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查找線索
晚上七點五十分，一輛磨砂粉的超跑呼嘯著駛進了市警察局的大門，一個刺耳的急剎車后，車子穩穩的停在了主樓的大門口，把旁邊路過的一些警察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以為是有人闖進來鬧事的，正想圍上去理論，眼睛瞥道到從主樓前高高的石階上一路小跑下來的史軒官后便停住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胖一矮、一高一瘦的兩個男人，那兩張標誌性的臉分明就是許博和墨瀚。
再一看從車裡下來的三個女人，其中一個是近段時間常常上新聞的歐陽璃茉，他們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地立正對許博打了聲招呼，然後馬上繞道走開了——墨瀚的女兒蕭肖被綁架的事情是警察局的內部新聞，許博下了死命令嚴禁私自談論，所以他們能避開就避開，誰都不想惹上麻煩。
「歐陽小姐，其實不用您親自跑一趟的，事情……」
史軒官的客套話還沒說完，歐陽璃茉已經越過了他，小跑幾步，徑直走到墨瀚的身邊，伸手攀附上他的手臂急急搖晃，語氣急切：「鄔曉冬有沒有說把肖肖關在哪裡？肖肖現在好不好？他沒有傷害她吧？」
墨瀚反手擁著她羸弱的身子，目光觸及她憂傷的臉，心尖一疼，眉目溫和地勸道：「放心，鄔曉冬沒達到他的目的之前，肖肖都是安全的。」
「怎麼這麼巧又是鄔曉冬？」伊嘉琪把鑰匙丟給史軒官，和龍萌萌向他們走了過來，嘀咕著說。
「嗯？」墨瀚敏銳的察覺到她話里的含義，眯起眼看向她。
伊嘉琪自知失言，但是又不想在歐陽璃茉面前多說讓她擔心的話，於是撇了撇嘴，不再言語。
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別的冷，只停了兩三個小時，潔白的雪花又紛紛揚揚的撒下來，凌厲的風吹動著眾人的衣衫，讓人不禁抖了抖身子。
許博追墨瀚的腳步出來的急，沒有帶外套，這會兒後背的汗被風一吹，實在陰冷的厲害，他這多年養尊處優的身子便有些吃不消了，連續打了兩個噴嚏后只能苦哈哈地對墨瀚建議道：「去我辦公室再談吧？這裡人多眼雜的，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嗯，走吧。來，小心點。」墨瀚不顧旁人的目光，堅實的手臂環著歐陽璃茉不盈一握的纖腰，帶著她往石階上走去。
走在去許博辦公室的這一路上，墨瀚的表現都很平靜，他更多關注於歐陽璃茉的情緒，自身卻沒有伊嘉琪她們幾個來時想象中的急躁或是憤怒。
但她們也都清楚，這個男人現在能如此淡定，是因為他有這個資本。
一行人在沙發上坐定，林琅濤走了進來，代表許博向他們做了一個簡短的彙報：「人質已經確定是在鄔曉冬的手上，電話里小女孩的聲音經過剛才技術部門的分析，確實不是錄音，而是人聲。鄔曉冬釋放人質的要求是拿到一千萬不連號的舊鈔現金、一輛加滿油的車和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給我們的籌備時間是4個小時。」
「4個小時？！」伊嘉琪率先驚呼出聲。
車子倒是無所謂，但是手槍要從哪裡去搞？另外還有一千萬的現金，如果是連號的，直接讓許博出面向銀行借就可以，日後諒他也不敢拿出去花。但是鄔曉冬偏偏要不連號的，還要舊鈔，明顯就做好了拿著錢遠走高飛的打算。這一時半會兒，能去哪裡籌這麼多錢？
「從現在計算，4個小時的限時到晚上11點半，我們現在還有3個半小時的時間用來準備。」林琅濤背著手，站得筆直，「車子和手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差一千萬了。」
歐陽璃茉聽得心驚：「難道真的要答應他的要求？」
