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噁心得吐一身

056 噁心得吐一身

現場沒有看到寧霏、紫菀和馬車車夫的蹤跡,三人應該是被帶走了。

恭義王看見那輛馬車的殘骸,吃了一驚:「這是……七皇孫妃被劫走了?」

謝淵渟沒有理會他,讓人守住這個巷子的角落,他自己帶着執簫大步往外面走去,每一寸被他踏過的地面,都像是飛快地凝結上了一層寒氣森然的冰霜。

「讓太子府的全府人都出去尋找,上報五城兵馬司,通知御林軍封城。傳令到凌絕峰,讓他們連夜趕來京都。」

一個時辰之內,七皇孫妃失蹤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都。

謝淵渟根本不管會不會影響寧霏的名聲,跟她的性命安全比起來,名聲清白對他來說只算個屁。就算她以後因為這一夜的失蹤而被人非議,到時候大不了他帶着她一走了之便是,反正他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貴族官家中人,用不着理會這些陳腐的禮教。

建興帝還未安歇,在宮中得到寧霏失蹤的消息,也十分緊張,下令讓御林軍也一起搜查全城。

他的身體在服過玉虛真人的刺激性丹藥之後,雖然被救了回來,但已經大傷元氣,變得十分虛弱,比之前的狀態要糟糕得多。

除了太醫院的太醫以外,寧霏和白書夜也經常進宮給他診治調養,當世最高醫術之下,才勉強讓他的身體維持在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狀態。

人越是接近衰老和死亡,就越是畏懼死亡。所以建興帝現在更加依賴這些醫者。

寧霏要是出個三長兩短,已經是巨大的損失,而白書夜留在京都的唯一原因就是寧霏和李長煙母女,寧霏不在了,就意味着白書夜恐怕也不會留下來了。

從寧霏離開恭義王府到發現寧霏失蹤,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這個時間,完全足夠出城離開京都。所以九重門的人凌晨趕到了之後,謝淵渟沒有讓他們進城,就直接在京都郊外展開搜尋。

另外派了專司暗殺的玄天部門人去抓四皇孫謝同軒。這個時候,最有可能劫走寧霏的就是益王一派的人,要是先把謝同軒抓到手上,就有了用來交換寧霏的籌碼。即便不是益王一派乾的,反正先抓來總沒錯。

找了整整一天,整個京都已經被挨家挨戶地搜過,到第二天傍晚,仍然毫無線索。

在恭義王府外面看到太子府馬車的路人不少,但誰也沒有看到寧霏和紫菀,最後看到她們上了馬車的人,只有恭義王府的門僮。

謝淵渟轉頭去把恭義王府也搜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搜到。

失蹤之後的頭十二個時辰是黃金搜救時間,十二個時辰如果被充分利用的話,已經足以離開京都數百里,周圍浩瀚山川茫茫國土,根本無法預料去了什麼地方。範圍越來越大,搜索的難度也隨之越來越大。

謝淵渟站在京都城門口,望着外面的原野和遠山,雙眼幾乎完全變成了猩紅的顏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翻身上馬,疾馳出城。

無論有多難,他都會一直找下去。一天找不到就找十天,一年找不到就找十年。

生要見人,死……他也不敢想像他會如何。

……

寧霏是在一陣顛簸中醒過來的。

她的那股睡意還是沒有完全消散,掙扎著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是躺在一輛行駛中的馬車裏面。

馬車內部看過去很普通,就是尋常人家用的那種,車窗和車門口都拉着厚厚的帘子,擋住了外面的景色。周圍黑漆漆的,顯然是在晚上,她已經睡了至少一天時間了。

是從道路的起伏和顛簸程度來看,這肯定不是官道,而是更加崎嶇不平的山中小道。周圍跟着馬車的還有好幾匹馬的馬蹄聲,應該是隨車而行的護衛。

她的雙手以一種很不舒服的姿勢被綁在後面,雙腳也被綁住了,嘴裏塞著一團布條。不知是被下了什麼葯,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氣,坐都坐不起來。

寧霏用盡了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才挪成一個相對舒服一點的姿勢,不讓後腦勺隨着馬車的顛簸一直磕在後面的板壁上。

雖然現在很難判斷劫走她的人是誰,但最大的可能就是益王一派。此外,恭義王府也絕對脫不了關係。

從外面傳來的那陣催眠的樂曲聲,就在她待的那個花廳外面,而且持續了相當一段時間。她不相信對方能有這種本事,跟着她潛入恭義王府,在外面奏樂,讓她睡着以後把她偷偷帶出去,而恭義王府全程都毫無知覺。

後面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還有人的喊聲遠遠傳來,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從後面來的幾匹馬似乎已經追到了馬車旁邊。

