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計

六十六、計

筠華聽著哪裡總有些不對,問道:「那時的事兒是個怎麼樣的,皇上說了什麼……」

皇后微微嘆了口氣,道:「他那時,失望的很,萬沒有體諒這幅小產過後虛弱的身子,連太醫說的以後只怕是有孕艱難的話他也是置若罔聞,全然將注意力放在了……不潔二字上……」

筠華印象中墨堯對於皇后雖是恭敬伴著疏離,但是萬不會信了這樣荒唐的事情。

筠華雖說覺得不好,但是還是問了出來:「那幾日,可有與外男有什麼接觸?」

皇后一愣,隨即便是搖了搖頭,道:「這也便是我奇怪的地方,鳳鸞宮從沒有外男,就連侍衛都是不會進來,所以我也是不知道她的罪名是怎麼樣荒唐地出來的,他又是怎麼荒唐地信了……」

筠華聞言皺了眉,聽著著實是荒唐的事情,但是就是這般的叫墨堯深信不疑。

「阿姒,我若是有法子只怕也不會找了你來,淑妃這幾日在宮中也著實得寵,為人……那些人眼見著出了這檔子事兒,便也是隨著她去了……」

「那,你可有尋過她?」筠華問道。

「尋了又能如何,那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只是叫我不知道的是,到底是誰能與我牽扯上關係……」

筠華猛地想到了什麼,拉了皇后的手問道:「那就診的太醫是何人,可還是黃太醫?」

黃太醫是太醫院院判,與皇后所處的王氏也是有些淵源,故而這些年皇后的身子一直都是黃太醫在旁調養著。

皇后亦是一愣,搖了搖頭,道:「黃太醫前些日子回了家鄉探親去,求得也是本宮的恩典,本宮看著黃太醫也是這麼個歲數,故而沒有攔著,你可是懷疑淑妃是要將本宮與那太醫混在一道?」

筠華卻是搖了搖頭,道:「若是沒有人,那麼皇上不會信,但是皇上如今對你了失了信任,那麼這事兒必然是還有後面的,淑妃是想著趁你對皇上傷心之時再是做些事情。」

皇后皺了眉,原先就是想著這件事情不對,筠華這麼一說,倒是有些明了了,若是真的是憑空捏造出來的事兒,但是要穿幫也是容易,可為何墨堯對著安蓉的話如此深信不疑,除了那份恩寵,只怕還有些其他的事情……

皇后瞭然,道:「之後我會警醒著,但是她的目的……可是這鳳位?」

筠華點了點頭,道:「只怕還不止如此,安蓉是隨著安槐一起唄外放了許久的,對於承襲安國公爵位的安衍,你說父女二人不怨恨只怕也是假的,畢竟安凝與安蓉的待遇在那明晃晃地擺著,若是真的登上了這鳳位,做什麼只怕也是一句話的事兒。」

皇後送走了筠華,自個兒在那深思著,一旁的沁荷卻是擔憂地很,問道:「娘娘,王妃說的……」

皇后卻是不等沁荷說話就是打斷了沁荷,道:「今日你對湛王妃說的話不要叫皇上知道……」

沁荷不解,但是看著皇后篤定的神情,也是沒敢開口問什麼。

阿姒……這回只怕是對不住你了……

筠華本是想尋墨昶一道回府,但是得知墨堯正是拉著墨昶一道議事,便是沒有去打擾,自個兒在御花園中逛了逛。

「王妃,皇后說的事兒有些離奇……」卉秋見著周圍沒有人,才是對著筠華輕聲說道。

筠華卻是一笑,道:「你也是察覺了……」隨即唇邊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

筠華走在長廊中,遠遠地看見一人,身後的習珍眼力更好一些,對著筠華道:「王妃,淑妃過來了……」

筠華收了收面上的神情。

既然你是想要我幫著你除掉這個威脅,那麼我便順了你的意……

淑妃見著筠華也是加深了笑意,迎上來,說起來兩人身上的品階還是筠華高一些,畢竟墨昶的身份在那邊擺著,但是安蓉沒得那份心去承認這個東西,只是微微一福身算是見過了筠華。