墨瀚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這些要求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見不到他想要的東西，那他是不可能告訴我們肖肖的位置的。而且說不定前去送贖金的人也會被他滅口。雖然救肖肖很重要，但是盡量還是要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而且鄔曉冬分明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他打過來的號碼經過查實，是由一張國際電話卡撥出的，我們暫且只能查出這是一張南美洲那邊的黑.卡。我們跟南美洲相隔太遠，完全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林琅濤補充道。
「南美洲？不就是鄔曉冬當初偷渡出國后落腳的地方嗎！」伊嘉琪聯想起來，瞪大了眼睛，「他竟然還能記得帶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的電話卡回來，看來是早有預謀啊！」
她隨口的一句感嘆卻讓歐陽璃茉更是憂心忡忡，秀氣的眉毛皺成一團，雙手下意識的握緊了墨瀚的手，臉上滿是無措：「那怎麼辦？他還要槍，他拿槍準備做什麼？他不會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吧？」
林琅濤不可置否地說道：「他在國外的那段時間可能接觸過槍支，所以會使用槍支。私人攜帶槍支雖然在國內是違法的，但鄔曉冬畢竟有前車之鑒，萬一他已經想好了退路，準備得手后再次偷渡出國，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林琅濤的話很直白，也是他們最新分析出的結論之一，這讓歐陽璃茉更是慌亂起來：「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萬一他拿到錢和槍后把肖肖……」
後面的話她不敢再說下去，原本就有些紅腫未退的雙眼再次蓄滿了淚水，看的墨瀚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聲音暗啞：「別擔心，我會讓肖肖平安的回來的。」
「不能用假鈔或者報紙之類的代替嗎？現在要一千萬，而且還這麼晚了，就算去所有的銀行調現金也不現實啊！」伊嘉琪一臉為難。
「依我看，鄔曉冬不是一個容易糊弄的人。如果被他識破，人質會很危險。」林琅濤搖頭否決了她的想法。
既然用假的不行，那就只能趕快湊錢了。
這時，龍萌萌開口說道：「我手上有大概二十多萬，再加上工作室還有幾十萬的費用存在保險柜，我可以讓人馬上送來。」
伊嘉琪見狀也馬上說道：「我爸媽會在家裡放一些現金，以備不時之需，加上我自己手頭的錢，大概有一百萬左右。」
墨瀚對她們兩人點了點頭，感激之情無需言語：「好，那就麻煩你們了。」
於是，他們三人將手頭的現金加起來是三百五十萬，另外缺的六百五十萬由墨瀚親自打電話給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以轉賬的形式換取了現金。
兩個小時后，一千萬現金很順利的整整齊齊的碼放在許博辦公室里那張不大的茶几上，一摞摞的紅色票子像砌長城一樣，頗為壯觀，讓曾經多次處理過綁架案的林琅濤都被這高效率咋舌——兩個小時籌到一千萬現金，在心水市絕對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龍萌萌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錶，問道：「還有一個半小時，鄔曉冬說了怎麼交付贖金嗎？」
「他只說到時間了就會給我們打電話的。」林琅濤也看了看手錶，皺了皺眉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只能等待嫌疑人主動聯繫他們，他們卻不敢做什麼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這在所有的綁架案中都是一大考驗，就怕做了多餘的事打草驚蛇，最後功虧一簣。