「你這狗東西好大的膽子,讓你把馬車停下,你居然還不停下?」

一陣呵斥聲從外面傳來,居然是四皇孫謝同軒的聲音。

外面駕車的馬車夫戰戰兢兢:「回四殿下,益王殿下特意吩咐過,要一直把人送到右安郡地界內的,路上不能耽擱,不然要是被追上的話……」

謝同軒一臉不屑:「這裏距離京都已經一百多里,謝淵渟他們又不知道我們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就算是追到京都外面來,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這裏,停個把時辰有什麼大不了的?」

馬車夫還是不敢把車停下,疑惑地問道:「四殿下追上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也沒什麼事情。」謝同軒指指馬車內,冷笑了一聲,「我就是沖着這個賤人來的。」

他上次在京都酒樓遇到寧霏,才剛剛上手調戲,就被謝淵渟大頭朝下從二樓栽進了底下的一排泔水桶裏面。兩條腿腿骨都被摔成骨折,雖然後來有精心醫治,沒留下什麼影響,但在床上躺了三四個月不能下地,更不用說骨折時他一輩子都沒受過的痛苦。

更讓他憤恨的是,謝淵渟做出這種事情來,竟然還是沒有受到什麼懲罰,只是被建興帝叫去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

父王母妃口中說着要給他報仇,下手也下了好幾次,瘟疫爆發的時候益王妃派人去讓寧霏染病,病是染上了,人最後卻一個也沒死。益王妃後來失蹤,雖然一直沒有查到下落,但他們都知道,肯定是謝淵渟報復了她。

至今為止,謝淵渟等人都還是逍遙自在過得好好的,一點也沒見到有什麼下場。

益王這次抓到寧霏后,不敢冒險留在京都,因為建興帝重視寧霏,肯定會下令搜索全城。所以連夜把人送了出去,送得越遠越好,一到外面海闊天高,就算是要找也沒有那麼容易。

他聽說之後,立刻就追了上來。

謝淵渟既然把寧霏看得跟眼珠子一樣,他碰一下都把他傷成那個樣子,那他要是把人給狠狠糟蹋了,不是就等於要謝淵渟的半條命。反正寧霏也是個絕色美人,以前他就算知道她已經是有夫之婦還肖想了許久,睡了也是他賺了。

馬車夫看謝同軒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幹什麼,暗道這四殿下也太任性太不懂事了。

他們現在是在生死攸關的逃亡路上,萬一被人追上,那事情可能就全敗露了。這麼重要的時候,本來連一刻鐘也耽擱不得,哪怕是個天仙般的美人兒,也不該這種時候起念頭啊。還特地大老遠追了上來,要是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他們幾個小小的車夫和護衛,不敢不遵益王的命令,但也不敢當面違抗四皇孫,十分為難。

「四殿下,這半路上確實不好停車,您看這周圍荒郊野地的,也沒地兒給您啊……要不,這馬車裏面也挺寬敞的,您就在車裏面將就一下?」

謝同軒看看周圍,今天白天這附近剛剛下過一場小雨,地上到處都是一片濕漉漉的,想找個地方都找不到。

他雖然嫌棄馬車簡陋,但現在也確實沒得挑剔,馬車走到右安郡地界內至少得走到第二天早上,他不可能跟着車走這麼長時間。

「走慢點。」

他沒好氣地吩咐了一聲,掀開馬車門簾鑽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寧霏躺在那裏,衣衫不整,黑髮散亂,用一種十分古怪的表情看着他。

謝同軒一把抓着她的頭髮把她提起來,一臉冷笑。

「賤人,你有夫君又怎麼樣?他現在人在哪兒?我就算是把你扔到幾十個男人堆里讓他們玩個夠,他也只能接着這麼多頂綠帽子!」

寧霏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不是憤怒也不是恐懼,倒像是一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的樣子,連連搖著頭,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謝同軒拉出她口中塞的布條:「想求饒?可以,只要你好好地求我,你至少除了我以外,還不用伺候那麼多……」

「哇!——」

寧霏一下子當面吐了他一身。

馬車裏面空間狹小,謝同軒和寧霏面對着面靠得很近,又酸又腥的胃液和沒有消化的食物殘渣,迎面吐了他一頭一臉,他身上和馬車裏面也濺得到處都是。

謝同軒:「……」

「真是不好意思……」寧霏虛弱地轉過頭去在自己的肩膀上擦了擦嘴,朝他露出一個彷彿很抱歉的笑容,「我剛才就是想告訴你我快要吐了,你還不趕緊躲出去……」

以謝同軒的驕縱跋扈和任性無知,不會考慮什麼後果之類,他若是想侵犯她就一定做得出來。

她被這馬車顛了一整天時間,姿勢又不太舒服,本來就有點暈車,看見謝同軒的時候是真的感覺更加噁心,加上暗地裏稍稍運了一下氣,胃裏頓時一陣翻江倒海,把裏面所有東西全吐了出來。

