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的歷史 875―2004(6)

他們返回地球以後被尼克松總統接見，總統帶著狂喜的神情，以一種誇張的口吻說：「這是自從世界存在以來歷史上最偉大的一個星期——因為你們做出的傑出成就，全世界的人們從來沒有走得這麼近過……我們就像你們一樣，能夠到達星星那麼遠的地方。」從很多方面來說，這都是美國政府航天計劃情緒的最高點，後來都沒有辦法與之相比。的確，後來也有很多傑出的成就——在1973年建立太空實驗站；在1976年發射「海盜」火星探測器，並登陸成功，21年以後，「旅居者」號火星車登陸火星；1997年「先驅」10號脫離太陽系進入外太空。但是也一直有慘痛的災難，比如1986年和2003年的哥倫比亞號的災難。從第一次創傷——一艘宇宙飛船失去控制做螺旋狀前進，然後爆炸、化為一縷白色煙霧。這一可怕的失事讓7位宇航員殉職——這些悲劇的景象中，有的可以被看作古代神話中愛卡拉斯命運的重複。在太空中，在另外的世界中，真的有智慧生物的存在嗎？他們想認識、了解我們嗎？1947年，查克·伊格爾超越音速1947年10月14日。查克·伊格爾，一個西弗吉尼亞煤田採氣工人的兒子，在穆德河邊上的一個小鎮長大。他長得瘦高而又結實。作為一名飛行員，他曾經在二戰的時候駕駛自己的螺旋槳式P—51野馬戰鬥機擊落過一打以上的德國戰機——其中包括一架嶄新的噴氣式戰鬥機。今天，他正在嘗試在莫加福沙漠舉行的一場軍隊的試驗飛行中衝破音速的障礙。10月13日的早晨。查克·伊格爾從斷斷續續的睡眠中醒來。無疑他的右半身受了嚴重的傷。昨天11點左右，他帶著他的妻子格蕾尼絲去了熱狗飛行旅館，那是一家靠近穆洛克的露天X—I訓練基地的酒吧，酒吧里有一架老舊的鋼琴和一些飛行員的簽名照片。他們喝了一些酒，並打算騎上潘科·巴恩斯的馬去沙漠上馳騁一番；在回去的路上伊格爾撞上了畜欄的大門並被甩得飛了出去。但他絕對不能去看基地的軍醫，如果那樣他的飛行將肯定會被取消。所以他駕著自己的破舊摩托風馳電掣地去了附近的羅薩蒙德小鎮。在鎮上醫生告訴他，他摔斷了兩根肋骨，必須兩周內不能轉動自己的右臂並且避免不必要地使用它，這樣的話才會確保無事。10月14日的拂曉。伊格爾已經在天亮前整裝起身；右半身仍是地獄般的疼痛。在訓練期間他們曾戲稱他是「一個身上長著天然舵和操縱桿的人」：在他於X—I基地的第一次飛行中，他用了一整罐液氧表演了一個未經許可的翻滾，然後以子彈的速度作垂直的爬升，亮橙色的機身，短粗筆直幾乎分辨不清的兩翼，在水平飛行之前到達了馬赫。測試飛行員們全都知道當接近馬赫的時候機身會顛簸得厲害起來，然而，這對伊格爾並沒有造成很大的麻煩。今天他準備超越1馬赫——1倍音速——雖然伊格爾本身並不真的相信他能做到。格蕾尼絲開車送他到穆洛克。地面工作人員正在給貝爾X—I的能量罐充加Lox——一點酒精和液態氧的混合物；當罐子中被充進去的存儲在攝氏零下297度（華氏零下502度）的液態氧接觸到空氣，立刻沸騰起來，而管子發出巨大刺耳的聲響。伊格爾走向停機坪，忍著自己肋骨折斷的疼痛，把自己塞到那狹小的駕駛艙裡面去。於是他很小心地請求飛機工程師傑克·里德利，一個來自俄克拉荷馬的前飛行員，從守門人那裡拿來了一段掃帚的木柄。伊格爾把那段掃帚柄藏在了貝爾X—I機艙裡面。伊格爾掙扎著登上了改裝過後的B—29母機，貝爾X—I現在正像一顆停在海灣的炸彈。B—29起飛。在2133米（7000英尺）的高度他在掃帚柄的幫助下爬進了貝爾X—I的駕駛艙，「砰」地關上了艙門。他戴上了一個超大號的足球頭盔，一件像南瓜一樣大的墊子以防止他的頭撞到駕駛艙的內壁。B—29飛行到7925米（26,000英尺）的高度，開始釋放分離出一顆掉落的炸彈似的貝爾X—I——伊格爾被耀眼的陽光照射得眼花繚亂，但是火箭的4個燃料艙瞬時開始點火。他有可供燃燒大約兩分半的燃料。貝爾X—I像一隻地獄里衝出的蝙蝠一樣直射出去，迅速消失在遠方。在7馬赫猛地一躍但又在馬赫穩定下來。伊格爾急速向前，飛行速度超過了以往任何人，天空開始變暗——他看到光線正消失在太空。大地上一陣巨響翻滾著穿越沙漠。查克·伊格爾成功了：馬赫！他做了7分鐘長的翻轉后滑落回地面。1967年，唐納德·坎貝爾駕駛「藍鳥」號水上飛機達到300英里/時的速度！1967年1月4日。唐納德·坎貝爾已經不滿足於像他的父親馬爾科姆·坎貝爾那樣的速度，他希望能夠「飛翔」在空氣之外的元素中。馬爾科姆·坎貝爾於1924年創造了陸地速度的紀錄，於1937年創造了水中速度的紀錄；唐納德完成了兩倍——第一次在1964年，一次成功的澳大利亞之旅后立刻保持了兩項紀錄。這一天他希望在英格蘭湖區的寇尼斯頓湖超越300英里/時（483千米/時）的速度。1月3日傍晚。度過寒冷的幾周后，在太陽旅館等待有利天氣條件的唐納德·坎貝爾嘗試放鬆下來，他在紙牌上畫了一幅奇怪的畫。他和他的妻子托尼婭都是神秘主義者。1964年，在澳大利亞他們無意中聽到一個傳說，伊利湖被一個巫師詛咒過，當湖面如往常一樣乾涸，他們想嘗試試驗陸地速度時，卻又會漲起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