「難道就這樣等？」伊嘉琪沉不住氣了，「你們就沒有查到別的線索嗎？」
「他只打了這個電話過來通知而已，能查的都查了，通話時間也很短，沒有別的可查的東西了。」林琅濤倒是想儘快把這件事解決，可無奈事情總不會如他所願。要是嫌疑人各個蠢笨，那他們警察早就失業了。
這下，伊嘉琪和龍萌萌都沒轍了，連林琅濤都沒辦法，許博更是派不上用場。
一時間，四人都眼巴巴的看向默不作聲的墨瀚，歐陽璃茉也抬起頭望向他，眸中滿是悲痛和無奈：「瀚，真的沒辦法了嗎？」
墨瀚的大掌溫柔的撫著她瘦削的脊背讓她安定下來，沉思片刻，腦中有了一個主意，緩緩開口：「也不是完全沒有可查的方向。我聽出了一些電話里的背景音，也許可以拿去分析一下。不過背景音非常輕微，而且能有很特殊的聲音的幾率微乎其微，不能保證能不能查出有用的聲音。」
「背景音？」林琅濤很快就反應過來，一拍大腿，「是啊，還可以分析背景音！也許能根據聲音，挑出幾個特定的地點也說不定！這樣會大大縮小我們的排查範圍！」
「那我現在就讓技術部門的人過來！」許博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的聽筒，命令下面技術部的人馬上帶電腦和分析儀器趕上來。
分析背景音已經是他們現在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死馬當活馬醫，總比乾等著好。
幾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很快拿著電腦等工具來到了辦公室，手腳麻利的布置好一切，把鄔曉冬的那段來電錄音拷貝進電腦，然後開始一遍遍的篩選和尋找背景音。
辦公室里此刻靜的出奇，幾個人戴著耳機，眉頭緊鎖，一臉嚴肅的敲打著鍵盤，偶爾發出幾聲點擊滑鼠的聲音，其他人則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忙碌，那專註的神情會讓不知情的人以為他們是在一單幾千萬的生意。
「有發現了！」其中一個警察摘下耳機，興奮地喊了一句。
「快說！」林琅濤第一個沖了過去。
那個警察和身邊的同事小聲低語幾句，然後把耳機從電腦上拔了出來，一邊打開音響調音一邊解釋道：「從背景音中分離出三種聲音，一種是汽車行駛的聲音，一種是鐘聲，還有一種是沙沙的聲音。」
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幾種聲音之間有什麼關聯。
「汽車行駛的聲音……鐘聲……沙沙聲……」林琅濤喃喃自語了一番，撓了撓頭，什麼也沒想出來。
「鐘聲是什麼樣的？」墨瀚突然問道。
「哦，像是古鐘聲。」那個警察說著，挑出了鐘聲的這一段播放。
果然，從音響中傳來了悠長的鐘聲，聽了讓人有一種恍然如世的感覺。
「現在哪裡還會有鍾？不會是落地式的那種古董鐘錶吧？」伊震天平時會買一些古董擺在家裡，所以伊嘉琪多年以來耳濡目染了一些。
那個警察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對比過，落地式的古董鐘錶的聲波跟這個鐘聲的聲波極不相符，基本排除這種可能性。」
「古董鐘錶的聲音是仿造古銅鐘的，既然跟仿造的聲波極不相符，那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是真正的鐘發出的聲音。」
墨瀚的話讓眾人皆是一愣，而後都皺眉思索起來：「真正的鐘？」
「現在哪裡還會有真正的鐘？而且還有人在敲？」伊嘉琪下意識的反問，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有可能的地方，不禁張大了嘴。
墨瀚對她點點頭，替她說出了答案：「寺廟。」
寺廟？！寺廟是什麼地方？是佛家清靜之地！鄔曉冬那種喪心病狂的恐怖分子竟然會躲在寺廟？而且還帶著一個被綁架的小女孩？大家都面面相覷。
