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無題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無題

「繞道!」

蕭姽嫿陰沉着臉,心情顯然十分不好,從一開始,己方的撤退路線彷彿早就被算透一般,處處都能遭遇圍堵。蕭姽嫿可不信大梁有那麼多兵馬可以提前佈置,要知道先前追擊的大梁兵馬至多也就是五萬。

那麼可能只有一個了,那就是麾下將士再次出現了內應,將自己的撤軍路線及時通知敵方,而後再針對性進行佈置。

接二連三的堵截,讓蕭姽嫿死傷慘重,如今仍舊跟隨左右的,不過五千兵馬。眼下更是被逼入了一處山間小道,若所料不差,待出得山路,前方必定又會有敵兵嚴陣以待。

「傳令,所有斥候向前查探,若不遇敵兵,便無需回來彙報。」

進入山道,蕭姽嫿下了一道不符合常理的軍令。

不遇敵兵不回,看似沒啥問題,但假若是斥候被發現全滅呢?雖說全滅的幾率不大,可行軍打仗,謹慎為先,哪裏會去賭這概率。

說到底,還是蕭姽嫿已經懷疑內應出在斥候,因為只有斥候,才有機會第一時間傳遞出情報消息。然而到底是誰,蕭姽嫿卻無法肯定,如此,也只能盡數遣走再做安排。

至於說那些無辜的斥候……蕭姽嫿也表示無能為力,此時此刻,只能做出相應犧牲。

「立刻轉道……」蕭姽嫿指揮着。山間固然只有一條山道,但終究也是人走出來的,此刻直接硬生生改變方向走無路之地,卻也被逼無奈。

前頭有人開路,後方有人儘可能遮掩蹤跡。不過五千人的行動,再怎麼遮掩終究也會被發現,最多只是儘可能拖延一二。除此之外,蕭姽嫿也不斷在調整方向撤離。

如此看來,蕭姽嫿的猜測是不錯的,內應的確存在於斥候當中,行軍一日,眼見太陽即將落山,也不見有任何敵軍的蹤跡。

是夜,山林間五千兵馬正疲憊不堪的歇息,堅持到現在,大多也都快到極限,哪怕條件艱苦,也顧不得許多,呼呼大睡再說。

這等時候,跟隨左右的女親衛早就累癱,自不會有人服侍,蕭姽嫿同樣疲憊,卻毫無睡意,呆坐許久,攀上一處巨石登高望遠……

「嗯?」蕭姽嫿猛然一驚,遠處黑影重重,似乎……

「敵襲!」

黔州府城,一聲暴呵打破了寂靜的夜空。東城門處,一支人馬不再遮掩徑直殺出,對內毫無防備的守軍被殺的措手不及,不過好在對方人馬似乎不多,很快就開始壓制佔據上風。

「怎麼回事?」卻是蕭自在領着擊敗黔王府親衛出現。

「稟大王,城內出現敵軍內應,末將正帶人……啊!」城門守將捂著脖頸,帶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嗚咽倒下。

忽來的驚變,直接讓守軍腦袋轉不過彎來,這,是為什麼?

「快,奪城門開啟!」蕭自在大吼一聲,隨後張弓搭箭,準確無誤的命中一名試圖偷偷潛走報信之人。

城內……

「報,將軍,大事不好,東城門兵變,城門已被奪!」

「什麼!?」正在安歇的於宗仁得知消息后驚怒萬分。「快,速速集結其餘兵馬……」

換上鎧甲的於宗仁大步邁出臨時住所,身邊跟隨的,不過百餘近衛。方才出門,卻發現這裏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不知,於老將軍這是要去哪兒?」蕭自在從兵將中走出。「不若,隨孤在此等候片刻如何?」

「你!你!你怎麼敢!」於宗仁顫抖的伸出手指,指著蕭自在勃然大怒:「殿下誠心待你,你安敢如此,焉能如此!」

也是這時候,遠處的喊啥聲不斷,即便看不見也知曉,定是湘州之兵已攻入城中。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姽嫿自身難保,孤又如何膽敢相托,孤平身所願,終究不過閑雲野鶴自由自在罷了。既然有人可保,孤又何必冒險爭那幾乎不見的機會。」蕭自在平淡道:「孤知你對姽嫿之忠心,然你也為其付出太多了,是時候為自己與子孫考慮了,不若隨孤……」

