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救人被誤解

第十四章 救人被誤解

雞毛店後面一處低矮的土房內,白露淚眼朦朧地望著火炕上不知死活的熊楮墨。

外屋灶膛里的劈柴就像不要錢一樣填的滿滿的,房子的主人馬冬梅把火炕燒的滾燙滾燙的,仗義的她把房子騰給了這對苦命的主僕。

白露坐在炕頭一個勁兒的抹眼淚,她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無助過,本以為熊楮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誰知道竟然又遭此劫難。

她擦了擦淚水,悲憤道:「冬梅姐,我家公子好歹也是為民除害的打虎英雄,阮之鈿身為父母官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我家公子,他就不怕傷了民心嗎?」

灶膛里的火把馬冬梅的臉映照的通紅,她憤怒地把手中的劈柴扔到了地上,「這天殺的世道,好人都沒有好報了,朝廷朝廷如此,民間民間如此,還有沒有天理了,這是把讓往絕路上逼啊。」

白露心亂如麻,雙手插進頭髮里看著火炕上一動也不動的熊楮墨抽泣道:「嗚嗚嗚……公子你快醒醒吧,我願意用我的性命換你醒來,你是白露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可千萬不要撇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不要露兒啊!」

馬冬梅倏地想起一位美麗賢惠善良的二八女子為了乞求神靈祛去父母病災,為顯心誠,縱身在棲霞山捨身崖捨身跳崖,當地縉紳為了彰顯其孝心還為其修建了節孝牌坊。

此時聞聽此言不由得心頭一驚,連忙撩開門帘走到白露的面前,好言寬慰道:「白姑娘你可不要胡思亂想,熊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骨頭都讓李郎中給接好了,只要歇息幾日定會康復如初的。」

淚眼婆娑的白露心堅如鐵,搖頭說道:「我聽說那孝女捨身跳崖后她的父母果然痊癒,看來只要心誠就能感動得了神靈。我的命是公子給的,他不在了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思,橫豎是要是試一試的,萬一靈呢。」

馬冬梅心急如焚的說道:「白姑娘你這是急病亂投醫,顯示心誠的法子有千千萬萬個,你沒必要上來就採取這麼極端的法子,你家公子醒過來見你沒了還不哭死?我聽人說過一個法子=,靈的緊呢!就是有些苦……」

白露把熊楮墨額頭上的毛巾放在冷水裡漿洗了幾遍,再次搭在了他滾燙滾燙的額頭上,轉身瞪大著雙眼問道:「好姐姐你可別騙我,果真有這好法子我好歹是要試一試的,為了我家公子我什麼苦都能吃的。」頓了一下補充道:「命也可不要!」

「哎!」馬冬梅眼裡泛起淚光,長嘆一口氣,她彷彿從痴情的白露身上看到了當年那個倔強的自己,那種失去親人抓心撓肝的痛苦她是能體會的。

她輕輕掰開熊楮墨滿是白皮的嘴,端起炕上的水碗往他嘴裡餵了幾口溫水,「法子說來簡單行來難,妹妹你聽好了……」

李郎中醫館內李大膽兒一臉邪笑地把一封銀子推倒了李郎中的面前,「哈哈哈,李郎中,還是你狠啊。常言道醫者仁術、仁心,你這是把人往死里治醫者獸心吶,反正打死我以後也不敢到你這裡來瞧病了。」

李郎中愧疚的接過銀子,訕訕地笑道:「都是本家犯不上讓李員外破費的,以後多走動走動便是。此人是縣尊大人差人送來救治的,不能直接要他的性命的,你回去大可告訴李員外,依我看他十之八九是挺不過這一關去了。

不過要說跌打損傷,接骨正骨,這金陵城中我說第二怕是沒有人敢說第一,對於這祖傳的本事我還是有十足的信心的。若非如此,我也積攢不下這番產業。」

「他還不如直接死了呢,你給人少接一塊骨頭,就是不死也是個瘸子,他這輩子也沒法走仕途了。廢人一個,無論是死活都對我李家沒有威脅了,你這也算是大功一件,放心吧,我家員外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李大膽兒笑著搖了搖頭,言罷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李郎中的醫館。

他前腳剛李郎中便腳步匆匆的回到後院,推門撩開正堂棉門帘沖著正在喝茶的典吏何西州作了個揖,「典史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小的辦妥了,開的儘是些活血化瘀大補的藥物。」

何西州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說道:「放你娘的狗屁,這那是我的吩咐,這是縣尊的意思!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出了差錯別說藥鋪了,你一家人的腦袋就等著搬家吧!」

李郎中聞言大驚失色,雖是寒冬臘月額頭卻是冷汗直流,暗自後悔給熊楮墨開的藥量沒有再加大一些,慌裡慌張的把那封還沒捂熱的銀子推倒了何西州的面前。

「哎呦,典史大人,這可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小人不打聽也無心捲入爭鬥之中,劑量翻了三番,可若是出了差池還煩請大人在縣尊面前美言幾句,也好保全小人一家老小的性命。」

何西州眼睛一斜,二話不說便收下了那封銀子。他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敲詐這群商賈,這群人的錢就像是海面里的水,只要稍微恐嚇他們給點壓力自己就往外流。

「平日我也沒少替你在大人面前美言,要不是我你的生意能做的這麼風生水起的?衙門裡事忙的很,走了!」說完邁著四方步,留下臉色煞白渾身發抖的李郎中,大搖大擺的自後門離去。

大報恩寺山門外剛從瞌睡中醒來的小沙彌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猶如潮水一般湧現出來的人群,里三層外三層把偌大的山門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就是過年初一搶頭香的時候也沒有這麼人山人海過。

關閉寺門已經來不及了,他慌慌張張的把正在禮佛的主持給請了出來。

大報恩寺的方丈覺浪禪師趕到的時候,只見一位身著素衣額頭鮮血直流的女子一步一磕頭,正顫顫巍巍地往大雄寶殿的方向跪拜而去。

他心中大為詫異,他已經幾十年沒見過磕長頭的了,那種痛苦非有大毅力之人不能承受,上一次長頭還是他當小沙彌的時候見過,不過也就是磕了不到一華里,饒是如此也在當地轟動一時。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原來是一位磕長頭的女施主,心誠則靈。不知這位女施主是從哪裡磕起的長頭啊?」

一位耆老掙脫開下人的攙扶雙手抱拳沖著方丈深施一禮,長嘆一口氣說道:「哎,禪師,這是白露姑娘,為他家公子也就是昨日的哪位重傷不醒的打虎英雄祈福呢。

一步一磕頭,一頭一血蓮,從雞鳴寺一路磕頭而來,足足有十二里,不多不少整整磕了兩萬個頭!」

即使身為出家之人,不動凡心的覺浪禪師依舊覺得欽佩不已,「阿彌陀佛,白施主真乃是女中豪傑,此舉感天動地,就是一七尺男兒也未必能有此舉,老衲這就親去焚香誦經!」

「佛祖保佑,願我家公子早日醒來!」

清凈莊嚴整齊的誦經聲悠然響起,白露在大雄寶殿內磕完最後一個頭終於支撐不住昏死過去,圍觀的人群紛紛拭去感動的淚水,在心底默默地替熊楮墨祈禱起來。

雞毛店后的小院里原本燒得死去活來昏睡不醒的熊楮墨突然咳嗽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呢喃道:「水……水……」

正躺在炕沿上打瞌睡的王破瓢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罵道:「卧槽,嚇死太爺了,你個龜孫又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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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建了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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