「自本宮到了金陵便是聽聞了湛王妃的風采,這些日子過來果真是如此光彩照人。」安蓉對著筠華笑道。

「淑妃的恩寵也是宮中得天獨厚的一份,叫人欽羨不已,只是……」

安蓉看著筠華拉長了尾音,也不怕什麼,便是道:「只是什麼,王妃但說無妨。」

「皇后的事兒我也是有所耳聞,不知道淑妃是個什麼說法?」筠華人畜無害地笑著,彷彿是在討論什麼家常理短那般隨和。

安蓉一愣,沒想過筠華竟是會如此的直接問了那事兒,隨意也是恢復了笑意,道:「本宮也是為了娘娘好,不然這事兒瞞著,到了最後傷的還是娘娘自個兒。」

「那不知,那人是誰?」

安蓉卻只是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這個王妃去問皇後娘娘不是更好?」

說罷,安蓉便是扶了扶自己的金簪,擦身離開。

「娘娘!」筠華卻是喝住了安蓉,止了其離開的步子,「若是娘娘真的要如此,只怕受難的會是您的父親安槐安大人。」

筠華緩緩轉過身,看著安蓉微變的面色,道:「你的姐姐安凝安側妃的如今的狀況您可是知道?皇后若是對自己也下了這樣的狠手,只怕王氏一出,小小的安氏又是算的了什麼?」

筠華不管安蓉微變的面色,自己就是轉身離去。

該警告的已經是做了,若是真的還有后招,那麼只怕也是在這幾天,早些處理也變不用擔驚受怕了去……

筠華去了墨昶那邊候著,墨昶出來的時候便是見著筠華獨自站在庭院中的梅樹下,抬頭看著綻開的紅梅。

「等了多久?」墨昶將筠華攬入懷中,頗有些心疼地問道。

筠華搖了搖頭,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墨昶帶著筠華回了府,也不說些什麼,墨昶回了寒君齋,處理事宜,筠華回了房中,自己也是心緒有些不寧。

「習珍,你說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筠華有些無奈地問著習珍。

習珍知道筠華是在說皇后和淑妃的事兒,但是連筠華都未曾搞明白的事兒,她又是怎麼能清楚……

「王妃還是在想那件荒唐事兒?」習珍只是反問道。

「是啊……很荒唐……她想借我的手除掉淑妃,但是她不知道我是不能頻繁往宮中去的,有些事兒我做過已是好了,她萬不能在做了……」筠華有些惆悵這感慨道。

習珍不說話,看著被一件又一件的事兒纏身的筠華,心中只剩下了心疼。

「看似荒唐,但是皇上為什麼會信……我還是不明白……」筠華低聲呢喃道。

「因為情。」墨昶的聲音從筠華身後傳過來,習珍知趣地退下,筠華聞聲還來不及轉身便是被墨昶抱在了懷中。

「什麼意思?」

墨昶伏在筠華耳邊低聲笑了笑,道:「你是當真看不出來皇兄對於皇后的情意嗎?」

這回墨昶沒有攔著,任由筠華動了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著墨昶,眉宇間儘是不解,等著墨昶的解釋。

「方才皇兄與我說了這件事,若不是為了麻痹淑妃,他怎麼會捨得委屈了皇后,要知道當時皇后被誣陷,最難受的只怕也是他,他不過是少去了皇后那邊,但是並沒有奪權,淑妃也不過只是個淑妃,他知道淑妃接下來的動作,所以只能看似鬆懈地引出來。」墨昶笑著解釋道。

筠華卻依舊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墨昶笑了笑,道:「看著吧,最遲不過三日後,淑妃必然是不得善終……」

事實證明,墨昶的話也是對的,那日筠華警告了一番安蓉,故而安蓉回去便是有些自亂陣腳,故而是連夜召了自己的父親安槐進宮,但是路上卻不知怎的,安槐出了意外,便是派了自己的心腹到了安蓉那邊,安蓉見著,心想也是沒什麼,便是將自己的計劃告知。

沒成想那人不過是墨昶的人易容而成,安蓉送出去的信其實也是被墨堯的人截了下來。

會見外男,陷害皇后,不論是哪條罪名都是足以叫安蓉不得好死的。

但是墨堯並沒有處置安蓉,只警告了安蓉,其餘地再是沒有說明,連這條消息也是緊緊地瞞住了安槐那邊。

筠華看著這樣的場景,只覺得熟悉,對著墨昶問道:「皇上是在等著安氏的落馬,再是將淑妃的事兒牽扯出來,也好給個好的罪名?」

墨昶點了點頭,道:「現在就等著蘇將軍那邊的消息傳過來,此次雪災朝廷上下皆是重視,皇兄撥了一百萬兩白銀過去,安氏的人必然性想著從中做些什麼,蘇將軍只要捉住他們便好,也不用我們去安排什麼。」

「皇后的事兒,可是你授意淑妃這麼做的?」筠華卻是突然問道。

墨昶一愣,隨即就是摸了摸筠華的頭,無奈笑道:「還是被你察覺了……淑妃那邊的貼身侍女是我叫了人易容了潛伏在淑妃身邊,這件事兒也是她的慫恿,皇兄如今處置了淑妃幾個貼身的人,所以那人也是得以逃脫……」

筠華點了點頭,自己鬆了一口氣。

不是那般變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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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窗月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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