「呸!我於氏滿門忠烈,只有死戰,斷無叛敵!某死不足惜,只恨殿下錯把狗輩付重託!」於宗仁拔刀怒喝:「如此狗輩,焉能再讓汝苟活,豎子,納命來!」

「混賬!」蕭自在大怒,抬手一指:「快,殺無赦!」

「兒郎們,為公主殿下效死的時刻到了,隨某殺!」於宗仁單臂提刀衝鋒在前,老將歸老將,但此等時刻,可謂寶刀未老,哪怕只有一臂,一把長刀也耍的虎虎生威,竟是一口氣連斬三人。身後百餘近衛也悍不畏死,他們的目光中只有一個人影,那就是今日最大的叛敵者,黔王蕭自在。

黔王府本就有五千近衛,這本是老早便有的,也只聽命於蕭自在,此番前來圍堵於宗仁,一共帶了兩千人。至於那冷家三兄弟,早已被蕭自在拿下處決。

以兩千對百餘,如此懸殊的比例,基本不可能戰敗,然而事實卻是,在於宗仁帶頭的猛烈衝鋒之下,一時間竟然有無法抵擋的架勢,也嚇的蕭自在連連後退高呼護駕。

如此結果也並不算意外,於宗仁乃經驗豐富的老將,出生將門的他或許其他方面相對平庸,但起碼武力一項,絕對能拿出手,此刻自知必死,更是爆發出更多的實力。而其麾下近衛,皆是百戰之兵,委實精銳。

反觀蕭自在一方,人數固然多,但作戰的經驗何其匱乏。

「報,斥候發現盛京方向有信使疾馳,是否阻截?」

「無需理會,任其通過。」

「喏。」

「還有,速將此密信傳給攝政王處,快馬加急,不得有誤。」

「領命!」

「來人,傳某將令,立刻伐木掘石,將祀山下道路堵截。齊都尉,你領一千人馬隱於祀山當中,要注重隱蔽防備,讓金人來探不得近,只知此山有埋伏即可。其餘兵馬,隨本將東移三十里於落霞谷駐紮……」

發號施令完畢,考慮到自身威望不足,怕麾下有所懈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此乃李帥之意,萬不可馬虎。」

這話果然有效果,原本只是因為服從而聽命的諸將,立刻面色一肅,鄭重了許多。見此,孫採薇也是嫉妒不來。

與此同時,清洲城內。

「弒主之人,安敢來此!」天守閣內,效忠於織田家的眾武將勃然大怒,紛紛拔刀相向。

無他,卻是一手造成織田信長死亡的明智光秀,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此。只不過事實上他並非主角,他身前的安歌才是正主。但對於在場之人而言,顯然安歌才並不重要。

這種場面,明智光秀也知道躲不過,也早有準備。見此,面無異色,指著自己脖子直接喝道:「若斬殺在下便能打退城外豐臣之兵,那儘管對準這裏砍下便是!」

「真當不敢?」一名年輕武士怒喝着拔腿就要衝上前,但卻被另一人攔下。

「慢著!」攔截之人年歲已經不小,但曾經在織田家的地位並不高,只是尋常的低級武士。不過此刻,卻憑藉效力織田家時間最長,從而資歷最老,大夥多少都會給幾分面子。「你的意思是,你能有辦法擊退豐臣?」

「此等弒主之人,如何能信?讓我斬了他!」

「閉嘴!我也恨不能親手斬之,但如若能重建延續織田家,那麼多忍忍又有何妨?還是說,你有辦法解此危局?」

隨着兩人的對話,在場的織田家武士也分成兩派,一波恨不能立刻殺掉明智光秀,而另一波則表示且看他表現再說,畢竟眼下清洲城大危。

爭吵之下,以至於連明智光秀這位正主都有點被忽視的意思。

安歌脫下自己斗篷,看着這混亂的場面直搖頭,大敵當前,還有這閑情吵這個?