她不知道謝淵渟能不能找得到她,要過多長時間才能找得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

謝同軒被吐得滿臉滿身都是,他這輩子除了那次被謝淵渟扔進泔水桶以外,還從來沒有過這麼髒的時候,頓時怒不可遏,一把掐住寧霏的脖頸:「你這賤人!……」

外面的馬車夫一聽見事情不妙,連忙轉過身掀開帘子進來勸阻:「四殿下息怒,益王殿下吩咐過要留她的活口,以後對付太子一派的人還有用處。四殿下最恨的人應該是七皇孫,您想啊,要是把七皇孫妃留到七皇孫面前……那該有多解氣?」

這馬車夫倒也是個十分會說話的人精,知道該怎麼勸謝同軒這種任性衝動但又沒什麼腦子的人最有效果。

謝同軒聞言冷笑一聲,果然鬆開了寧霏的脖頸,寧霏被掐得連連咳嗽。

「不錯。」謝同軒再次抓住寧霏的衣領,逼近過來,「我現在當然不會要你的命,等到謝淵渟找來的時候,我會讓他眼睜睜地看着我是怎麼上你的……你說,他到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他雙手把寧霏的衣領往兩邊用力一撕,寧霏的三層衣服一下子被扯開來,裏面大片的胸口和一對肩膀全部露了出來。淺玫瑰色的抹胸裏面,一道深深的溝壑赫然在目,優美的線條充滿了誘惑的弧度。那大片大片雪白無暇的膚色,像是帶着隱隱的皎潔珠光一般,彷彿能照亮馬車內昏暗的空間。

謝同軒看得呼吸一窒,眼中一下子像是有火焰躥了上來,把寧霏推倒在馬車的座位上。

「現在先調教調教,到時候記得叫浪一點!……」

這時,外面的馬車夫突然驚慌地壓低聲音叫了起來。

「四殿下!快住手!有一隊人馬在我們附近!」

外面幾個隨行的護衛,全都飛快地熄滅了手裏的火把,輕輕地跳下馬去,給馬匹套上嘴籠,免得馬匹發出嘶鳴聲。

「那是七皇孫的人!……快把七皇孫妃的嘴堵上!別發出任何聲音!」

謝同軒聽馬車夫的語氣十萬火急,倒也不敢亂來,把剛剛那團布條塞進寧霏的口中,掀開馬車車窗帘子朝外面看去。

他們的馬車正在一片山坡下方的樹林裏面,上方遠處的山坡頂上還有一條小道,一隊七八騎人馬正從那條小道上走過去。

對方在馬上都打着火把,遠遠地看身形輪廓,領頭的正是謝淵渟,帶着幾個看過去像是江湖中人的下屬。不是策馬疾馳,而是分散開來不疾不徐地四處查看,像是正在這附近搜尋。

馬車夫不由得在心裏把謝同軒暗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按照他們的預計,謝淵渟的追兵根本不可能這麼快追到這裏來。而且現在還是謝淵渟本人出現在這裏,不可能這麼巧合,那就說明對方肯定得到了關於他們行跡的消息。

他們帶着寧霏從京都裏面出來,一路上費了不知道多少力氣才抹消掉痕迹,隱藏住行蹤,讓追兵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追,這樣可以給他們爭取大量的時間。

可謝同軒也跟着出城追上來,這個沒頭腦的大少爺肯定根本不會注意那麼多,很容易被對方追查到線索。益王的嫡長子在這夜裏無緣無故地出京都跑這麼遠的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值得懷疑。

不過還好,今晚無星無月,天色昏暗,他們的馬車停在這山坡下方的樹林裏面,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只要不亮起火光不發出聲音,就很難被發現。

看對方的樣子,並不知道這邊的樹林中還有一條小路,只要等他們走過去,他們再繞路往另一個方向走就行了。

謝同軒之前氣焰囂張,這時候遠遠見到謝淵渟,也不由得十分緊張,死死地捂著寧霏的嘴,生怕她出聲。

寧霏也不敢出聲,她現在沒有反抗能力,就算謝同軒是個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也能隨手就要了她的命。

她只能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最優先考慮的事情。她沒了清白,可以想像謝淵渟會是何等衝天盛怒;但她如果沒了性命,她根本無法想像謝淵渟會變成什麼樣子。

從她這邊,也能看到馬車車窗外面的遠景。謝淵渟帶着一行人,果然並沒有發現這邊的樹林中藏有人馬,從遠處的山坡頂上慢慢地走了過去,消失在她的視野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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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寵:黑萌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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