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了

六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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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傳過來,墨昶也是不急,一方面等著蘇黎那邊,另一方面自己在朝中也是加緊了動作,短短几日內,安槐在原先的地方貪了三十萬兩白銀的消息就已經是公之於眾。

這次墨堯也是動作極快,立馬就是將安槐下了獄,安槐的庶子本是想求著安衍在墨堯面前說幾句好話,但是安衍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也是自身難保,故而也是不能說些什麼,斷然拒絕了,且對外將自己與安槐的關係撇地乾乾淨淨。

但是安槐的那些個子嗣顯然是不死心,他們也是清楚,安槐一倒,那麼他們的日子也是到了頭,故而這幾日也是為這安槐奔波著,墨堯與墨昶很清楚他們的動作,但是不攔著。

亮堂的宮殿內,空無一人,所有的擺設與裝潢似乎還是之前那般的華貴,但是其中比之以前,更多了一份死寂,毫無人聲。

墨堯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殿內響起,微微揚起的唇角似乎還是之前的模樣,但是其中的意味也唯有他知道是有什麼改變了。

墨堯不急不緩的走著,似乎是在找什麼人,卻又似乎只是在閑走罷了。

「出來吧,既然都到了這邊,朕今日必然是要見你的。」墨堯的聲音在殿內悠悠響起,其中還帶著以往輕鬆的笑意。

隨之而起的腳步聲緩緩響起,一抹冷笑迴響在殿內。

「皇上終於來了,沒想到臣妾再見到皇上的時候竟然會是這樣一副場景……」安蓉極其嘲諷的聲音隨著腳步緩緩出現。

墨堯看過去,依舊是以前那一身華貴的宮裝罩在安蓉身上,高高挽起的髮髻那樣的一絲不苟,上頭的金簪珠翠一如既往。

墨堯知道,安蓉從不會虧待自己,即便是到了這樣一個地步,也不會有什麼懈怠。

「原本,我心中不平,同樣是安氏的女兒,何以她能華貴至此,但是我卻是在那種地方度過這麼些年……如今……她在湛王府,只怕還要差些吧……」安蓉臉上的笑容有些滲人,看過去竟是有一絲癲狂在。

墨堯看著安蓉,心無波瀾,沉默良久才是緩緩說道:「所以,這就是你陷害皇后的理由?」

安蓉卻是不屑地冷哼一聲,道:「陷害?皇上如此認定這是陷害?保不準是皇后……」

安蓉看著墨堯似笑非笑的神情,猛地一住口,想到了什麼,有些害怕地深吸了一口氣,竟是說不出話來。

「淑妃怎的,不往下說了?」墨堯笑著問道,自己亦是緩緩向安蓉走過去。

安蓉倏地笑了笑:「皇上早就知道是么?」

墨堯依舊是掛著那抹笑意,也不點頭承認,倒是像說個什麼家常一般,十分愜意地說道:「若不是朕知道皇后與華大人相識,若不是朕授意的他們,你覺得呢?那些個往來書信,所謂的證據確鑿,倒是淑妃一手導的好戲啊……」

安蓉尚未反應過來,便又是聽著墨堯繼續說道:「阿湛說你極擅醫術,所以了……原本不過是想陷害皇后假孕爭寵,但是後來見著華大人先後與皇後會面,倒是起了這個這個心思了……嗯?」

墨堯刻意延長的尾音卻是叫安蓉徹底失了血色……

「你與你的姐姐都很聰明,都知道怎麼用藥這種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了人性命,但是呢,你可有想過,你的姐姐為何落得這樣的下場?」墨堯看著安蓉無力的身子軟倒在地,自己也是蹲了下來,深沉的目光好似要講面前的人殺死一般。

沒有等待安蓉的回答,墨堯便是開口笑道:「因為她傷的,是阿湛放在心尖上的人……」

安蓉聽到這邊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所以,這回也是因為……傷了他的心尖上的人……

所以,他內心深處的那處柔軟,是給她的……

一直以來……他想護著的,是她……

墨堯看著安蓉十分好看的臉色,心中亦是好笑,道:「淑妃在意外什麼?」

安蓉此刻再也是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驚恐,她從安凝的下場就知道,墨昶對於筠華的情是有多重,如今,她亦是從自己的身上知道了墨堯對於皇后的心思……