按照周少瑜的意思,其實並不會那麼早讓安歌前來東倭。但是當周少瑜的信件抵達幽州,讓織田阿市母女前往東倭之後,沒多久,安歌便被眾女做主,提前派了過來。

單獨派過來,缺乏監管的情況下,肯定不值得信任。是以派人隨同也就很重要。

然而以安歌之智,派個尋常人,怕是要被耍的團團轉,而有才的,本身就卻。思來想去,卻是明智光秀最為合適,無論對幽州,還是對安歌本人,都是極佳的選擇。

明智光秀是聰明人,哪怕對周少瑜的忠心程度達不到那般高度,也會明知的選擇對誰效忠。叛變徹底成為安歌助力的可能性很小,且此人能力是絕對足夠的,一直仍在幽州委實有點浪費。

而對安歌來說,東倭無疑是陌生的,一個有能力的東倭本土人在旁解說輔助,也能最快速度適應東倭生活與局勢了解。

更重要的是,明智光秀此人,不可能和織田家的眾人達成友好關係,而織田阿市一方又定然會對安歌有所牽制和防備,如此一來,安歌就更需要明智光秀的輔佐。

那麼圈子再一次繞回來了,不會真效忠於安歌的明智光秀,在安歌不得不重用的同時,反過來也會對其造成牽制。

如此,可進一步確保安歌不會脫離掌控,這也是妹子們敢讓安歌提前來東倭的緣由之一。

當然了,也是對東倭局勢的些許預見才促成這一結果,雖說不曾料得那麼精準,更多是以防萬一,可這不是剛好有用了么?

當下清洲城的局面,對於織田阿市與眾家臣而言或許是難題,但在安歌看來,此局想要解,並不難。

「代家督到……」

織田阿市的出場,也就意味着爭吵的局面暫且結束。至於說代家督……毛病也不大,甚至更能聚人心,畢竟不是誰都服氣讓女子管的,尤其東倭這種地方,更是如此。一個代字,表明阿市無意久居此位,將來會另擇賢良上位。

這個人可以是織田家現有血脈挑選,不過就現狀而言,可能性不大,因為委實沒人才。那麼久剩另一個選擇。沒見邊上跟隨的茶茶仍舊是待嫁之身么?

真有意中人選,且得到大多數家臣首肯,那麼入贅改姓織田,並以此繼承織田家家督,這種事情在東倭可並不罕見,完全不會受到反對。

在家臣面前,哪怕是暫代,家督的面子是要的,端坐於首的織田阿市並未主動開口,就這麼靜靜的直視着安歌。

而安歌也自認沒有必要巴結討好阿市的必要,反正兩人的關係不可能真正好起來。

於是安歌單刀直入,言:「我可解清洲城之危,並壯大織田。但此人,你們不能動。」

安歌指著明智光秀,嘴角揚起,她知道,對面肯定會答應的。至於對安歌的好處?姑且算是先刷一刷明智光秀的好感度吧,畢竟以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倚仗,那麼對方是否用心辦事,就變得很重要了。

不多時,左右退下,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四人。分別是阿市、茶茶,還有對面端坐的安歌與明智光秀。

「看來你們織田家是當真沒落了,信手可解之局,竟無一人有應對之策。」安歌一開口,便搖頭大嘆。來的路上,就已經通過光秀對東倭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其中曾雄踞一時的織田,自然不會例外。

「你……!」茶茶頓時氣惱,卻被阿市抬手阻攔。經歷許多的阿市,並非因為這般簡單的言語而激怒。

安歌讚許的看了一眼阿市,此女或許才能並不是那般出眾,但這份沉穩,卻值得肯定。

「來時我已有佈置,不出旬日,便可解危局。但前提是,這些日子需你們奮力死守住清洲城才是,不然一切皆為空談。哎……也怪我來的時日太短,不然早早佈置,何至於此?」

阿市仍舊面無異色,聞言甚至還點點頭,道:「如此,便謝過安娘子了。」

「哈哈哈,不錯不錯。既如此,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待那勞甚子豐臣猴子退兵了,再來煩我。好了,我也乏了,該去歇息了。」

「好。來人,領安娘子下去歇息,萬萬不得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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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個美女打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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