「寺廟其實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處，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生人面孔很正常，不會引人懷疑。據我所知，年代久遠的寺廟都有一些地下室或者防空洞存在，雖然現在可能已經荒廢，但是以前的工程都很精細，即使現在寺廟的人不再使用，只要能打開入口，還是一樣可以暫時居住的。」
墨瀚的話無疑給大家帶來了幾分希望，他分析的很有道理，連林琅濤都不住點頭，同時向他求教：「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直接帶人去排查市裡的各大寺廟嗎？心水市是全國文化底蘊最深厚的城市之一，如果不算最有名的四大寺廟，其他的小寺廟也有十幾二十處，排查起來恐怕沒那麼快。」
「時間緊迫，一間間找肯定是來不及的。抓捕的最好時機就是趕在鄔曉冬出來跟我們交手的一瞬間，而在此之前，我們就要找到他的藏身處，並且在附近做好埋伏，才有可能將他制服。如果失敗了，肖肖會很危險。」墨瀚冷靜地說道。
一聽到肖肖會有危險，歐陽璃茉緊張到不行，她的呼吸幾乎都快停止：「……會有什麼危險？」
墨瀚沉思片刻，不打算隱瞞她：「鄔曉冬很有可能會惱羞成怒，這是所有嫌疑人的通病，他們孤注一擲，就是為了得到他們想得到的東西。一旦他們發現自己被包圍，知道肯定凶多吉少，最壞的打算就是跟人質一起同歸於盡，也就是……殺人滅口。」
歐陽璃茉惶惶的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努力消化著他剛剛所說的殘酷的事實，澄澈如水晶般的雙眸里承載著濃重的哀傷，讓墨瀚心疼不已，只能緊緊抱著她，用自己身上的熱量溫暖著她，並且一再地保證：「沒事的，放心，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與此同時，在一座規模中等的寺廟裡，一個短髮的女子端著三碗清粥小菜，快步穿過走廊來到一扇木門前。她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快速打開了房門，身子一閃便躥進屋內，馬上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她把餐盤擱在桌子上，走到一個暗紅色的木質大衣櫥前，抱著衣櫥的一邊，手上一用力，整個衣櫥便被她生生抬起。移了個位后，衣櫥後面原本應該是白色牆壁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扇門。
只不過這扇門完全沒有門把手，而且沒有門框，關著的情況下，一般人不會發現這裡另有機關。
女子蹲下身，在地面的某處敲了敲，一塊空心的地磚被她挪開，裡面露出了一個轉鈕。她伸手進去轉了一圈，石門立刻被開啟，石頭與地磚的碰撞發出了「咔咔咔」的摩擦聲。
女子把桌上的餐盤端在手上，從褲兜里摸出手機照明，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阿良？」粗嘎地男聲在幽暗的隔間里突兀的響起，聽起來有幾分陰森的味道。
「嗯，我端了粥進來。」這個叫阿良的女子把手機放在裡面的石桌上，然後放下餐盤，伸手摸索到了火柴，把桌上的幾根蠟燭點亮。
頓時，暗室有了光線，雖然不是很亮，但是足以看得清一切。
一直躺在石床上的男人終於起身，穿上了鞋子，走到石桌前坐下，一看又是和前一餐一樣的素食，不禁有了火氣，一拳砸在石桌上，石桌倒是沒事，他的手卻疼得不行。
他更是火冒三丈，想把這一盤白粥掀翻，但是想想還沒吃飽的肚子，終於忍了下來：「怎麼回事？！這窮地方難道除了粥和醬瓜就沒別的可吃的了？！」
「曉冬，這已經是廟裡今天最後的晚餐了，那些死和尚都回房間念佛去了，我找了老半天才找到的這些，你就先將就下吧。」阿良好聲好氣地勸道。
原來，躲在暗室里的這個男人就是鄔曉冬！
墨瀚沒有猜錯，他確實帶著蕭肖躲到了寺廟裡，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帶了一個組織里的女人同行，這個女人叫黃良，無父無母，在組織里混了一年多。鄔曉冬想得很周全，她女性的身份帶著小孩子不會那麼的惹人注目，而黃良正好也對他有意，所以當他提出綁架蕭肖的事情時，她眼睛也不眨的就同意了。