兄弟二人,如此的相似,相似地護著自己的妻子,相似地懲治了傷了自己妻子的歹人。

墨堯出乎安蓉預料的拍了拍她的雙肩,那一瞬間,似乎是回到了之前的那般,如外界說的,那樣的萬般恩寵。

「若你安分守己,深宮之中,你怎麼去鬧其他妃嬪都是沒事,可是你傷到了朕的嫣兒,那個……可是朕都捨不得傷的人……」墨堯的雙眸之中有了一絲柔色。

安蓉見過墨堯很多番樣子,見過他笑,見過他惱,但是沒有這樣的柔色,那是只要一提起她就會自然流露的柔情……

安蓉覺得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亦是有道理的。

「你父親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對了,你的好姑姑安太妃,對太后不敬,太后前前後後因著她病了許多回,朕今早罰了她去鎮泉寺為國祈福去了……但是……」墨堯笑著沉吟片刻,「路上遭了山賊,侍衛不敵,便是歿于山野……」

墨堯並不響亮的話卻是如一道響雷一般在安蓉耳邊迴響。

歿于山野……

好狠的心思……

堂堂一個太妃,出身於顯赫的安氏嫡女,便是這麼去的……

「皇上……您就只是為了……為了給皇后報仇……」安蓉極為艱難地說出這句話,沒有淚水,但是依舊是哽咽,似乎是在堅持最後一份的倔強。

墨堯卻是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點了點頭,打破了那可憐地最後一絲的幻想。

沒有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沒有任何留戀地走出了大殿只是剛剛出了門,腳步。便是猛地一頓。

皇后在殿外站著,見了墨堯,綻開一笑。

「來了多久?」墨堯卻是只當什麼事兒都是沒有發生,面上的笑容也是一改,裡頭的溫柔叫人如沐春風那般舒適。

「應當是與皇上差不多的時間。」溫婉得體的笑容一如往昔,但是其中卻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裂開。

墨堯瞭然,沒有再問其他的,上前攬過皇后的身子,離開了這處即將是荒涼到底的地方。

當晚,安蓉所住宮殿突起大火,等到眾人發現並且撲滅大火的時候,安蓉的屍身已經成了焦炭。

對外的消息只是說送飯的宮女不小心將安太妃逝世的消息透露給了安蓉,安蓉一時間悲痛萬分,無意間竟是打翻了燭台,房內多的是紗幔,故而火也是起的快。

墨堯沒有管那些人信還是不信,面子上的喪儀稍微搞了搞,但是其餘的也就是不多做言語。

筠華看著窗外的雪粒飄飄洒洒的下來,心中的原本亂成一團的思緒,似乎是得到了一絲清朗。

為何那日皇後會是一口咬定說自己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姦夫是誰,只怕也是皇上安排的,再者……

筠華比墨堯更是清楚牽扯進這件事的華崇緬華大人與皇后的關係。從青梅竹馬到如今的君臣之別,筠華甚至還是知道若當年沒有賜婚的聖旨,只怕如今是華夫人了……

解決了一個安蓉,順帶著安太妃也是處理完畢。

筠華不得不佩服墨堯的心思,除了這樣縝密的安排之外,只怕也是離不開對於皇后的信任。信任至此,只怕也是真的用情至深了罷……

皇后對著筠華沒有說出華崇緬這個名字,一來是不想筠華抱著懷皇后一個清白的目的去為難或是算計他,二來也是因為皇后自己的那番心思,留了那份故人之情,於三人而言也都是好的。

筠華正在這邊想著,連墨昶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都是不知道。

墨昶依舊是從身後抱住筠華,輕聲道:「在想皇后的事兒?」

筠華輕輕點了點頭,也是笑道:「之前是我犯蠢了,絲毫沒有想到了那處地方。」

墨昶帶著筠華坐下,自己關了窗,如此一來,筠華覺著暖了許多。

墨昶面上是難得的喜色,筠華好奇,不由得問道:「可還是有事兒,你如此高興?」

墨昶點了點頭,道:「嬛兒後幾天便是啟程回宮了……」

筠華一愣,隨機亦是莞爾,道:「是一件好事兒,是嬛兒自己想通了什麼?」

墨昶搖了搖頭,解釋道:「之前安太妃去鎮泉寺的消息很快就是傳到了同在鎮泉寺的嬛兒那邊,一聽著太后病倒了許多次,故而也是心急,再加上皇後去勸了勸,也是就此回來。」

「也好……」

筠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靜靜地窩在墨昶溫暖的懷中,屋內的火爐暖暖地燒著,聽著窗外雪落下來的聲音,心中也是沒了事情,故而有些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墨昶見著筠華合得越來越緊的眼皮,也是沒有說什麼,隨後看著筠華呼吸主見均勻綿長,輕柔地抱起懷中的身子,放在床榻上。

墨昶本是想就此離開,便是卻發覺筠華不知道何時攥著了墨昶的一方衣擺。

墨昶見著如此,一笑,蹬掉了自己的錦靴,索性也是躺在筠華身側,將筠華攬入懷中,自己亦是合了眼,穩穩地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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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窗月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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