我媽擔心,因為這一點,對他有了一絲感激。
我垂眼,聲音:「謝江總。」
「不是在公司,你叫我江沅。」他對我說。
江沅。
我下意識咬了嘴皮。
我輕輕抬眼,看著他:「醫生剛剛是什麼意思?」
他像是不知道一樣,問道:「剛才你問了她什麼?」
「我,得了什麼病?」
我深吸一口氣,靜靜等著他的答案。
「不是什麼大病,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他平靜的對我說。
「一段時間是多長?」
「看恢復的情況,好的話是三個月,慢一點的,半年。」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麼久的時間。
而後,忽然覺得這病症和治療時間分外耳熟。
數秒后,我心如落入深海。
我眸色深深的沉了下去,沒什麼情緒的問:「我得了肺結核,是么?」
他離我近了一些,離我的臉五尺之外停下,看著我溫聲說:「這沒什麼的,好好配合醫生的話,肯定能治好。」
這曖昧的距離讓我情不自禁的深深呼吸著。
看著他的眼睛,我認真的問:「你現在,是在關心我么?」
他愣了一下,沒有及時回答我的話。
我淡笑:「如果不是,那麻煩江總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容易引起別人誤會的舉動了。讓別人知道了,對你不好。」
他眼中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錯愕,又很快的讓人轉瞬而逝的。
這錯覺真像是真的啊。
我低頭,淡笑漸漸變苦,撐著手臂往身後一挪,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另外,多謝你送我來醫院,給你添麻煩了,真的抱歉。」
他皺了一下眉:「為什麼要搞的這麼生分,我們好歹是……」
我突然打斷他:「好歹是什麼?」
他從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朋友。」
「不不,你想說的是,我們好歹是一個公司的上下級,你好歹雲州的主人,所以好心來對我這個被停職表示關懷。」
我頓下語氣:「你代表的,好歹是一個出了名的上市公司。如果被傳出見死不救冷漠不問,那該多不好啊。」
我睫毛顫了顫,聲音十分的諷刺:「然後說,看啊,雲州……」
說到一半,我聲音又戛然而止。
他聲音夾上一絲冰涼:「雲州怎麼?說下去。」
然後說,看啊,雲州有多麼的深明大義,對一個小小的副總都這樣關懷備至,他江沅把雲州管理的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可是,這段話我沒說出口。
我抬眼,看著他。
我只是說:「雲州被你管理的真好,但願你能一直這樣風光下去。」他聽得出我話里的反意思,卻並沒有說什麼辯解的話。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我是這麼想的?
那我的處境,還允許我怎麼想,能讓我多想么?
這話真好笑。
可我卻笑不出來。
我輕輕咬了一下牙,而後開口:「肺結核會傳染的,醫生都戴口罩避著,你還是離我遠點吧。」我不哭不鬧很理智的說了這句話。
「我知道。」
知道還不走?
我笑了一下:「江總身上背負是整個雲州,別因為我弄壞了了身體。公司一定一大多事,不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說完,我靜靜看著他。
「這是你叫我走的第二次……」
他微微軀身,視線與我平視:「姜微,你真的很想讓我走么?」
我平靜的從嘴裡吐出一個字:「走。」
他垂眼,而後直起身子。
「嗯,你好好養病。」
這是他走之前的最後一句話。
我攤開那隻手心藏在被子上的手,裡面全是溫濕的汗。
我皺了皺眉,而後移開視線。
之後到了出院的時間,醫生開了很多葯讓我在家調養,定時去醫院拍胸片。
頭昏,咳血……原來之前在公司的那些癥狀是肺結核的預兆。
我還以為,是太累了才導致的。
這病也叫富貴病,恢復期間需要好吃好喝,不能過度勞累。
所以,我似乎什麼也做不成。
而且,我也不能再和我媽住到一起了,這病能傳染人的。
我跟我媽說的是,公司外派我去分公司,大概半年後才能回來。
她信了。
我媽在我事業升遷轉移這塊從來不多問,她覺得我能處理好。
我媽那邊搞定好之後,我便沒什麼顧慮了。
有可能,接下來的整整半年,我都需要躲在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好好調整一下自己,身體也好,心態也好。
我收拾好自己行李,趁著我媽沒回來的時候離開了家。
剛到樓下,一輛車就橫在我面前。
我第一反應是感到陌生。
直到車裡的人把黑色的車窗搖開,一點點露出眼睛,鼻子,嘴巴……
「你……」
「上車。」
我愣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已經開了車門,從我手裡接過行李箱,然後丟進車后箱。
然後開了副駕駛的位置:「這裡不能停車太久。」
我帶著戒備:「你想幹什麼?」
他輕笑了兩聲。
「你這姑娘真有意思,你就不怕你在磨蹭一會兒,你媽就回來了么?」
是誒。
我遲疑的上了車,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問他:「是江沅叫你來的?」
他似乎被我逗笑,玩味的看了一眼我:「你覺得他能使喚動我?」
那怎麼說,不是。
我愣了一下:「江暮辭,你和他真的只是朋友么?」我開始懷疑他之前說的。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車子已經駛動:「地方找好了么,去哪?」
「沒,我……」我頓了頓:「打算住酒店。」
「酒店?」
「嗯。」
「酒店不適合養病吧,我知道一個地方。」
「不是,你先告訴我,你和江沅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猜。」
「……」我猜不到。
他看了我一眼,低笑:「真笨。」
「怎麼說?」
「你跟他接觸這麼久了,就沒聽過他提起他舅舅的事情么?」
我吃了一驚:「你……是他舅舅?」
「嗯。」
「怎麼,不相信?」他笑著,眉眼風韻:「很多人一開始都不信。」
「我也不信。」
可是,仔細想想,這也想的通。
除了江沅的舅舅,誰能隨隨便便的進出雲州的高層樓間,就算不提姓氏名字,就憑那個相貌,也能猜出有點關係。
我愣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已經開了車門,從我手裡接過行李箱,然後丟進車后箱。
然後開了副駕駛的位置:「這裡不能停車太久。」
我帶著戒備:「你想幹什麼?」
他輕笑了兩聲。
「你這姑娘真有意思,你就不怕你在磨蹭一會兒,你媽就回來了么?」
是誒。
我遲疑的上了車,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問他:「是江沅叫你來的?」
他似乎被我逗笑,玩味的看了一眼我:「你覺得他能使喚動我?」
那怎麼說,不是。
我愣了一下:「江暮辭,你和他真的只是朋友么?」我開始懷疑他之前說的。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車子已經駛動:「地方找好了么,去哪?」
「沒,我……」我頓了頓:「打算住酒店。」
「酒店?」
「嗯。」
「酒店不適合養病吧,我知道一個地方。」
「不是,你先告訴我,你和江沅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猜。」
「……」我猜不到。
他看了我一眼,低笑:「真笨。」
「怎麼說?」
「你跟他接觸這麼久了,就沒聽過他提起他舅舅的事情么?」
我吃了一驚:「你……是他舅舅?」
「嗯。」
「怎麼,不相信?」他笑著,眉眼風韻:「很多人一開始都不信。」
「我也不信。」
可是,仔細想想,這也想的通。
除了江沅的舅舅,誰能隨隨便便的進出雲州的高層樓間,就算不提姓氏名字,就憑那個相貌,也能猜出有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