現在的非常時期，鄔曉冬也知道干正事重要，發脾氣也沒有用，如果不小心被人聽到了動靜，反而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於是他雖然不甘，但也只能端起碗，像餓了好幾天似的，「咕嚕咕嚕」的把三碗粥全都灌進了肚子里，然後用衣袖擦了擦嘴，打了個飽嗝：「媽的，沒肉吃，連打嗝都沒味兒！」
「明天我去門口看看，應該有賣早點的。」黃良把碗收好，放回餐盤上，順便走到牆角，看了看一動不動的一小團人影，問道，「曉冬，你給他用了多少葯？這都半天了，怎麼還沒醒？」
鄔曉冬往角落裡瞄了一眼，滿不在乎地剔著牙說：「前面醒過一回，你不在。這丫頭又哭又鬧，聽著我心煩，就給她用了點乙醚。」
「哦。」黃良踢了蕭肖一腳，果然她還是沒反應，又走回到鄔曉冬的身邊。
她對蕭肖並不感興趣，她只怕鄔曉冬下手沒個輕重，一會兒不小心把人弄死了拿不到贖金。
吃飽喝足，女人在懷，反正也沒別的事可干，鄔曉冬摟著她開始親吻，粗糙的手伸進她的衣服里開始胡亂摸起來，嘴裡還哼哼唧唧的，不時發出點曖昧的聲音。
黃良顯然此刻更關注等下的事情，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嘴唇從他的嘴裡逃脫出來，喘著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哎，曉冬，你確定你前女友能拿得出一千萬這麼多？我看新聞上寫的，她只是一家咖啡館的老闆娘而已，手上應該沒幾個錢吧？」
興緻高漲的時候冷不丁聽她提起歐陽璃茉，鄔曉冬顯然很不高興，狠狠地捏了她的胸一把，不耐煩地說：「你懂個屁！她早就勾搭上那個墨瀚了！別說一千萬，就算是一個億她也拿得出！」
「那個墨瀚這麼有錢？！」黃良這輩子都沒聽說過一個億，不由得興奮起來，「那你幹嘛不問他要一個億！這跟一千萬都相差十倍了！夠我們揮霍一輩子了！」
「你他媽的傻逼啊！」歡愛被打斷的鄔曉冬聽到她這種沒腦子的話，什麼興緻都沒有了，惱怒的推了她一把，「你知不知道一千萬有多少沉？！你還想要一個億！你這逼貨能拎的動嗎！」
黃良被他推搡了一把，差點從他大腿上跌落，下意識的抱緊了他粗壯的脖子，兩團不算很大的柔軟貼上了他的胸膛，一蹭兩蹭的，就讓他沒那麼的暴躁了。
她陪著笑，嗲聲嗲氣地認錯：「好嘛，你不要生氣，人家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嘛……曉冬，你真能幹，竟然能想辦法拿到這麼多錢！」
有女人的誇讚，即使是沒腦子的話，也能讓鄔曉冬聽著心裡舒暢了許多。
黃良的手摸上了他的胸膛，試探著問：「那你怎麼讓他們拿現金啊？轉賬豈不是更好？這樣又不用我們拎，而且不管多少錢都行。」
鄔曉冬被她摸得舒服，下腹的火苗又一點一點被她撩撥起來，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扒開她的外套，把她裡面的毛衣擼了上去，帶著胡茬的嘴唇便湊了上去，一邊啃咬她的柔軟，一邊迷迷糊糊地說：「罵你傻你還真傻……轉賬要賬號，賬號要身份證，我現在哪來的身份證！再說了，轉賬容易被查……還是現金來得實在……」
黃良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再一次在心裡感嘆：幸好自己找了個有腦子的靠山，只要等到拿到贖金之後，就可以跟著他出國去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回到那個烏煙瘴氣的組織里被其他男人玩弄了！
想到這裡，黃良眉角眼梢都帶著興奮的狂喜，更是賣力的扭動著腰肢，配合著他的粗野，發出或長或短的嬌.吟。
誰也不會想到，在寺廟的香客客房裡，會有人在這樣一間暗室里行苟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